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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沉沙 (榉木无青)


“怕是已经知道了。”余沙说,“碍着关澜这个北境世子不好发作罢了。”
说罢他扫了项飞白一眼:“人现在是正经的主子,你怎么还这样叫。”
“你管我呢?”项飞白调着手上的膏子,说着话力也重了些:“还有那北境世子,我原说又是你在凭春坊里寻摸了个什么人,撒了个弥天大谎。瞧你那态度,竟是真的?这么大的事,你一开始还瞒着。”
“我又不是故意瞒着的。”余沙搭他话茬:“原也不知道,昨日湖心小筑上险些死了,这人才露的底细。”
说起昨日,项飞白笑一声,手也停了:“………如今金盏阁外院是我在管,内院和长老院那边的消息也都通着,却也是等火烧起来了,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余沙见他神色不好,稍一思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摸摸他手,宽慰道:“你是我伴读,他防着你也正常。好赖听你之前说的,并未在公事上给你添堵,暂且凑合着吧。”
项飞白闻言沉默一刻,遂低了头看看余沙,声音放低了些:“你有没有猜测过,是我告诉的少阁主,才让你遇险的?”
余沙一听他问就笑了,“这是哪里话。若是你,第一日我就该和旬二一道被抓回来了。还轮得到今天,连湖心小筑都赔上了。”
说罢,他又想起绿江之前的样子,心有戚戚焉:“这下绿江指不定怎么伤心。她后续安排妥了吗?”
项飞白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你还记得她?”
余沙有些窘:“本来想着她是阁里长大的丫鬟,总不好跟着我在外面蹉跎了。”
“那也得她自己来说。”项飞白开口:“你自顾自地给人安排好了退路,合该也问问人愿不愿意。”
这要是以往说起这些,话赶话说到这个地步,余沙很该同他拌几句嘴了。今日却不知怎么,据嘴葫芦一般,生生忍了这口气。
“确也是我的不好。”他垂了眼睛,语气都软:“可实在也没办法。”
项飞白见他这样心里也难受,扯开了话头:“…不说这个了,说说那北境世子。”
“嗯?”余沙奇怪了一声,“他又怎么了?”
“还他又怎么了。”项飞白简直觉得眼前这人怕不是痴傻了,“这连日来一桩桩的事,先是你灵堂前有人毁棺,人还没找到,凭春坊又多了个绝世美人。紫河车还偏偏在这事上不说实话。这些都还没个说法。又从凭春坊里找到个北境世子。这些要是一一往下细究,哪件都是麻烦。”
“还能怎么麻烦?”余沙心里透亮的很,“原先是不知道他这层身份,如今知道了,再多事也压的下去。余望陵不至于这么点事都看不清。”
项飞白听他的话头,又疑虑起来,开口:“谁同你说这些了?我说的是你!那人身份贵重,再怎么说都是北边的人,终究是要走的。到时候你留在漓江,藏身的地方也被少阁主翻出来了,这可怎么好?再要到外面去吃苦?”
余沙笑地坦然:“你是担心这个?倒也无碍。左右旬二和你们几个都有了着落,我一条烂命,死就死了。”
项飞白向来最看不得他这副样子,明明年岁不大,却暮气沉沉,气得骂他:“我且不说我,就说你那妹子。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跟着你长大的孩子,你要是真的死了。她能忍了这口气?怕是你什么规划筹谋都白搭,转日就要上金盏阁给你报仇。”
这倒是也没说错,然而余沙听了却笑:“那丫头……那丫头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死的。等她觉得能抛下这一头去给我报仇。二三十年也过去了,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谁说的定呢?”
“你……”项飞白被他这顿话说了个哑口无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你就从来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我怎么没为自己打算?”余沙回他:“那客栈是一头,里头还有些财物,我也是有些积蓄用来安身立命的。”
“那又不是你给自己备的,那就是你给你那妹子备的。”项飞白气急:“要不是碰了极乐方一事,把李家逼急了,少阁主也不会如此急着发难。”
“所以咯。”余沙笑着看他,“左右已经惹了他,我是一定要把这事查到底的。还为自己打算什么。”
项飞白气的手都在抖,恨不得摔了这些东西,甩了袖子就走。
余沙见真把人逼急了,总算是放了些脾气,安抚道:“你也别怪我,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些事,如若不做。也算白来了一趟。”
项飞白知道劝不住他,就是心里为他难受,憋屈得紧,半晌过去,发出一声喟叹:“……我也不是不明白你,我就是觉得不值。”
“没什么值不值的。”余沙说:“本就不该活下来的人,偷得了这么些年月,每一日都是赚的了。”
这二人在屋里说着话,另一边,前院也正是热闹的时候。
叶绾绾一行人过午的时候进了城,原本该有些排场接待的。结果一行人被关澜那个烟花弄得心神不宁,什么接待礼仪也顾不上,忙不迭地被余家迎进了金盏阁。结果坐在前厅待客的蒹葭阁中等了又等,奉茶的换了一轮,关澜才到。
叶绾绾打眼看到进来个相貌姣好又衣衫不整的人,好悬没气晕过去。北地的规矩不多,再加上关净月当家。女子也很有些地位和胆气,直接放了茶水站起来骂人。
“你……你这成什么样子啊!”
