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听得懂?
正午刚过,就看到管家从街角远远的跑了过来,“星风公子,侯爷回来了!”
沈星风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御心。
他回来了。
他要是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开始重新练武,而且不比龙澈差,估计要夸自己了。
沈星风把御心攥的更紧又过了须臾,远远的便看到一行人马。
在看到那个坐在马背上的人时,沈星风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肖祁寒手拽着缰绳,器宇轩昂。
马背上,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被他轻轻的圈在怀里。
肖祁寒低头一直在和那少年说什么,少年不冷不淡,只是偶尔应答两声。
这反而显得肖祁寒对他更加温柔和耐心。
车马在侯府门口停下。
肖祁寒翻身下马,然后轻轻的搂着那个少年的腰,把人小心翼翼的从马上抱了下来。
还温柔的给那少年理了理头发。
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脑袋一歪,打开了肖祁寒的手。
阿福从龙澈脖子上跳了下来,拉了拉沈星风的袖子。
“星风,那个人是谁啊?”
沈星风摇头。
他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能让肖祁寒带着他通骑一匹马,毫不避讳的带着一起走过热闹的街市.....
想必是个很重要的人。
肖祁寒带着那少年进了侯府的大门,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沈星风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几分,然后目送着人肖祁寒拥着那少年,视若珍宝般的离去。
沈星风正出神呢,眼前忽然跳了个人。
正是黑了一圈的顾十四。
顾十四一笑一口大白牙,“小星风,我走了好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啊。”
沈星风满脸嫌弃:“你怎么活着回来了,这没用的金国人。”
“嘿!”顾十四扬手做出要揍沈星风的样子。
明阑在顾十四的脑袋上拍了一把:“快点,还有正事。”
顾十四这才想起来,对沈星风急匆匆道:“对了,我待会儿要和侯爷一起进宫,我这里杀了敌方的一个将领,立了大功,侯爷说会帮我想皇帝请求封赏赐,虽然我对做官没兴趣啦,但是以后就不是暗卫所的暗卫了!”
明阑又催顾十四几句。
顾十四跳起来:“哦哦,我该走了,等我晚上回来。”
顾十四和明阑离幵了。
侯府门口,搬运行李的人匆匆忙忙,沈星风愣愣的站了许久,最终转身带着阿福和龙澈回去了。
傍晚时分,才听说肖祁寒回来了。
沈星风正坐在桌上写字,阿福凑过来:“听说皇帝赏了侯爷不少东西呢,还升了侯爷的爵位。”
话音刚落,顾十四就和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哎哎哎,皇帝封了我副尉。”阿福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官?很大吗?”“八品呢!”龙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人家都说九品芝麻官,你的八品顶多算绿豆官。”阿福嘲笑。
顾十四仰着脑袋,“八品也是官,你们这种草民还不赶紧跪下给我磕头。赶紧的!”
阿福和龙澈都跑了。
沈星风写完一首诗,把毛笔放在架子上,看向顾十四:“他带回来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顾十四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一口,含糊道:“你说沉钧啊?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某天肖祁寒突然带回来的,明阑说是肖祁寒救的孤儿。”他像是说不够,又加了一句:“肖祁寒可宝贝他了,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和肖祁寒睡一个营帐里,有一次我们和金国交战,侯爷为了救他,还被砍了一刀呢。”
沈星风低头,沉默不语。
顾十四突然顿住了,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赶紧走过来,往沈星风的桌子上一趴,认认真真看着他。
“小星风,你生气了吗?”
沈星风一愣:“生什么气?”顾十四眉头一拧:“就是沉钧的事啊,我看肖祁寒这个意思,沉钧以后怕是要在这里长住了。”
沈星风把写好的诗放进抽屉里,淡淡的问:“沉钧是坏人吗?”
顾十四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不坏,他比我们还小好几岁呢,我和他接触过,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和你一样臭。”
沈星风笑了:“那我生什么气?”
