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那边想必不需要他把话说的太明显,只需点到即止,不然到时候效果不明了,可就难办了。
他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向皇后报备一声,便起身离开了了望台。
尚书大人要走,谁也拦不了。
只因,他是去等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才疏学浅,秋猎这个东西真难搞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久不更,谁知道房子装修,我差点床都没得睡……
以后更新会有迟缓,抱歉!
劫不复
“大人,杜御史求见 。”
任箫吟手上动作不停,对门口的侍卫道:“还不快请杜御史进来。”
不一会儿就是门帘掀起放下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正是杜御史。
任箫吟噙着一抹浅笑转过头去看他,示意他坐过来。
杜御史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以前娇妻在怀女儿在侧,哪怕是官场上有多么不顺意,回家之后也能一扫而空。
可谁料他坎坷的仕途远不止如此,官人伪善,君王昏庸,叫他抱着一腔忠勇考取功名,怎么能是这样的结果?
“大人……”
他欲倾诉,却被任箫吟抬手拦下。
杜御史这才看见他面前放着两盏还冒着热气的清茶,那青泡开来的茶香拿捏的恰到好处,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一样。
杜御史挪步走过去,接过任箫吟递过来的茶,拿在手中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任箫吟像是不知道自己身边坐的是一个即将谋逆的臣子一样,处之泰然的捧起清茶浅酌一口,像是聊家常般同他道:“杜大人应该很爱杜小姐吧。”
提起女儿,杜御史心底的那一点柔软又不经被触碰,可马上就被满满的愧疚包裹。
“是。”
他的声音又轻又小,明明陈述的是事实但又让人难以相信得坚定。
“那么杜大人应该也明白,谋逆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任箫吟把茶碗捧在手上,又一次充当了暖炉的工作。
闻他此言,杜御史在也没办法将自己的想法藏起,他像是有些激动,连带着多日憔悴的神色,似乎都染上了两三点活力。
“大人,不必下官明说,您应该也知道陛下他实在不适合帝位!生母不详就罢,上位残杀手足,仁,明,哪一个和他沾得上边,就连铆王……”
他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任箫吟只是充当着倾听者看着他,那一双澄澈的眸子仿佛在问他“然后呢?铆王如何?”
泯朝上下人尽皆知,铆王寡不敌众,战死沙场,铆王妃悲痛欲绝,当晚自缢随同铆王而去。
这一切不过是陈景帝口中,富丽堂皇的“事实”罢了。
杜御史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这里不比别处,是皇帝的猎场,戒备比别处更森严,皇帝的眼线也比别处多上一倍。
他已经孤注一掷,没什么好在留恋担忧的,左右结局都是个死,但任箫吟不一样,他撑着朝中的半边天,无论如何自己于公于私都不能牵扯到他。
杜御史重新瘫坐回榻上,就着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为自己顺心。
任箫吟也感觉到自己手上的茶温度仅仅在一瞬间就消失,一边重新温茶,一边向煤炉添上了几块炭。
“ 既然如此,杜大人又是缘何来见本官呢?”
任箫吟算是明白为什么顾停玄慢悠悠的进去了。
以防万一,有所疏漏。
原本之前杜御史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甚至是没有一点惧怕和犹豫,却在问到这个话题时欲言又止。
任箫吟拢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下叹息一入寒老毛病就犯了。
杜御史虽然经常容易被他人的建议左右自己的定论,但如果是斩钉截铁的大事,他就算是当场落了脑袋,也不会迟疑。
现在又向他欲言又止,那么多多少少牵扯到他私人的问题了。
任箫吟也不开口询问,只等着他自己说。
终于还是杜御史耐不住,满脸急切地对他说道:“下官可否……拜托尚书大人一件事?”
任箫吟颇为惬意的点点头,像是无心与他谈起那件事情:“先前秋瑾公主的千岁宴上,杜小姐来找过本官,”他拨弄着煤炉里的炭火,叫它释放出更多的热气“还有顾大人。”
杜御史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没想过从前事事依赖他的女儿如今会壮大胆子去联络朝臣。
任箫吟就罢了,顾大人。
普天之下可没有多少个顾大人,除了顾停玄,还能有谁?
