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奕将头一歪,乖顺地枕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试探性地说:“我听说昭偌要被送去和亲了。”
窦沂脸上的笑容一僵,明白苏秀奕今日这般主动,只是为了那个女人,语气也不如先前温柔了,冷得刺骨:“你是为了她才来我这的。”
苏秀奕看他脸色不好,便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昭偌年纪还小,不适合和亲……”
窦沂依旧板着脸,原本的好心情早已消失不见了:“所以呢。”
苏秀奕颤颤道:“所以……我想求你去父皇面前说两句,别让昭偌去和亲。”
窦沂本就是看不惯那个女人和苏秀奕走得近,才故意要送她去和亲,怎么可能会再去请皇上收回旨意:“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人微言轻,皇上为何要听我的话。”
“我只求你这一次。”苏秀奕从床上下来,直直地跪在了他面前,目光恳切地看着他。
窦沂没想到他居然给自己下跪,顿时脸色.气成了猪肝色:“你为了她肯做到这种地方,真是令我吃惊。”
“我什么都不剩下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他也就只有这最后一份尊严了,苏秀奕脸色略微凝重地朝着他叩首,闷声磕一个头。
窦沂袖子下的手紧了又紧,隐约能听到咯吱声,他气得直唤太子全名:“苏秀奕,你真就这么在乎她吗?”
“嗯。”昭偌一心向着他,他自然也要一向看着昭偌。
窦沂冷声说:“为了她,你什么都肯是吗?”
苏秀奕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声说:“是。”
窦沂看他为了那个女人低三下气的来求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什么都愿意做,窦沂语气依旧是冷冷的:“起来。”
苏秀奕听话站起来身来,窦沂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来,苏秀奕一个不稳跌坐在了他腿上,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已经被窦沂给封上了。
窦沂将自己所有的怒气都倾注在了这个吻上面,肆意妄为地啃咬,苏秀奕有些吃痛,便想要往后躲,窦沂紧追过来,咬着他不放。
刚开始窦沂确实是很用力地在撕咬,可尝到血腥味之后,他的动作就收敛住了,慢慢变得温柔,苏秀奕本还想着反抗,可见他收了力,也跟着温顺下来,并开始回应他。
以前的时候,窦沂只敢趁苏秀奕睡着了的时候,偷偷在他嘴上亲两下,但都是浅尝辄止,但现在自己可以肆意汲取他嘴里的香甜,窦沂满足是满足,可一想到他是为了别的女人才肯乖乖让自己为所欲为,心情便一落千丈,直接跌入谷底。
亲完之后,窦沂微微喘着气,将苏秀奕放回床上,然后转身去拿了一个木盒子来,窦沂将盒子打开给苏秀奕看,里面放着从小到大排列好的玉势,小的只有拇指大小,大和手臂差不多。
窦沂看着已经被吓愣住的苏秀奕,不容拒绝地说:“自己选一样。”
苏秀奕下意识地就摇起了头,他又不是女子,做不了的。
窦沂说:“你连下跪都可以,这个就不行了吗?”
