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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桃花债 完结+番外 (北龍)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鼓囊囊的锦囊,李清夷接在手里,捏之似有角棱硌手,却摸不出是什么。
  青年眼睫低垂,注视着掌心的锦囊,沉思少顷,将其收进袖中,向姜玄兔展颜道:“我知道了,有劳六师妹。”
  告辞师兄,姜玄兔沿着原路翻墙而出,在树后整理了衣裙,便假作经过,状似自然地向外走去,未料不出两步,忽听身后有人叫道。
  “哟,小兔子,你怎么在这儿?”
  少女面上装得平静,无奈到底做贼心虚,骤然被人叫住,吓得险些跳高,身后那人却恶劣极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姜玄兔听出那个讨厌的声音,惊恐顿时都变作了羞怒,跺着脚回身骂道:“方招,你故意吓唬人!”
  笑嘻嘻站在后头的是个梳高马尾的高挑少年,眉眼细长,着一身墨蓝劲装,背上剑还未卸,正是孙辕的弟子方招。
  姜玄兔见他这副模样,又问道:“你才从山下回来?你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方招生得不差,只眯起眼笑时总是一副坏相,朝她挤眉弄眼道:“盘问我不如讨好我,我可是瞧见你翻墙了。”
  “四师兄——”少女拖长柔细嗓音,“有本事你就告状去,呸!”
  话音未落,真如一只小兔,三两下蹿了个没影儿。
  方招“嘁”了一声,转头看向沉静的高墙,他来回转了两圈儿,蹬着树借力跳高,才使手臂攀住墙头。少年全凭两肘撑起身体,挂在墙上向内望去,遥遥能看到树荫遮盖的山坡上一抹铺开的衣角,他缓缓眯起眼,只这回脸上没有笑容。
  禁闭院虽名叫禁闭院,实则却远称不上清静,上一位客人才走,晚些时候,便又迎来下一位客人。
  苏容易自然是从院门进入,他到时,李清夷正在屋内擦剑。
  苏容易眼瞧着青年细细拭过剑身上的“七苦”二字,只觉得心里也泛出了苦水,不禁长叹一声,在桌边坐下,想找杯茶水压下舌底苦味,却看到一叠写满墨字的纸张。
  “这是……思过书?你已经写完了?”
  “是。”李清夷放下手中细布,起身为他倒茶。
  苏容易将那叠纸拿过来翻看,只见上头写着六年以来游历经过,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途中览尽风物,亦一路恪守门规惩恶扬善,帮助流离失所的百姓,而前一年身在深山,没能及时收到门内传信,以至于耽搁归期——写得倒是详尽,内容并无疏漏,只也不尽真诚。
  苏容易又想叹气了,然而李清夷把茶水递至手边,又回去将师父留下的剑横在膝上继续擦拭,他看在眼里,却终究无法责备出口,只能以恳切到近乎恳求的口气道。
  “清夷,你这六年……到底干什么去了,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青年抬起头来,他双目静澈,如日影行于潭上,分明一眼便能望透,却空明得叫人触之心惊。
  “怎好隐瞒师叔,”他即又垂下眼去,露出一抹浅笑,“清夷此行甚久,只为了寻找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苏容易口中问着,眼神已不自觉移向他膝上的七苦剑。
  李清夷神色恬然,平和道:“弟子道心破碎的原因。”
  “什么?”苏容易大惊失色,登时抢身上前执他腕脉,语无伦次地说,“怎会如此?你……你的脉象分明没有紊乱,神智也清醒……”
  “师叔莫要担忧,道心沉沦,也未必便是走火入魔。”李清夷扶住他沉重身子,却说,“只是成了一颗沾染俗尘的凡心罢了。”
  苏容易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却不知如何再问,只得改道:“那你,如今可是找到了?”
  “应是找到了吧,弟子仿佛……快要找到了。”
  “唉,唉,你这孩子……”眼前的青年早已不是“孩子”的年纪,苏容易看着他,却觉如今的眼前人,与当年站在李孤芳身后那低眉静眼的少年,仿佛也没有两样。
  李孤芳那人只若世外孤鹤,偶栖林泉,便又展翅即走,而他这弟子也同样给人一种捉摸不住的感受,他那双透彻的眼在看什么、藏在胸膛中的心在想什么,他是善抑或是恶,抑或只是终极放旷的无欲无情——每每试图探究,都只能空手收场。
  苏容易终于吐出哽在喉中的那声长叹。
  “思过书就这样吧,亦白有意把你捞去武堂帮手,此事先不与其他人知晓,你跟我回去……对了,清夷,你——你在外游历,对长乐门,可有所知?”
  李清夷思量片刻,答道:“弟子曾在蜀地与一名刀客交手,如今,他仿佛归属长乐门下。”
  “哦?他实力如何?”
