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身子细腻无暇,膝盖和手肘处皆是一层浅浅的粉色,闭上眼睛陷入昏迷的人看起来是那么无辜,可他胸前腿间道道红印和被指甲蹭出的青紫伤痕都彰显了他曾经在一段疯狂的情事中尽情放纵。天司别开了眼睛,寻了件从未用过的外衣罩在怜玉身上,然后以与之前相同的姿势抱起他,缓步向青石阵中走去。
阳光刺眼,将粗糙苍白的石板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天司的银袍白甲反射着点点晶光,缓步行走的仪态飘然如即将飞升的出世仙人,但他僵硬的臂弯间垂着的小小的身姿却像是扣住了某处隐匿的命门,拉扯着他向下坠下,坠落在稳稳的地面上,坠落在十丈软红间。
天司在青石间移步,石阵从他刚一进入时就开始飞速变幻,青青白白的残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耳畔石头滚动间轰隆作响,刹那间就好像天崩地裂,红日也暗淡了光芒。头顶天色逐渐变得浑浊,舒卷的黑色云层很快像被吞噬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脚下块块石板从中心皲裂,每踏出一步就能碾出细碎的石头尘埃,从上至下,无一处不在消失,若是常人走在这里,便要因此生出无端的恐惧,可只要一瞬间的迟疑,只要停滞下脚步,就会变幻的石板带离原先的方向,那才是真正的迷失在了此处。
怀里的重量轻的像一片新从枝头垂落的叶子,天司抱着他行走在这里时如履平地,他熟稔的转弯,绕过隐藏的陷阱,避开拦路的魔障,几息之间,就到了一处空旷的地带,这里只有两层相叠的平台,皆是白玉砌成,高的那层占地甚广,搁置着一方茶几和一个蒲团,矮的那层大约只有三尺来宽,引了清澈的山泉水做成一处水道,虽然陈设简单,但雅致清逸,向来是天司清心静气,与天道交通的最佳去处。此时,置身在熟悉的场景,呼吸间流动着淡淡清冷的香味,天司的心弦也不自觉因而放松下去,盘旋在心头那股燥热也安分的沉寂了。
他放下怜玉,将手上软甲脱下,鞠了捧清水清洗着自己的手心和耳畔,细微的水声在一片静谧间显得格外明显,敲击着沉郁空寂的气流,他动了动手指,甩下攀附在指骨上的水珠,而身侧的那个人也随着这个动作悠悠醒转。
从淫靡软塌间一下换到清雅世外,怜玉一时还回不过神来,他支起身体环顾四周,轻巧的感觉让他惊讶的望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紧贴皮肉的锁链悄声消失,除了明显的失重外还带来心理上的轻松,解仪之给他亲手带上的黑色锁具一朝释放,同时也带着怜玉远离了那个深不可测的俊美男人。怜玉注意到了挂在肩头的一角衣裳,他下意识的往上提了提,好把自己遮了起来,衣料折叠间银波荡漾,抬头望去,果然是身着同色袍子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他……带走了怜玉。
怜玉并不知道此时合适说些什么,是感谢?还是询问?而重要的是他到底是谁,带走自己又为了做什么?解仪之那里,怜玉瑟缩了下,看到散落满榻的锁链他肯定会生气吧,怜玉还记得他扬起的眉眼,记得他极尽温柔的交代着,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能把锁链取下来的。说那话的时候怜玉体内还有膨胀的肉根狠狠顶着宫口,他又怕又痛,只能流着泪答应下来。
想到解仪之,怜玉自欺欺人得摇摇头,试图把回忆甩到自己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眼下,似乎不应该在意这些事情,他动了动嘴唇,尝试着开口:“……”
气流无声的滑过唇边,天司却似有所闻的转过身,四目相对,任由沉默包裹着两人,最后,还是怜玉莫名的不自在起来,移开了目光。天司的神情复杂,好在隐匿在面具之下他的真实情绪不会赤裸裸的展露出来,隔了半晌,还是他先说道:“你之前是哪里人?小时候有没有来过京城?”
怜玉怔怔的想着他的话,抿着嘴:“我是淮安郡人,自有记忆时就没出过淮安。”
“那你有没有其他姊妹兄弟,应该和你长的很像?”
怜玉大概晓得了天司做这些事情的缘由,歉意的摇摇头:“没有了,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每个“神授”也都是凡人,不可避免地会遗忘过去某个人某件事,可幸运的是,“感知”会隐隐提醒他们,犹如最后一道屏障,兜住了飞逝流去的过往。天司越是清楚的知道这层事实,就越感到浑身难耐,五脏六腑都开始绞痛起来。他和怜玉之间的因缘是他明明应该知道却并不知道的事情,那层淹没在岁月里的交集蛊惑着他去渴望亲近一个肮脏下贱的娼妓,天司厌恶着鄙夷着那辗转不同男人身下尝遍世间情欲欢愉却还要装作无辜懵懂的婊子,可即便知道这一切,当他对上这幅玲珑精致,散发肉欲的身体,对上少年隐隐信赖而湿润的双眸,都能感到体内牢笼疯狂翻涌,一只尖利干枯的爪子刨开深渊的屏障,将沉寂多年的人间欲望尽情释放。
他怎么配?
