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世间,京城中的秀才们聚拢在一起,激愤地讨论着萧炎天怎么怎么无耻迷惑他们的君王,怎么怎么霸占后宫,怎么怎么让江山后继无人。
闹声越来越大,百姓们也担忧起来。
最后,终于有人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君王被男色迷惑,我们要为君王铲除祸患,清理奸邪。
于是一支义军出现。
以年轻的秀才们为主要成员,言官周子经为首领,行程了三百人的灭娈红义军。
这波红义军跪在地上,言辞激烈,慷慨激昂,指着娈宠的种种恶行,无论刮风下雨,雷打不动,人们被他们的精神深深感动。
蓝洵玉躺在御书房的地铺上,看着描龙飞凤的彩釉顶格,问在一边侍候的耿波道:“你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耿波疲倦地塔拉着眼皮,道:“陛下,你一个时辰让杂家去了十五次,在下棋,还在下棋。”
“你说他想不想朕?”
耿波:“……”
“哎,朕好想他,好想抱他,亲他……”
耿波:“陛下,杂家有点内急。”
蓝洵玉无力地挥挥手,道:“去吧,尿完了看看他在做什么。”
耿波:“……”
第二天上朝,又是同样的陈词老调,蓝洵玉坐在龙椅上,看着周子经跟个斗鸡一样咆哮着,心道:老家伙年纪大了,精神这么好?是吃了壮阳药吗?
过了一段时间,众人见天子不搭理此时,都放弃了,连大门外的灭娈起义军也解散了,只有周子经和几个老臣孜孜不倦,蓝洵玉实在厌烦了,叫来容龙道:“好了,时机到了,将人抓起来。”
第225章 蜜宠再添喜,苗帝暗布兵
阴暗的牢房里,蓝洵玉坐在冰冷的太师椅上,昏昏欲睡,耿波不得不轻轻拍拍他主子的胳膊提醒道:“陛下,周子经招了。”
蓝洵玉迷瞪着眼,道:“招什么了?”
耿波道:“招供啊陛下,他说他是金球国派来的。”
蓝洵玉打了个哈欠道:“不打就招了?”
耿波道:“陛下,打了一个时辰了。鬼哭狼嚎的,您嫌烦让老奴将他的嘴塞住……”
蓝洵玉不等耿波话说完,打断道:“闭嘴,”
耿波连忙闭嘴,以为蓝洵玉要找周子经训话,停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再一看,他竟睡着了,心中纳罕道:陛下的瞌睡最近很大啊。
连一身鲜血淋淋的周子经也蒙了。
很快,大家都发现这个事,陛下经常发困,上朝的时候,说话说着说着歪着头睡着了,批奏折的时候批着批着趴在桌子上流着哈拉子,连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也能困得栽到面汤里。
对此众人忧虑甚重,耿波更是寝食难安,心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耿总管。”
神游天外的耿波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叫自己。
“耿总管。”
“啊?”
萧炎天道:“你怎么一直走神?”
耿波终于回过神,看到冷眉微皱的萧炎天,立即道:“该杂家落子了吗?”
萧炎天道:“不用落了,你输了。”
说着,将棋子拢入手中,装在棋筒里,道:“总管有心事?”
耿波道:“可不是,最近陛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犯困,好想怎么睡都睡不够。”
装整棋子的手停住,顿在那里。
“请御医,陛下不让。”
耿波叹了一口气,道:“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这等奇怪……”
萧炎天凤眸低垂道:“他现在在哪?”
“御书房。”
“带我去。”
耿波惊喜不已,心道,他果然还是关心陛下,一听陛下有病,立即要去探望,于是赶紧带着人到了御书房里,自己悄悄退下。
御书房里,孤灯冷盏,一个人躺在地铺上,长吁短叹,侧身背对着墙,哀哀道:“你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许久没有听到回音,蓝洵玉唉声叹气道:“又去尿尿了吗?”
又过了一会儿,有气无力道:“回来了吗?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还没有声音?
蓝洵玉转过身,刚想骂,见一人,身穿黑色直裰,玉带束腰,飞眉凤眼,恰是那心坎上的人儿,脸微微一怔,嘴角止不住向上扬,笑道:“你来了?”
“地上凉。”
蓝洵玉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闻着那股梅花暗香,心底荡漾,身手想抱他,手腕却被人攥住,两根微凉的手指探在他左手的脉搏上,知道他在干什么,蓝洵玉垂下头,低声道:“你不用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就违心的原谅我,如果你还是不想见我,我不会打扰你。”
“什么时候知道的?”
