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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龙榻 (拾音者)


  姚书会躬身道:“这是臣之本分,不敢言苦。”
  姚百汌道:“萧修平谋反一事动及国之根本,朕已派了时卿前去前线支援老六,温止寒此案要修卿独挑大梁了。”
  姚书会一惊,温止寒判断出了些偏差,看来姚百汌还是放心不下姚镜珩——也不知是觉得他这位儿子无法独当一面,还是怕对方与萧修平沆瀣一气。
  如今姚百汌身边可用之人反的反、离京的离京,京城仅剩根基不稳的姚斯涵。孤木难成舟,对他和温止寒来说,未尝不是拥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姚书会答:“谢陛下信任。”
  姚百汌又道:“明日朝堂会审后便能定罪了,朕也能松一口气。”
  姚书会道:“陛下千万保重龙体,唯有陛下康健,太康方能欣欣向荣。”
  姚书会拍马屁时心中直犯恶心,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对他的仇人低眉恭敬至此。
  姚百汌龙颜大悦,他抚须道:“今日除了朕要见你,还有一个人要见你。永乐,出来吧。”
  姚煠邈从屏风后款款走出,她的脸上戴着面纱,朝姚书会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修镇抚。”
  姚书会回礼:“见过永乐贵主。”
  姚百汌道对姚煠邈道:“朕答应你,在你们成亲前让你们见上一面的。”
  他说完,拍了拍姚书会的肩膀:“朕还有公务在身,永乐就交给你了。”
  两人目送姚百汌走远,室内一时间静得可怕。
  姚煠邈先开了腔:“早闻修镇抚大名。”
  姚书会怎么也不会想到,姚百汌居然把公主丢给了自己,顿失处理其他事务时的游刃有余,只能局促地行礼。
  姚煠邈轻笑一声:“修镇抚倒是比奴想象的腼腆呢,很难将修镇抚与那些惊天动地的事联系起来。”
  姚书会一直看着地板,自然没注意到姚煠邈一直在打量他,他答:“臣不过是尽了为人臣的本分,谈不上惊天动地。”
  姚煠邈道:“你我不日便要成为夫妻,你竟不愿看看奴的模样吗?”
  姚书会终于抬起头,就在这时,姚煠邈的面纱从脸上落了下来,姚书会忙撇开眼,急道失礼。
  姚煠邈捡起面纱重新戴回脸上,她知道姚书会看到了自己的脸,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是极好的,她要姚书会对她产生兴趣,这样她要套对方的话也就容易得多。
  没想到姚书会却道:“公主美意臣心领了,只是如今臣事务繁忙,若是赶着成亲,难免冷落了公主。公主也不过刚及笄,臣以为成亲一事不妨过了此多事之秋再议。”
  也就是不想娶了?
  姚煠邈挑了挑眉,还没有人能抵抗她那张绝色的面皮,姚书会倒是有趣。若不是她兄长一案尚存疑点,她说不定会真心对待面前的男人。
  她怎会知道,萧竹去世后,被称作盛京第一风流公子的温止寒便是姚书会的爱人,姚书会每日面对温止寒那张脸,早就对美貌免疫了。
  不过……既然姚书会无意,她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姚煠邈笑眯眯地答:“修镇抚所言极是,奴改日便回禀陛下。”
  姚书会松了口气,姚煠邈的眼神太过赤裸,他就算是榆木疙瘩也能看出对方有意于他,也不知对方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愿意顺着姚煠邈的意思去骗一骗姚百汌,让姚百汌以为他们两情相悦,如此会让很多谎话变得容易得多。
  他轻声邀约道:“若公主不弃,与臣同游芳草居如何?”
