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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权臣失败以后 (羽漱临风)


  出了青楼门不久,岑闲手一松,把牛皮糖似的朔望从身上扒下来,扔在了地上,然后随手往那清梅的后颈一劈,把人劈晕了。小六顺势而上接住清梅,把清梅弄进了马车里面。
  紧接着,岑闲对小六说:“小六,回去之后修书张久成,让他给尚智配十二名锦衣卫,速来江南。”
  说完他转头看向正好好站着,不见一丝醉意的朔望,语气平静:“你怎么来了。”
  朔望自然不能说自己是来看看岑闲在干什么的,于是道:“来凑热闹,凑巧路过你房门。”
  岑闲挑起眉:“哦?”
  他古井无波的墨黑色眼睛看着朔望:“路过?凑巧?”
  “还能装醉撒泼扑到我怀里?”
  朔望:“……”
  这死锦衣卫!
  江浸月抖着肩膀,看着这局面恨不得仰天长笑。
  “我懂突厥语,”朔望咬咬牙,解释道,“路……路过你房门的时候听见了那突厥人想把你迷晕了玷污你的清白。”
  “我怕你着了道,所以进来看看。”
  “那多谢朔公子关心,”不知是不是朔望的错觉,他瞧见岑闲的眉梢染上点温和的笑意,但语气仍是没有什么感情,极有压迫力,“没让我着了道。”
  而后岑闲垂下眼眸,轻叹了口气:“不过不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去管,明白么?”
  “这是官家的事,”岑闲语气倏而一冷,像含了一层江南的冰水,“你一个江湖客,最好别掺和进来。”


第11章 江南(四)
  朔望嗤笑了一声,对岑闲的警告不置可否,没有答话。
  “谨记,”岑闲眼边红得滴血的小痣翘了翘,而后他说,“就此别过”
  而后岑闲撩起车帘,上了马车,小六看着朔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驾着马车扬长而去。徒留朔望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而后闪身回了青楼,找子弗去了。
  岑闲和江浸月坐在马车内,清梅穿着身轻薄纱衣昏在他们旁边,岑闲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清梅身上。
  江浸月托着下巴:“这个霍勒不简单,走私可是大忌。但叶文章已经倒台,谁还敢顶风作案。”
  岑闲眉头紧皱:“或许叶文章本来就是个小喽啰。”
  “再者,他们交易的东西真的只有盐铁吗?”岑闲的声音低沉,极有压迫力,在狭窄的马车内响起来,“大魏与突厥互市,最为明令禁止的是战马与刀兵。”
  他顿了顿,“还有大批的粮草。”
  突厥人逐水草而居,养着大批大批膘肥体壮,凶猛悍烈的马匹。是以他们的骑兵最为厉害,三千骑兵抵挡大魏万数兵马不在话下。但他们的武器比不上大魏,茫茫朔漠并没有那么大魏那么多的铁料。还有粮草,每至冬日,突厥就要向大魏朝廷这边买粮,以求渡过朔漠冰冷漫长的冬日;
  是以大魏在和突厥签订合约后,每年都用丝绸绢帛到突厥那里买他们的战马,并明令禁止民间向突厥买卖战马、铁料和大宗的粮食。
  而如果他们私自进行买卖盐铁还有这些明令禁止的东西……
  江浸月咽了咽口水:“不会是有人想要造反吧。”
  “难说,”岑闲目光沉沉,“不过这倒是说通了天子为什么没有下诏抄斩叶家满门,叶迢怎么会被追杀,叶文章又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劫人。”
  叶文章或许与上面的人做了什么交易,这才让天子下诏之时放过了叶家的人。
  天子痴愚,只要时机得当,修改旨意并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可叶文章最后应当还是不太信任上面的人,恰逢岑闲有求于他,所以拿出了他所知道的,岑闲需要的事情作为交换,让他劫下叶迢,保住这个独女的性命。
  不过可惜的是那个叫叶迢的姑娘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岑闲捏了捏睛明穴,觉得有些头疼。
  “自叶文章东窗事发,”江浸月说,“江南大小官吏里里外外换了大半,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再精细也难防其中有人从中作梗,”岑闲眉眼森冷,极漂亮的面容染上霜意,“再加上朝堂之上,多的是人心口不一。”
  “咳——”
  不知是不是着了风,岑闲又咳嗽了起来,江浸月连忙顺着他的后背拍,给他顺气。
  “但话说回来,你到底和叶文章交易了什么?”
