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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不可 完结+番外 (存棠)


  陈述之顿感恐惧,明明是自己人,这是什么意思?
  震天的打斗声中,他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那人突然间双手举起砍刀,直直向他劈来。
  “无耻狗官,杀我兄弟,当以命偿还!去死吧!”
  这一声吼叫穿破重重沙幕,直达云霄。
  陈述之脑子还晕着,身上本能地想要闪躲和抵抗,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好不容易稍稍挪动了身体,只是把原本该砍在头颈的一刀改到了胸腹。
  血珠迸溅,骤然袭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腿上发软,带着惊愕向后倒去。
  见砍歪了,那人低吼着重新举起刀,还想照着要害处再补一下。而就在这时,他身后忽然有同伴叫他回去。
  他也怕让旁人察觉他对自己人下手,只得放下砍刀转身后退,第二刀到底也没落在陈述之身上。
  陈述之整个人栽倒在沙地里,身边陪着几具死于战斗的尸体。在通身上下彻底被疼痛淹没前,他看到那个举着刀的人,那人在转身时,脖子上绳结状的吊坠摇摇晃晃。
  *
  一看到江霁走进园子,白铭就把一封信递给他,笑道:“你不是要问白让的死因,我让家里人去打听,这是他们写给我的。”
  原本闲适漫步的江霁听到这话立刻紧张起来,接过信件的手有些颤抖。
  贾宣提议到假山上的亭子赏花,几人跟着他走了,白铭转头叫道:“云开,我们去山上了,你来不来?”
  坐在长椅上的江霁正专心低头看信,没理他。
  “我们走吧,别管他了……”
  江霁一点点看完手上的书信,面色愈发凝重。失神地枯坐一会儿,忽然,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白从来的府邸中,他正在书房写字,听见脚步声,从书本中抬起头,望着门口的江霁,“许久未见,有事找我?”
  江霁上前施礼,肃声道:“您知不知道令弟是怎么死的?”
  “我弟弟?白让?”白从来有些愣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和令弟曾做过同学,与他情深义重,后来听闻他去世,一直在问他的死因。想知道从您这里听到的,是否也和旁人口中的一样。”
  听他这样说,白从来缓缓走下位子,“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当时我们父亲去世,按照那边的规矩,我们须到山里守孝,以三日代三年。第二天夜里他忽然出了我们睡的山洞,我也没问,次日便见到他的尸首。我没敢细看,后来听人说,是让山里的猛兽咬死的。”
  江霁心跳极快,紧张地问:“那天夜里他为何要出去?”
  白从来回忆了半晌,“他说他要去找人,也不知是什么人。”
  “他要找的人……是我。”
  说完,江霁上前便将手里的书信递给他,“我托白铭帮我问令弟的死因,这是他给我的。”
  白从来诧异地接过书信,看完后更是十分惊讶。
  “怎么会是这样……”
  白让确实让猛兽咬了,伤在腿上,但那伤口并不致死,只要原地休息,等人来救便不会有事。可白让偏要走动,拖着负伤的腿走了一路,血就滴了一路,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江霁叹道:“白尚书字节礼,从进入礼部起便为简化礼节而奔波,莫非与此事有关?”