顾十四:“生肖祁寒的气啊。”
“我不生他的气。”沈星风重新铺开纸:“没意义。”
顾十四一脸赞同,“也是,他毕竟是侯爷嘛,这次又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以后三妻四妾,府里人会越来越多的,小星风,你以后一定是个大度的侯府夫人。”
沈星风低头,认认真真的写字,“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闻到顾十四的话,也只是冷冷的笑了声。
顾十四说肖祁寒今日在府中设宴款待他的副将,拉沈星风一起去。
沈星风觉得头疼,推说身体不适,把顾十四赶走了。
小厨房的淮扬菜他吃的津津有味,晚膳之后,齐大夫来给沈星风施针。
银白的针尖刺入沈星风的身体里,等拔出来后,针头已经发黑了。
沈星风盯着那根针看了好久,认真的下了个结论:“我中砒霜了。”齐大夫把针抢了回来,“你要是中砒霜,我就直接通知侯爷买棺材了。”
他说着又瞪了沈星风一眼,“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是当是的药浴留下来的,知道肖祁寒为什么拖着让你重新学武了吗?因为这东西,积在你体内,能让你少活好些年。”
沈星风笑;“我会走在你前面吗?”齐老脸一黑:“别胡说,小心我打你的嘴。”沈星风不敢笑了,“齐先生,求您件事。”
“什么?”“我有武功了的事情,不要告诉肖祁寒。
齐老哼一声:“我偏说。”
“齐老……”
齐先生又是哼哼:“明天来给我理药材!理一个月的。”
……
沈星风点头:“好嘞。”齐老先生走后,沈星风歪在床上看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才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沈星风全身过电一样,瞬间醒来。
沈星风愣愣的看他,然后摇摇头:“没有。
肖祁寒比半年前也黑了一圈,见他苏醒,忍不住吻了吻他,声音低沉:“我忙了一天,现在才来看你,生气了?”
肖祁寒叹气,声音愈加嘶哑:“我好想你,想的连命都快没了。”
沈星风仍旧是有些出神的看着他。
他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骂“骗子”。
肖祁寒,你是个骗子。
你明明和沉钧同塌而眠,又想他做什么?
肖祁寒不知道沈星风此刻在想什么,他只当沈星风是太久没见自己,高兴过了头,大掌搂着沈星风的腰,把人推倒在床榻上。
他和沈星风,有多久没有亲热过了?
好似从他舅舅之后,他在盛怒之下发卖了沈星风之后,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和沈星风再做过那事。
久别重逢,从战场归来的庆幸,让今晚的肖祁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解幵沈星风的衣服,分幵他的双腿,用尽全部力气去占有他。
沈星风死咬着牙齿,一声也不吭,他没动情,这种交欢像是一场折磨,逼的他额头全是冷汗。
云雨暂收后,肖祁寒温和的一点点的吻去沈星风额头上的汗水。
指着自己胸口的一处倒伤:“你知道吗?这次,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沈星风伸手轻轻的摩掌那条伤疤,轻笑:“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肖祁寒一楞:“什么?”沈星风收回手:“你为了你的国家而战,为了沉钧受伤,却要我来心疼你?”
肖祁寒的脸色一白:“你听谁说的?沉钧的事……”“顾十四说的。”
沈星风轻轻推开肖祁寒,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肖祁寒皱眉,去拉他的手:“星风,沉钧的事情,我没办法和你解释太多,但是你信我,我对他……”
“和左柔安一样吗?”沈星风把手抽回来,对肖祁寒笑笑:“我信你,真的。肖祁寒,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去找顾十四说说话,我和他好久没见面了。”
沈星风当晚睡在了顾十四的房里。
沈星风趴在床上,听他说了很多战场上的事,听着听着又一次睡着。
大齐六年二月,肖祁寒上书请求皇帝赐婚。
迎沉钧为侯府夫人。
皇帝阅之,准。
大婚定于三月初七。
天下同庆。
第54章 友谊
肖祁寒又要娶妻了。
侯府日渐忙碌,大门上挂上了红灯笼,各处贴满了喜庆的喜字。
沈星风的小院却忽然一下安静了许多。
只有顾十四天天往沈星风这边跑。
“星风,咱们出府玩去吧,你看你天天闷在这里,和黄花大闺女一样,等着人家娶你吗?”他说完,才惊觉自己是说错了话,尴尬的笑了两声。
“后日就是上元节了,街上肯定热闹,咱们去逛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