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 (骑乌龟的刺猬)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骑乌龟的刺猬
- 入库:04.09
“定国公教子无方,导致打错,现在安义严也死了,纵火烧山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只不过……盗取调令,实乃诛九族的罪名,孤念着你祖辈忠良,便只收回定国封号,爵位不得再袭。另,赔偿左将军家良田百亩。以保左将军遗孀后半生无忧。”
“今日到此,退朝。”
第33章 大失所望
今日早朝拖沓,散朝的时已过午时,小皇帝朝服都没换,急匆匆的往内宫走,路过太后的寿康殿时,他停顿了一下,外头围成圈的暗探跪下行礼,此时,一只白鹦鹉飞来,被数只乌鸦围攻后,跌进寿康殿里头再没了动静。
小皇帝只是在外头看了一眼,便调转方向去了南召殿。
他在殿门口等了一会,直到德顺拎着食盒过来,他接过后才触动机巧进去。
昨个风吹了一夜,院子里头落满银杏叶,小皇帝走的很慢,呼吸不稳,触碰寝殿大门的手都是颤抖的。
“哥哥……”
里头没有回应。
那人是气的,是怨的吧……
“嗯?”
打开寝殿门,就看见床榻上空无一人,只剩一副染血的镣铐,应该是被铐住的人,正站在窗侧,一手背着一手瞄着墙壁上的文章。光印在他平静的脸庞上,是那般不真切。
“卿儿书法越发劲道了。”顾南召语气平和,似是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何事。
他的手在滴血,小皇帝把食盒放下走去牵起他的手,用衣袖一点一点擦拭。
“哥哥……”
“我当年课上所做文章,卿儿居然都记得,还抄录在此。”
小皇帝眉再次皱上,心里莫名燃起一股怒火。顾南召那只被镣铐锁着的手是淤青的,是渗着血的,虎口处肿的老高。
“你……你就不能爱惜些自己的身体,非是要扳断指骨挣脱镣铐。”
小皇帝有些慌了,手上动作有些僵硬。后气急败坏停下手中动作,拉着顾南召去塌上坐下,去拿药箱时也不曾松开顾南召的手。
顾南召脸上带着笑,直勾勾的盯着他。“卿儿,不是说好一起上朝的吗?”他的声音是沙哑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嘶吼了“秦亦卿”三字多久。
“卿儿不是说,要看着我的吗?怎得自己先走了。”
“卿儿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顾南召的表现很反常,小皇帝见着他深情的模样不但不觉得欢喜,反而心头越来越沉。
“卿儿,下次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了……”顾南召反握住小皇帝的手,握的很紧。
小皇帝犹豫着抽动下手,顾南召的深情不就是他所求的吗?为何觉得眼前这个人越发不真实。
“用膳吧。”
顾南召点点头,他要下榻去拿食盒,小皇帝跟着一动,看着门是关上的才收回动作。
吃食还是热的,顾南召夹起一样,半跪着递到小皇帝嘴边,“卿儿。”
平日里的珍馐,小皇帝现在吃着如同嚼蜡,甚至到食难下咽的地步。
小皇帝吃的很慢,顾南召亦喂的很慢,甚至做出娇柔姿态,学着青坊里头舞姬献媚模样。
用过午膳,顾南召收拾一番,就听小皇帝缓缓开口,说出对定国公的处置。
“都听卿儿的,卿儿做的便都是对的。”
他还是笑吟吟的样子,上手揽住小皇帝脖颈,整个人贴上去,。
“卿儿可要小憩?”说着,他的手游走着去勾人腰封。
小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一脚把顾南召踹倒。“哥哥!哥哥啊!你别这样,别这样……”
顾南召撑坐在地上,眼里挤出一颗泪,“嘀嗒”一下滚落在地,这一颗泪也滴落在小皇帝心间。
“卿儿这是作甚,可是我哪做的不够好?卿儿说出来便是,我都改。”顾南召跪伏过去,脸贴上小皇帝的小腿一点点蹭着。
“卿儿可是忘了,我一向最怕疼的。”
“顾南召!顾南召!”小皇帝蹲下捏住他下巴,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是谁。
“疼,卿儿,你弄疼我了。”顾南召眼神是哀怨是难受,闪烁的看着那人。
小皇帝积压的情绪倾巢而出,他拎着顾南召的后衣领打开门把人拖进院子里甩到一边。
“你走吧……”
关着他,他不死却痴了……
“卿儿要我去哪啊,不是卿儿让我在这住下的吗?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顾南召抓起小皇帝的手,手指点着他的掌心。“这便是我。”在你手中,哪也不去。
小皇帝不再理他,挥袖离去,门皆大敞而开,小皇帝甚至吩咐宫里的暗探,他要去哪都随他,他出宫便送他。
顾南召去到窗前,透过隼型封窗望着小皇帝离去的背影痴痴笑着,后去到院子里一站便是一下午。饿了渴了,就对着外头大喊要吃要喝,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小皇帝听着德顺的回禀,再没了处理政务的心思。索性去到南召殿。
“卿儿可来了,我还以为卿儿厌弃我了呢。”
“卿儿,陪我用晚膳可好?”
