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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契 完结+番外 (小葵咕)


  更有意思的是,楚长越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可一旦卸了枪甲,又变得温文尔雅、腼腆拘谨,和她说两句话还要紧张脸红。指挥作战时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可到了酒席之上,稍微喝一点酒,被人调戏两句,居然还会恼羞成怒到口吃,鲜明的反差不仅不显得突兀,甚至还很可爱。
  参军十二年,磨砺出了一身的坚毅果敢,军中的恶习陋习却一点都没沾到,甚至连一句脏话荤话都没有,完全就是个文书礼教下熏陶出来的贵公子。难以想象他自小与夜雪焕、莫染这些人混在一起,是如何做到出泥不染的。
  看着他处在一群兵痞子中间,白婠婠就觉得他简直是野鸡堆里的一只白鹤,出挑、优雅,而且迷人。
  每当前线推进之后,后方战场就要交接给定南军;这交接工作本不需要白婠婠去做,但她还是硬揽了下来,就为了能去多见见楚长越,看他被自己逗弄得面红耳赤还要强作镇定,甚至一定要保持住五步开外的距离,就情不自禁想要更靠近一点。
  她甚至隐隐找到了一条夜雪焕所说的另外的途径,若能与这样的男人一起,安一方水土、守一世太平,哪怕不用上阵杀敌,也未尝不是人生价值的实现。
  然而对于楚长越而言,最开始与白婠婠的相处当真可谓煎熬。他最初对于女人的印象都源于他娘亲和大嫂,而且都不是什么好印象,自小就对女人避之不及。夜雪焕十四岁时房里就有了使女,他却一直拖到十七岁才算草草有了体验,为此还被莫染嘲笑了许多年。
  若论战场临敌,楚长越比同龄的绝大多数人都有经验;但面对女人时,他实在手足无措。尤其白婠婠还格外难缠,身为郡主却没有一点贵胄千金的矜持,迎上来的总是一副灿烂又促狭的笑容,张口就是调戏。
  比如她会问:“楚将军可有心仪的女孩子呀?”
  楚长越当然只能回答没有。
  白婠婠又会问:“那可是像三哥哥一样喜欢男孩子?”
  楚长越并不认为夜雪焕是好男色,他与蓝祈之间本也始于算计。到了他那个层面上,就连床笫之事也会涉及各种利益牵扯,不能被人看出喜好,所以大多都男女不忌,单纯好女色或男色的很少,像楚长越这样几乎不沾的都能算是异端了。
  但白婠婠显然不懂其中的龌龊和苟且,他也没法解释,只能没出息地答道:“我还……没想过这种事。”
  白婠婠还要继续追问:“为何不想?”
  楚长越哑口无言。
  这都还算是轻的,白婠婠还会故作幽怨吃味地问他:“楚将军年轻有为,战功赫赫又一表人才,肯定有很多仰慕者吧?”
  楚长越明知她是在揶揄自己,又拉不下脸去讨些口头便宜,只能干巴巴地回道:“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一下也不迟呀。”白婠婠娇羞地朝他抛媚眼,“人家也很仰慕你呀,你考虑一下嘛。”
  楚长越:“……”
  若是换做军中之人来说这种话,他定然就当个无聊的玩笑,翻个白眼便不予理会;若是刻意来奉承讨好、甚至意欲结亲的官家女子,他也可以谦虚推却,然后敬而远之。可偏偏白婠婠却把话说得半真半假,分明满是戏谑,却又有着那么一丁点不经意的期待,倒像是偷偷藏了几分真心似的,听得他莫名有几分悸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甚至心底深处还隐约有些连自己都不想否认的欢喜。
  他也从未遇见过白婠婠这样的女子,她不是笼中娇生惯养的金丝雀,而是落霞关上翩然展翅的鸢鸟,有足够高远和广阔的视野,能将这个世界看得更深更全面,对是非善恶有着自己的理解,所以她既不像楚夫人那样目光短浅又控制欲强盛,亦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柔弱无依、毫无主见,更不需要对任何人曲意逢迎。
  她率性而真挚,善良而慧黠,即便是任性都任性得大方得体,偶尔的使坏和装腔作势也只会显得更加娇俏可爱。
  在真正接触过之后,他才明白为何军中会对这位萱蘅郡主如此推崇。
  如此鲜活热烈如骄阳的少女,实在太出挑、太诱人。
  每当战线推进,楚长越便开始不自觉地盼着白婠婠过来交接,哪怕仍要被她逗弄到僵硬脸红,可他也知道她只会对自己这般胡闹,心里便控制不住地产生了某种自豪感和占有欲。少女的嗓音脆生生的,说话时却又带着黏糊糊的南方口音,如同一颗熟得恰到好处的蜜桃,爽脆又香甜,只一口就能让他心口生津、浑身舒畅;除了他以外,少女不屑于对任何人露出这般娇蛮的一面,而他也只想独吞,半点也不要分给旁人。
  彼此间朦胧的好感爆发在攻破颐国国都后的庆功宴上,夜雪渊把楚长越大肆赞扬了一通, 最后半开玩笑地说要给他赐一门婚事,当场就开始细数哪家还有千金正值芳龄待字闺中,一众将士纷纷起哄,恨不得立时就要把事情定下了。
