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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江时卿别过头:“不明白。”
  顾南行对他的装傻不以为意,说道:“就和你家将军看你一样的那种好呗。”
  江时卿说:“别扯别人,你查他做什么?”
  顾南行望着寻不见边际的夜空,又低落了起来:“他身手不错,我亲眼瞧见的。”
  说着,他又自嘲道:“想着也是我头昏脑涨的,都没打听清人家的底细就往家里头带,还以为给季冬寻了个好哥哥,哪知是不是中了他的圈套呢?”
  “查清楚之前,你打算让他一直留在这里吗?”江时卿问。
  “留在这儿吧,”顾南行伸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他救过我一命,这双眼睛我会陪他治好的。”
  江时卿不再说话了,顾南行听不见声,探着头去看他,却见那人又望着远处愣神。
  半晌后,江时卿突然说道:“你在芩州受了伤?”
  “发个烧罢了,没什么好提的,”顾南行打了个马虎眼,才又坐起了身,说,“不过若是他对你们,对谒门庄图谋不轨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他再以死谢罪的,到时季冬就……”
  他突然觉得把季冬托付给江时卿不太现实,絮果又还小,钟鼎山倒是合适,只不过往后还要劳季冬去照顾他……顾南行把将来的事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遍,好像自己真的要去赴死了一样。
  “对了,”他碰了碰江时卿的手肘,问,“那个叫何啸的小子人怎么样?”
  江时卿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你自己去问。”
  “你就不能……”
  “南行。”江时卿转头认真地看着他,看得顾南行话都噎在了喉间,说不出声。
  江时卿说:“你有没有想过,仲秋是当年的暗卫,他既然早已知道十一年前谷清和将慈姑送至芩州,为什么在芩州待了近两年,才突然传信给你说起慈姑的事?易沁尘又怎么恰好就在那时出现在了慈姑身边?”
  其实这个巧合顾南行想过,只是不愿细想,因为事关易沁尘。
  除去江时卿当年的求情以外,易沁尘是唯一没有抛下过他的人了,所以他很快便对那个人有了依赖,甚至甘愿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抹去对他的一切怀疑。
  他就是想心安理得地把易沁尘留在身边。可是易沁尘当真骗他了。
  “想过,”顾南行说,“慈姑一个逃命出来的人,怎么会随意把陌生人往家里带,就算易沁尘长得再慈眉善目,她也不该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除非她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才会由着他待在自己身边好几个月。”
  江时卿追问道:“那你觉得,既然他这么碰巧地出现在仲秋的酒馆外,又是慈姑信任的人,那他会是谁,又能图什么呢?”
  仲秋和慈姑之间的联系有且仅有暗卫,若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巧合,那么与其说易沁尘想接近谒门庄,不如说他想接近顾南行。
  江时卿大胆地猜测了一下,因为当年姜瑜替他更名换姓之时,便是取了自己姓氏的谐音,才让他更姓为“江”,所以顾南行很有可能也是如此,取了谷清和姓氏的谐音,改姓为“顾”。
  “你,”江时卿十分坦然地看着他,问,“是不是因十一年前暗卫要公开身份才去的萦州?”
  顾南行怔住了,随即又扯了扯嘴角,挪开了视线:“你在这儿瞎猜什么呢,不是说别人的事吗,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知我本名本姓,又了解我的前尘过往,而我对你的了解却只限于这九年,所以我花了一个白日才想通一些事,眼下就是想用这壶酒换你一句真话,”江时卿问,“你本名是不是谷南行?”
  ——
  都督府中,陆天睿拨弄着从胡晌房里搜出的血衣和绳索,说:“胡晌房里搜出来这些东西,怎么说?”
  袁牧城嗤笑一声:“近来这些案子用来诬陷人的手法愈发蠢俗了,弄件血衣,弄条绳索便想要证明他是抛尸的案犯了,真够草率的。”
  今日国子监一闹后,监生都被放了出来,袁牧城也寻了个时机同陆天睿说了许弋煦一事,听得陆天睿身起一阵寒意。
  “你还是觉得许弋煦有问题?”陆天睿问。
  袁牧城说:“不是觉得,是肯定。”
  陆天睿无奈道:“但胡晌实在过激,在场又有数百双眼睛盯着,许弋煦眼下确实是为了平息动乱才杀的人,要说他是自保,也无可非议。”
  袁牧城问:“听闻他是徐太尉的学生?”
