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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病秧子了 (贺端阳)


  山路不只一条,依着陈禁他们的脚程,这阵翻到山的那一边都有可能,便也不抱着汇合的希望,只随便选了条山路,继续向前走去。
  山里的秋意要更浓重,外表看起来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山林深处已有树叶泛了黄,挂在枝头摇摇欲坠,却也是一副好景象。
  两个人走了一会,云稚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眼身边的李缄:“一路走过来,我倒是想起件事。”
  李缄回问:“什么事?”
  “李贵就葬在这片山里……”云稚皱了皱眉,“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能碰到。”
  当日行程紧要,急着赶去平州,云稚只留了两人收拾山贼的乱摊子,顺带帮着村里购置棺木,收殓被山贼害死的村民。
  李贵当时被烧得只剩下具焦尸,唯一的「亲人」也弃之而去,便由村里人帮忙一起入了殓,葬进了这片山林里。
  算起来,他的棺木的钱还是云稚出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每每提及,云稚都耿耿于怀。
  他一直对李贵没什么好印象,最开始还只是鄙夷。不管是当日里为了自保向山贼出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还是之后偶尔言语里听说的那些他带给李缄的苦楚。
  但人既已横死,也算遭了报应,云稚是不该再计较的,可每日温存时瞧见李缄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痕时,心底的憎恨便再所难免地蔓延开来。
  他确实是想掘了李贵的坟,并且现在也正好顺路。
  李缄遥遥地往山林间看去。
  他其实不是多豁达大度的人,也并不会因为李贵死了就能原谅过往的种种,一如他当日一把火烧了李贵的尸身都没有丝毫的愧疚,真把那句焦尸刨出来扔到山林里喂野狗也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行为。
  只不过……
  “算了……”李缄笑了笑,“他活着的时候麻烦我,总不能死了还要劳累你专门去掘他的坟。那些事是忘不了,却也没必要专门记着。”
  说完话,他拉着云稚换了个方向,“咱们去那边转转。”
  云稚侧过头看了他一会,而后弯了眉眼,点头:“好……”
  便拉着手继续向前走去。
  两个人在山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小半日,果然没碰见打猎的陈禁几人,只自己采了些野果,还凭着云稚的身手,活捉了一只野兔,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山,回到空屋才发现陈禁他们已经先行回来了,院子里还真多了些野味,额外还多了一个人。
  见云稚朝那人望去,面带疑惑,陈禁先开了口:“平州城里出事了……”
  他说着话,往李缄身上看了一眼,才继续道:“李徊死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我真是吓坏了,以前颈椎虽然也不好,但从来没有昨天那样就眼前一圈圈转着,看什么都看不清,后来我朋友说也有可能是用眼过度,休息之后确实是好了。
  也终于可以往下走剧情了。感谢在2022-08-08 22:52:27-2022-08-10 22:5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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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李缄这一日的心情极好,进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在听见陈禁的话后散了个干净,眼底有惊诧,有难以置信,还有许多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情绪,却又在转瞬之间恢复如常。
  他垂下眼帘摸了摸怀里不太安分的野兔:“真的死了?”
  陈禁看了云稚一眼,而后才点头:“李家已经发了讣告,府里也搭了灵棚,挂起了丧幡,李徊那个人就算再诡计多端,也不至于给自己办丧事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云稚蹙起眉头,先看了看李缄,见他神情如常才转向那个一路快马加鞭过来传信的手下,“死因知道吗?”
  “据说是昨晚突发急病,府里的大夫束手无策,连夜把城中小有名气的郎中都征去了……”
  那手下立刻回道,“但好像病症少见,最后还是不治而亡。”
  “突发急病,不治而亡?”李缄抬起眼帘,轻轻笑了一声,朝着云稚道,“这八个字还真是有点熟悉,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报应。”
  四目相对,云稚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当年李缄娘亲的死因也是这八个字。
  只是当时李缄年幼,在李府又身份尴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甚至连人葬在了哪里也不知晓,更无从去追究真相。
  那今日的李徊呢,是真的急病而亡,还是另有隐情,又或者,死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见云稚沉默不语,那手下有些迟疑:“要不要属下再回城里打探一番?”
  “不用了……”云稚道,“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那手下应了声,连带其他几个随侍一起退了下去,院子里只剩下云稚三人,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到底是陈禁最先按捺不住,先开了口:“你们觉得李徊没死?”