  白婠婠抿着唇,心里极不痛快;可这是皇帝提出来的,她也不好反驳,只能闷声喝酒,倔强又带点酸楚的神情刚好落在楚长越眼里,没由来就让他心中一紧,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先帝新丧不满一年,不、不好婚娶的。”
  场间顿时鸦雀无声,夜雪渊神色如常,眼神却有些冷了下来。“先帝”二字刺到了他的痛处,但楚长越所言也的确不差,不好怪罪,只能三言两语将话题带了过去。
  气氛一毁,这场庆功宴没过多久便心照不宣地散了席;一些关系好的三三两两再各自去营房续摊,楚长越刚惹了皇帝不快,自然也没人找他。
  堂堂大战首功,如此被人冷落,他却也顾不得了,满脑子都是白婠婠那委屈到泫然欲泣的模样,急急找了一圈才在她自己的营房屋顶上找着了她,手边摆着两只酒壶,都已经见了底。
  虽是在西南征战,但夜雪渊喝不惯西南那种绵柔的酒,宴席上喝的都是梨蕊白,后劲不如夕云露,但醉得很快,尤其白婠婠不习惯这样的烈酒,两壶急酒下去,眼神都已经失焦了。
  楚长越见她神情恍惚,也不像是能自己下来的样子了,只能无奈苦笑,心底却莫名松了口气。一时冲动找了过来,他实际上并不知该和白婠婠说些什么;现在人醉成这样,索性也不用说了。
  白婠婠眯着眼看他攀上了屋顶才认出是谁,见他弯下腰来,一张俊脸凑到了近前,突然伸臂扑了过去,直接把楚长越按倒在了凹凸不平的瓦片上,四片唇瓣狠狠撞在一起,甚至还磕到了牙齿,痛得楚长越闷哼一声,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少女的腰肢。
  白婠婠对于那晚的记忆就到此为止,所以才轻轻巧巧地用一句“亲了一下”就概括了过去,但楚长越当时好歹还能算是清醒的。他一个正值年华的正常男人,被喜欢的姑娘醉后强吻,要是不动心、不兴奋、不起点反应,那他也不用做男人了。
  他很快就反客为主地翻身压着白婠婠狠亲了一通,少女常年练武的身段柔软而紧实,麦色的肌肤被酒热熏成了健康的粉红色,在他身下扭得像条无骨的水蛇;两人意乱情迷地在随时可能被人看到的屋顶上互相上下其手,彼此拉扯得衣衫凌乱、气喘吁吁,好在白婠婠青涩,虽然多少了解一些,但终究还是没有这个色胆直击要害,只一味抱着楚长越,含含糊糊地喊他的名字,啜泣着骂他是个混蛋。
  楚长越当真是花光了这辈子的毅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真的做出禽兽之事。越是心仪之人,才越要发乎情止乎礼,总要三媒六聘地娶进门拜过天地之后才算数,再不济也不能趁她酒后不清醒时占人便宜。
  他咬着牙把白婠婠抱下屋顶,一边听她在耳边不断嘀咕:“楚长越……你不可以娶别人!”
  楚长越也没法和一个醉鬼讲道理,只能顺着哄:“不娶,我谁也不娶。”
  白婠婠闻言更生气了:“谁让你不娶了!你可以娶我!娶我啊!大笨蛋!”
  楚长越哭笑不得,心里却甜得快要溢出蜜来,语气温柔到了极点:“好,娶你,一定娶你。”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暗责自己酒后冲动,居然做了这种大言不惭的保证;好在白婠婠已经醉糊涂了,不然还不知会被她如何纠缠不放。可转念却觉得自己似乎又很盼着白婠婠来纠缠,耻于承认自己乐在其中,又无法否认心中的期待雀跃,很是矛盾羞恼,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婠婠不知他心中挣扎,但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口齿不清地嘟哝了两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伏在他肩上睡了过去,被抱回房放在了床上也不肯撒手。
  她的手劲比寻常女子大上许多,楚长越被钳着后脖子,也不敢硬掰,只能陪着她躺下,紧紧贴着她柔软温热的身子,被这甜蜜的煎熬折磨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才总算脱身,鬼鬼祟祟地溜回自己房里,足足冲了三大桶凉水才勉强小憩了片刻,起来却发现脖子里多了一个硕大的红印,还被军中同僚大肆调侃,问他昨夜在何处风流,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原以为白婠婠已经断了片,谁知她酒醒之后就找上门来;楚长越先是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昨晚的越礼行为唐突了她,没想到她盯着他脖子里的红印看了半晌,一本正经地向他宣布:“是我先动的嘴,我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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