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道:“王爷,在下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还是以前在凛州的时候延弟、就是子延,他教的。是一种纸牌,您容我回住处去拿一下。”
老王爷本来没指望他有什么花样能哄他开心,却听见他说是姜子延教他的乐子,顿时来了兴趣,“那你快去快回。”
张虬走了之后,陈管家说道:“王爷既然有心帮他,为何要出这个难题给他?若是他刚才只是个借口,等会不过来了可怎么办?”
荣老王爷看的明白,说道:“不会,看他是个说话算话且正直仗义的人,而且,若是他真的不过来了,那也别想本王教他了,这可是他的损失。”
张虬腿脚很快,没多大会儿功夫就从住处取来了一副纸牌。
到了王府后仔细介绍斗地主的玩法。
这种纸牌玩的时候需要三个人,于是一旁立着的陈管家就被拉上凑数了。
张虬的牌技本来就不太好,几把结束,荣老王爷已经熟悉了规则,开始反杀。
又几局下来把荣老王爷哄的十分高兴。
于是荣老王爷道:“小子,你可算是找对人了,一会儿吃过饭后跟本王过来,本王教你战场上的兵法策略。”
得了老王爷的准话张虬十分高兴,武者崇拜强者,老王爷虽然多年不在战场,但曾经的传说还留在战场上。他此番算是拜师学艺了。
成功拜到了老王爷当师父,张虬给姜子延写了封信过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晚上林昭回来后,姜子延跟他说了张虬拜师到荣王府的事情。林昭道:“祖父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有个人陪着挺好的,省得整天沉迷于打麻将,天天坐在那不动弹,不利于身体健康。”
一说到荣老王爷酷爱打麻将这事,姜子延也有些忧心。他没想到老王爷竟然如此喜欢打麻将,也不知当初给他送麻将是福是祸。
“你别想那么多,不关你的事。他就是年纪大了耐不住寂寞,想找个东西打发时间。有陈管家看着呢,没什么大事。”
“嗯,说的也是。”姜子延上次还特地叮嘱过陈管家多看着点王爷,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姜子延道:“现在张大哥过去正好,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想来应该更有共同话题。”
彼时更有共同话题的两人正在荣王府训练,张虬没想到自己只是来学习一下兵法策论,却被对方连着训枪法和武艺。
除此之外兵法策论也没落下,每天荣老王爷都给他布置一大堆课业,须知他一介武夫,最讨厌的就是读书做学问了。
但荣老王爷显然很看重他,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于是可劲的造他。
每天打靶练习两个时辰起步,枪法练习一个时辰,兵法策论做学问两个时辰,还有一些其他的武学练习一个时辰起步。
这几日张虬每日累的倒头就睡,高强度的练习让他这个体力一向很好的壮汉也快撑不住了。
好在这些时日的练习效果相当显著,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已经能写出一篇像模像样的兵法策论了,就连武艺都精进了不少。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四月下午旬,武举考试如期举行。
武举考试分为两轮,第一轮为武试,第二轮为文试。
张虬稳着心神,走进武试的考场。
这是一个巨大的校场,骑射,步射,举重等项目可以同时进行。因为考试门槛低,前来参加的人有很多。
考试分时间段林进行,先抽号登记,然后排队等候。
张虬抽到的是下午场,天气晴朗,没什么风,是个好意头。
骑射距离有些远,但他骑术精湛,十支全中靶心,这让武考官对他印象很深。等到步射的时候着重关注了他的表现。
武试比拼的所有科目全都结束以后,张虬顺利进入到第二轮的文试。也就是默写武经七要,外加一篇兵法策论。
进入到第二轮文试的人数大概是报名人数的三成左右,前一轮的武试直接刷下去好多人。
文试的主考官转了一圈,然后到张虬旁边站定。
这个年轻人是第一轮武试的时候明威将军看重的人,他特地来看看此人的兵法策论如何。
这厢武举考试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临安那边也有了个好消息。
林昭带回来的那个老者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89章
难得碰上老者脑子清醒的时候, 林昭抓住这个机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有何冤屈?”