  在姚百汌即位前,皇宫只有“芳菲榭”一个御花园,平日里只有后妃能进入;但姚百汌纵情享乐,无法忍受在盛京只能在殿中与臣子宴饮,便又修了一个御花园,取名“芳草园”。
  姚煠邈答:“乐意之至。”
  姚书会从皇宫出来时已近黄昏,他来见姚百汌之前早已打点好一切,没必要再去看温止寒,免得姚百汌生疑。
  他同看守温止寒的禁军说,温止寒尚未定罪,难免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他们要好生伺候着,否则被报复了别怪他不曾提醒。
  姚书会站在街头将事情从头到尾顺了一遍,确定自己不曾有遗漏后策马向家中去。他要养足精神,好应对明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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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快完结啦,文案上的更新频率改了一下,我会加油写的~
  完结后还会统一修文~


第七十六章
  温止寒很多日都不曾睡得这么好了,在路上姚书会没有权限解开他的枷锁,囚车又不宽敞,他只能被迫戴上镣铐坐着睡觉。
  “大司酒,请吧。”
  卧房的门被打开,禁军仍对他沿用旧称,但态度已不似往日恭谨,温止寒也并不在意,朝对方拱拱手道了有劳,便任由对方引着他上了马车。
  街市依旧喧闹,温止寒的心却静如止水,他向来如此,越至危境,越能冷静思考、审慎度势。
  他是最后一个到殿上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这个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权臣落魄的模样。
  温止寒膝盖上的伤还未痊愈,他艰难地跪了下去,向姚百汌行礼:“罪臣温止寒叩见陛下。”
  姚百汌无波无澜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平身。”
  没有称呼,也不带任何情绪。
  姚书会就站在温止寒身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爱人手撑地,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却迟迟站不起来的无力模样。
  他想,温止寒那般骄傲、要强,却要以这样姿态接受同僚们的议论,这无异于一种折辱,恐怕比直接杀了对方更让对方难受。
  温止寒挣扎许久,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未能成功站起,他最终释然地笑了笑,对姚百汌道:“罪臣腿有旧伤,无法自行站立,恳请陛下,就让罪臣如此回话罢。”
  姚百汌朝身边的阉人挥了挥手,阉人会意,搀起了温止寒。
  温止寒对阉人轻声道:“有劳。”
  姚百汌道:“宣读罪状。”
  姚书会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布帛,读道:“罪一,温止寒私养酒人,意图起兵谋反。温止寒,可有此事?”
  姚书会的脸被布帛挡住了,温止寒无法判断爱人的神色,但他希望对方能坚定些,不要因个人情感影响了大计。
  温止寒答:“私养酒人确有其事,却不曾想过起兵造反,望明查。”
  布帛一式两份,一份在姚书会手上,另一份在皇帝身边的宦官手上,那是集结了朝臣们所有参温止寒的折子及现有证据整理而成的,上面罗列着温止寒二十余条的罪状。
  宦官手执朱笔,根据温止寒的回答做旁批,温止寒最终将如何定罪,这便是重要的依据。
  姚书会又问:“罪二,叛国通敌、勾结颍川。可有此事?”
  温止寒答:“有。”
  姚百汌虚虚抬手,示意姚书会停下,他问:“你如实告诉朕,处理姚炙儒反叛一案时你归途被刺,真相是什么?”
  温止寒想起他先前对姚百汌说的理由——刺客是姚炙儒的旧部,为的是报自己对他们赶尽杀绝之仇。
  如今他不曾否认自己是颍川的人,那么这个理由自然也就不成立。他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决定给姚斯涵添点堵。
  于是他答:“据臣查证,是反臣萧修平的人。此事还牵扯了一桩旧事,倘若陛下有兴趣,罪臣可讲与陛下听。”
  姚百汌略一仰头,道:“讲。”
  温止寒将萧修平假借天象献星图、几次不寻常的蝗灾、温枕檀和子修雪意外身亡之事串起来讲了一遍,末了,他总结道:“真正的星图是罪臣献给陛下的,修镇抚也用那张图找到了枫亭至宝,足可见臣所言非虚;再说,罪臣方才已连认下两条死罪,没有必要在这种些微小事上欺瞒陛下。”
  朝堂一片寂静,此事关乎姚百汌最宠爱的皇子姚斯涵是不是天选之人,他们谁也不敢讲话。
  姚百汌对萧修平虽早有怀疑,但怎么也不敢想此事居然牵扯到了姚斯涵,而温止寒居然这么将这些辛秘之事就这么抖了出来。
  就在姚百汌气得发抖时,站在群臣列首的姚斯涵突然跪了下来:“这些子虚乌有之事定是温司酒为脱罪所编造,望父亲明察!”
  温止寒神色冷淡地回驳道:“我若想脱罪,方才那两条罪状就不会认。那些事都是反臣萧修平做出来的,与三殿下并无任何关联,三殿下为何急着辩驳呢?”
  在两人的交锋中,姚百汌终于缓过神来,对方是颍川的人,自然要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就算那些事真的发生过,那又如何?策划那些事的人已经反了,他的斯涵还是他最贴心的孩子。
  只是……这孩子太重感情,温止寒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他跳出来替反臣说话,到底是缺少历练了。还好他的身子还算硬朗,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看着这孩子成为喜怒不露于色的合格君主。
  姚百汌长叹一声:“这些事朕自会查证,卿等不必争执。大司酒,你还记得八年前的万兽祭么?”
  八年前的万兽祭上,温止寒驯服烈马,从此入了姚百汌的眼,一路平步青云。
  温止寒颔首:“自然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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