  “是了,”陆天睿说,“若有徐太尉作保,把他说成是功臣,也没人能提异议。”
  如今袁牧城已经能确定了,许弋煦便是那晚跟着江时卿而且还掳走了崔承尸体的人。但许弋煦一个区区学正,无钱无势,更不可能养得起死士,冯氏也不可能会向他透露沙蛇之事,除非他身后还有个靠山,所以徐玢和冯氏同盟的事基本也能锤定,只是不知道徐玢和许弋煦是不是一伙的人。
  袁牧城沉思道:“这可不就是他的目的吗,但徐太尉若是未参与此事,不应当会蠢笨得觉察不出端倪,反而还甘愿当他上位的踏脚阶石吧。”
  陆天睿说:“一切还得看明日朝堂上是怎么个说法。”
  ——
  夜间,许弋煦在都督府中被问了一日的话后,便沐浴更衣了一番,才又衣着齐整地去了一趟太尉府。
  徐玢正在书房里理着案上的笔墨,听闻几声轻叩后,望了一眼门上映出的人影,便应道:“进。”
  许弋煦端着碗刚出锅的鱼汤,小心地放在桌上,恭敬道:“先生,这几日夜里湿重,这鲫鱼汤煮得正好,您趁热喝几口,祛祛湿气。”
  徐玢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后瞧了瞧那碗奶白的鱼汤,说道:“正言,你这几日在国子监里受苦了。”
  许弋煦垂首淡笑:“先生言重。”
  徐玢拿着汤勺舀着汤水,语气平淡:“脖子上的伤可无大碍?”
  许弋煦说:“划破了些皮’肉罢了,没什么大碍,劳先生关心。”
  徐玢吹了吹鱼汤上的热气,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才说道:“这胡晌死于你手,也算是以儆效尤,闹了两日的国子监也终于安定了,这功你不得不领啊。”
  这话别有深意,因为许弋煦在徐玢眼里从来都不是能提起刀子的人。
  许弋煦未见半点慌张:“因祸得福罢了,学生险些没了性命,慌乱之中便提刀下手了,待清醒时也还是心有余悸,差点忘记本想与先生说的一件事。”
  徐玢抿了抿汤,问道:“何事?”
  许弋煦暗暗地端详着徐玢的神情,说:“陆修前些日子发现了一个人的行踪,先生您一定有兴趣。”
  徐玢抬眼看他,没有说话。
  许弋煦俯下身,轻声道:“姜瑜,姜与川。”
  徐玢眉头忽地一动,许弋煦瞥见了,接着说道:“先生若授意,学生立马让陆修把人带回来。”
  徐玢的手也如他的神情一般,滞住了。
  依稀有两个在灯下高谈阔论拍手称快的身影于眼前闪现,烛火一晃,那身影竟被烧尽,如烟般散了。
  手里的汤勺忽然落了碗,敲出了一声脆响,也把徐玢唤回了神。
  他垂头眨了眨眼,忍过一阵酸涩后,回道:“这么说来,刘昭烨也可能还没死。”
  “应当是吧。”许弋煦应着,在徐玢没注意到时,微微地眯了双眸。
  ——
  午休后,顾南行来给易沁尘送了最后一道药。
  “这几日可有感觉眼睛好些了?”顾南行问。
  易沁尘应道:“比以往能瞧得见光了,只是夜里没光时,便还是同从前一般。”
  “林梦先生说年前能看清就一定能看清,眼下还有好几个月可以调养,不急。”顾南行收拾着药碗,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易沁尘听着顾南行的动静,转向了他那侧。顾南行见他今日额角有些许发丝未能束好,往外翘着,方想伸手替他理一理,还是忍着收了手,道:“待看清后,你有什么打算?”
  “先回趟家,再……”易沁尘顿了顿,问,“到时你还会在阇城吗?”
  顾南行说:“不好说,你家在哪儿?我还从未听你提过。”
  易沁尘垂眸应道:“南方吧。”
  顾南行态度冷了许多,他问道:“‘吧’是什么意思?”
  易沁尘觉出他的情绪,勉强露出个笑,说:“家里头也没什么可以记挂的人了,不提了吧。”
  顾南行轻轻挑出个茶杯,横放着往前一推,杯身滚至桌沿直往地面砸去。易沁尘手指微蜷,对顾南行的试探已是了然于心,只能沉默以对。
  先前为了防止易沁尘摔伤,顾南行特意在屋里铺了层厚毡子,杯身落地时只碰出了一声闷响。
  易沁尘闻声问了句:“怎么了?”
  “不小心碰到了。”
  顾南行看着他的双眼,满是无望,因为易沁尘还是不打算向他坦白。
  他低身捡了茶杯,放在桌面上便端着空碗往门外走去:“你先休息吧。”
  “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易沁尘勾紧了衣衫。
  顾南行顿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后才故作轻松地应道:“我身旁还有个季冬要照顾,林颂这小子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你身上没点拳脚功夫,我可不好保证下回能不能保你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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