他那么……
天司那双颜色浅淡近乎琉璃一般的眼睛间含着着难以言名的情绪,晦暗的阴云几经挣扎,终于冲开拦截,上浮到了表层,怜玉虽然看不清这面具人的神情,但也隐约觉得气氛有些阴冷,他悄悄勾着指尖,揽紧了身上那件外袍,半仰起脑袋,有些疑惑的看向天司:“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真的……和我长得很像吗?”
大抵芸芸众生间,总有毫无血缘却十分巧合而极其相像的人物,怜玉本性温软柔和,以为自己猜出了真相,第一时间竟然有些莫名的愧疚,轻声安慰道:“你不要伤心啊,慢慢找,你总会找到他的。”
离别,重逢,前者苦,后者甜,可是要忍得多少苦,才能盼得争得最终那抹香甜?这其中的道理,怜玉如今隐约有所感悟,却依旧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他的安慰,似是对着天司,又……向是对着自己。
说话间,天司却走到了怜玉面前,他蹲下了身子,随着怜玉话音落地而抬手扣动了耳侧的暗扣,平日整整齐齐束起的发冠因此时稍显粗暴的动作而飘下几根发丝,直直垂落在额前,面具被随手丢弃在地上,露出了真容的天司好像着了魔障,浅淡的眸色因为眼中浮起的红色血管而染上了一层绛色,如春日艳丽的花瓣嚼碎成汁,带着浮渣沉沉的发酵腐化。
“除了封霁月和解仪之,还有过谁?”
除了看见唇瓣上下交碰,怜玉一时无法把耳侧那股清冽冰凉的声音和面前这张温和精致的面容联系在一起,纯白面具下的人眉目舒朗,面冠如玉,列松如翠,苍梧高洁,如果不是那话语中赤裸直白的恶意,怜玉再和他说话时一定会屏声凝气,生怕惊动了这位俊逸出尘,世无其二的人物。
可眼下,怜玉总希望是自己过分敏感,他抓着衣袍的手微微颤抖,半天才从喉间挤出一声动静,可随即天司皱起的眉间,那明显的不快就叫怜玉沉下了所有想法,好像又一次的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人真的是在问他,问他有过多少个……恩客?
怜玉抖着身子,惶然摇头,他甚至下意识环顾四周,好来确定这里既不是畅春楼里,也不是解府榻上。身下石板质朴清华,周围陈设简单精巧,连流水都缓慢无声,安抚着人的心弦,叫人放松自在下来。天司却不顾这时气氛如何,他看得怜玉摇头,立刻催促道:“那总共有几次?”
他似乎已经在心里算过,只是要说出来和怜玉对个数:“封霁月前两个月一共去了畅春楼二十三次,解仪之囚了你两日,即便一日最少三次,算起来也有一百数了。”
怜玉不愿回应,天司掌风一动,打的人喉间腥甜,却是捂着脸颊吐出一大口血来。少年斜倒在地上,身上遮蔽的衣物失了支撑,只堪堪盖住了下身,天司则毫不留情得掀开,一手拉扯着怜玉的发尾,将人硬生生摆正了位置,捏着下巴冷冰冰得评价。
“你着实是脏。”
怜玉痛的说不出话,但比身体上的痛楚更可怕的是冷酷无情的望着自己的天司,他不晓得那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狠厉,却不知道连天司自己都有些迷茫,可确定的一点是,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他带怜玉回来本就是为了惩罚这个下贱淫浪的婊子,他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而方式手段却不再重要。为了满足自己惩罚怜玉的欲望,天司可以忍下严重的洁癖,可他疯狂跳动的心脏却饥渴得接纳这初次皮肉相触的兴奋,又喜欢又厌恶,两种迥异的心情最后都化作了狠狠下坠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打在怜玉双腿之间。
“脏!”
天司分明触碰着这人最肮脏的部分,却不知为何压抑不住对那处粉白肉体的欢喜,他的指尖接触到黏腻光滑的液体,抚摸着细腻温软的肌肤,他一边咒骂,却一边不可抑制的摸了满手的水,又将淫水涂满了怜玉的胯间。
怜玉痛的哭喊出来,天司的力气十足的大,完全不像是封霁月和解仪之那种情事间粗暴调教的意味,而是明明白白的惩罚,这种痛感发生在敏感位置,只叫怜玉小巧的玉芽萎靡不振,红红的缩成一团,而身下两穴已经失去了知觉,所以怜玉根本意识不到,即便阴唇和穴口一片血红,布满指印,里处还在蠕动着,尽职尽责不停向外沁出蜜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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