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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妄 (乂二)


  权衡莫名有些索然无味。这股无处可去的无聊让他有一些烦躁,甚至想把人抓起来再肏一顿。
  好在理智先于情火拦住了他——虽然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他们二人体内真力相差无几,武功恐怕也不相上下。权衡能哄骗得手是占了白九脑子不灵光的便宜,若是白九打心眼里不想,只怕他俩上床前要你死我活地打一架。
  虽然权衡觉得自己最后会赢,但他现在可不乐意费这闲工夫。
  他悄无声息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宫门,踏进满地碎月光里。
  “去查查,”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道,也不知在跟谁说话,语气随意,“最近哪个门派走丢了得意弟子。”
  树影婆娑,他的话像是落在风里被卷走,不知落进了谁的耳朵里。
  夜风微凉,他一回身,白九悄无声息地站在宫门外,披了件松垮的白里衣,一只手负剑一般背在身后,人几与月光同色。
  他们对视,白九道:“我不叫白九。”
  权衡道:“哦?你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白九点一下头。他眼中初遇时鹿的懵懂已褪了一半,显出藏匿着的底色来,剔透如琉璃,又冷得像冰。
  权衡知道他想起了一些东西,但看样子不打算与自己说。他刚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爽,白九忽仰头看向树上的秋千,问道:“你为何要给我做这个?”
  权衡:“不是你缠着我非说要的吗?”
  “你只是想要得到我的肉体,我记忆不全,你说什么都信,你本可以不必用这些哄人的花招。”
  “我没那么精虫上脑。你当我和四方会的猪头一样吗?”权衡走上前去,站在白九面前,近得几乎要亲吻他,声色却是冷的,“你长得漂亮,合我心意。我带你回来,就与带条流浪狗回来养一样。你乖乖的,我给你肉骨头吃;你胆敢咬我,我打折你的腿。”
  白九看着他的眼睛,许久,轻轻道:“我不是狗。而且……”
  风声变了。权衡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仰身向后疾退——下一刻,一道透明的光晃过权衡的双眼,锋利的剑尖毫不留情地割过他原本站立处脖颈的位置!
  若是他没有退这一段,此刻就该身首异处了。
  白九一击不中,挥剑再上。权衡折枝为刀,真力灌注其内,木枝坚硬如铁,与剔透的剑锋相撞,发出金石相击的一声:
  “铛——”
  权衡这才看清白九手里握着的并不是冷铁——而是一柄冰剑。
  权衡霎时想到四方会那盆血水,明白他是用什么武器杀四方会门主的了。
  真力对撞,树枝与冰剑都不堪重负地折断,枝叶化作齑粉,冰晶簌簌落在地面,细碎地闪光。
  他们都后退了一步,白九这时才把未尽的话说出口:“我会咬你,但你打不折我的腿。”
  权衡胸膛里窜上来一股难以自抑的兴奋,他意义不明地笑一声:“哈。”
  白九收起了进攻的架势,想了想,语出惊人:“我们适合双修。”
  权衡一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眼神沉沉地看了他片刻:“怎么?屁股痒了?”
  白九摇头表示否认,然后并未再说什么。他话本就不多,常常只是被动的回话,记忆恢复些后更显得沉默。他只运起真力向树上一跃,轻盈地坐上秋千,慢悠悠摇起来。
  权衡想看看他,不得不仰起头。月影和白衣被秋千剪得乱晃,七零八落地倾倒在权衡身上脸上。
  白九看起来不打算告诉权衡自己的真名,权衡本也没打算知晓——鬼使神差地,他却开口问:“你叫什么?”
  秋千摇来一句回应:“君燕纾。”


第5章 绮罗花开(一)
  1
  “我查过了,江湖上没有‘君燕纾’这个人,许是他没闯出什么名堂。”
  权衡:“以他的功夫,怎么可能半点传言没有?”
  花缎罗捻着颗葡萄斜倚在软榻里,支着下巴,懒洋洋道:“谁知道?看他那不谙世事的傻样,要么是那些世外高人隐士收的宝贝徒弟,刚放出来就被你叼了去,要么啊,这小美人随便编了个名字哄骗你呢。”
  权衡抱着肩,皱眉呛声:“你大老远让我跑来你妓院大本营,就为了告诉我这三天查出的废话?这就是你号称‘天下无事不知’的实力,我真是长见识了。”
  昨夜炽暑难捱,他热得发燥,很没睡好,今日清晨又被花缎罗叫到大老远的妓院来,在一楼大厅里被蹭了一身的脂粉气,正满腔的火。要不是花缎罗及时扭出来把他拉上二楼雅间,他肯定扭头就走了,此刻说话里的火药味恨不得能惹人跟他打一架。
  “是迎——春——楼,什么妓院妓院的,我们这里可雅得很呢。”花缎罗嗔他一眼,权衡冷笑:“这名字就俗不可耐。”
  花缎罗自认为大度得很,不跟他一般见识,转移话题道:“你让我查那四方门主的媚药,我发现点名堂来。”
  权衡兴致不高,勉强耐住性子道:“说来听听。”他抄起桌上的茶壶灌上一口,只觉得跟嚼了一口糖渍花似的,甜得齁嗓子,又“呸”地吐了,满脸沉郁地坐回在床边。
  花缎罗道:“你可知道四方会那门主是谁?”
