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分店是小玉第一次独立扛大旗,温良自然要为她撑腰。小玉是个好姑娘,勤奋上进,又精打细算,比好多男伙计都优秀得多。
“良良你,就是老护着她。”崔呈衍不以为意地说。“小玉本事着,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就算你不去,她也有办法收拾好那帮不安分的伙计。”
当初小玉舌战柳无言假扮的卖货郎柳五,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后来,连柳无言都开玩笑说过:“子行兄,你这丫鬟可机灵。这股子泼辣劲,我都吃不消。”
能得到柳无言的极高赞誉,小玉的本事可见一斑。
温良不赞同崔呈衍的话:“底下那帮伙计势利得很,我不去的话,倒叫他们看轻了小玉。崔大人,我看您这是高高在上的父母官当久了,就忘了底层人民的辛酸苦辣了?”
崔呈衍气得牙痒痒,在温良腰间掐了一把。
“嘶!”温良羞愤极了,差点就软在了崔呈衍的怀里。
他偏头看着崔呈衍,怒道:“你干什么呢!”
“良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知府大人。”
崔呈衍贴在温良耳边,轻咬一口:“你就仗着我不敢打你板子。”
温良脸一红,求饶道:“好好好,我错了行不?大人您就大发慈悲,放小的走吧,求求您了!”
嘴上求饶,心里想的却是——
崔呈衍你这个大猪蹄子!都老夫老夫了还学大黄咬人!
温良看见崔呈衍手里的桂花糕,连忙抽出手又尝了一块。
他这回特别小心,细嚼慢咽,生怕崔大人不满意。
“好吃!好吃!”温良一边吃着一边偏头偷瞄着他。“桂花清香而不腻,大人要不要也来一块?”
温良手里还有吃剩的小半块,他往崔呈衍的嘴边递了递,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很可惜,刚正不阿的崔大人不为所动,不接受小掌柜的贿赂。
“不吃算了。”温良嘀咕了一句,便将剩下的桂花糕往自己嘴里塞。
“谁说我不吃了?”
温良刚把桂花糕咽下去,崔呈衍就顺手将盘子放在了一边,低头舔掉了他唇角的碎屑。
“!”
啊那啥!虽然是老夫老夫了,但也不带这样玩的吧!
温良又羞又气,正想开口,却刚好给了崔呈衍机会。
“唔!唔唔!”
未完的话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被攻城略地的温良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任由崔大人在他的唇上肆意蹂躏。
虽然不知道崔呈衍在发什么疯,但让他疯完就好了,就能放自己去分店了。
可显然,这次的温良预估失误。独守空闺已久的崔大人早已按捺不住,不安分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就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眼看腰带就快被解开,温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崔呈衍的魔爪下得以喘息。
“大、大人……”他被吻得唇角泛红,气息紊乱。“晚上,等我回来好不好……”
这要被崔呈衍拖进了房里,那今天的事情就别想做了!哦不,明天的事情可能也做不了了!衙门虽然清闲,可小玉的分店等不了啊……
崔呈衍低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你说呢?”
温良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次崔呈衍这么说的时候!他三天没下得来床!
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崔家的商铺还承办了青州城的乞巧活动。这是温良掌管崔家产业之后的第一个大型活动,他可不能给崔员外丢脸啊!
温良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儿刺激到了崔呈衍。
小玉还在分店等着他呢!这都快迟到了,难道到时候还跟小玉说是她家少爷将自己堵在门口不让走吗?
就在温良如临大敌地苦思冥想的时候,崔呈衍一个转身,便坐在了廊下的木栏上。
温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
“良良不急,咱们慢慢想。”崔呈衍笑眯眯地看着他,“反正咱们也好久没坐在一块说说话了,今天风景好,看,天多蓝啊!”
他说的风轻云淡,可温良却坐如针毡——
你不急我急!况且,这这这……这是什么!
某处经常打招呼的小兄弟似乎有迫不及待地与他问好的趋势,温良僵硬着不敢动,瞪大了眼睛。
崔呈衍挑眉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良良多狠的心呐!”他痛心疾首道。“每天都早出晚归!我都独守空闺多少天了!”