厅中余断江和谢景榕都在,原是作陪的。没想到迎面就先看了一场北地的热闹,对视一眼,都很惊讶。
关澜见叶绾绾骂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开口:“你们到的挺快的。”
叶绾绾险些就要拔剑与这人打起来。他们原本还有个一日的路程,就因为关澜那个烟花才连夜赶路,没曾想这报警的人一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实在让人气闷,恨不得收拾关澜一顿。
随行的侍从见二位主子看着真要打起来了,怕给漓江和定州的人看了笑话,忙开口打圆场:“世子没事就好,我等在路上不知怎么担心呢,郡主也是担心世子,这一宿都没合眼。”
关澜没信这话,倒是也顺着台阶下来了,言简意赅:“与金盏阁有些误会。”
余断江早起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这许多的牵扯,决断自然也有,闻言便起身开口道:“这几日漓江不太太平,手下人办事不牢,冲撞了世子。还望世子和郡主恕罪。”
一句话,这连日来的风波都盖了过去。
也不知是金盏阁的意思,还是余望陵的意思。
叶绾绾刚到,还不清楚关澜都闹出了些什么事。却也知道关澜的脾性,想来是闯了不小的祸。这一时半刻,因不知晓情况,也不好妄论,索性顺着余断江给的台阶说了,“世子想来也给漓江添了不少麻烦,北地不比漓江这般讲规矩体面,还望海涵。”
“郡主这是折煞金盏阁了。”余断江笑着回。
两人打了片刻太极,又有人给关澜送了茶水上来。众人落定,又开始说起了余少淼的事来。
谢景榕先前已经和叶绾绾见过礼,此时看到关澜,又有几丝好奇:“雀获路途遥远,怎么世子跟郡主一道过来了?”
关澜正想开口,叶绾绾先挖了他一眼,这才开口:“也是为了余阁主的事来的。一来长辈是故交,而来世子早年困顿时也有些渊源。这才一道来了。”
谢景榕应了一声,笑道:“他倒是个关系通达的,原先也不知他和北境王府还有这些交情。”
叶绾绾回:“却也是很有些年不往来了,我们在北地也只听说过他的事迹声名,本来想着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又想着年岁也不大,日后还有机会来往。这……也没想过如此年轻就去了。”
这倒是说到谢景榕伤心的地方,开口:“哎,说起来定州倒是离漓江更近。我却也没时常过来见见他
余断江闻言劝慰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说。太子殿下心中能记挂着少淼,已经是他的福气了。”
谢景榕听他这么说,嘴角微微撇了撇,却也没说什么。换了话题:“说起来郡主世子准备在哪里歇下?也在金盏阁中吗?”
叶绾绾还未开口,关澜却先说话了:“已在城中找好住处,就不叨扰金盏阁诸位了。”
叶绾绾闻言惊讶,回头看他,却也未拆他的台。
余断江倒是心中有数,面上笑了一声:“也好,那……阁中还歇着的那位公子,自然是要一道过去了?一会儿我着人送送几位。”
“公子?”叶绾绾听他话茬,觉得不妙,追问了一句。
关澜这才抬眼看余断江。
他未曾见过此人,但这人的神态和话语间的揶揄嘲弄倒是熟悉的很。
关澜定了三秒,开口:“既是我的人,自然是要一起走的。”
叶绾绾:“………………”
叶绾绾:“什么我的人?”
丘'丘二+3玲?六]酒:二3酒六`


第三十九章
这事发生的突然,宛如一个惊雷炸在耳边。
叶绾绾懵了好久,好容易压住自己的脾气,什么礼仪都不顾了,问余断江要了个空的房间,说北地有些私事要先处理,直接抓着关澜进去,摔了门。
门一关上,紧接着就是一大片碎瓷片的声音。
这是偏屋,也就桌子上放这些盛瓜果的碗碟,不值几个钱。关澜眉头皱了皱,想了想叶绾绾倒也不是没钱赔这些个碗碟什么的,便开口:“你又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叶绾绾闻言,气得都笑起来,扭头盯着关澜就是一顿教训,“你说我生什么气?!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什么身份?你这么干,你是在打逢香山庄的脸还是将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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