  权衡道:“现在是条鬼了。”
  花缎罗也知道他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继续说:“四方会门主叫方为,早年是走镖的。他功夫不错,后来自己开立了小门派,带着手下干一些不干不净的活,在黑市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才想投奔我们自在阁,求个庇护——这是他自己的说辞,当时我也没有细想……”
  右护法说到这里故意断了一下,权衡道:“别卖关子。”
  花缎罗遗憾地咂咂嘴:“少阁主,您可真不会听故事。你让我查他的药,又没有给我药样,我只好去翻他家——嘿,猜我从他家发现了什么?”
  权衡挑一下眉。
  花缎罗拍拍手,支起身子,向门外扬声道:“都进来,给少阁主见见面。”
  雅间的门开了,几个披纱围罗的人怯生生走进来,死低着头。
  迎春楼的衣饰就是这样:看似穿了,却什么也没遮住,绫罗绕身,还没有一只手帕能蔽体,私密处若隐若现。花缎罗让他们一字站好,走到他们中间,挨个把脸蛋扳起来亮给权衡看,千娇百媚道:“少阁主,看上哪个了,今夜奴家就送去你房里。”
  这些人长得都不错。姑娘身后还站着几个瘦骨支伶的少年郎,眉目都长得阴柔,有几分男女不辨的娇俏。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上遍布着青紫的狰狞伤痕,下体伤得最为严重,有几人手腕脚踝镣铐留下的旧伤已可见白骨,光是站着就露出痛苦的神色。
  权衡看货物一般打量这群人,冷冷道:“性奴。”
  花缎罗无骨蛇一般穿过几人,缠到权衡床榻边坐在他大腿上,并不比羽毛重多少。右护法亲亲热热地搂着权衡的脖子,擦过权衡耳侧的手指冷得像死人,笑说:“我是在方为寝房床下找到的地道入口,要走很长一段窄路,才能抵达豢养性奴的牢房呢。难为他一个肥硕成那样的人,想要做点美事还需钻地洞。”
  花缎罗的声音很中性,此刻却矫揉造作地往娇嫩女音上走。权衡皱一下眉,看花缎罗的眼神像是看见一根鸡毛粘在了衣领上,但没把人从身上掸下去。
  “我去的时候,哎呀,好一副地狱景象啊。有几具尸体已经臭了,所有人都躺在血污和粪便里,地牢里那个味道哟……”花缎罗夸张地掩着口鼻,小女儿姿态十足,“我把他们好好洗刷了一遍,才能拿出来见你,不然简直污人眼睛。还有两个姑娘带回来就死咯,没办法,只好把尸体埋在后院了。”
  这群人木然站着,在听见死人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震动,像是无知无觉的人偶。
  “查过来历了吗?”
  “挨个问过了,这些活下来的大多无依无凭,有的是孤儿,有的是寡妇,还有两个个是从青楼带出去的,那些死掉的可就不好说咯。方为胆子不小,敢在大街上拐人,要不是你那小白狗武功高强,只怕也成其中之一了。”
  花缎罗正说着,人偶里忽然有一阵小小的骚动。权衡看过去,只见一个姑娘难耐地扭着身子,夹着大腿,一直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直勾勾盯着权衡,喃喃说:“给我……”
  花缎罗毫不意外地笑了,指着她,声音甜滋滋的:“方为为了控制他们,给他们春药当饭吃。迎春楼是姑苏数一数二的窑子,我见过的春药不知凡几,这一味却是个新方子,除了让人成为只知发骚的娼妓之外,还会让人上瘾。”
  权衡回忆了一下尝过的药里的成分,了然道:“罂粟。”
  说话间,那个犯瘾的姑娘已经饥不可耐地扑了上来,像是被她传染了一般,还有几个人也露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神情,扭动着身躯,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渴求的目光望着权衡。
  犯瘾那姑娘已经扑跪在权衡膝头。花缎罗正坐在权衡大腿上,姑娘于是想要扒花缎罗的衣服。
  花缎罗装模作样地“哎呀”一声,双手在权衡肩头一撑,人灵巧地从权衡头顶翻过去,姑娘立马伸手去摸权衡的腰带。她的动作很急,眼里却带泪,哀切地摇着头,口中说:“救救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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