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又开始软糯糯地哼唧，无论夜雪焕有多少花样，最后多半都会回到这个体位，因为蓝祈最喜欢这样面对面地肌肤相亲，仰头就能索要到亲吻，低头就能贴在一起倾诉爱语。
无论前半段做得多么激烈多么过分，只要最后能被这样抱着安抚疼爱，蓝祈便什么牌气都不会有乖巧地任凭摆弄。
他时高时低地喘息着、耳鼓里充斥着激昂的心跳声，眼中是夜雪焕紧绷的肩颈线条和不住滑落的汗水，偶一抬头，便看到那双澄澈的凤目里倒映出的自己，以及无边无涯的星光和雪色。
——他们就这样在星与雪之间放肆地恩爱缠绵。
夜雪焕也没想太为难自己，一番略施小惩之后便暂时停下动作，大发慈悲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看星星……还是看我？”
蓝祈抽抽搭搭地答道：“看你……只看你……”
夜雪焕这才满意了，将他翻过身来，稳稳地抱在自己腿上，给他揉了揉磨红了的膝盖。
蓝祈又开始软糯糯地哼唧，无论夜雪焕有多少花样，最后多半都会回到这个姿势，因为蓝祈最喜欢这样面对面地肌肤相亲，仰头就能索要到亲吻，低头就能贴在一起倾诉爱语。
他时高时低地喘息着，耳鼓里充斥着激昂的心跳声，眼中是夜雪焕紧绷的肩颈线条和不住滑落的汗水，偶一抬头，便看到那双澄澈的凤目里倒映出的自己，以及无边无涯的星光和雪色。
——他们就这样，在星与雪之间放肆地恩爱缠绵。
到了后半夜，他们才终于换了另一口干净池子。
在顶池里泡得久了，两人都满身通红，热得冒烟，重回下方的池子竟都能感觉到些微凉意；再接一杯雪水来饮，残余的燥热也消弭于无形。
夜雪焕找不回蓝祈的发簪，索性便让他平躺在水中，一手托着他的后颈，只将他的脑袋露在水面上，另一手将他的发丝在水中梳开。
大抵是温泉里舒筋活络的功效显著，蓝祈身上的暖意持久不散，虽然半闭着眼睛，人却还算精神，反手抓着自己后颈处的臂膀，指腹轻轻搓着那突出的腕骨，嘴里嘟嘟哝哝：“别弄了……抱……”
夜雪焕知道他是余韵未退，又在撒娇；虽有意替他沐发，但此时已是后半夜，确实也不宜再泡下去了，于是草草理顺了蓝祈的发丝，抱着人出了泉田。
趁着身上热乎，他也懒得再换衣服，就这样拿厚毯裹着蓝祈，踩着木屐踢踢踏踏地回房。
蓝祈趴在他肩上，抬头看了眼黯淡的星空，不满地嘀咕：“星星都没好好看……”
“你自己说只看我的。”夜雪焕失笑，慢悠悠地说道，“去年在戈壁滩看了日出，今年来北岭看了星星……”
蓝祈没好气地打断：“还不都是同一回事？”
他想起去年雨季来临之前，他满心欢喜地跟着夜雪焕去戈壁滩上看日出，两人寻了个峭壁上的山洞，铺了张柔软舒适的绒毯，点了一堆小小的篝火，安恬又温馨地相偎整夜，好不容易等到日出时分，正惊叹于那红黑交织的壮阔景象，冷不防就被一把按倒在了绒毯上。
当时，夜雪焕也问了他同一句话：“是看日出……还是看我？”
当年在皇陵后山里嘴快说了句“看腻”，竟被他惦记到了现在。
但蓝祈当然也只能没骨气地回答“看你”。
蓝祈想想都觉得来气，忿忿问道：“你当年许诺之时，我们才……才睡过一次，你就开始打这种主意了？”
夜雪焕得意道：“是你自己当年太天真。”
蓝祈侧头就在他颈上咬了一口。
夜雪焕越发忍俊不禁，也咬了咬他的耳尖，低声道：“当年答应你的事，还差一条呢……去草甸上骑马打猎。”
蓝祈嘶地抽了口凉气，悻悻道：“这个真的饶了我吧……也别糟蹋青电。”
夜雪焕哼道：“那你就乖一点，别以为只有暖闻懂那些花样精。再敢跟他学，小屁股给你打开花。”
蓝祈诚恳道：“我不敢了，还是你懂的比较多。”
这话听起来夹枪带棍，怨气颇深，但夜雪焕此时心情好，没和他计较，留着下次一并算账。
两人回到房内，下人早已按照吩咐，用小熏炉暖好了被窝。莫染和南薰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关在房里不出来，夜雪焕也懒得去和他们打招呼。
蓝祈困得睁不开眼，半睡半醒间被抱进被窝，还在和夜雪焕讨价还价：“我的裤子……”
夜雪焕吹熄烛火，将人裹进怀里，亲了亲他的眉心，而后微笑道：“不给。”
第146章 【番外】海音（上）
重央朝幅员辽阔，皇族又尚武，几乎每一代皇帝都要挑一个方位远交近攻，将疆土或明或暗地扩张一番。
