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位殿下在看见皇帝皇后来到的时候,就应该谨慎些了。
“皇兄”,墨舒穿的一身轻便,窄袖护腕,长发高束脑后,看便知道是刚从猎场赶回来。
谁料仅仅是墨祈转过头来回应一声的时间,就有人先一步神不知鬼不觉的替墨舒问了问题。
“你们难不成就打算一直在这儿躲着?”
笑里藏刀,来者不善。
两人甚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背后是个什么光彩,就是无奈被现场“抓包”,二位殿下还是只能面对现实。
“老师。”
“是挺不老实的。”
顾停玄面色不渝的看着他们俩。
该死!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人了。
他们俩坐在这边已经不久了,看着下面宾客来齐,看着下面宴起高升,看着龙座凤架亲临,看着陈景帝去了后苑。
任箫吟,官轻权重,常常需要跟在陈景帝身边安排事宜,同理,当朝太傅,皇嗣之师,顾停玄也是一样!
顾停玄从他十八岁入朝开始,迄今为止教了这群小子十余年,当老师的看不出学生在想什么,可笑。
顾停玄不在说话,只是冷若冰霜的盯着他们。
墨祈和墨舒被他看着背后发毛,小时候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太傅大人入朝那年才十八岁,皇子中年岁最长的墨祈已经九岁,早到了记事的时候。
余下的一群皇弟,也便跟着在学堂。
直到见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教他们的夫子是多么的“温柔可人。”
原先迟到,旧夫子会让他们多读几遍书,太傅大人会让他们直接罚站。
原先少了功课,旧夫子会劝诫几句接着叫他们补上,太傅大人会直接二倍叠加,站在最后头,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来。
当然,两位首头皇子印象最深的,还是顾停玄那炉火纯青的打板子功夫。
要么得轻轻打,但手上留下的印子三两天挥之不去,要么重重打下来,一节课上完后却也没了什么感觉。
一切的前提,都是顾停玄像这样令人发麻。
到底也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墨祈最终还是开口询问“敢问老师……有何贵干?”
“陛下要给二位殿下选妃,眼下二位待在这儿不合适吧。”
顾停玄一脸“赶紧滚下去”的神情,看得两个人满脸不愿意。
墨舒站起身,叉腰无奈道“难不成就不能不选?”
倒也不是他们不乐意,只是总觉得有些麻烦。
顾停玄扫过他们两个,问道:“你们两个就不曾想过想要夺嫡登位?”
墨祈思索片刻,还是肯定的道:“不想。”
墨舒背靠在窗台上“麻烦,孤只要跟母妃好好的。”
两个人一人一句话让顾停玄差点没有克制住,给他们回味一下的欲念。
这都哪跟哪,好好长大的反倒想做闲散之人,从小衣食住行样样缺的野心不小。
可毕竟是自己的学生,顾停玄了解他们的秉性,最终也难得强求“恕臣直言,只要江山不旁落,国不懦弱,谁当皇帝都没问题。”
“只不过二位殿下生于皇家,本身就不一般,是带着天下人的责出生,从商,务农,参军,入仕,谋位,总得做一个。”
顾停玄末也没再让他们下去,不过看着他的身影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阁楼里终究还是空了。
无心权谋,那就力所能及。
千岁宴典春园,然而此处却只有皇后一人陪着秋瑾公主,话虽如此,皇后早在无意之间打量过了每一个官家小姐,位高于此,各个宗亲宗室女,哪家的小姐,她全都牢记于心。
侧妃虽比不上正妃,但假以时若是某位皇子登基,那少说也是妃位上,若是亲王未娶正妃,难保不会从侧室之中挑选一个扶正。
至于陈景帝,他自然不在典春园。
明面上虽都是恭恭敬敬,实际上谁看不出来,在皇帝来了之后,明显气氛都变得压迫,谁还敢像之前那般自由,小心翼翼的,有什么意思?
本身他也不想凑这个热闹,趁着外头正欢喜,后苑里的事情却并不让他如意。
此处偏僻静谧,论事最好不过。
陈景帝没带别的陪从,只有任箫吟一个随侍,他手中拿着一卷与中原的惯用书信纸张全然不同的文书,看着大小上头应该也没多少话,陈景帝却足足看了一炷香有余,仿佛这上面的内容有多么难以接受。
“任卿,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景帝陡然将那卷文书摊开在桌上,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任箫吟只看一眼,便明白了其中意思。
“陛下,乌台向来是边境众国之中最稳妥,也是最乖顺的一个,不但上交兵马粮草,还时时帮衬,依臣看,或许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陛下您不是也正想栽培吗?”
