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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顾南行瞧出了季冬的心思,便走上前揽过她的肩膀,对林颂说:“这是我家姑娘季冬,那是淮川家的小子絮果。”
  林颂忙对人行了礼,自他进门后,这是第五次行礼了。絮果见他有些拘束,便主动上前同他搭起了话。
  季冬靠在顾南行耳边低声问:“主子,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回来啊?”
  “这个说来话长,不急,”说着,顾南行用肩撞了撞季冬,冲她笑了笑,“你们俩先领着慈姑和林颂在宅子里转转啊。”
  紧接着,顾南行扶起易沁尘,又拉起坐在江时卿身边的钟鼎山直往外走:“淮川,借一借你的林梦先生。”
  “诶你这小子,”钟鼎山又想骂人,可他还记得姜瑜同他说过的话,便压了怒气,“拉什么啊我自己能走!”
  顾南行领着两人到他房中后,突然对着钟鼎山正经道:“林梦先生,您先替我瞧瞧沁尘的眼睛。”
  见他诚恳,钟鼎山深吸一口气,道:“把我药箱拿来。”
  易沁尘冲人行了一礼:“有劳林梦先生。”
  待药箱送到后,钟鼎山便在屋里看诊,顾南行则乖乖地退到门外候着。他徘徊了好几圈,又靠在回廊上险些打了个瞌睡,听见房门响后闷头往前倒去,把自己吓得一阵哆嗦。
  瞧见钟鼎山的身影后,顾南行跳起身就走了过去。
  未等顾南行开口发问,钟鼎山开门见山,直言道:“有救,是因余毒未清导致的气血瘀滞,待拔毒之后要配上药物调理一段时日,每日再适当按揉双眼,如此下来,年前就能慢慢恢复一些了。”
  顾南行面露喜色,当即一顿天花乱坠:“我就道咱们林梦先生妙手回春神医再世——”
  钟鼎山赶忙摆手:“得得得闭嘴吧你,我问你,里头那秀气小子你哪儿拐来的?”
  顾南行心虚地眨了眨眼:“芩州拐的。”
  “你……”钟鼎山往房里看了一眼,而后垂头放低声音道,“你去芩州打听到消息没有?”
  顾南行也跟着放低了声:“打听到了,这不就把人带回来了吗。”
  “你走前不说去干什么,回来又带了一堆人,不知情的人指定被你弄得莫名其妙,”说着,钟鼎山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你去芩州的事怎么不同他们也说说,害我心虚了半天。”
  顾南行蹙眉为难道:“不好说啊。”
  “眼下能说了吧?”钟鼎山看着他。
  谁知顾南行忽然正色道:“能不能说我恐怕做不了主,得寻与川先生商量商量。”
  钟鼎山仰起头,不满道:“嘿,不是淮川的事吗,怎么又和与川扯上关系了?起先吊着他们,如今又开始吊我了是吧。”
  其实顾南行心里也乱得很,在芩州知晓了这个关于江时卿的秘密之后,直至今日回到阇城见到江时卿本尊的每一刻,他都在心里斟酌着该用何种方式把这件事说出来,又该对谁说,怎么说。
  “不是,先生您谅解我一回,就先装作不知情,”说着,顾南行便往房里跑,“那什么,沁尘的医药费我往后在养老钱里补给您啊。”
  “诶顾小子!”钟鼎山叫不应人,只好对着手里的药箱拍了一掌,“真是个臭小子。”
  ——
  刚过了正午,顾南行催着江时卿出门,借口是让他帮忙挑几套衣衫给今日刚到的那三人。江时卿猜到顾南行定是有话不方便当他的面说,便顺着顾南行的意出了门。
  他出门也没同旁人说,独身走到市集后,便挑了个门面看着还算不错的布庄,在里头给宅子里的每个人都挑了两套衣裳,又差布庄的伙计帮忙送到江宅,而后一个人继续沿街逛了逛。
  路过专门售卖文玩首饰的寻珍斋时,他停了步,想着眼下得了空闲,可以替两位先生再挑点物件,便转身抬步进了门。
  江时卿在里头转了转,挑了件黄花梨手串和小叶紫檀笔筒,方才让掌柜包好两个物件,他又被列在显眼处的一串狼牙吊坠引去了注意。
  那狼牙尚存血纹,饱满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嗜血天性。
  他一瞧,便觉得这是袁牧城的东西。
  掌柜见江时卿停步看了好一会儿,出手又阔绰,便在旁多说了几句:“客官好眼力,这狼牙是个珍稀玩意儿,半个月前才从御州运过来的,话说这牙是从雪山里头最凶的那只领头狼嘴里拔下的,串成吊坠挂在胸前定能消灾解难,保性命无忧。”
  “在阇城见到狼牙确实稀奇,”忽有一清爽公子自身侧走来,看了眼狼牙吊坠便盯着江时卿含笑道,“公子对这吊坠感兴趣?”
