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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言外之意是不管爹娘和赌鬼哥哥的死活。
  杜绡咬一咬下唇:“我替他们还债,他们替我受过,公平得很…我只担心温郎君的安危,咱们去白府外头守着么?实在不行就将我换进去罢了!不就是洞房,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天明,不过掉块肉,明儿早上我多吃他两口好的就能赚回来!”
  李沽雪翻身上马,心想你这性子倒豁得出去,只是你发什么抖?他叹一口气,有些明白温镜为何总是心软。将杜绡扶上马鞍,他道:“你不能去白府,太危险。抓紧,我拉着缰不会将你摔下去,一刻钟就能进城,我会先将你安置在别处。”
  “是去隆庆坊白玉楼么?”杜绡问。
  这下倒出乎李沽雪意料,小姑娘竟还知道白玉楼?他便询问起她和温郎君到底是如何相识。
  而这话去问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听的就是另一层意思。杜绡连忙道:“这位郎君莫要误会,我对温郎君绝无旁的心思,我一早知道他心里有人。”
  嗯?李沽雪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他…心里有人?你如何得知?”
  马蹄声和风声夹裹,杜绡的声音断断续续:“去岁…年初下大雪,有一日他醉倒在我家门口,晨起发现他的时候也不知在雪地里挨了多久,浑身结冰,在我家躺了两日才醒。”
  她觑一觑前头马上人的背影,又添道:“他昏睡的时候嘴里总念叨着什么‘枯雪’、‘哭雪’的,也不知是什么人。”
  李沽雪手里缰一紧心里五味杂陈,竟然、竟然…又想到去年年初,他虽卸任但是仍在交职,还在居庸关没有回来。
  却听后头杜绡又道:“后来开了春,头一道明前茶时温郎君又来访,这回没有醉,一身紫衣俊俏得很。不怕你笑话,我们姐妹哪里见过这样的郎君,是一个一个皆要贩茶与他的。可他说他要远行,恐怕不得空品茶,独独挑了我家的茶,叫我送几斤茶饼到城中隆庆坊。”
  “远行?他可曾说过要到何方远行?”
  杜绡想了一想问:“是否西边有一座山名唤昆仑?”
  李沽雪面上一呆,随即再绷不住。经年的长风吹回,他曾经握着他的手许诺,五年之后我陪你上昆仑。
  怎么他没等他自己一个人便去了么?
  不,他是想等他的,只是遍寻不至。
  ·
  轿子里温镜要烦死,幸好他不晕车晕船,否则非得被颠出个好歹,花轿外头引路的小厮一个劲吆喝“前晃三、后晃四!”“再晃苦尽甘来!”
  温镜心想再晃我吐你脸上。
  古代新娘子出嫁这么折磨吗,一早上就给端来一碗“素丸子汤”,他还以为是豆腐丸子,没想到是甜腻腻、糯米粉团成的汤圆。糯米粉这东西最难消化,在胃里僵成冰疙瘩似的一块,沉甸甸、冰冷冷的,再加上这里颠花轿的习俗,温镜觉得他现在一开口就能整个吐人一脸。
  新鲜热乎的丸子汤哦。
  忽然不知哪来的一阵邪风掀开花轿的窗户帘子,窗口黑影一闪,隐隐约约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一声“阿月”,紧接着一件什么东西自窗外飞进来,啪嗒一声落在琉璃绿的裙摆旁边,温镜拾起来一瞧,是一枚烟筒。
  口称阿月,这是李沽雪丢进来的,再仔细看一看烟筒,唔,眼熟,这是他们家出的东西,防身用的迷烟,收着吧。
  又过得小半时辰轿子终于停下,大约是到了地方,温镜掩着袖子下轿。
  并没有什么从前在古装剧上看的小叔子背新娘子,一背就给大哥背出绿帽子的戏码,盖头遮着瞧不清楚,只看见脚下是红布铺地,无边无际的红,四周也吵吵闹闹的,间或还有炮竹声,前头牵他的人与他隔着一道红绸,也不知是不是白谋任那个老东西。
  温镜被牵着大约又步行小一刻钟,似乎是进得一间屋子,迈门脸的时候他差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裙子绊一跤,牵他的人体贴来扶。这里大约是婚庐,新人如此意笃引得四周宾客一片赞叹,都是恭喜之声,这时温镜能听见红绸另一端的人声,确是白谋任无疑。
  白谋任淡然地向宾客致谢,只是估计是因为娶妾,因此也没有行什么拜礼,只拉着新妇晃一圈便叫领进去。
  温镜觉得过了一道门四周安静下来,宾客声、爆竹声都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一般听不真切,一边一个扶他的仆妇力大无比,仿佛是在架着他往前走。温镜觉得不对,停下脚步捏着嗓子细声细气道:“听闻府上还有十几房…位姐姐,我不去拜见她们么?”
  右边抓着他胳膊的妇人哼笑一声:“放心,你很快便能去见她们。”
  嗯…温镜被抓着向前走,心想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不吉利?


