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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袁牧城说:“挺顺利的,饶琨派来的内线混在军营里,有专人盯着,乌森部那边,恩和按计划撤军,等饶舜和准备收兵后再发动突袭,继续拖住大渪军队,这时大渪那方准备收兵的军报也已传至萦州,待军报送至饶琨耳边后,何啸再带人到萦州西侧布置兵力,阻断两方此后的消息,让饶琨错以为大渪援兵将至,另一边,武霄也已跨过大漠在萦州南侧蛰伏,待我们这边一行动,就等着瓮中捉鳖了。”
  “如今距离我见饶琨已过了近两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计划虽顺利,但破绽还是有的,所以越快越好,而且还要快到让他猝不及防。”
  江时卿看他:“那是……今夜?”
  袁牧城颔首:“今夜。”
  ——
  圆月于薄云后乍现,清光向四方投去,却又柔得让人哀怨。一阵哨音哼着曲调在营帐中悠荡,顾南行换了行装,还没在营中走几步,远远便瞧见赖昌坐在推车上吹哨。
  “夜间就别打哨子了,吵不吵?”顾南行走近后便撑着木轮,挤着他坐下了。
  赖昌没理会他,只往旁挪了挪,继续用嘴吹着哨。
  许是中秋已过,圆月渐缺,那调声理应悦耳,却偏巧在这夜间生了些凄楚。顾南行没再打断,只听他将那调子哼完,才问:“听这调,哼的歌谣?”
  赖昌说:“小时候哄我阿弟睡觉时唱的。”
  “很想他吧。”
  “是他想我了。”
  顾南行蹙眉乜了他一眼,哼笑道:“玄乎。”
  原以为顾南行腰间别的酒壶是满的,赖昌本想伸手借口酒喝,哪知一掂,里头竟空得滴酒不剩。
  “挂个空酒壶子做什么?”
  顾南行一笑,单用指节叩了叩那酒壶,说:“今夜无眠,酒不能喝,就挂个酒壶解馋。”
  赖昌说:“改日里头再装酒,就是大仇得报之时了。”
  难得听那人嘴里能说句好话,顾南行朝人抱拳:“这话中听,借你吉言。”
  风过,又静片刻,赖昌摸着胸前挂的碎玉,突然开口道:“我说话不好听,也没认识你多久,先前有什么冒犯到的地方见谅。”
  一切都如往常那般稀松平常,可夜间的柔光就是顿然蒙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顾南行咂摸出他话中的意味,什么调侃的话都没再说。
  “你的本名叫什么?”顾南行问。
  赖昌豁然一笑:“不需要知道,往后也不用记得。”
  待话落,只听一声低吼自袁牧城营帐中传来,周侧渐起惊声,步伐急乱,赖昌眼望众人奔去的方向,只单手扯下了那块碎玉,塞进了顾南行手中。
  “陪葬用的,给我收好了。”
  不再停步,他起身跃下推车,扯紧双手护臂便独步往人群中行去。
  顾南行收起掌心中的碎玉,朝那侧喊道:“去哪儿啊你?”
  赖昌回身笑道:“磨刀去,老子要和阿童一块儿回家了。”
  ——
  营中的惊乱一时迸发,潜伏在军营周侧的斥候攀上高处观望了一夜,晨间才与潜入军营的内线碰头,一听袁牧城昨夜遭人暗杀重伤,刺客被捕,斥候快马不停直往饶琨那边传了消息。
  机不可失,知晓大黎军队军心大乱,饶琨一声令下,雄雄大军整装待发,向着大黎军营长驱直入。
  风声猎猎,马蹄疾奔,黑黢黢的铁甲自边线压境而来,四万兵马推翻了栅栏,像铁水般灌注在军营周侧,没了一片黄沙。
  “将军,截空了,营中无人!”
  狂傲被这一语击碎,饶琨后知后觉出不妙,自骑兵后方策马一路冲向前,只遥遥望见军营中几具尸体平放在地,尸身均被换上了大渪士兵的军服。
  这是袁牧城的挑衅!
  饶琨勃然大怒,挥刀斩地,却听劈天盖地的兵戈声正朝这处压来。不多时,密箭自八方射落,伴有火球砸地,饶琨带队撤兵,本欲往空旷之地行去,却遭遇三面围击,只能被逼退至山谷。
  滚石自两旁轰然砸落,只待行军队伍被断出几截后,沿路埋伏布防的将士现身斩杀,饶琨在掩护下冲在最前,一路冒进后身侧仅剩百人。
  厮杀仍在继续,血色漫土,杀声掀天,前路上却早已有人提刀在等。只见马上之人利落地转肘亮刀,双眸狠厉,饶琨怒目圆睁,紧扯缰绳率先停了马。
  袁牧城抖绳迎上,重刀独显冷光。
  一见那面容,饶琨便想通了前因后果,当即朝旁啐了口唾沫,狠声道:“婊子配狗,当真演了出大戏啊。”
  袁牧城说:“九年前,饶舜和领兵屠我大黎子民,侵我大黎国土,九年后,亦是在此处,你该要替饶家偿命了。”
  饶琨讥笑:“不想再经战乱,天下理应共主,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大黎独占大片疆土却没有统领的本事,就该心悦诚服地交由大渪,待疆土归一,四海升平,世人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称颂的英雄!”