老者看到林昭一脸的激动,想要说话,但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之前许大夫给他诊治的时候就说过, 她的舌头被拔掉了,手筋脚筋也都被挑断了,背着这一身的伤, 也不知道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林昭握住他的手, 轻声道:“不急, 你慢慢说, 或者写下来也可以。”
上次他颤巍巍的在林昭到时手心写了一个字,说明他是会写字的。
只是当姜子延让人将纸笔拿过来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
因为手筋被挑断过, 筋骨也受过伤, 拿起笔却用不了劲,根本写不出来什么囫囵的字。
他又开始用手比划手势, 可惜说的意思有些复杂,林昭和姜子延两人都没看太懂。
无法, 只能让老者像上次一样在林昭的手心里写字, 虽然写的慢,但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不过即便是看到林昭十分激动, 可她还保持着警惕的性子, 抬头看了一眼姜子延。
林昭大概知道他是在防备人,于是解释道:“你不用担心他,这是自己人。”
他沉默了一下, 然后抬起手, 颤抖着在林昭手上写字。这次写的第一个字笔画有些多, 林昭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个斌字。
他不太确定,将这个字写在纸上拿给老者看,老者一个劲的点头,说明他辨认的没错。
只是这个斌字,又有何含义?莫不是是这老者的名字?
姜子延拍了拍林昭的肩,示意他走过来,小声说道:“我记得之前听老王爷提起过,你爹,也就是荣王府上一任世子,他的名字是不是就是一个斌字?”
林昭瞳孔一缩,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又走进老者的床边,问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老者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嘴唇。
林昭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听不见,但是会读唇语?”
老者这次点头了。
不过看样子说话的时候也不能说的太复杂太快,不然唇语照样都不出来。
“那现在我问你答,如果我说的对,你就点点头,不对的话就摇头。”
老者点头,示意他听懂了。
林昭放在床边的手紧握成拳,心里忽有几分紧张,“你认识一个叫李斌的人,对吗?”
老者看着他的眼睛十分慈爱,重重的点头。
“你见到我这么激动,在路边时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是因为我长的跟这个叫李斌的人很像,对吗? ”
老者又点点头。
林昭确定了,这个人认识他爹,也就是荣王府上一任世子,李斌。看样子可能还有更深厚的关系。
“我是李斌的儿子,我叫李璟。”说完还特地给他看了荣王府的令牌。
听到他说自己是李斌的儿子,老者半分没有怀疑,他十分喜悦。因为这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他一眼便认出来林昭就是李斌的孩子。
“那你到底有何冤情?”
问到这句时,老者忽然沉默了。
看老者陷入了犹豫,林昭说道:“您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定是有什么目的在支撑着你,若是你不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有何意义?”
林昭大胆的猜测道:“难道你不想为那些含冤而死的人报仇吗?”
他说完这句话,老者忽然抬头看向了他,眼神放空,仿佛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林昭知道,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看的大概就是他那个父亲李斌了。
也许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老者捧起林昭的手开始在他的手上写字。
他写的很慢,一双手都在颤抖,一笔一划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仍旧在坚持。
很快,林昭就读出了他写的第一句话。
吾乃烈阳军左前锋冯毅。
林昭十分震惊,烈阳军早在十几年前的天门关一役中尽数折损,仅剩的一些兵力也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全部就地格杀。
这位名叫冯毅的老者,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而且……他姓冯?
姜子延也注意到了老者的名字,他和林昭相互对望了一眼,姓冯,难道和冯轲有什么关系?
听张虬提起过,冯轲的父亲也是一位将领,只是后来好像被小人陷害而死。全家都被连累,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姜子延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冯轲吗?”
老者摇了摇头。
姜子延疑惑了,难道真的和冯轲没关系?
他看向林昭,林昭说道:“冯家遭逢大难,冯轲也许是换了名字也说不定。明日写信去问问就知道了。”
老者颤抖着将第二句话完整的写出来后,精神就不大好了,林昭没敢让他再继续,而是让他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