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无奈的走了。
沈星风气恼的一屁股坐在肖祁寒的身边,瞪了他一眼。
肖祁寒给他倒了杯水,笑:“你和我生什么气,这真不关我的事。”
沈星风:“你就不该放肖祁寒的人进来。”
肖祁寒:“他是皇上,总要给三分面子的。”
沈星风:“你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了吗?他不打算去查谁害了老三!老三真的是可怜,居然认识了他这种狗男人!”
沈星风重重的在石桌上敲了一下。
肖祁寒攥住他的手,给他揉了揉:“乖,别气了。”
沈星风:“我没气,我就是替老三不值……”
他和肖祁寒,明阑和十四,哪怕是温觉和陆衍寒,至少心里都是彼此有对方的。
可他允应慎算什么。
老三死了,他依旧是皇帝,老三又算什么!
“我不会让他来看老三的。”沈星风气的头疼:“肖祁寒,你准备好和我亡命天涯吧。”
肖祁寒无奈的笑笑:“没那么严重。”
之后一个月,起先白术总会陆陆续续过来,不过被沈星风赶跑了几次候,就再也没有来了。
乔熠矜去世后的三个月,宫里忽然传来消息,说是允应慎要选秀了。
沈星风闻言立刻上书。
在奏折里话里话外把允应慎骂了一通。
肖祁寒看了后,偷偷把奏折给扣了下来。
这一年初秋的选秀上,允应慎广采秀女,选了十四名姑娘,封赏了不同的位份。
选秀后两个月,宫里就陆续传来好消息。
这个贵人有了身孕,那个贵妃害了喜。
群臣无不欢欣鼓舞。
在将军府听到这些消息的沈星风,起初总会生闷气,可气着气着也就释然了。
老三都走了那么久了,有什么意义呢。
每当允应慎的哪个女人怀孕时,沈星风总会拎着一坛酒去看看老三。
他就是觉得老三可怜。
帝王之家,乔熠矜就是个牺牲品。
填补允应慎感情缺口的一个工具。
沈星风给乔熠矜倒了一杯酒,“老三,你看看你,怎么就不会咒他不举呢。”
初冬,落叶纷纷扬扬,满园都是说不出的荒凉。
沈星风鼻子酸酸的。
心口一阵阵的疼。
“我真的心疼你……”
乔熠矜去世的一年里,宫里共添了四位皇子和三位公主。
小公主满周岁的宫宴,沈星风去了。
那时允应慎的大皇子已经能跑能跳了。
他在宴席上扑到允应慎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叫着父皇。
允应慎淡淡的看着他。
坐在席下的沈星风被他眼里的漠然和冰冷怵的浑身发寒。
那绝对不是一个父亲,看向自己孩子的眼神。
在沈星风看来,那有种无法言说的……厌恶。
一年里,允应慎似乎苍老了很多。
鬓角有了些许的白发,看谁的视线都很冷。
宴席上他一直沉默着喝酒,从头到尾没有笑过一次。
散席后,沈星风忽然想去灵华宫走走。
走到宫门是,他撞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一个人拐进了灵华宫的宫门。
沈星风愣住了。
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他认得出来。
没一会儿,白术来了。
见到沈星风,他明显的愣了一下,“我给皇上送解酒汤。”
沈星风:“灵华宫还没封吗?”
白术:“没,皇后说要封的,皇上不许,皇上不让动里面的东西,一年了,里面和公子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星风冷笑:“虚伪。”
作者有话说
这篇还是想随着自己的心写结局啦~
虽然可能会有遗憾……希望大家能理解。
阿朽鞠躬。
第146章 -舅舅死了
人都不在了,活着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装什么一往情深呢,有个屁的用。
许是沈星风脸上的表情太过于讥讽,白术叹气道:“乔公子……公子离世后,皇上每晚基本都是在这里睡的,不管他宠幸了哪个女人,最后都会回这里。”
沈星风冷笑。
“睡完别的女人就跑到这里?得亏老三死了,他要是没死,估计恶心的都能吐出来了。”
白术:“小侯爷……”
沈星风握住了肖祁寒的手,“回家。”
“好。”
白术凝望着沈星风和肖祁寒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道:“我知道他做错了很多事,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他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但是他是真心喜欢乔公子的!”
沈星风脚步不停,拽着肖祁寒离开了宫门。
回到将军府,两个人洗漱上了床,肖祁寒才搂着沈星风,沉声道:“你怎么看白术的话?”