和亲。
历朝历代不管是强盛或是衰弱都会有的事。
只不过强国所谓交盟,弱国祈求苟且。
泯朝幸运的是前者。
陈景帝盘算了下皇室中还剩下的女子,不免犯难:“朕并没有多少公主,又拿什么去给他们和亲?”
这就得问陈景帝自己了,先帝子嗣丰盈,怎么到了这儿就不剩下几个。
任箫吟实属无奈。
要不是老丞相在家养老,他也不至于天天一个人担。
任箫吟听着典春园还有阵阵歌舞声飘过来,暗了说“和亲仅仅只是走个形式,只要陛下的心意到了就可以,上头只点名要公主,却也没说明白到底是什么公主,陛下,您若是舍不得亲女,册封几个宗室女或是挑几个乐意的奴才,也没有问题。”
陈景帝满意的点头。
正巧这时,“教训”了二位殿下一番的太傅大人回来,不等陈景帝问他,因果纠纷全都拖了出来。
陈景帝听着虽无奈,但也没有责备,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子心切吧。
“他二人若是真的不愿,此事再托缓也不是不行。”
陈景帝站起身来,动弄着边上的菊花,那朵菊花开的娇艳,傲雪凌霜就算是被他拨弄也难垂下傲骨。
顾停玄最看不得菊花,特别是和陈景帝在一起。
“和亲之事所以不是什么琐事,但毕竟有关两国交好,还请陛下细细斟酌。”
任箫吟许是也看不下去他去糟蹋菊花,出言提醒。
陈景帝被这么一来二去也没了心情,私毫不怜惜扯下了它大半的花瓣,风采全无,自己反倒无所谓的将那些纤细明黄的花瓣全都抛入了水中,看他们像小船一样漂浮在水上。
“说的对,毕竟有关两国交好,朕还是要有些诚意。”
“有些诚意”,不必说,陈景帝现在的心情,恐怕那些宗室女要遭殃了。
秋瑾公主是嫡出,地位岿然不动,露白公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那些宗室女就没这么好运了。
“好了,欢庆的日子,你二人也不必在这儿陪着朕了,退了吧。”
也不知是否是触景生情,陈景帝对这菊花似乎升起一丝眷恋,难以忘怀。
任箫吟和顾停玄不管是谁,都没想在这儿多待一刻,既然已经下令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臣告退。”
两个人索性也没有顺着小路回到典春园,而是换了另一头小径慢悠悠的走着。
“大人没有告知殿下他们三殿下之事?”
大皇子不喜争抢就罢了,二皇子为什么也不感兴趣?
顾停玄算是解决了他的问题“二皇子重情,就算是废了他皇子的身份,同贵妃娘娘呆呆一起他哪里不是过日子。”
任箫吟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庆幸的是,在这高墙红瓦的阴暗下还能有如此真情,叹息的又是他终会被情所判。
“他们两个无心争斗,自然也就不会对最终登上皇位的人有什么疑虑。”
告知三皇子之事,也不会那么明晃晃的抖出来。
只是委婉的告诉他们“皇子不止你们两个,以后坐上皇位指使的还是你们兄弟。”
结果一个铁了心要做闲散王爷,一个铁了心要带着他娘去过好日子。
最后两个人一和协,竟然齐刷刷地认为三皇弟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三皇子虽然在政治和军事上没有什么声望,可他尚未双十,有的是时间,更何况亲民的形象会记得每位百姓心里。
推波助澜下,民心所向,理所应当。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三位皇子和各个辅佐官真的展开一场夺嫡大战的话,按照他们个人的秉性,不会血流成河,至少确实是一场精彩的决斗。
奈何天意,难舍难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你把大皇子翻译成咸鱼也可以……当然,我指的是心态不是能力,二皇子的话,可能确实如他所说,面对那么多奏折,他没有耐心,还不如上战场来得痛快。
所以以后成山的奏折就一堆堆的往三皇子身上抛啦哈哈哈哈哈哈形同写作业……
话说今天考试看到一个很好玩的题目
美妙的勾股树
哈哈哈哈哈哈爆笑如雷的家人们
藏祸心
两个人这么和谐的走在一条道路上,放以前真是八百年难得一见。
两个人要是早点儿在这条路上遇到,可能在增添风险的情况下,确实进度会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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