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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刘昭烨想救下江时卿,不仅因为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更因为他本该姓刘。
  刘昭烨要让江时卿在最接近胜利的时候再知道有关自己身世的真相,如此一来,姜瑜和江时卿之间那些曾经掺着假意的真情便成不了阻碍,因为这时的姜瑜已经倾尽所有,把能教的谋略都传授完全了,江时卿就算介怀姜瑜对他的欺骗,但只要他想,便一定能凭靠自己的能力登上太子之位,甚至是皇位。
  “陛下膝下无子,寅王又犯下大罪,他不愿露面,是在让淮川自己选择,要不要凭借自己的身世来夺储,”袁牧城说,“可淮川不会应他的。”
  顾南行笑道:“是啊,谁能想到你会在半途中把人给拐跑了呢。”
  袁牧城说:“就算没有我,淮川也不会应的。他不想被拘束在宫廷里,他只想当江淮川。”
  袁牧城说得信誓旦旦,顾南行转头看他,竟生出几分羡慕之意。
  普天之下,知我心者,少之又少。
  袁牧城和江时卿尚且能互通心意,替对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如此淡然又笃定,可他的心上人却同他一样,心照不宣地选择用沉默来抵消念想,因为对他们而言,泛滥的思念只会在无期的等待中变成煎熬。
  易沁尘已经这么无望地等了他十四年,如今他却要因自己未了的仇恨,将这种等待无限期地延长下去。顾南行对此嗤之以鼻,甚至产生过不少自责,因为他承诺会去寻易沁尘,却没承诺什么时候才会去寻他。
  这么看来,他果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坏人,无意骗了易沁尘的前半生,如今却又故意把他的余生给骗了过来。
  不过那人还真是好骗。顾南行想着,远望那轮皎月笑出了声,却听袁牧城说:“既然这么想他,这次为何不和我一起回阇城?”
  “我和你不一样,”顾南行说,“我没把握能把他带出来,越是见面就越没底气离开。”
  他轻叹出一口气,枕着双臂躺了下来,好似借着月光便能探寻到那个身影,却还是忍不住对风自问:“也不知下次见面,他能认得出我吗。”
  ——
  钟鼎山离帐已有一小段时间了,江时卿独坐在矮桌旁,凝望着眼前的木盒出神了许久。
  那是絮果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江时卿时常念起,却也不敢久视,甚至在絮果离去之后,他便瞧不得赤色。这种接近灿烂又让人恐惧的色彩已经被那少年一同带走了。
  如今他因残损的性命能延续而生出喜悦,想坚定地答应那少年留下的请求,却是无人对谈,只能遗憾至沉默。
  烛火的光影在盒身上摇晃,犹如不灭的火舌,在燃烧中吞进了那个少年冰冷的身躯。江时卿安然不动地在那阵注视中一点点地接受这些情绪,将仇恨印得更深。
  沉悼随着燃灯已退却,待收敛起了眸中的黯淡后,江时卿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木盒才往帐门走去,可只一抬首,袁牧城的身影便撞进了视线。
  “来多久了,怎么也不说话。”江时卿向他走近,却被那人抱在怀中揉着后背。
  袁牧城在安慰他。
  江时卿轻笑着将脸贴近,那衣衫上兜不住的酒味便扑鼻而来。
  “喝酒了?”江时卿问。
  袁牧城说:“这回没喝多。”
  江时卿轻拍他的背:“回你帐里吧。”
  “我抱你回去。”
  话落,那人有力的手臂顿时托着江时卿的双腿离了地,带他在这一隅之地晕眩。
  “我高兴,”袁牧城停下在原地转圜的脚步,仰头黏糊地叫他,“淮川,我高兴。”
  他们在欣喜若狂中遮掩着撞进帐帘里,摸索着往榻上行去,乱了章法的亲吻在黑暗中落在鼻尖、侧颈,再又往下延去。
  “点个灯吧,看不清路了。”江时卿说。
  “那就不看。”袁牧城掐起江时卿的双腕,在喘声中堵住他的唇,才用手垫在他的后脑处,带着人往榻上跌去。
  因着昏暗,眼前仿若铺上了一层隐秘而诱惑的薄纱,袁牧城压在江时卿身上,狎昵地摩挲他的腰身,只觉得那人何处都是风光,何处都惹他沦陷。
  深吻落下,所有羞耻都被缠入口中,像在借着余留的酒味而引人沉醉,江时卿合起烫红的双眼,被拉扯入醉意。袁牧城睁眼欣赏着面前那人沉溺于情欲的模样,刻意提前中断了未尽的亲吻,引他张嘴讨要。
  “想没想我?”袁牧城问。
  被欺红的眼氤着水汽,江时卿羞恼地喊着袁牧城的名字,声音都哑了些。
  袁牧城轻笑:“这就没力气了,怎么叫得这么软?”