苏秀奕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抉择,疼他倒不是真的怕疼,就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他毕竟是个男人,苏秀奕颤抖地说:“我没有可以入的地方。“
“怎么没有,你不是还有这吗?”窦沂将手伸到他臀上。
苏秀奕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赶紧躲开了,随后脸色红得滴血:“我知你只是想要玩弄我,可我那地方一点也不好玩。”
窦沂已经默默地帮他选了个不大不小的,并说:“是给我玩的,所以好不好玩,我说了才算。”
“不要,很脏……”
苏秀奕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玉势,那个头完全不是他能承受的,苏秀奕吓得脸色一会白一会青一会又红。
“不脏,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干净。”窦沂以前把太子当神一样在心里供奉着,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苏秀奕给的,在窦沂眼里那都是赏赐。
苏秀奕知道自己没地方可以跑了,便只能认命:“你先答应我取消和亲一事。”
窦沂似笑非笑地说:“这就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足了。”
苏秀奕很疑惑他要怎么满足,毕竟窦沂是个没了根的太监,苏秀奕目光朝他下面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看到窦沂那个地方隆起来了。
窦沂将他拉过来说:“害怕的话,你可以叫出来,给其他太监听听。”
他这样一说,苏秀奕反而不好意思喊了,紧紧抿着嘴,不泄出任何声音。
第二十三章 我死了是不是就如了你的意
窦沂心里不爽他为了其他女人来求自己,因此动作没有半分怜惜,不过他还是顾忌苏秀奕的身子,所以之后又换成了最小的那个,疼倒是不疼,可苏秀奕还是疼晕过去了。
窦沂将把柄被染湿的玉势收了起来,放回了屉子里去,又回头看着床上秀美绝伦的少年,窦沂冷笑道:“你不希望她走,我便越是要将她弄走。”
至于之前的承诺,窦沂才不会遵守,骂他是小人也罢,窦沂脸色沉沉地出了司礼监,快步去了养心殿,即刻就拿到了圣旨,之后送到昭偌面前去宣读。
昭偌听到自己明早就要被送出关之后,她并不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有多艰苦,第一句话便是问:“我皇兄呢,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窦沂将圣旨丢在她面前,目光像是冰锥子一样刺在她身上说:“他为了你,将身子给了我。”
昭偌一听果然是这样,怒道:“你个没根的太监,要皇兄的身子有什么用。”
窦沂冷笑一声说:“我有没有用,你皇兄以后自然会知道的,至于你,还是好好地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得走,可别误了吉时。”
昭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里的恨意迸发出来,咆哮着说:“你个死太监,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永生永世都是个阉人,下辈子也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窦沂脚步停顿住了,回头看向跪在大殿门口的那个女子,明明风华正茂却透着如冷宫弃妃一样的幽怨感,窦沂面色从容,并未在意她说的话,只是浅笑着回道:“若真是这样的话,下辈子,我还会拉上你皇兄陪我一起。”
看着窦沂那个嚣张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昭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地上,木讷地问身边的小顺子:“皇兄命里怎会遇上这么一个煞神。”
小顺子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说:“公主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窦公公也只是太在乎太子殿下了。”
昭偌生气地说:“他在乎个屁,他那么折磨皇兄,还敢说在乎。”
小顺子难得帮着窦沂说了两句话:“公主您别看窦公公表面上对太子殿下并不好,可您让奴才去监视他的时候,奴才发现太子殿下每日的膳食都是窦公公亲手做的,偶尔吃御膳房送来的东西,窦公公都先自己尝一口,没毒才给太子殿下吃,他也不准旁人欺负了咱们太子,窦公公照顾太子还是算周到的,公主您可以放心……”
“当真如此。”昭偌听到这些倒是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窦沂只是一味地在羞辱皇兄,没想到他还对皇兄也还算好的。
小顺子说:“奴才怎敢骗您,这些都是奴才亲眼得见的。”
昭偌的心一下就轻松了许多:“只要皇兄安好,我便放心了。”
“公主,太子殿下咱们是不必忧心了,咱们还是多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小顺子愁眉苦脸地说着。
昭偌瞥了他一眼说:“怕什么,和亲又不是去赴死。”
苏秀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昭偌的和亲队伍一早就出了关,他连送一送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别,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母后被赐死的时候他不恨,被送去净身房的时候他也不恨,可唯独这一次,苏秀奕再也冷静不下来,直接拿着匕首去找窦沂。
窦沂此刻正在御前伺候着,因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后宫里的女人都轮流在养心殿外守着,她们脸上的哀愁并非是装的,不过她们并不是担心皇帝的身体,还是担心皇帝为何这个时候了,还不赶紧再立一位储君,所以她们心里焦灼。
窦沂将她们都拦在外头,不准进去侍奉皇帝,以免她们教唆皇帝立储。
“窦总管,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怎么就不能进去看一眼了。”
窦沂眼神淡漠地在她们每个身上都扫了一眼,淡然回道:“皇上现在需要静养。”
就在她们叽叽喳喳吵着要进去见皇帝的时候,有一个低着头的小太监径直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停在了窦沂面前。
看清了来人是他至爱的小太子,所以窦沂连一个阻止的动作都没有,他还怕苏秀奕会扎不准,便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给他当靶子。
当胸口处传来钝痛时,窦沂目光不曾看自己的伤口半眼,只盯着苏秀奕的小脸看,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我死了,是不是就如你的意了。”
苏秀奕的手还一直在颤抖着,尤其是听到死字,又看到他胸前的衣服都被血给晕染红了后,苏秀奕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