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 (骑乌龟的刺猬)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骑乌龟的刺猬
- 入库:04.09
“文渊侯,本国公无功不受禄,你这酒盏还是拿回去吧。”嘴上是这样说着的,他的眼睛却是一刻也离不开那琉璃酒盏,那琉璃酒盏更是闪着光,向人展示着自己的美。
“哎,国公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祖辈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只是我一族常在封地不曾来走动,才让这情义淡了下去。哎,也是时事造化啊。”声泪俱下。
“这……”定国公还是不信,去拿起琉璃酒盏的手有些迟疑。
“国公爷,你是还不知道这宝贝的独特之处。”
“哦?可还有何独特之处?”
“国公爷不妨让人上些酒来,我再与国公爷细说!”
“哎,只是喝酒,不谈别的,国公爷还不信我不成?”
“只是喝酒?”
“对,只是喝酒,不谈别的!”
定国公还是留了心眼,去差人把酒拿来后,打开窗户,把酒温好,文渊侯要拿酒壶,他都是不让的,非得是要自己来。
这老东西,戒备心真强……
“文渊侯,可是要如何?”
“啊,这样,还请国公爷把酒倒进酒盏,摇晃试试。”
“哦?”
定国公照做,浑浊的酒水到入,不见酒花,盏口的酒珠一点点落下,酒盏一晃,声音悦耳不说,再看盏中,酒水变得清澈。
“妙!妙啊!”
“还请国公爷品尝一下。”
定国公低头看看,屏住呼吸,轻抿一口,甚是奇妙,他再提起酒壶往嘴里倒上一口。“这……明明就是从壶里倒出来的,为何相差如此之大?”
“要不然怎是宝贝呢。”
“好!好啊!”
文渊侯再同他讲述着酒盏玄妙之处,哄着定国公连喝几杯。
这会定国公是酒意上来,把提防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见着时机成熟,文渊侯哭诉起公侯的不易。
“国公爷啊,难,太难了……上头只管我要赋税,从不管实情如何,赋税一年一年的涨啊,我,我实在是不堪重负,不堪重负啊。”
“眼下我文渊旱地闹灾,上过折子求粮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回应,赈济粮仓耗尽,我能怎办?不就只能打起商贾的主意。”
定国公饮尽盏中酒,拍了拍腿。
“侯爷,你道你在封地难,我们这些在王城里头的公侯,又何其简单?太后提防,现在小皇帝更是收了我们实权,田地产业少了又少,遇见点事,还得抓着我们一顿要粮要物。”
“你是不知道啊!小皇帝现在更是软禁了太后,前几日在朝堂之上,向大臣们要求捐粮,国舅爷算是捐尽余粮,那情形你是没见着啊,不过是要安置那么些个灾民,收捐之多,哎……”定国公摇着头,不想再提。
“我老年得了一双儿女,先是女儿被召进宫去,遇人陷害,留下终身咳疾,儿子,儿子……我儿更是命苦,好好的被那顾南召杀害,连个全尸都没留啊!”
“国公爷莫要悲伤,陛下苛政,只怪陛下苛政啊!”
“哈哈哈,苛政……小皇帝何止是要苛政,他是要我们的命啊!”
“国公爷,先帝留下律条,公侯无死罪,陛下定是不敢的,他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给淹死吗?”
“他有何不敢?我儿死了,我儿死了啊!想当年,我等公侯,哪个不是风光无限,哪个不是官敬民仰,先帝在世之时,多替我等着想,这元起天下,还是我等先辈打下的,他秦亦卿,何德何能独享!”
“这话可不敢说!”文渊侯左右环顾,神色警惕。
“国公爷这话同我说说便是,可不敢在外头说。”
“你怕甚!这是我定国公府,还有人外传不成,除非是你!”
“国公爷!我怎是这样的人!国公爷没有上书旱地的事,我又怎会做出不利国公爷之事呢?再说,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能不能活着离开王城都是未知……”
“侯爷多虑,你来进贡,小皇帝还能对你怎样不成?”
“哎……哎……”
文渊侯摇头叹气不已,欲言又止。
“侯爷可是遇到难处?”
“国公爷啊,先前同你提起的旱情,可要比我说起的严重的多,难民已经聚集,有反之势,这次进贡,已是掏穿我家底,也难填啊。”
定国公扬起手中琉璃酒盏,笑问:“那侯爷,还赠我酒盏?”
“宫里要的是玉器,这琉璃再珍贵,也无用啊。”
“这……”
“国公爷,我奉上琉璃器具,也是欺君之罪,这次我是在劫难逃啊。眼下,横竖都是死局,我还不如将这些宝贝赠尔等公侯,省的便宜那负心皇家。”
“哼!他敢?我等公侯免死!他还敢要了侯爷的命不成?”