  “倒也没多大兴趣,想买而已,”江时卿看都没看身边那人,转头便对掌柜说了一句,“这玩意儿我要了。”
  “好嘞!客官稍等。”掌柜应了声后便跑去柜台吩咐店里的伙计了,此时店里冷清,只余了两人。
  江时卿还是没分给许弋煦一个眼神,只静静地细观着店里头的其他物件,全程不带一丝笑意,便又同寒天冻地里的冰窖般,又冷又硬。
  许弋煦一直看着他,眼中透出品鉴宝贝的欣赏和热烈,却还有些摇尾乞怜的期待和讨好。
  片刻后,江时卿忽然开口道:“方才在布庄外你便跟着我,什么意思?”
  许弋煦闭眸笑了一声,带着微不可察的满足。原来江时卿看到他了。
  在睁眼的那一刻,江时卿不偏不倚的目光直直地打在他眸中,许弋煦与他对视着,心头猝然升起跳动着的愉悦感。
  纵使那个眼神是冷漠的,他也不在乎,只要江时卿看着他,他就有把握生团火把他的眼神捂热,不计代价。
  “多年未见,你当真不记得我了,”许弋煦浅笑,轻唤道,“哥哥。”
  他把最后两个字咬得亲昵,外表也伪装得很漂亮,就像个干净单纯的善人,就连笑容也是灿烂的。
  可江时卿却从中觉出冰凉,而且是一种诡异到渗入骨髓的凉意。
  “哥哥。”
  这辈子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还是在九年前钟鼎山带着重伤的他途经萦州的时候。
  那时,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被他们搭救后便跟了他们好几天,可却在某天早晨突然不见了踪影,后来便再无音讯。
  跟着他们那会儿,少年不依赖钟鼎山,也不跟着顾南行,独独每日每夜都要贴在江时卿身边,就连夜晚也要依偎在他身旁。
  也不管江时卿发烧还是昏迷,那少年睡前总是要凑到他耳边唤好几声“哥哥”,才会乖乖地钻到他怀中入睡。
  但那少年的亲近是不寻常的,江时卿当年便能感知到。那种亲近即便是放在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亲朋好友身上,都太逾矩。
  “客官,东西都给您装着了,您拿好。”掌柜上前递了东西。
  江时卿接过手,泠然道:“下回有话直说,不必跟着。”再也没应一句,他走到柜台前结了账,便离了寻珍斋。
  许弋煦伫立在原地,看着那人自门边飘扬而过的衣袂慢慢消匿于人海,眼中的笑意跟着渐渐结上了霜。
  “生分了啊。”他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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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新人物
  慈姑:先前在宫中侍奉茹嫔,后被毒哑,逃至芩州
  林颂:17岁,先前偷易沁尘钱袋的小贼


第46章 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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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行已经在回廊中踱了一炷香,在他不远处的便是姜瑜的卧房。
  他知道自己迟早都会上前叩开那扇门,却不知该怎么往那边迈出步子。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却偏偏在这件事上拿不定主意。
  在心里又默数了五十个数后,顾南行终于说服自己走到了姜瑜房前。
  屈起的手指方才触到门板,那扇门却恰好开了。姜瑜站在门前,像是早就知道来人会是顾南行一般,没有半点惊异。
  “南行。”姜瑜冲顾南行勾了勾手,示意他进屋。
  顾南行见到人后,心里的顾虑反而放下了一些,便合上门跟着姜瑜往里走去。
  姜瑜缓步行至桌前,停步肃立。他负手背身站着,像见不到前路也没有归途的孤影,止步不前又无路可退时只剩下了悲凉和沉默。
  “你都知道了吧?”姜瑜的声音在寂静中独响。
  顾南行看着那背影,沉默了片刻,觉得从前那个总浸于笔墨中的温润君子这么站着时,却让人看不明白了。
  “先生说的是淮川的事吗?”他问。
  姜瑜垂了头,道:“此次去芩州,你为的便是这件事吧?”
  “是,”顾南行应得很干脆,“所以我也想问先生,这件事要不要和淮川说?”
  姜瑜稍稍侧了侧身:“你有犹疑,是不是因为我身为知情人却将此事隐瞒了这么些年,所以你觉得不该说了?”
  “也是,也不是,因为我还想问清楚,”顾南行顿了顿,“先生为什么要瞒着淮川?”
  这个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了许久,如今把话问出口后,他的心稍稍释然了一些。
  姜瑜垂首摇着头,自嘲了一声:“说来惭愧,提起缘由,恐怕你们唤的这句‘先生’都要被糟蹋了。”
  顾南行的心又沉回了原地:“先生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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