  白从来把信折好还给他,仰着头负着手,“我原本名叫白询。弟弟死后我颇受震动,以为都是礼制害了他。那之后,我便改了现在的名字,从来如此,就本该如此么?若没有那许多繁复的礼节,是不是便能少一些人受苦?”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执念,竟原本没有道理……”
  听了这些事,江霁不由得苦笑,劝慰道:“您也不能这么想,若不曾去山里,他也不会出后面那样事。在有猛兽的山里守孝,原就是不该的。”
  他觉得知道事情的真相,对白从来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影响。虽然礼制不是白让去世的全部原因,也至少是原因之一。
  可他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却是真没有道理。
  当年他获知白让的死讯时,悲痛欲绝之余,也一直在苦思冥想他的死因。白让去世那天,对他们来说原本是个特殊的日子,白让同他约好在那天离开家,到南方来找他。
  但白让为什么死了呢?当时的江霁认为,白让以前常同自己抱怨他的母亲,说母亲对他极为蛮横,动辄打骂,毫无缘由也能拳脚相向,只有父亲才能挡在母亲面前保护他。
  然而那时候,他父亲去世了。江霁就以为,白让失去了父亲的庇护,要么被母亲打死了,要么受不了母亲的迫害自尽而亡。
  从那以后,他心灰意冷,离开家四处游历,试图排遣悲怀。他去过很多地方,却没有一处能治愈他的伤痛,直到他来到了雍州。
  他在雍州结识了流沙教的教徒,被他们的教义深深吸引。每个人都没有权力控制他人,所以每个人都能完全地控制自己。如果白让能够控制自己,而不是活在母亲的专横之下,是不是就不会死……
  在雍州住了几个月,江霁又偷偷跑去察多国,在那里见到了楼萨。在流沙教的一次次集会中,他变得愈发虔诚,相信只要按照教义来治国,每个人最终都能获得自由。
  楼萨知道江霁是读书人,便让他回到大平继续科考,日后在朝廷做官,便可把流沙教的教义带到大平。他一开始会加入素隐堂,就是因为流沙教反对欧阳清严苛的政策。
  与此同时,他与流沙教安插在京城的狗熊等人建立了联系,随时听候楼萨的指示。
  如果白让的死和母亲的□□毫无关系,那么自己这么多年聊以慰藉的流沙教就不过是虚幻的想象,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白让是为了要找自己而死的,原来害死他的罪魁祸首,竟是自己么……
  犯了这么大一个错啊。
  离开白从来的府邸,江霁没有回家,而是往郊外走去。
  这一天是狗熊他们进城巡察的日子,下午这会儿,屋里不会有人。而由于狗熊的屋子被用于流沙教的聚会,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有大门钥匙。
  把能弥补的做了,然后就离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守城士兵1:陈大人出去这么久也没回来,干啥去了?
  守城士兵2:我看他近日心情不佳,怕不是想不开了,直接死了没啥好处,死在战场上还能讹朝廷的抚恤金啊!
  守城士兵1:有道理。
  陈述之:主角怎么可能死??


第114章 破敌
  “即生与义两衡之,所欲原无异情也。……”
  蘸饱了墨的笔尖划过纸张,每个笔划都十分工整,尽管如此,梁焕抄完一句,和原文对比一下,还是觉得相去甚远。
  这是他乡试的另一篇文章,题目是《生亦我所欲二句》。这样的题目容易落入舍生取义的老套立意,但他这个破题可谓新颖。
  生和义都是本存于人性中的东西,如果可能的话,自然都是想要的。
  没想到他那个总是把纲常伦理挂在嘴边的人,也能写出如此通情达理的文章。
  梁焕放下笔,出神地望着整个抱岩阁里堆的字纸,要么是他的,要么是自己抄的他的。
  前些日子,邓直慌慌张张地跑来未央宫,告诉自己,他死了。
  见到自己没有任何反应,邓直表现得十分错愕。
  而自己却在想,他是如何做到让旁人觉得他死了,而非离开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的五品官员,死了得有骸骨遗物吧?他是如何圆过去的?
  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死了,走了,失踪了,叛逃了,无非就是个说法而已。
  这个时候,想必他已经去了想去的地方,找到想找的人了吧。
  想到那个画面,梁焕不由得身上有些不适,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去。
  自己这几年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他过得好么。自己做不到的事,那就让别人去做。只要他好,怎样都可以。
  疼就忍着吧,久了就习惯了。
  卢隐敲了敲门进来,躬身通报:“林丞相来了,在未央宫候着。”
  梁焕连忙平复了面上神情,起身同他出去。
  他现在已经不愿住在未央宫了,而是搬去了瑞坤宫和吴镜一起住。只有在接见臣工的时候,才会临时到未央宫去。
  他坐在正厅的主座上,接过林烛晖递过来的文件,随口问着:“事情都交待好了?”
  在梁焕刚登基那会儿,林烛晖总是像慈父照顾幼子一样看待他。可到了现在,虽然他们的年纪还是差那么多,他却再也不敢用那种态度对待这位年轻的帝王。
  林烛晖半低着头,恭谨道:“是,臣已见过他们,这里是交待给陛下的。向您辞别后,臣这两日便离开京城。”
  梁焕也没看他递上来的东西,凝视了他半晌,“叶廷枢这几年,是朝廷欠他的,你同他说一声,生前身后,该给他的朕一样也不会少。至于你嘛……你就算了。”
  听见这话,林烛晖垂着目光,跪在他面前,“臣不敢多求,如今这样,已是陛下恩典。”
  梁焕点点头,也没什么想多和他说的,刚想让他走,便听到他又来了一句:“陛下,臣还有个请求,臣想把女儿带走,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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