这次的乞巧活动规模很大,要准备的事情比较多。温良凡事都亲力亲为,自然是比闲得发慌的崔大人忙得多。
温良心中叫苦不迭——
要命啊!无意之中冷落了崔五岁,这人怎么就跟要吃了他似的呢?
“哈……这个嘛……”
求生欲极强的温良服了软,心虚似的勾住了崔呈衍的脖子,在他耳边讨好道:“大人,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看完了我马上回家,绝对不食言!”
崔呈衍斜了他一眼:“良良,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那次,崔呈衍欢欢喜喜地准备好了东西等温良回来。
结果——
温良竟然跟商队外出了?!七天后才回来!
崔呈衍目瞪口呆。
想不到啊想不到,良良竟然也会跟他耍心机了。
面对崔呈衍怀疑的眼神,温良急了:“这次绝对不会!我保证!”
崔呈衍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温良把心一横,索性就仰起头,往他的唇上贴去——
温良难得主动,吻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崔呈衍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老夫老夫这么久,温良的吻技也不如当年那般青涩,很快就点燃了崔呈衍的热情。
崔呈衍双手环住他的腰,手已经伸向了那方天地,眼看就要光天化日之下,干柴烈火地燃烧起来——
“啊!”崔呈衍吃痛地叫出了声,一脸怨恨地看着温良。
“对不住啊大人。”
温良手里握着好兄弟,轻轻使上力道就让崔呈衍皱了皱眉。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是真的有事。”温良狡黠一笑,在崔呈衍耳畔轻声低语。“别生气啦,等我回来。”
“乖,好夫君。”
温良潇洒离去,还不忘整理刚才弄乱的衣襟和腰带。
崔呈衍病恹恹地靠在柱子上,目送他的离去,活像个怨妇。
无奸不商,良良学做生意之后,都变坏了!
崔大人不高兴,崔大人很郁闷。
独守空闺的第不知道多少天,崔呈衍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
乞巧节如约而至,青州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温良所代表的崔家,是青州城中最大的商户,也是本次活动的承办方。
虽然跟着崔员外学习了很久,但是独立负责大型活动他还是第一次。温良对这次的活动很重视,因为这也是崔呈衍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全城性活动,要是办漂亮了,对于青州知府崔大人而言,就多了一笔可供称赞的政绩。
崔呈衍何尝不明白温良的良苦用心?双赢的事情,他必须支持,可是……
良良忙前忙后好几天,已经很久没有宠幸过他了!
崔呈衍心有怨气,怎么高兴得起来。
衙役们都说,新来的知府大人真难伺候,衙门清闲了还要督促他们去拉练,简直不把衙役当人。
可崔呈衍心里苦啊——
上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与温良耳鬓厮磨了一番,结果还是让到手的猎物跑掉了。
良良下手可真狠啊,也不怕耽误了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
崔呈衍日日在府衙盼成了望夫石——良良又双叒叕食言了!说好的这样那样!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
那天温良的确是回来了,可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模样,崔呈衍又怎么忍心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呢?
郁闷的崔呈衍只能去找叶孤云喝酒,两人在媳妇不理人这方面达成了难得的一致。
叶孤云与他碰杯,一脸哀愁:“我好不容易争取到来青州城视察水利,结果阿雪还是忙着照看他的病人,我寻思着要不要再去屋顶上溜达溜达……”
“我劝你最好不要。”崔呈衍把玩着空酒杯,郁闷至极。“虽然伤人但我也要说,在清安心里可能还是病人最重要。”
叶孤云差点被美酒噎住,他看了崔呈衍一眼,更哀愁了:“子行,你真行。说话风格一如既往,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个失意人在小酒馆推杯换盏,直到老板说打烊。
“景言,还继续么?”崔呈衍想到回去也是没有温良的夜晚,不免有些惆怅。“上次我寻了一坛好酒想与良良分享,可惜他太忙了,不如你去我那,我们把它喝了。”
叶孤云比他醉得厉害些:“不……不了!”
“那可是上好的陈年佳酿!”崔呈衍以为他没听清楚,特意强调了一番。“有价无市的那种!”
只见叶孤云嘿嘿一笑,口齿不清地对他说:“我、我叫了二八、来、来接我!到、时候!阿雪、看、看我醉了!就、就会……”
得了,原来喝酒只是顺便,喝醉了好让巫大夫诊治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