  “像他那种作恶多端的,突然遭了报应倒也正常……”李缄一边漫不经心地捋着怀里野兔的长耳朵,一边道,“只是事发太突然,我们刚进平州地界,他人就没了,就好像……是什么人故意设计好的。”
  陈禁听他说完,忍不住皱了皱眉。
  确实是事发突然,也确实是太过巧合。
  李徊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在他们隐姓埋名想方设法掩盖行程来平州调查的时候死,又偏偏,他就是他们此行调查的最大目标。
  “那……”陈禁思索了一会,“我带人去李府看看?”
  “讣告都发了,看在我爹的份上,我也该亲自去送我那位世叔一程,更何况……”云稚说到这儿,指了指李缄,“别忘了,宣之名义上还是李府的大公子,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总该回去看看。”
  “我倒是把这件事儿忘了……”陈禁顺着云稚手指的方向朝李缄看过去,忍不住道,“这一路看着你俩腻歪过来,情不自禁地就把他当侯府的人了。”
  “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云稚轻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去准备车马……”
  “不用马车……”一直沉默地由着他们打趣的李缄突然开口打断云稚的话,“我和你们一起骑马,加紧一些,应该赶得及在天黑前进城。”
  “你……”还没等云稚开口,陈禁先犹豫起来,话到了嘴边却没再说下去,眼底的怀疑确实真真切切的。
  毕竟这一路过来见惯了云稚可以算得上是体贴入微小心翼翼地关照,连带他也产生了李缄需要保护和照顾的思维。
  但时日久了,他对李缄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便也没直接出声阻拦,而是将目光转向云稚,“公子?”
  “备马吧……”云稚倒是没有丁点犹豫,“我们去换身方便的衣裳,而后便出发。”
  “好……”既然云稚开了口,陈禁便也不再纠结,转身刚要走,又被李缄叫住,不由回问,“怎么?”
  然后怀里就被塞进一个毛绒绒的,温热的东西。
  陈禁低头和那只灰色的长耳红眼睛的野兔对视了一会,抬头看向已经转身往房间走的二人:“什么意思?”
  李缄头也不回道:“让留下的兄弟帮忙照看一下,记得按时喂。”
  陈禁有一瞬的沉默,终于忍不住道:“李公子,你好歹是死了名义上的爹,怎么还有闲心惦记这个小家伙。”
  李缄开门将云稚让了进去,回头看向还站在院子里的陈禁:“幼怀送我的,我想带回都城养着。”
  陈禁:“行……”
  云稚平日里在吃穿用度上要求多,紧要的时候却从不会耽搁。不多时就和李缄一人换了一身素色的小袖袍衫出来,陈禁也已备好了马,另带了两个随侍一同候在村口。
  李缄早年间连见到马的次数都不多,更别提骑马,还是入了都城之后跟着萧铎去军中的时候,学了几次,他到底不是天赋异禀,不至于立刻就马术高超。
  但也算掌握了些关键的技巧,应付普通赶路倒也足够,最起码不至于跌落于马下。
  虽然为了顾及李缄,刻意放慢了速度,骑马终究还是要比马车快的,一路快马加鞭不曾休息,竟真的在天黑关城门前进了平州城。
  对比上次而来,明明是夏末秋初,城中竟是比寒冷的冬日还要冷清,或许是因为天色渐晚,临近宵禁,又或者……
  陈禁骑在马上,压低了声音道:“这才一日,李徊那几个手下就不安分了。”
  云稚点了点头,单手抓着缰绳,抬眼向四周打量。
  李徊死得突然,据说李府里都乱成了一团,幸好还有大家出身的郑夫人能出来主事,才把这丧事办了下去,至于军中——
  李徊膝下除了李缄这个用来充数的长子,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李绍,和如夫人刚刚生下还没满周岁的幼子。
  虽说李绍在传言里是个聪慧机灵文武双全的,但李徊此人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断不可能在正当壮年的时候,就放手将事交给还年少的儿子去做。
  因而李绍名声再好,实际上却连军营都没去过几次,既无能力,又无威信,根本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掌控李徊军中那些各怀鬼胎的手下。
  虽说这个平州总管将来还得由朝中任命,但到底天高皇帝远,将来这平州到底由谁做主,还得看能不能抓住当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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