  “……你欺负我。”江时卿汗涔涔地说着。
  “是啊,还没欺负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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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们,最近我状态不太好,尝试调整但不想强迫自己去消磨创作热情,所以打算放缓一下节奏,这篇文没打算入v,不会坑,全篇约50w字左右,会继续更新但无法保证稳定更新了,对追更的小伙伴说声抱歉,以后会尝试全文存稿再开坑,希望大家能多多开心~假期愉快!


第119章 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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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热未褪,江时卿已承不住欢,只虚虚地滑下身子,整个耷在袁牧城的怀中。如今的他较往常更易疲累,因这一夜的温存就在榻上趴了足足一日,袁牧城也由此讨了顿骂。
  幸而钟鼎山有精力怼人,配药的动作也快,只是在解药喂入口的当日,江时卿发了小半天的低烧,捱到夜里整个人更是如同在火炕上烤着一般,更难言还能保持清明。
  营帐中,水盆药碗进出不止,袁牧城紧绷着的神经再没松懈过,他知道,只要江时卿没醒,什么都不会好起来。
  药味像落纸的墨水,洇入舌根后便在口中化开,充盈着鼻腔喉管,江时卿已经习惯了这种感受,只听耳边断断续续有人唤着他的姓名,他却昏沉如坠入深海,睁不开双眼。
  他想到卫旭王府后院的屋顶,吕羡鸿时常会踩在上方,偶尔踢落几块瓦片,就要被吕羡云提着后领拎到长公主面前认错。吕晟倒不在意这些,他向来都喜欢自家孩子多吵闹一点,所以总会把性子偏静的江时卿架在肩上跑,引他发笑。
  那时的江时卿年纪尚小,再长大些便玩不了这样的游戏了,不过他一直记得,坐在吕晟肩上的感觉,当真像风。
  羡云,羡鸿,羡风。
  吕晟和长公主真的很想让他们自由,后来他将这样的期盼放在了絮果身上,可是那孩子主子长主子短地叫了六年,却真的同柳絮一样飞散了,走前又是一口一个主子地喊。
  那天山崖上方烈日炎炎,怀中散开的飞絮染红,血色漫天。
  他恍若回到那日,跪坐在地时蹭破的双膝被沙石灼得刺痛,他起身踩过遍地的箭矢,追着那飞絮而去,却在踩空下坠的那一瞬间被人叫了姓名。
  袁牧城说,江时卿,你又骗我。
  他转身看着袁牧城倏然远去的身影,跌坠在一片深绿中,又在冥茫中下沉,在下沉中两眼空空,却忽然循着光影瞧清了一个轮廓。
  他笨拙地反抗着阻力,携带湿重的灵魂投入那注光里。
  骁安,你带走我吧。他伸手揽向追他而来的身影,终被一把拽往人间去。
  ——
  热汗发出来的时候,袁牧城已为此熬了两宿未眠。一听江时卿混沌地喊着渴,袁牧城便兑了温水小心地往他嘴里喂,待沥干帕子替江时卿擦拭身子后,他偏还不踏实地守在榻侧盯着,直到晨光微亮时才不得不离身前往主营帐议事。
  因生州被大黎收回,大渪军队现下正在萦州等候时机,按兵不动,但供养二十万大军的用度开支巨大,一旦时间拖得太久,莫说大渪耗不起,就连大黎也耗不起。可大渪军队均数集结于萦州,大黎兵力却要分散在生州和柠州,事关两州兵力的分配,营中老将也不敢懈怠,日日聚首于主营帐商讨此事。
  虽说两眼酸涩,袁牧城一大早便泡了浓茶醒神,眼下已看不出半点倦怠,他说:“饶琨已被逼往萦州,冯翰极有可能和他一同撤离,生萦两州分界处有荒漠阻隔,我们若从生州出兵,恐怕队伍越庞大就越得不偿失,再者,冯翰对大黎了解甚多,也知柠州才是作战重点,与其越过荒漠夺取生州,不如直袭柠州来得更划算,所以我的想法是先留下熟知此地的维明军镇守住生州,其余兵力主要留在柠州。”
  柠州主营的李参将说:“维明军虽归降大黎,但其中大多数都还是前任都督府大将军带出的兵,军心从前都归属于先太子,倘若再经煽动,生州又出差错,到时大渪若故伎重演,只怕……”
  袁牧城说:“我知道李参将在担忧什么,但若是让其他人驻守在此,对当地不甚了解便是一大短板,饶琨照样能在冯翰的协助下畅通无阻地跨过生州边界,要考虑短期内的利弊,不会有比维明军更适合留在生州的士兵了。武霄在维明军中有一定的威望,又在收复生州时亲斩副将杨万升的头颅,只是我权力有限,给不了他太高的官职,只能暂提他做守备,他是卫旭王亲选出来的人才,忠的是大黎,由他主管维明军,到时再留下监军,倒也算是有些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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