太祖自不必说，献帝挑了南境，宸帝挑了东洋南洋，英帝挑了西域，而衡帝虽非亲征，甚至都并非本意，但也勉强算是挑了北胡。景帝在位时间虽短，却也以雷霆之势打下了西南，将边境线拓展至沙漠边缘；乍看之下，压根就没给现任皇帝留多少再接再厉的空间。
但这并不代表各方就真的安稳，而现任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谋划。
庆化历的那桩惊天投毒案至今余波未平，大量叛臣余孽潜逃海外，无论换成哪个皇帝都会觉得如鲠在喉，迟早都要彻底拔除才能安心。
然而大海茫茫，想要找人，何其困难。
第一次面对如此广阔无垠的湛蓝海水，夜雪焕心中闪过了无数念头，比如自然造物的伟大神秘和人类的渺小卑微，比如他家蓝祈就是出生在这样的苍天蔚海之间，比如夜雪权想要清除海外余毒何其艰难，但很快他就没有任何想法了。
到了出海的第五天，他看着眼前千篇一律的蓝天碧海，内心已然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吐。
秋末冬初，蓝祈倒是免去了晕船之苦，在船舱里睡得正香；夜雪焕却浑身难受，只觉得拂面而来的海风都是黏稠而潮湿的，衣服上仿佛还带着一股咸鱼的味道，偏偏船上淡水宝贵，就连呼风唤雨的荣亲王也只能屈辱地接受无澡可洗的悲惨事实。
好在他家一直都香香软软的小王妃不曾嫌弃他。
莫染夫夫比他们还要早出发一个多月，说是要先去东洋诸岛玩一圈；结果才逛了两个岛，南薰就直呼上当。
他挑的已然是海上知名且成熟的贸易大岛，是诸岛岛民与重央海商交易、以各类海产换取生活物资之所，按理说该是繁华的，却依旧又脏又乱又湿又腥又穷，与他想象中的“贸易港”相差甚远，也看不上集市上的那些货色，更不谈什么海岛风情，意兴阑珊地放弃了出游，提前去约定的中转岛上等着与夜雪焕会合。
月葭虽然闭岛，终究不可能完全不进不出，总还是有小船出来补给物资，只不过极为隐蔽。岛外据说还布置了奇特的迷阵，唯有月葭自己的船只方能通行，可见岛上确有高人潜藏。
他们约定的中转岛也是一处大贸易港，连通周边至少十来个海岛，每日里人来船往，热闹非凡。
月葭会派遣船只前来接应，而前半段则由南宫显安排他们出海。
夜雪焕始终没问南宫显究竟与月葭有多深的联系，但自打他知道南宫秀人还活着之后，往来通信就都是他在打理，至少比从九音阁出信要快速稳妥得多。
南宫秀人这两年来偶有音讯，但始终没回重央，一直奔波海外。
他给蓝祈来过一封很长很长的道歉信，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用卷轴写就，展开之后直接从头顶垂到地上还能再转三圈，密密麻麻全都是字，末尾还配了一幅跪地求饶的简笔画。态度倒是很诚恳，只可惜字实在太丑，蓝祈硬着头皮读完后整个人都麻木了，甚至怀疑南宫秀人就是想用这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字来消磨他的怒气。
但蓝祈本也不算真的多气恼他，何况这两年里，他们也能隐约察觉到，南宫秀人并非完全是在外面玩，而南宫显也并非没能掌握他的行踪。
当年他们两人分别和夜雪权谈成的条件，只怕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粗暴。
“……王爷。”
南宫显从船舱中出来，见夜雪焕眉眼间明显的焦躁不耐，会意一笑：“海上行程枯燥，王爷受委屈了。”
夜雪焕意味深长地感慨道：“这样的海路，你跑了二十多年。”
南宫显淡淡一笑，双臂撑在舷栏上，沉沉地望着这片他再熟悉不过的海面，意有所指地打趣道：“养媳妇费钱，赚多少都不够的。”
他比从前更瘦了些，却并不憔悴，反而愈发精干；鬓角的白霜和眼尾的细纹都越发明显，可眼底却藏着深沉而炽热的光芒。
他心有所向，所以也再不迷茫。
夜雪焕心里大致有数，也不多问。
两人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日头逐渐偏西，海风转冷；恰好程书隽在此时出来，回报说蓝祈睡醒了，两人便回了船舱。
蓝祈虽是醒了，人却还是晕晕乎乎的，被抱着喂了一杯水，蔫蔫问道：“还要多久才到？”
“再有两日就到大泷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