第222章 二百二十二·画戟门开蜡烛红
  温镜脑子里小剧场出现一家客栈,名叫同福客栈,里头一张陈年木桌子,当然风韵过人的掌柜的会说那是梨花木的,眼下这“梨花老桌”后头坐着一名满脸堆笑的小老头,面前摆着剧毒的一些瓶瓶罐罐,他是姬无命的师父叫什么乌龙的。小老头面上慈眉善目,乡音亲切无比:“放心,我这就送各位回老家。”
  小贝呀。
  温镜在想现在这身份假装害怕是不是也说得过去,有没有好处。不行,还是乖乖进去,尽量让这些人放低戒心。他继续捏嗓子:“姐姐们不怪罪便好。”
  左手边的健妇阴森森笑道:“你倒乖觉。”
  哎呀,温镜头皮又是一炸,不得已进了屋,他被掼在榻上坐好,两名妇人见他不生事,赶情儿好,便没说什么退出房去。她们在门外头嘀嘀咕咕,自以为压低着声音,实际上一句也没漏过温镜的耳朵。只听其中一人道:“这小娘倒最乖,兴许能少受点苦。”
  另一人道:“…不见得,她生得高挑,郎主最喜欢瘦高长条儿身材…估计要折腾上一宿。”
  先开头那妇人笑道:“咱们操的什么心?明儿早上来收拾便是。”
  “…只盼着别像上回,满屋子都是暗猩猩的血气,洗涮换了十来桶清水,擦都擦不净…”
  卧槽?温镜一惊,“收拾”还是“收尸”阿姨你说清楚,还真是丧事喜办啊?
  ·
  今日去白府吃喜酒,温钰原本只打算走走过场,假意拉一拉交情,他并没有想着要借机闯一闯主人家的家宅,因为人多眼杂,白谋任又不傻,今日一定格外警戒。可是午时前后那个姓李的碍眼货上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什么?”温钰目瞪口呆,“你说花轿里头坐的是谁??”
  李沽雪还没说话,杜绡腾地跪到地上,然而温钰也知道,这事多半跟面前这俩人没关系,这么胆大妄为的主意一听就是自家那个好弟弟想出来的。
  钥娘拉杜绡起来,肃容道:“听这意思,阿镜是想借着亲迎礼探一探白先生私宅的底?”
  李沽雪和温钰同时摇头,互相看一眼又各自别开眼。两人都明白,恐怕他不只是想探底,他是想趁机制住白谋任,能杀就杀,杀之前还要好好问一问话。温钰站起来来回踱步:“他没带采庸?那他身上有什么兵器?”他自问自答,“没有。有没有什么防身的暗器毒物?没有。”
  他站定,直视李沽雪:“他心里没谱,你也没有?”
  两人眼神交锋,一人:你太纵容他,另一人:你不了解他。
  没人纵容他一样要胆大妄为。李沽雪“归来”拍在温钰面前案上:“好在白谋任不知情,你在明我在暗,我全程暗中看护,必不使他掉一根汗毛。”
  温钰鼻子里哼一声,好像是在说大话谁不会说,钥娘适时递上指头粗细两枚烟筒:“甭管你们二人谁,找机会将此物递进去。梦未央,桐姨和我复刻出了这味香,只要是方圆五里,别管多少人保管都能昏睡足三个时辰,雷打不动。”
  这倒是好物,李沽雪要先去跟上花轿,匆匆领了东西要出门,钥娘又叮嘱:“当心。”
  ·
  温镜摩挲着手里的烟筒,这玩意儿他没使过,似乎是要对着脸吹出去,他心里想,等到掀盖头的时候出手是不是不方便。因为似乎这边的人掀盖头不用手,而是用一杆秤,求一个“秤心如意”,白谋任那老东西武功高得很,非得趁他猝不及防否则恐怕很难得手,隔着一杆秤平添许多难度。
  那么就是埋伏在哪里伺机出手,或许比较好?他一把掀开头上碍事的红缎子。
  目之所及首先是案上一对龙凤红烛,红红火火地燃着,十分喜庆,然而案上其余的东西则一点也不喜庆。
  寻常做亲事,洞房中要摆谷物豆子,有些家底的摆长生果、骊珠,令还要几只盘子摆合卺酒、接子袋,此外要两只空盘子,是用来搁取下来的盖头和却面扇的。然而白家这处洞房不走寻常路,第一只盘子里是一遛刀具,小的一指来长,大的足有温镜小臂那么长,一模似样薄薄的窄刃,这斜刃…
  若叫有手艺的屠夫看一眼便知,这些个刀具是专门制来剔骨割肉使的。红烛的光在刃上一跳一跳,让人不禁联想到若不是红烛,若是旁的红色的东西染上去,不知会是什么光景。
  第二只盘子盛着打成珞子的几截麻绳,只看上头倒刺林立,即知若是被这种绳子捆住,一旦挣动会是个什么皮开肉绽的下场。第三只盘子里是十好几只指甲盖大小的玉器,温镜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这些小巧的玉器一头镶金属,打开是尖尖的、细细的利齿,很像是现代女孩子夹头发的小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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