听着这些话的人,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说不出的堵。他开始怕看着顾南召,怕拥着他,怕握住他的手。夜里熄了灯,小皇帝睁着眼平躺下,不再是拥着顾南召而眠,对着揽住腰身的手,也是无动于衷。
过了几日下起大雨,山火被扑灭,一阵热气扑向王城,一时间本是春季里才开的花,怒放而开。
东郊重建、重划农田的事安定好,小皇帝散了早朝回到勾戈殿处理完政务,久久不愿去南召殿,拖到日落,才肯起身,到了地方,便见着顾南召身着玄色婚服,立在银杏树下,不时吹着口哨逗鸟。
他见着小皇帝回来,笑着迎上去,握住那人的手。
“卿儿替我准备的,都是极好的,卿儿准备的,我甚是喜欢,卿儿我亦甚是喜欢。”
以前是盼着的吧……现在却是一点也不想,看着这人呆在南召殿里。
“顾南召……”
顾南召穿着婚服的样子很精神,玄色很衬他,他也不再是束着高高的马尾,学着半披着发,满头发饰冰凉。
皇帝终是忍不住,“我求求你,别这样的好吗?我不锁你了,你别这样好不好,顾南召啊,顾南召,你别这样。”
他握住顾南召的肩膀不停摇晃,头抵着他的肩低声呜咽。
顾南召神色着急:“卿儿,我该死,是我该死!你别哭了,我哪做的不对,你说出来我都改。”
“顾南召,顾南召……”
自那日之后小皇帝再没去过南召殿。
小皇帝已经三日没来,顾南召就站在院里发呆,对着敞开的大门视若无睹,天黑了才进去休息。
他眼神越来越暗,等不到人,就把门都关上,呆在里头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暗探不放心下去询问几句,也是没有回应的。只是通过窗,看见那人站在墙壁前,用手瞄着金字,嘴里念着什么。
脸色苍白,不说,神情都开始涣散。消息传到勾戈殿,小皇帝也只是听听,并没有吩咐做些什么。
德顺看不下去,晚间伺候小皇帝歇下后,拿着将军朝服送了过去。
顾南召闭门不见,只是询问小皇帝何时再来,再无其他。
第34章 多事之秋
“国公爷,可还安好?”来人穿着兜帽斗篷,只露出一下半张脸,他笑的诡异,语气似是担忧,又似是暗讽。
定国公被禁足在府里多日,失势如他,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还会有客上门。
“来者何人?若是来看本国公笑话,你怕是要失望了。”定国公捋着胡须,目光不失威慑,只不过因着安义严治之死,本只是两鬓斑白,现在连着胡须也是雪染。
来人慢慢褪去斗篷,露出那张脸。
“你!你!”定国公抬手指着他。
“文渊侯,你来此作甚?封地侯爷无召无事不能入王城,你这是要做什么!”
文渊侯笑笑,在定国公对面款款坐下。
定国公仔细思量一会,一事浮现。“那人!”
那个告发文渊侯苛收赋税,隐瞒旱地灾情,莫名死去的商贾……“人是你除掉的?文渊侯!你这是要作甚。”
“哎,国公爷可别乱说,本侯可是一直在封地不曾来过王城的。本侯这次前来,只为进贡玉器,国公爷,可别胡乱给本侯扣帽子。”
他将带来的锦盒放在案上,里头装着的是一个玲珑剔透的琉璃酒盏,暗有云纹,通体透光。
纵使是如定国公,也是没见过如此宝贝的。
“妙呀!”定国公只是上眼瞧着,手不敢去碰分毫。
“还请国公爷掌掌眼,这琉璃酒盏,我文渊郡一年只出的了一尊。”文渊侯面色得意,琉璃器具皇家都不多见,何人不喜?
“好,好!是个宝贝,是个宝贝啊!”
“这酒盏,原是配套的,四盏一壶,这次来的匆忙,只携带这一盏,定国公喜欢,本侯便赠予你。”
“这……”定国公不信他来只为这个,他可是想让他瞒住那事?可人证已死,又没物证,自己想告发他也是不能的。再者而言,他现在被软禁在此,也再无朝政职权,此人定是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