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像,闻瑜的头发又黑又直,阿勒苏的卷发则带着一些赭色,在太阳底下看更显眼些。闻瑜把两缕头发打了个结,问阿勒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阿勒苏知道。他爹娘给他们兄弟俩念过一首诗,里边就有这么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握住闻瑜的手,认真地问:“你想与我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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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汉人的节日有许多,诸如清明、重阳、中秋等等,但都不如辞旧迎新岁的春节来的重要。阿勒苏所属的部族也是同样,他们会在初冬举行庆典,向他们信奉的神明进行献祭和祈福。还在草原上时,人们会在空地上燃起巨大的篝火堆,又围着大火堆堆出一圈小火堆,众人围着小火堆喝酒吃肉,在酒酣耳热之际,穿行在火堆间的空地上跳起舞来。
阿孜那诃和阿勒苏仍保留着过去的习惯,加之总堂中有不少同样来自草原的弟子,他们每年都会举行两次庆典,一次是他们部族的“春节”,一次是按照汉人历法计算的除夕。
阿勒苏和闻瑜把他们要成亲的消息同阿孜那诃说了,阿孜那诃很是高兴,问他们想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闻瑜说,不如就选在除夕,也算“双喜临门”。
于是日子就这么定了下来。
总堂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为着两次庆典,也为着他们摩达的大婚。阿孜那诃找了裁缝来做新衣裳,比要成亲的两人还上心,好几次拿了红绸缎来让两人挑。
闻瑜悄悄问过阿勒苏,阿孜那诃不忙吗?阿勒苏也很无奈,让阿孜那诃别忙活了,可他不听。
“咱们成亲,谁是夫、谁是妻啊?”闻瑜斜斜倚着床,手里把玩着一条腰带,看着镜前的阿勒苏。
“你们汉人这么讲究这个?”阿勒苏正在试他的新衣裳,不过不是婚服,而是特地让裁缝做的舞服,上面绣着他们部族的图腾,加了些华丽装饰,衣服边沿都点着珍珠。他从闻瑜手里结果那条宽腰带系上,腰带上坠着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响声。
阿勒苏就喜欢这些叮当作响的东西,满意地转了个圈,脚步挪移间到了闻瑜跟前,俯下身伸指挑了他的下巴:“在我的地盘,自然你是妻。”
闻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让人扑倒在自己怀里:“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他吻住了阿勒苏的唇,舌尖一下下舔弄着那小巧的唇珠,含糊道:“等你同我到江南去……咱们再成一次亲,好不好?”
阿勒苏不答,按住闻瑜的后脑勺更深地吻了上去。
等两人终于分开,阿勒苏的嘴唇已经有些肿了,上面还带着晶亮的水渍。闻瑜不比他好多少,唇上被咬了一口,出血了,阿勒苏又凑上去给他舔掉。
阿勒苏从闻瑜怀里挪到一边坐着,赤裸双足搭在闻瑜大腿上。闻瑜手里捧着首饰盒,拿起一条脚链:“这条好看。”
那是条双股绞丝细金链,没有其他花哨的东西,只加一颗暗红石榴石。闻瑜小心翼翼掰开那细扣给他戴上,链子衬得阿勒苏的皮肤愈发白皙。
闻瑜握着那脚踝,拇指在那凸起的骨头上按揉。越美丽的事物越危险,人也是如此。怀里抱着的美人,别看这脚踝如此白皙细瘦,实则他一下就能踹断一个大汉的肋骨。
阿勒苏双手撑在身后,微微转着脚踝看了看,对闻瑜的眼光很是满意。闻瑜还在看盒子里的其他首饰,没留意到阿勒苏的小动作,阿勒苏就这么隔着衣服踩上了他那处,脚趾不安分的挑逗着。
闻瑜:“……”
他把首饰盒放到边上,看向阿勒苏:“还招我?今早起不来床的人是谁?”
“是谁?”阿勒苏歪着脑袋看他,动作不停,还稍用了些力。他足底蹭着衣服的纹路,有些痒,突然一仰头自顾自喘了起来。
闻瑜气得咬牙,这就要扑上去扒衣裳,却被阿勒苏另一只脚蹬在心口压了回去:“不许动。”
闻瑜还就当真没懂,一时间房中只闻他粗重的喘息和阿勒苏腰带上的铃铛声。就在他即将出来的时候,阿勒苏突然收脚,就这么往外跑:“腿酸,你自己解决吧!”
