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玉喜极而泣,声音不稳,双手紧紧地抓着蓝洵玉的肩膀,激动地不能自持,含泪道:“你……”
蓝洵玉手捂着脸,哭道:“我做不到。”
寻玉将他抱住,顺抚着脊背,柔声道:“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寻玉没有回答。
祁俊听闻要留下孩子,喜得一下子哭红了眼。
自从蓝洵玉决定留下孩子后,每天清晨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骂人,萧炎天是个乌龟王八蛋,狗东西,死鬼什么的,寻玉在一边只笑不吭声。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到了冬季,天气转冷,树枝光秃秃的。
蓝洵玉畏寒,便不再多出门,也越来越嗜睡,每天从早到晚,能睡十几个时辰,醒了寻玉便在床边,笑盈盈地看着他,照顾他穿衣,吃饭,搀扶着他在院子前后散步。
两个人说说笑笑,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夜晚一豆孤灯,蓝洵玉依偎在被窝里,手里抱着汤婆子,寻玉坐在床尾的小榻上,两个人秉烛夜谈,蓝洵玉说到天下局势,道:“三足鼎立只是暂时的,分久了必合,合久了必分,若想没有纷争,三国需统一。”
寻玉一边剥葵花籽,一边道:“若统一,要打仗,百姓多艰苦。”
蓝洵玉捏几粒白嫩的瓜子放在嘴里,道:“但,只有三国统一,然后才能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统一语言,成一个真正的大国。”
寻玉沉吟片刻道:“然后呢?”
蓝洵玉道:“不分苗人,不分云岚人,也不分边沙人,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一个共同的称号:天朝人。”
寻玉久久地看着蓝洵玉道:“想不到贤弟有此宏图之志。”
蓝洵玉笑着摆手道:“不过说说而已,寻兄不用当真。”
寻玉笑道:“嗯。”
两个人下了一会棋。
第二天,斜阳温柔,蓝洵玉坐在院里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眯着眼睡了一会儿,醒来看到祁俊光着膀子,拿着斧头在院中劈柴。
古铜色肌肤散发着成年男性的魅力。
上面几滴汗珠子顺着肌理滑落。
腰间系一条黑色的锦缎腰带,小腿处扎束起,穿着一双黑布鞋。
越看越觉得口渴。
祁俊好像也感受到了,抬头时正对上蓝洵玉火辣辣的目光,怔了半响儿,脸耍了个大红,连忙穿上衣服朝蓝洵玉恭敬地行了个礼朝后院去。
第二天,钟子越上山送虎皮裘衣,与祁俊院中说话。
蓝洵玉听着声音,站在门口,倚门盯着钟子越瞧。
钟子越上身穿着一个斜虎皮背心,肩膀和胳膊在外面。
祁俊留意到后,手放在嘴边咳了咳。
蓝洵玉这才回过神,讪讪地笑了笑,道:“钟大哥好啊。”
钟子越笑道:“公子好。”又见他目光发直,脸腾一下红了,与祁俊说了两句道别下山了。
过此过了五六天,寻玉也觉察不对劲,趁蓝洵玉睡着的时候,问祁俊道:“你在躲着他?”
第202章 流鼻血之暗窥美人温泉池内
祁俊手攥着衣脚,拧巴了半天,跪在地上道:“公子他……”
“嗯?”
咬咬牙,豁出去了,祁俊将蓝洵玉怎么怎么盯着他和钟了越看,寻玉听了,脸上表情十分精彩,迟疑道:“你确定?”
祁俊看自己的主子失魂落魄一样,顿感不好,连忙道:“会不会和孕事有关?”
寻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道:“你以后不准光着膀子,告诉钟子越让他上山的时候捂严实,你也是,明天戴面纱,手套,围巾,除了眼睛,哪都不能露。”
祁俊连忙道:“是。”
翌日,蓝洵玉吃了饭,不见寻玉,也不见祁俊,睡也睡不着,便在院中走,走着走着听到一阵水哗啦啦的声音,走近了,正是温泉莲花池。
池水冒泡泡。
氲热的雾气中,隐约见一个背影。
洁白如玉。
宽肩窄腰。
长发如墨一样披散在脊背上,一半干头发,一半湿头发漂浮在水面上。
好美。
山上没有别人,蓝洵玉自然知道自己看的是谁,也知道这样很失礼,但就是移不开眼。
见那人要转身,连忙闪在一边的走廊下,隔着雕花的缝隙向外看。
口水流出来了。
长像普通,还没有钟了越和祁俊帅,身材为什么这么好?