  袁牧城神色冷静,只抬刀自护臂上抹过,沉声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蹄声劲烈,袁牧城破风冲他砍去,那力道愣是让饶琨都生出几分忌惮。可两击过后,饶琨占据主动,先行抬刀将人压下,趁时又自腰间取下九节鞭朝人挥去。袁牧城抬臂格挡,险些被捆了手,便提绳控马先与他周旋。
  身侧两军对战,赖昌在人群中提刀劈砍,将敌军往后逼退,为袁牧城余出空地躲闪。
  可饶琨扬鞭极快,还偏往袁牧城胯下马匹抡去,就要引他出刀拦挡。又一掷,尖利鞭头直冲马腿而去,待袁牧城分神拦鞭之时,饶琨看准时机疾速扬出了飞爪。
  那爪尖锋利,直往袁牧城脖颈冲去,却在即将扣入肌肤的那刻,先被某处飞来的冷箭击偏,落往了地面。
  饶琨当即收爪,可另一头,九节鞭的鞭头却已被人擒在手中,难以收回。饶琨定睛一看,心头震怒,直冲着那人怒吼:“吕羡风!”
  江时卿绕腕将鞭节紧扣于腕上,策马绕着饶琨飞速奔驰,反用鞭节将那人捆起,可未料饶琨双手被限,却还能凭着一身蛮力挣脱出单手。
  饶琨已近狂躁,扯起那鞭节时眼中杀意爆起,他打马往前方狂奔,只消使力一狠拽,便把江时卿自马上扯下,于马后一路拖行。
  沙尘碎石与铁甲相磨,江时卿滚了一身泥垢,兜鍪已被震落,袁牧城策马猛追,抬刀自后方向马腿扫去。
  在马匹断腿飞摔的那刻,饶琨松鞭,朝道旁树木抛出飞爪,待那爪钩一收,便轻松自马背跳落。另一侧,鞭把已松,江时卿被甩向侧方,与此同时袁牧城收刀跳马,将人护在怀中,一同朝旁滚了数圈,撞至树干方才止住冲力。
  未及片刻,袁牧城抽刀再起,转身时利爪便自眼前袭来,他侧身避开,正欲抬刀斩断绳索,那飞爪便已被人回收至身侧。
  两刀相撞,袁牧城猛力将刀斥开后,旋身再劈。看那架势逼人,显然又添了不少愤气,饶琨手间发麻,却也能击能挡。
  两人的虎口处都已痛得红肿,袁牧城攻势不减却也耗了不少力,饶琨见状挥刀反击,一斩直落在那人披膊处,将那处砍出一道豁口。
  只需往那处再落一刀,砍到皮肉,凭他的力道,袁牧城的手臂便能斩落。饶琨想着,趁时蓄力又挥一刀,刀口却被人用鞭节拦下。
  乍一看,江时卿双手扯鞭,将刀刃生生往外拉去,仅这一愣神,饶琨惊觉手臂刺痛,分神往那处看去时,就见箭矢已贯入皮肉,直扎在他臂上。
  赖昌扔了手中长弓,策马扬鞭而来,只待靠近饶琨的那时,便挑刀勾走了飞爪。饶琨本欲低头抓寻绳索将飞爪收回时,臂上箭矢猛然被人拔落,痛感直袭大脑,只在他抬眼的那刻,剧痛和赤色瞬时充斥了右眼。
  扎入饶琨右眼的箭还握在江时卿手中,血自箭头淌落染向指缝,饶琨放声大吼,抱起江时卿的腰身直往道旁甩去。
  背脊将抵树干的那刻因身后拦挡的躯体得到了缓冲,袁牧城扶住江时卿,单脚就往饶琨腹部踹去。
  那人后倒几步,拎刀直朝此处砍来,袁牧城接下那击,又踹一记。饶琨强忍着痛感后趴在地,静默着半晌不动。
  袁牧城粗喘大气,还欲补刀之时,饶琨倏然拍地起身,紧锁袁牧城的双腿将人拖到地面,后背却遭了一记重击。
  他懵然回神,糊着血的眼却看不真切,只听身后一男声高喊道:“二位主子,我的债,自己讨了!”
  言罢,赖昌已锁住了饶琨的腰身,抱着他直往某处撞去,在将近的那刻饶琨才看清,面前正摆着一柄卡入石缝的利刀,刀尖正对他的腹部。
  不及他反应,一声闷响,刀身贯体,他垂眸再望时,何处都是血色,淌血成注入土,湿了尘泥。
  袁牧城撑地站起,再转身时,那旁刀身已自两人前腹直贯后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战损之余,长道沉寂,钉死的尸身还挂在山壁边,袁牧城已脱了力,踉跄着朝瘫靠在树干边的江时卿走去。
  “淮川。”
  袁牧城哑声喊着,蹲身察看那人身上落下的伤痕,却见他半脸还洒着自饶琨右眼溅出的血点,便抬指替他抹着那些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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