“你——”闻瑜下意识起身去捞他,结果挺立的那处一蹭到裤子,闻瑜腰眼一麻,就这么射了出来。
他倒回床上瞪着房顶,满脑子都是如何把阿勒苏翻来覆去地收拾。
此仇不报,他就不姓闻。
第三十一章
文阳城毕竟无法和草原相提并论,总堂内没有足够大的地方堆那么些篝火,他们便把庆典挪到了城郊的校场。
那天,校场上原本的梅花桩、武器架一类全都挪了出去,众人便在校场上堆起了篝火堆,围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阿孜那诃、阿勒苏和闻瑜自然坐在一处,众人都知道,今日不仅是向神明祈福的庆典,还是他们摩达和那个姓闻的成亲的喜宴。
弟子们看闻瑜都有些不顺眼,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人明明是被逮回来的阶下囚,却摇身一变成了他们二夫人?因此他们都想借着敬酒的机会过来灌闻瑜酒。
阿孜那诃就更不用说了,看着旁边凑着脑袋说话的两个人,越看越觉得心里不得劲,拿着海碗一口一口灌着酒,还觉得不过瘾,把想来灌闻瑜酒的人抓到自己跟前喝。这样一来闻瑜反倒逃过一劫,把碗往桌上一搁,双手抱住阿勒苏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肩窝:“不行了,我缓一缓。”
阿勒苏一手拿着海碗在喝,另一手拍拍他的脑袋:“这就不行了?你酒量好差。”
“阿勒苏你讲讲道理,你们天独门这么多人,个个都想灌我,你——嗝,你大哥,刚刚还要我直接拿着坛子和他喝!”闻瑜是真的有些醉了,委委屈屈的,额头蹭着阿勒苏的脖子,“你好香。”
阿勒苏淡定放下碗,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乖,那是烤羊腿的香味。”
真不是闻瑜酒量差,任谁被一群人轮着灌酒都撑不住,更何况他没怎么吃东西,肚中空空,醉得更快。有人给他们送来最好的烤羊腿,都切好了装在盘里,阿勒苏刚拔出匕首要扎,想到闻瑜醉了,怕他被伤到,只好换了竹筷夹起肉片送到闻瑜嘴边:“张嘴,啊——”
他哄小孩似的,闻瑜倒也听话,乖乖张嘴把那羊腿肉吃了,继续挂在阿勒苏身上看其他人热闹。阿孜那诃早就受不了了,抱着酒坛子不知道跑到了哪堆人里,一时间,他们两人身边竟空了出来。
天渐渐黑了,不知是谁起的头,歌声缓缓响起,逐渐连成一片。阿勒苏也在哼唱,闻瑜就靠在他身上安安静静地听着。
“天空的神明啊
请庇护我们的雄鹰
大地的母亲啊
请哺育我们的牛羊
草原的儿女啊
听那风中的歌
它唱着万物的生
哭着万物的死
……”
阿勒苏突然深吸一口气,侧过脸亲了闻瑜一下:“你想看我跳舞吗?”
闻瑜此时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他:“嗯?”
阿勒苏站起身拍了拍手,他今日不止腰带,手腕上、脚踝上都戴了铃铛,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都举起了装酒的海碗开始发出兴奋地叫声。
阿孜那诃坐在阿勒苏左边那堆人里,叹了口气,任命地搬出一面鼓,手拍鼓面,阿勒苏便踩着那鼓点跳起舞来。
闻瑜从前只看过江南的舞娘们跳舞,那腰肢比三月的柳枝还软。阿勒苏挑的这支舞则要刚劲许多,是和那温婉水乡全然不同的感觉。
阿勒苏从他眼前掠过时,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草原上的风。
校场上大部分人都知道,阿勒苏跳的这支舞是草原的儿郎向心爱的姑娘求爱时跳的,不知道的听身边人一说也就知道了,但就是没人告诉闻瑜。
因为这些动作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闻瑜觉得这篝火实在是太热了,烤得他双颊发烫,喉咙发干,重又到了酒往下灌,但眼睛就没从阿勒苏身上离开过,甚至因为看得太入迷,连酒倒到了外面都不知道。
鼓点停时,阿勒苏也停在了闻瑜面前。他微喘着气,脸颊透着红,朝闻瑜伸出了手。闻瑜毫不犹豫握住了,被他拉起来带到篝火旁。
其余人也放下酒碗,蹦着跳着,笑着闹着,拉着手围在了外圈。
天独门的校场旁就是别庄,众人玩乐够了,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往回走。阿孜那诃抱着酒坛子歪歪斜斜走在前面,后面的闻瑜和阿勒苏十指相交,慢慢沿着小路溜达。
他们在别庄里的屋子是按照婚房装饰的,墙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羊头,闻瑜一脸惊奇地看着,觉得那羊角能捅穿一个人。桌上摆着酒,阿勒苏倒了两杯,端起其中一杯递给闻瑜:“我们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规矩,但是,合卺酒是一样的。”
闻瑜接过酒杯同他手臂相交,把酒一口饮尽,随手一扔酒杯,捏着阿勒苏的下巴亲了上去。两人唇舌间全是酒气,阿勒苏被亲得浑身发软,趁着稍离开的间隙喘着气道:“还没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