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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如今刘昭烨露了面,阇城再过不了多久便能知晓此事,只是皇权当前,从一品的将军尚且无法任命四品以上的武官,身侧亲兵数量也须得不过五十,更遑论被扣上私养军队的罪名,若再绕过军令,以刘昭烨的名义让维明军留在生州驻守,恐怕维明军将会被当作私兵处置。
  刘昭烨思虑周全,一方面打算让袁牧城继续按军规律令办事,另一方面又愿意交出自己的实权来尽可能地降低他对皇权的威胁,同时还能收拢维明军对大黎的忠诚。
  太子殿下的称谓深入人心,众人对刘昭烨还抱着敬畏,又考虑到大局为重,便也达成了共识,让维明军暂先驻守于生州,可难就难在如今饶舜和父子二人都留在萦州,若要出兵攻打,就意味着大批队伍要经过长途奔波,一路耗财耗力,和在萦州蓄养精力的大渪敌军相比,无论如何都不占优势,更何况,袁牧城想做的不是歼灭大渪军队,而是要饶舜和父子二人的头颅。
  “若是利用大渪东侧的骚乱先将饶舜和引走呢,”刘昭烨说,“乌森部与大渪东侧相邻,而且大渪东侧的战事一直都是由饶舜和亲自领兵出战的,只要乌森部出兵持续侵扰大渪,饶舜和就不得不领兵先去平定东侧战乱,到时萦州便只剩饶琨镇守。”
  袁牧城清楚,只要阿茹娜还在中原,恩和就不能不顾及她的安危,而刘昭烨愿意把阿茹娜带在身侧的原因之一,就是想确保恩和能应许他的请求及时出兵,所以刘昭烨若是开口,乌森部定然会照办。
  袁牧城说:“只要饶舜和被引走,大渪兵力被分散,到时我们的人先从北侧荒漠深入萦州,一批在饶舜和走后负责切断大渪和萦州来往消息,另一批潜伏于萦州南侧,我再领兵自柠州出发,从东侧进军,到时三面夹击,说不定可一举拿下饶琨,将萦州收回。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要让饶琨分散注意,放松警惕,才能让我们的人布防到位。”
  可如何才能让饶琨有所松懈?
  众人散后,袁牧城立身于帐外,独对残月思索着,转头就唤来了赖昌。
  “饶琨这人怎么样?”
  赖昌说:“饶琨目前还算是大渪的第一勇士,单打独斗时数他第一,最爱耍的就是他那九节鞭和飞爪,因为饶舜和说,他这身量块头都异于常人,拎刀指定不费劲,就缺了些灵活,刚好这两个武器能补些短板,不过他这人莽是莽,缺点就是自以为是,又太看重胜负,而且他自小就是被饶舜和捧着长大的,就一个词——牛气,见到什么都不服就对了,要说上回您让他吃了亏,这仇他可以记到下辈子都说不定。”
  可上回交手时,若不是顾南行和赖昌及时出现,袁牧城也难言那场打斗会决出怎样的胜负,因为无论是蛮力还是巧劲,饶琨都占尽了优势,所以就算萦州只剩饶琨镇守,也不可强攻,只能讲求策略。
  袁牧城想着,又是一阵沉默。
  “还在想事?”江时卿挑帘而出,仍旧搭着那披风,正朝这处缓缓走来。
  一见江时卿露面,赖昌识趣地打着呵欠走了,那苍茫夜空之下,好似又只剩了一对有情人。
  “怎么出来了?”袁牧城替他往耳边拢着碎发,见他增了不少气色,心也跟着落定。
  余毒清除后,江时卿的身子正日渐恢复,虽好得缓慢,但那手脚已能带点余温,可袁牧城早已习惯用自己的体温替他捂暖双手,一见风起,自然而然就先将那披风拢紧,再去牵他的手。
  许是在袁牧城身侧待得心安,如今江时卿也不常把玩念珠了,那腕骨空空,被握在手中时能直抵掌骨,袁牧城喜欢这种契合的感觉,每回牵他手时掌心必要从腕部滑下,可今日才抚到手背,江时卿便把手往后回缩,袁牧城不甘心地抓了抓,感受到的只有指尖离去时留下的一点触感。
  “热着呢,不用暖。”江时卿说。
  袁牧城动作稍顿,随即追着逃脱的手指,将五指嵌进那人的指缝,说:“我喜欢。”
  自江时卿醒来那日同他开了个玩笑后,袁牧城的占有欲和对亲密的索求猛然增长,而且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好似肢体接触也成了两人见面时理所当然要做的一件事。
  江时卿觉得他缠人,却也依着扣紧五指,往他身侧贴近了些。
  云又遮月,静立片刻后,袁牧城隐约觉得那人的指尖正蠢动着往他手背上挠痒,偏头一望,就见江时卿眼中噙笑,不知在精打细算些什么。
  袁牧城转身与他对视,微微抬眉道:“想做什么?”