“小女给二位大人添麻烦,还望大人莫要见怪,小女……不懂事。”
他的语气又开始不自信起来,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对顾停玄尚且存疑。
任箫吟被热气裹挟其中,片刻休闲,让疲惫在不经意间慢上了他的身体。
他身子向边上倾倒,不急不缓的靠在边上的贵妃榻椅背上,身上裹得结实的衣裳也随着他一同靠在边上。
“杜小姐很聪明,杜大人教的很好。”
杜御史苦笑着摇头,那又如何,以后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杜大人的心思本官知晓,杜小姐必然会平安无虞。”
杜御史在来之前,积攒在心中的不安,一瞬间全部散开,转而涌上心头的只有喜悦与感激。
他甚至跪在地上,还没有片刻的反应就是两个头磕了下来,任箫吟来不及阻止,索性便直接瘫在墙角不动。
“多谢尚书大人。”
杜御史的目的达到,之后便要走。
“杜大人,你不后悔。”
任箫吟一瞬间神情竟然有些恍惚,这个由“忠”牵扯出来的诸多事,孰是孰非,孰轻孰重。
杜御史没有回头,脚步停在营帐门口,惆怅几分,坚定不移地回道:“下官不后悔,下考取功名官就是为了造福百姓……”他或许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这么说话,但还是出了口“望尚书大人,能继续下官的夙愿。”
说罢,那一抹绿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营帐门口。
任箫吟合上眼,满是疲惫。
杜御史虽然比他入朝为官更早,但是为人没有多少威信,又有那么点优柔寡断的小毛病,两三年也仅仅只是个县令。
任箫吟是在出任巡视的时候碰见了他,稍有留意,回京后就将人调查仔细,推到了陈景帝面前。
因此任箫吟对杜御史来说,也算是有提携之恩。
造福百姓……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耳畔的“忠君之道”又阴魂不散的在耳畔响起。
真烦。
任箫吟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开始迷糊不清晰。
罢了罢了,兴许睡一觉起来就通畅了吧。
“老师,你怎么又……”
来了。
墨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小册子摸出来,偷偷摸摸的在上面写上在自己看来不切实际的政策,一边还左右环顾着,以防万一有人。
不过众所周知,太傅大人不是人。
太傅大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三皇子殿下身后,三皇子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站在那儿,还以为是黑无常来勾魂了,人都差点儿吓没了。
顾停玄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把毛病改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藏着掖着做什么?
“殿下应该准备准备了,政策写的好,无法实行也都是徒劳。”
墨幸一下子捕捉到顾停玄话语中的“政策虽好”,一下子兴致高涨起来。
但开心过后就差不多了,墨幸听得出来顾停玄是在让他把事情安排好。
只不过……
“老师,真的有这么急迫吗?”
墨幸这么问,倒不是因为可怜陈景帝,还念得那么点儿父子情缘,单纯的只是在接受到大哥二哥“靠你了,我们去浪了”的眼神时的没有准备。
顾停玄沉思,将手搭在他的头上,语气有些稍软“殿下您也看见了,泯朝再也没法支撑一个昏君那么久。”
墨幸心里清楚,国库的存银比起前朝已是大大降低,百姓的收成都不如前几年,再这么亏空下去,泯朝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国趁虚而入。
“那,老师,您和任尚书……”
任箫吟对他的用意心知肚明,墨幸也知道得了他的相助,这条路会走得更加顺畅。
不过……他明明记得之前老师何尚书大人的关系,明明是不溶于水火的啊。
现在如果发号施令,他该听谁的?
顾停玄早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甚至是做好了以后,都被人问的准备。
顾停玄回忆着自己在狩猎林中的所见,又想了下朝臣的营帐,少见的语气缓和的说道:“你听他的便是,总归不会害你。”
墨幸一连仿佛见鬼了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传说的宿敌么……
但玩笑归玩笑,墨幸知道任箫吟是八斗之才忠良之后,无论何时都会有话语权的一位。
只是不知为何,比起顾停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方法,任箫吟不管是对敌人还是队友,人都是满脸和善,文质彬彬,但又看不出他下一刀要落在哪里,墨幸在他面前又总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综上所述,他更怕任箫吟。
……
这年头宿敌都是一对的吗,组团起来吓唬人。
墨幸无声的呐喊,可也只能准备接受任箫吟狠人利己的“残酷”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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