“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不瞒侯爷,我此次来王城带着的都是死士,能不能逃出王城,就看造化了!”
“逃出王城,有何难,同为公侯一场,就算念着祖辈交情,我也会保侯爷出城!”
文渊侯听罢,起身向定国公行大礼,什么恩同再造,什么感激涕零,说的天花乱坠。两人对饮,势要不醉不休。
定国公对着文渊侯,把小皇帝的不是数落个遍。
……
不知是何事惊扰了落在定国公府里的鸟雀,忽的腾空而起,伴着月踩着风,一群鸟雀飞入王城,站在南召殿的银杏树枝头叽叽喳喳个不停。
“啾~”
顾南召看见鸟雀飞来,便趴在窗柩上正打个口哨,他这头正逗弄着鸟雀,那头德顺就捧着东西来了。
“顾将军,好歹用一些吧。”
顾南召看了一眼门口摆着的食盒摇头,“陛下呢?我想见见陛下……”
德顺皱着一张脸,这才几日两人就闹成这样。
“陛下正忙着,明个就是秋宴,陛下也请了顾将军一同赴宴。”
“我算哪门子将军啊,不过是个伺候陛下的奴才,现在陛下也厌弃了我,你也别再来了。”
“顾将军啊,你这是何苦呢?将军朝服,奴才就放在门口,还请将军明日赴宴。”
“我穿这朝服做什么,我倒觉得宫装更好,你看看这暗纹,金丝绞银线的,还有什么大氅,公公,你说我穿的可好看?”
德顺眼里都是心疼,要他说顾南召穿什么都是好看的,穿红袍战甲的时候最威风。
顾南召笑着看了眼德顺,后不再理会他,吹着口哨继续逗鸟。
第35章 时候到了
秋宴之日,百官入浮光台后,便是聚在一块畅谈寒暄,时敷衍,时其乐融融。丝竹管弦之声奏响,在舞姬入殿后,大臣开始相互敬酒,嘴上夸着好,心里则道着俗套。
“铮铮”琴音响起,竟是戚岚伽抱琴而来,他赤足点地,如蜻蜓点水,复而跃上宝花金纹鼓面,踏鼓奏乐不算,还在鼓上做舞,以一人之力掩盖云云乐师。
戚岚伽的乐舞入不了小皇帝的眼,众人目不转睛之时,他只顾与太后闲谈。“父后,近来头可还疼?”
“已无事,哀家听闻,陛下削了定国公的封号,还把人软禁起来,也是,陛下连着哀家也是敢软禁的,还有谁是陛下不敢动的呢。”
太后招手,让德喜拿东西来。“哀家听闻,陛下把顾将军带入了内宫?就算是陛下再喜欢,也得登记在册才好,陛下连宿在南召殿几日,怎得内府的记录上什么也没有?”
内府的记录本子被太后扔在案上,厚厚的本子,除去几列戚岚伽的侍寝记录,什么也没有。
小皇帝苦笑一会,什么也没发生,怎会有记录。
“陛下,怎得这事哀家还问不到不成,既然陛下得到心心念念的人,该是好好对待才好。”
小皇帝没有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锁住顾南召,也不是真的想把人困住,只是当时,把他锁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可人,终究是被他伤着了。
秋宴开始多时,还不见顾南召的身影。倒是那戚岚伽跳下鼓面,踏着舞步飞来御下,一双丹凤眼里都是情愫,不停在小皇帝眼前晃悠。
这场面还真是眼熟,前几日,顾南召可不就是这般向自个献媚的吗,看着顾南召这般是胸口憋的慌,看着戚岚伽这般,便是恶心……
“德顺,你去看看,那人在做什么,你就同他说,宴上有贡酒,管够。”
太后在一旁听着,又见小皇帝愁容满面,难免说道几句:“陛下弱冠已久,也该收收性子了。还是雨露均沾的好,别再闹出什么专宠的事。”
太后这话说的,也算是松口不再阻拦顾南召与小皇帝的事,但他不多管,也不意味着放任两人胡闹。
德顺得了命,便去传话。
“我不过是个伺候的奴才,怎上的了浮光台赴宴。”
“哎呦,顾将军你这是何苦呢?陛下已经在等着了,贡酒管够。”
顾南召笑笑:“可是真的管够?陛下一向不让我沾酒,今日这话可是当真的?”
“顾将军,君口无戏言。”
“那好,我去。”
鸟儿又落了满树,顾南召吹响口哨,惊得了它们四散飞去。
时候到了……
锦花八宝朱红袍子,雪色大氅,束发配冠,满匣子的头饰发冠他没看中一个,倒是捻来一片银杏叶,轻轻吻上,别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