  江时卿藏不住笑,只将眼眸一弯,就缓缓开了口。
  “翾飞将军收回生州后折返阇城,只为将卫旭王府的小公子吕羡风带往军营共度春宵,”江时卿抬指挑起他的下巴,“将军同我的这段风流韵事可还传颂得广?”
  袁牧城似懂非懂地看他,又听江时卿说:“听不懂?那我换个说法。”
  “翾飞将军是个有情人,怎奈良配身中昙凝血后又遭歹人暗算,饮恨而终,于是将军无心战事却又迫于周侧压力,不得不乘胜追击攻打萦州,然而这吕羡风就是亡于军营,翾飞将军触景伤情,只能到处寻觅小倌,一到夜间就借纾解欲望来排遣心中怨愤,若是有人能趁时混上将军的床榻,该是多好的一个刺杀机会啊。”
  说到末了时,江时卿当真同入戏般微蹙起眉,稍稍停顿后,才伸指在袁牧城心口点了点:“既然他自视甚高,你就要把软肋露在他面前,让他以为自己有机可乘,这叫欲擒故纵。”
  袁牧城顿时意会,反扣住心口处的那只手,说:“这戏本哪个写的,这么坏。”
  “江时卿写的,将军大人愿意同我登上戏台演一出吗?”
  袁牧城伸指将面前那人的下巴稍稍抬起,说:“那就要看小公子在里头扮的是什么人了。”
  江时卿笑言:“小倌,姓佘名榭。”
  袁牧城看了他一会儿,问:“酬劳怎么算?”
  “不亏。”
  手指轻勾,吊坠被江时卿挂在指节处轻轻向下拉扯,袁牧城随之微微俯下了头,就听那人靠在耳边,又添了一句:“以身相许。”
  袁牧城勾紧那腰身,冁然一笑:“求之不得。”
  ——
  昶宁五年,八月,乌森部向大渪东侧出兵,频繁袭扰,与此同时,吕羡风毒发后不治身亡的消息被散往各州,刘昭禹听说此事时,姜瑜正坐守在侧辅政。
  颜冯两党斗争多年所遗留下的残渣馀孽还未彻底肃清,如今西北两境又遇外患,国库一时负担过重,诸多问题一齐劈头盖脑砸下,看似平静的朝堂实则动荡难稳,姜瑜才任太尉,便同内阁共忙国事,却还要想方设法与颜氏博弈,至今都不曾停歇。
  待江时卿之事一入耳,姜瑜一时郁结成疾,病了数日,颜有迁趁时以内阁首辅之位打压温尧,收揽权柄,许弋煦执掌户部大权,与高荔等人对弈,只听闻姜瑜痛定思痛,心忧国事,病中仍在书房挥笔至深夜,人都消瘦了大半。
  西境再来战报时,袁牧城已带兵从柠州出战,一路往西北而去,行至萦州,此后那方的消息便滞塞在柠州,多日无果。
  许弋煦坐在府邸中,听着死士自西境带回的消息,一双眼百无聊赖地盯着跪趴在身前的小倌。
  那小倌是依着江时卿的样貌寻的,一来便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却仿不到那人的半点风貌。
  “当真寻不到人?”许弋煦神色晦暗,一只手指就在小倌发红的湿唇上蹂躏。
  “军营守备森严,属下暂且无法深入其中去打探江时卿的下落,但在西境和阇城传开的说法是一致的。”
  目光落在小指的残缺处,许弋煦眼中阴冷,压低了声,说:“这就死了,多不应该啊。”
  手中力道重了几分,小倌低喘着声,张开贝齿将抵在下唇的手指含入口中挑弄,许弋煦乏味地看着他,半点提不起兴味,只拨着手指在那人唇齿间搅动。
  小倌脸上的情欲漾开了,便伸手散开衣襟,跪地撩起面前那人的衣摆,正要埋头之时,却被许弋煦掐住了下巴。
  “不该这么乖的。”许弋煦冷着脸,狠厉地撬开小倌的牙关,将指节嵌入他口中。
  “咬啊。”许弋煦说着,语气中颇有令人胆寒的威胁之意。
  小倌显然因着怖惧而有些发僵,却引得许弋煦更加焦躁:“我说,咬。”
  齿尖哆嗦地往那指节上咬下,却只是虚晃一枪,许弋煦寻不到征服的快感,沉下的冷静都掀翻了。
  “半点都学不像,还真是废物,”许弋煦抬脚踹往小倌的胸口,怒了一声,“滚!”
  小倌骇得不轻,捂着胸口往门边跑时,却忽被叫住了身。
  “等等。”
  许弋煦抖开一方帕子净手,淡淡地朝着身旁死士说道:“昙凝血和永夜霜,一前一后给他喂下去,整瓶喂。”
  他一直都自信地认为永夜霜便是昙凝血的解药,所以想当然地认为江时卿不该死,并且还欠了他天大的救命之恩。所以关于江时卿毒发身亡的说法,他一个字都不信。
  茶已凉了近两个时辰,许弋煦烦躁不安地划着杯盖,终是等到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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