沈星风:“什么怎么看。”
“他今晚说的,你是怎么想的?”
沈星风推开肖祁寒,坐了起来,漂亮的眉头轻轻拧着:“我相信,允应慎是喜欢老三的。”
今晚宴席上,允应慎没有任何光芒和希冀的眼神,他很熟悉,在他误以为“肖祁寒死了”的那段日子里,他的世界也曾一片黑暗。
他切身经历过那般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所以他明白允应慎的心情。
只是……
他原本是可以不用和老三走到这一步的。
“他喜欢老三,可他还喜欢别的人,喜欢他的皇位,九五至尊的权利。”
沈星风忽然搂住了肖祁寒,养着脑袋看他:“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肖祁寒想也不想:“什么东西也比不上你重要啊。”
沈星风叹气:“所以咱们能在一起,恩爱白头,允应慎就不行。”
他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
肖祁寒知道他难受。
乔熠矜走后,沈星风郁郁寡欢了很久。
虽然看起来他已经走了出来,平日和顾十四蹦蹦哒哒出门溜个圈喝点酒也是常有的事情,可身为沈星风最亲密的枕边人,他不止一次见过沈星风对着院子里的桃花树发呆,他找不到沈星风时,去乔熠矜的坟前找,准能找到人。
沈星风,温觉和乔熠矜三个人,如今就剩下了他一个,他心里难受。
肖祁寒不知道怎么劝他,他抱紧了沈星风,不停的亲吻他柔软散着清香的头发。
沈星风沙哑:“他要是还在,将军府……一定会很热闹的。”
春天来了,将军府的桃花都开了,乔熠矜会酿桃花酒,可好喝了。
他和明阑也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等到秋天,他还能和乔熠矜一起去看看温觉两口子。
现在什么都没了,就剩他一个了。
沈星风在肖祁寒的怀里无声的流泪,他不想被肖祁寒知道自己在哭,压抑不住哭声的时候,他就咬着肖祁寒的衣服,把那些细小的声音全部吞进肚子里。
肖祁寒温柔的哄着他:“没事,没事的,他一定托生了个好人家,一定。”
“允应慎肯定会不得好死的。”
沈星风:“我才不要他不得好死呢。我祝他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咒他一辈子爱而不得,孤独终老。
沈星风抬头,“我决定好了。”
肖祁寒:“决定什么?”
沈星风:“他以前不是免了我上朝吗?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上朝,你去宫里接我,我就要和你在他前面恩恩爱爱,晃来晃去,羡慕死他。”
肖祁寒无奈的勾唇:“你……幼稚。”
沈星风:“我不管,你陪我。”
肖祁寒:“……行,你说什么都行。”
第二天一早,沈星风就拎着壶酒去看老三了。
“昨天是允应慎那个小公主的生辰,那小公主和他长的挺像的,真让人讨厌……你估计不想听他的事情吧,以后我不说了。”
沈星风倒了杯酒:“这酒没你酿的好喝,昨晚我梦见你和温觉了,梦见我们在草原上骑马,你和温觉吵吵闹闹了一路,我们一起喝酒,你还是看不惯温觉,骂他狐狸精……”
“老三,我好想你们。”
沈星风哭了一会儿就把眼泪擦干了,他都这么大人了,总是掉眼泪显得特别丢面子。
也是他最近的日子过的太舒服,被肖祁寒泡在蜜罐子里养的都娇气了,动不动就哭,沈星风自嘲了两句,起身去找肖祁寒了。
肖祁寒不在府里,顾十四正在院子里练字,沈星风走过去瞥了他一眼,见他歪七扭八的在纸上写着“明阑”,忍不住笑:“你干嘛呢你?”
顾十四放下笔,甩甩酸疼的手腕:“学认字啊,这读书写字的事怎么那么难,你快看,我写的对不对?”
沈星风:“对是对,就是丑。”
“滚。”
沈星风:“明阑呢?”
“一早就和你家肖祁寒出门了,我问他去干嘛,他又装死,神神秘秘的,葫芦里不知道在卖什么药。”
他忽然道:“是不是肖祁寒在外面有人了?”
沈星风心口一塞:“你别乱说啊,你怎么不说你家明阑在外面有人了。”
顾十四“噗嗤”一声,讽刺的笑了出来:“就凭他那床上技术,要不是顾小爷我能忍,谁能受的了他。早给他从床上蹬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