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
夜雪焕索性随口瞎掰:“女儿眼睛随你,嘴巴随我,可爱极了。”
蓝祈缓缓眯起双眼,目光逐渐变得高深莫测,似乎能一眼望进夜雪焕心里,看穿这个梦境的真实内容。
夜雪焕面不改色,其实心里难免有些虚,刚想开口说自己不过开个玩笑,不必当真,就见蓝祈展颜笑开,附在他耳边悄声道:“那我就给你生一个吧。”
他抬腿跨坐到夜雪焕身上,刚刚穿好的里衣滑落肩头,诱人的小红痣在散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夜雪焕侧头吻他,蓝祈便主动分开唇瓣,两条小腿不动声色地缠了上去,轻轻摩挲。
“……早饭还没吃就想白日宣淫?”夜雪焕呼吸粗重,惩罚一般咬着蓝祈的唇瓣,手里却已经摸上了他的臀尖,“方才不是还在喊疼?”
“那有什么办法。”蓝祈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唇边却勾着两颗梨涡,“夫君想要个女儿,我自然只好多努力了。”
夜雪焕有片刻怔忡,随即释然一笑,翻身将他虚压在身下,亲了亲他眉心的红砂,喟叹一般喃喃低语:“你真是太惯着我了……”
蓝祈哼哼唧唧地堵住了他的嘴。
无论因为何事而郁郁不乐,他总能从蓝祈身上找到慰藉。
年复一年,他们却只有爱得更深更浓。
举着早餐的下人在门外踟蹰不前,高迁贴在门上听了听,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低声吩咐道:“直接准备午膳吧。”
…………
原以为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没想到三天后,蓝祈喊上路遥,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双手捧着胸口,衣襟里鼓鼓囊囊的,还在不停地动来动去。
走到夜雪焕面前时,那颗不安分的小脑袋终于钻了出来,竟是一只巴掌大的三花小奶猫,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眼尾上挑,果真有七分神似蓝祈;因为紧张而绷起的唇线细直又锋利,竟也真有些像夜雪焕。
“看我给你生的女儿。”
蓝祈忍着笑将小猫抱给夜雪焕,眼中满是狡黠和揶揄,“眼睛随我,嘴巴随你,可不可爱?”
这小奶猫倒不怕人,在夜雪焕膝头翻着肚皮打呼噜,颇有几分少主当年的风范。
夜雪焕喷笑出声:“蓝儿生的女儿,自然可爱。”
蓝祈笑着摸了摸小猫的脑袋,仿佛想起了某些记忆深处的画面,目光变得怅然而柔软,“等锦鳞的伤好一些,让他回来认认妹妹吧。”
夜雪焕知道他的想法,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好。”
当年少主走的时候,蓝祈很是伤心了一段时日,也不让夜雪焕再抱新的猫回来;如今却自己主动去抱了一只,为了劝慰锦鳞,也为了开解自己。
——死别虽苦,可回忆长存。
他想要告诉锦鳞,死亡之下亦有新生,未来的荣亲王不能止步于伤痛和悔恨,他还要守护一方水土,要保卫和拯救更多的生命。
蓝祈的温柔,始终都是这般隐晦而无微不至。
他捏着小猫的爪子,笑着对夜雪焕道:“给女儿取个名字吧。”
荣亲王府养的第二只猫,从此得名——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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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番外】巫梦(上)
九月是丹麓一年里最好的时节,一连数日风高云淡,夜空里的半弯新月亮得耀眼,衬得宫墙里那连排的华丽烛灯都黯然失色。
荧煌殿里宴席方散,三皇子从太学府结业,另开寝殿独居,自然不缺要给他暖新居的热心人。若非明早还有朝会,这场酒席怕是能闹到天亮。
一群人喝得半醉不醉,宫门早已落锁,还要宫人持牌带他们出去。身为荧煌殿新主的夜雪焕只送到殿门前,吩咐宫人妥当照看;回过头殿门一关,脸上就没了笑意。
虽然看着好不热闹,可他的好友其实一个都没来。莫染家中即将添新丁,刚一结业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中;魏俨已在御林军入职,如今正是严训期间,出都出不来。就连他的伴读楚长越也回了莒阳郡,席间的亲近之人只有一个夜雪权,还捧着一坛梨蕊白,不停地怂恿他再喝一盅。
半个晚上的觥筹交错,不过都是虚与委蛇。
还差几个月才满整十三岁的三皇子,在朦胧的酒意里生出了莫名的忧郁和怅惘,说起来万人敬仰,可真正能一起尽兴喝酒的不过寥寥数人。而从今往后,他还要经历无数这样的场合,与无数人虚与委蛇。
出了太学府才知道,原来与挚友开怀畅饮都是难得的享受。
他嘴里嘀嘀咕咕,脚下摇摇晃晃,也不知自己在往哪里走。这荧煌殿他也是第一天住进来,路不熟,绕了半天才找到卧房。
高迁提心吊胆地跟在他身后两步,既怕他酒后头晕摔倒,又怕搀扶了惹他不悦,只能温声劝道:“殿下慢些……小心门槛。”
“碍不着。”
夜雪焕嘟哝着推开房门,为了证明自己无碍,过门槛时还是跳着过的,落地就脚踝一歪,踉跄两步才堪堪站稳,吓了高迁一脑门冷汗。二皇子自己喝得兴致高昂,却把皇弟灌得东倒西歪,为难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八寸高的门槛都跳了过去,临到床前,居然被两寸高的垫脚板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朝床铺上倒了下去。喝醉的三皇子却不甘就此倒下,硬是腰身一扭,却仍没止住坠势,反而以更别扭的姿态跌在了床边。
高迁眼见着他脑袋的落点从柔软的床铺变成了硬木的床沿,一口松了一半的气又抽了回来,可再要提步向前已然不及,一句“小心”还在嘴边,就听到了咚地一声巨响。
“殿、殿下——?!”