  李清夷却眉峰一敛,缓缓摇头道:“那名叫做韩碧的刀客,若非必要,万不可与之为敌。”


第8章 恩怨同酬
  日暮时分,伏雪照例结束公务,回到自己在山顶的住所,推门而入时眼角一晃,乍然竟见一个人正坐在昏暗的影子里。
  伏雪心中一惊,肩膀霎时绷紧,却又很快放松下来,因那人也坐直身子,温润嗓音向他唤道。
  “掌门师弟。”
  伏雪上前点燃灯烛,火苗一跳,照亮李清夷清恬的面容。他分明应安下心来,不知怎地,腔子里那颗东西反倒跳得更快,伏雪微微吸了口气,无奈道:“师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还一声不吭进到屋子里来……是不是全衍派都知道掌门的屋子没上锁头?
  “我想着回来这两天,还没能与掌门师弟好好叙旧,可苏师叔叫我不要乱跑,”李清夷神色无辜,“我便只能偷偷溜上山来等你。”
  “师叔们私下放你出来,是不好叫人看见。”伏雪在桌对面坐下,顿了顿,到底不能放过那前一句话,肃着脸哼道,“好好叙旧的机会岂到今日才有,只怕是师兄急着与杜康先叙,才把我排到现在。”
  “还气呢,看来掌门师弟本事大了,脾气也不小,”李清夷哧地笑出来,“这不是专门过来了,就不想问问师兄在外游历的故事?”
  伏雪只冷着一张脸不去看他:“枯讲难免无趣,我这里又没有酒——”
  话音未落,却听叮咣一声,李清夷面带得意,手提两只酒坛,齐齐整整摆在桌上。
  “……”伏雪嘴角抽动,咬着牙说,“免了师兄,现下我更有些话想问问六师妹。”
  众弟子若能见得小掌门那被称作“铁打”的一张脸有朝一日竟能碎得如此色彩纷呈,只怕要惊得下巴也合不拢。而伏雪探究自己此刻心绪,却发觉从前储在腹中的千言万语几将淹过喉咙,真到那人出现在眼前时,又仿佛皆没有了出口的必要。
  ——师兄在外游历的故事他怎会不知?那些思念焦渴的日夜他想尽办法打听李清夷在山外的行迹,师兄姿貌过人,性情又随和得近乎迟钝,行经处从来不乏传闻,那些敬意的、爱慕的、歪曲的、酸讽的,他不加挑选全部装进耳朵里,又将夹带私念的修饰之语尽数筛出,他对李清夷的了解自然足够勾勒出那人行走言笑时的音容。
  他几乎能看到李清夷卷起裤脚赤足过溪,在碧水清荫交织的茂盖下枕石而眠,湿绿草叶还贴在脚踝上,惊起渔娘脆如珠落的笑语;看到他仗剑驱逐恶徒,又对受到惊吓的妇孺温言宽慰,待到离去之时,受恩的百姓久久追送。
  看到他道袍疏阔,负剑行过闹市长街,人之清逸唯髻上竹枝、背上古剑能类,即便光韵内敛,仍令人见之心叹。
  楼阁上的女儿掩扇瞧他,将手中带露的鲜花抛去,而他的惊讶神情在花落肩头之际已化作纯挚的欣然,便择一朵鲜嫩的别在鬓角,仰面向赠花者展颜一笑——
  他在旁人语里放浪形骸,在伏雪眼中,却只有那天光底下几近无瑕的一笑,与抬眸之际滟滟随波的秋水流光。
  只不过是——去来固无意,动息如有情。
  伏雪终于舒垂眉眼,低声问道:“师兄,见你如此,我也很欢喜。你……已经找到那个答案了吗。”
  “是啊,掌门师弟。”烛火温柔,映照在李清夷注视他的眼眸之中。
  “那就好。”伏雪忽然抬起头来,“师兄,离开衍派吧,我并不需要你为我掌剑。”
  ……
  同一时间,青暝堂中灯火未明,几条人影黑幢幢地坐在幽暗里,一道尖细嗓音率先响起,打破沉凝的氛围。
  “近日山外的流言变本加厉,说衍派气数将尽,已为长乐囊中之物。”
  无人答话,堂内却回荡起浑浊的、闷雷般的呼吸声。
  尖细声音便又道:“虽说这十成十仍是长乐门胡言乱语,在为自己造势,不过,我这儿还有个十成十真坏的坏消息——那长乐豺狗韩碧,也北上来了。”
  “什么?”闷雷似的呼吸声陡然又加重几分,高大身影从椅背中直起,黑暗中唯见一双威严虎目闪起如电的厉光。
  姜蝉子摸着下巴缓缓道:“他们是铁了心要这座宿璧山呐。”
  孙辕道:“你的消息向来最是灵通。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多少了?”
  “才得到的消息,不过苏师兄他们,或多或少也该能听到些风声。孙师兄,尽快召集青暝堂议事吧,长乐豺的凶名响彻南蜀,一旦他在,长乐门可就不止流匪游寇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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