那对如玉的蝴蝶骨,精致白皙,美绝了。
匀称的肌理,水珠滑过的时候美得让人忘了呼吸。
蓝洵玉的脸红滴滴地快渗透出血了。
心如小鹿乱撞,扑扑腾腾跳个不停。
待看到后面的风景,眼直了。
至到美人出浴,蓝洵玉才缓过神,感觉鼻子下有点湿润,手一摸,是血。
他流鼻血了!
妈呀!
蓝洵玉仰头捏着鼻子往后退,退到院子里,碰到祁俊,祁俊慌忙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已经不能用丢人形容了,蓝洵玉摆手道:“没事,你不用管。”
祁俊惊慌道:“但您的鼻子……”
蓝洵玉羞恼道:“出去,快出去。”
祁俊一脸懵逼,看到他家主子正从浴池的方向走来,头发湿漉漉的,顿时明白了,立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晚上吃了饭,寻玉又过来。
两人说着话,蓝洵玉频频走神,眼神空洞,目光呆滞。
寻玉手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贤弟。”
蓝洵玉如梦游一样,回过神,点点头,道:“寻兄。”
寻玉指了指下巴,道:“贤弟,你流口水了。”
蓝洵玉脸上瞬间涨血,连忙用袖子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我……”我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偏寻玉又凑到他跟前,用丝绢给他擦嘴角。
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简直就是眉春之药。
蓝洵玉浑身打激灵,口干舌燥,热血沸腾。
又见那薄唇浅粉如蜜,不由得心驰神摇,往前凑,快凑到跟前,一串脚步声打散一室旖旎,道:“公子,夜宵好了。”
蓝洵玉清醒过来,连忙推开寻玉,慌里慌张地拍拍脸。
寻玉冷着脸,声音像裹着冰碴子,道:“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
祁俊一看坏子主人好事,立即请安退下。
蓝洵玉摸着头笑着打哈哈,从床上摇摇晃晃地起来,道:“夜宵啊,寻兄,一起吃。”往嘴里塞了一个汤圆,又慌忙吐出来。
烫嘴!
寻不笑着走过来,端着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过去,蓝洵玉摆手道:“不……不用,我自己来……”
寻玉笑道:“好。”咬了一口,芝麻糊儿加白砂糖,香甜软蜜。
蓝洵玉也吃了一个,眼神却不停地瞟向对面人的薄唇。
怎么办?
好诱人。
明明普通的脸,为什么这么诱人?
傍晚的时候,又听见水声,循着游廊,又见那人在温泉池里洗澡。
蓝洵玉站着看。
往后的几日,踩点,偷窥。
再后来,干脆搬个凳子睃,心中赞叹道:美人啊美人。虽然脸不咋地,但有此身材,还在乎什么脸?
山上没有别人,祁俊经常不见,日子就像平平流淌的溪水一样,不急不燥,说着话,聊着天,对坐饮食,夜晚点灯,常常秉烛说话,很多时候都忘了时辰,至到倦意上头。
这天晚上,蓝洵玉决定试试看。
早间的时候从后院的山脚下采了一束早开的梅花插在银瓶里。
找了件华丽精致的水蓝色的直裰,外套白纱衣。
长发披散。
想了又想,还是唇上点了些胭脂,又擦掉,又点,如此反复几次,最后还是点上了。
夜晚来临,在门口的屋檐下点了两盏银纱灯,房屋内点了十几支红蜡烛。
门大开。
门外月辉如银,裹着些清寒。
他端坐在桌子上,心里有些紧张。
过不多时,忽听门外脚步声,轻盈如云,知道是那人来,整了整衣领,拽开前襟,露出一些,迎出来,笑道:“寻兄来了。”
寻玉眸如流光,转了转,笑道:“贤弟。”进来后将一盘凤梨香酥糕放在桌上,关上门窗,坐下摆弄棋盘。
两个人对面而坐。
蓝洵玉执黑子,寻玉执白子。
今夜的屋子格外明亮,烛火融融,燃得人心驰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蓝洵玉捏着黑子,手心都是汗,低着头,看着棋局道:“寻兄家中有妻否?”
寻玉笑道:“没有……”有一位夫。
蓝洵玉心安道:“爱男子否?”
寻玉看了看对面的人,笑道:“爱。”
蓝洵玉又道:“可在意对方有孩子否?”
寻玉笑而不语。
蓝洵玉看对方不答话,心先凉了半截,却又听道:“若是贤弟,无碍。”顿时眉花眼笑,放下棋子,搓了搓手,想开口,又不敢开口,两两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蓝洵玉上床睡觉,见对方要走,道:“寻兄,我夜里怕黑,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