睁眼时,夜雪焕盯着陌生的雕花床顶,久久回不过神。
四周笼罩着厚实的深灰色鹅绒床帐,天光被全然阻隔,只有床头镶嵌的夜明珠泛着昏暗的柔光,勉强能让他看到些模糊的轮廓。
他确实没留意荧煌殿的床顶是何模样,但分明记得床帐是浅金色的,料子是宫里配发的冰丝,何时换成这种遮光料子了?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觉被窝里异常温软,还飘散着某种奇异的香气,贪了会儿暖才意识到,自己怀里竟还有另一副小小的身子,手臂缠着他的腰,窝在他臂弯间睡得正香。
夜雪焕瞬间清醒,继而勃然大怒,昨日刚刚另开寝殿,居然就有人敢趁他宿醉,往他床上送人?
哪家养出来的小贱人,连他三皇子的床也敢爬?!
正想把这小贱人踹下床去罚个几十大杖以儆效尤,突然又察觉了异常——他自己才十三岁,怀里这人的体格居然比他还要小上两圈,那……才多大?
什么人如此禽兽,居然给他送幼童?!
他猛然坐起,怀里的小人儿顺势被推到一旁,一时竟还没醒,嘟嘟哝哝地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夜雪焕更气,就算年纪再小,哪有主子起了自己还在睡的,恃宠而骄也不是这么个矫作法。正要抬手抓人,突然看到了自己健壮结实的手臂和宽大粗粝的手掌,不禁一愣。
不仅是手臂,还有肩背、腰腹,都被硬实的筋肉所裹覆;一条伸直的腿将将抵到了床脚,另一条腿探出床帐,竟轻易就踩到了地面,力道没掌控好,脚后跟先着了地,磕得他脚心发麻,激灵顺着经络一路颤到了头皮。
更可怕的是他那本该尚未觉醒的部位,此时正以每个成年男子清晨时常用的方式突显着沉甸甸的存在感,哪怕不用看不用摸,光凭紧绷的裤裆都能直观感受到那雄伟傲人的风姿。
饶是他还没弄清眼下的状况,仍是油然而生一股身为男人的自豪,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不是方才他怀里那个太小,而是他自己……在各方面都变大了。
他匆忙下床,在梳妆台前的铜镜里看到了个风华绝代的高挑男子——凤目薄唇,是他自己没错,却已然完全是成熟模样,眼角甚至已有了细微的纹路,哪怕是里衣凌乱地站在床边,也依然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天生的尊贵里又透着多年战场浸染的铁血气息。
夜雪焕震惊当场,虽然的确是个好男人的形象,但怎么看都该过了而立之年了,他是如何一夜成人的?!中间这二十年哪里去了?!
还是说,他只是因为搬进了荧煌殿,好不容易离开了楚后的视线,踏出了迈向成年人的第一步,所以迫不及待地做了一个长大成人的美梦?
如此一想,这一早上的诡异情形似乎就都解释得通了——不过是个梦而已。
夜雪焕松了口气,瞬间就接受了梦中这个成熟的自己,再看向床帐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下来,猜想床上那个能被他圈在怀里安睡的小东西应该不是什么随便找的通房侍妾,而是他梦中的妃子。
他好奇心起,重又扑回床上,从裹紧的被团里扒拉出半个脑袋,当先看到的就是光洁的额头,和其上两点鲜红的眉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