蓝洵玉头更低了,道:“十天前。”
陡然间,天地旋转,再看,被人抱起来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满是笑,两支胳膊立即圈上男人的脖子,笑眯眯道:“孩子果然是好东西,一下子就拴住你了。”
萧炎天白玉面染一层薄薄红晕,耳根也微微发红,道:“胡说。”
蓝洵玉却真想明的了,心道:原来这人竟好孩子这口,早知道,生几个孩子得了,还用得着天天声计策围困他吗?这下好了,再不怕他跑了,心可算安了。
到了丽春别苑的床上,蓝洵玉心满意足地抱着人,拱到怀里,亲了又亲,摸了又摸,餍足非常,手不规矩地乱动,但很快被人按住。
“别闹。”
萧炎天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道:“你再闹把你扔出去。”
蓝洵玉斜睃他,笑道:“你舍不得,”说着又去玩……,还变本加厉,见心上人浑身燥热,却舍不得再动他一根汗毛,心中十分得意,越发放肆,萧炎天只得将他手按在头顶,寻着他的唇亲吻,身下的人果然老实了。
被爱得身心俱酥麻,蓝洵玉低声嗔道:“娘子坏得很,”
萧炎天揽着他入怀里,摸着他的头发,嗯了一声。
蓝洵玉见做什么,说什么,他都顺从,于是立即道:“你以后不能再赶我出去,不准对我说滚,也不准说我恶心,说我无耻下流,反正,只要难听的都不能说,不准踢我下床。”
萧炎天叹笑道:“你啊,”
蓝洵玉一个劲地笑,趴在他胸前,手指缠着他的青丝长发玩着,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笑道:“叫声夫君听听。”
萧炎天别过脸不搭理他,耳根却红通透了。
这人实在太有趣了。
蓝洵玉一下子噙住耳根,半笑道:“叫上不叫?”
萧炎天想将他推开,但见他桃花眸子泛着润泽水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心中一片柔软,低声软道:“夫君。”
得这一声,恰如干涸得润雨,蓝洵玉心满意足地将人抱住,柔声道:“娘子爱我。”
“嗯,我很爱你。”
蓝洵玉本没有想萧炎天会回应,听着话,更美了,便问了这些日子一直不也问的问题,道:“你现在爱花漾还是蓝洵玉?”
萧炎天望着他漆黑眸子里的忐忑,啼笑皆非,摸着他的头,温柔地笑道:“爱我的混蛋夫君花漾。”
蓝洵玉心花怒放,抱着萧炎天又啃又亲,笑道:“这才对嘛,你爱我,我疼你,我们是一对嘛,嘻嘻。”
过了一会儿,蓝洵玉又有些不甘心。
他现在这样迁就我,都是因为孩子。
心有又有些酸涩。
道:“若没孩子,你是不是不准备原谅我了。”
萧炎天笑道:“嗯。”
蓝洵玉背过身,道:“朕知道了。夜深了,早点睡吧。”
萧炎天从后面抱他,却被躲开,再去抱,还被躲开,遂下了床,对门外上房的耿波道:“照顾好陛下,我去侧房睡……”
蓝洵玉转过身,气道:“你……”
猛地从床上跳下来,拦在萧炎天前面,嗔道:“不准你出去。”
萧炎天转身上了床,拉下床幔,蓝洵玉跟上来,萧炎天再去抱他,蓝洵玉不躲了。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事情也越来越瞒不住,容龙,况宇等人知道情况后开始惊讶,后来喜得不知怎么好,都纷纷来道贺,蓝洵玉也高兴,对容龙道:“整备军马。”
云海笑道:“陛下要攻打边阳城?”
蓝洵玉笑道:“知我者唯国师,前段时间梁平领兵和千子画合力灭了了金球国,这个小国盛产鎏金和硝石,炸药和刀剑都在赶制中,从东北方的渭大河运过来,到时候再南北夹击围攻云岚。”
况宇道:“我们还以为陛下近些日只为美人而忘了大业。”
蓝洵玉躺在榻上,吐了嘴里的葡萄皮,笑道:“美人要,江山也要。”
容龙担心道:“若萧贵人知晓,会不会……”
蓝洵玉笑道:“放心,他最爱小孩,知道了再生两个好了。”
这段日子太舒心了,蓝洵玉有种想天天怀孕的感觉,因为萧炎天真地任他为所欲为,想怎么样都行,宠爱无边,吃饭都不用动手,有人喂,更不说他的衣食住行,各个精细,连着袜子,萧炎天一针一线给他缝制的,还有小孩的肚兜,小鞋子子,开裆裤。
晚上,他坐在灯下批阅奏折,萧炎天坐在旁边穿针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