  江浸月忧心忡忡,“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为了叶文章给你的消息才下江南。”
  “我——”岑闲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为什么下江南?
  他又和叶文章做了什么交易?
  这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在他眼中燃起一团火,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一切都分崩离析的那一天,滔天的大火吞没一切,穿着孝衣的女子跪坐在祠堂前,对他说:“护着他,你们一起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上京,不要查有关的事,快走!”
  可他终究回来了。
  岑闲想,无论如何他都要一个真相。
  不论是为了谁。
  他偏头看向江浸月,声音渐轻,“我想要查清楚一件事情。”
  江浸月一头雾水,“查清什么?”
  他与岑闲近九年的好友,竟然不知道岑闲有什么事情非查不可?!
  “旧事罢了,现今也没几个人记得了,”岑闲苦笑一声,含糊其辞说,“你不必在意。”
  “至于下江南,是想来看看。”
  看看某个人过得怎么样。
  这句话岑闲没有说出来。说到底,这些事情毋需其他人知晓。
  “只是没想到竟还能撞见突厥人,”岑闲叹口气,忽然又笑了,“近来运气还算不错。”
  江浸月:“……”
  怎么又不着调起来了。
  他挠了挠头,看岑闲不愿说,索性也不再问了。
  等到了客栈,小六扶着岑闲下了马车,江浸月探出个头来问岑闲:“你坑蒙拐骗让突厥人买回来的这个……这个男人怎么办?”
  “给他开一间房,”岑闲回头看向江浸月,淡定说,“等他醒了给些银钱,让他自寻出路去。”
  江浸月「哦」了一声,从车上跳下来,手脚并用将那清梅拖出来了。
  而彼时青桂巷,子弗摇着扇子正和朔望打听这打听那,对把朔望半抱下楼的岑闲十分之好奇。
  他还是第一次见朔望被人半抱着下楼呢!
  “他到底是谁啊?!”
  子弗缠了朔望一路,朔望叹口气说:“他是我的事主。”
  “啊?”子弗扇子一收,有些惊讶,结结巴巴说,“嘶……那……那你这事主……长得还挺好看的……你这样不会被扣钱么?”
  朔望沉默了一会儿,忽略了会不会被扣钱的问题,只对子弗对于岑闲的相貌评价给予了充分的赞同。
  别的不说,老狐狸的脸是真的好看。
  他们二人转身进了巷子尾,一溜烟进门去了。南燕就在门口那等着,以见他们进来就揪住子弗的耳朵,问他是不是又上青楼逛去了。
  他俩是冤家,朔望看他们打闹一会儿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往门主聂海的小院去了。
  小院里面聂海的一双儿女正在写字,聂夫人正对着烛火绣衣裳,叶迢不在,想来应该是去客栈那边寻岑闲去了。
  聂海正检查儿女的课业,两个小孩见朔望进来,都亲亲热热地凑上去叫:“阿朔哥哥!”
  朔望一手抱一个,把两个小孩举起来又放下:“快习字去。”
  两个孩子就蹦蹦跳跳回到桌前研墨写字去了。
  聂海放下两个孩子的课业,看向走进门来的朔望。
  朔望向他行了一个晚辈礼:“聂叔叔。”
  聂海的目光放到朔望身上。
  青年容貌俊秀,穿黑衣,用灰色的发带绑着着高马尾,一双桃花眼很是漂亮,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他比起十年前刚到索命门的时候长开了不少,但还依稀能看出十年前那个小公子的影子,身量也高了,从从前只到自己的胸口,到现在已经高了自己半个头。
  聂海想到先前朔望接下刺杀锦衣卫指挥使的单子,独自一人前往上京的事,不禁叹了一口气——
  “阿朔,你长大了。”
  朔望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看起来很安静。
  “往事不可追,”聂海说,“我本不欲你再去掺和这些事情,毕竟我希望旧友的孩子能平安长大,顺遂过完一辈子。”
  “但想来你是不愿意的放下那些事的,”聂海继续说,“你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你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你了。”
  “聂叔叔,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拂,”朔望眼尾翘起来,“可是我得给昭王府死去的那些冤魂找个说法。”
  “哎——”聂海长叹一口气。
  最后他说:“不论如何,索命门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朔望给聂海行了个大礼,闪身出门去了。
  初冬的夜晚深沉冰冷,朔望被那风一吹,身上的温度就被带走了大半。
  他走进自己的小院,跪在桃花树下把一坛酒挖了出来。
  酒是去年冬日埋的,不是甘醇的桃花酿,是他去朔漠时带回来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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