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衙门却被门吏拦下。“请你们的许县令出来,再不出来,那是那三个失踪的女子就要被带出城了。”
门吏一听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将事情报告给许县令。许县令从后堂出来:“听说你有线索?”
“不是线索,而是猜测,眼下尽快把城门关上,在城里挨家挨户地搜,一定可以找到这三个人。”易朝也顾不上平时的风度,语速较平时快。
“这……关上城门只会闹得人心惶惶,恐怕不妥。”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妥不妥的?难道你想等到人出了江阳县,再去天涯海角找吗?”岑暮冷冷道。
许县令瞥了一眼这个人心想:竟有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关个城门也不是难事,便挥手吩咐管家:“你速速拿我的令牌去叫他们关城门!”
“是,老爷。”管家领了令向城门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破案真的很难写!什么技术都没有,只能靠推理。
来个小冷段子:
易朝:岑暮,你怎么看?
岑暮:大人,我眼中只有你!
易朝:……别看我,看案子。
岑暮:你比案子好看!
☆、江阳迷案
还未等入夜,城北的一个破落院子里,三个蒙面人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警觉起来。一只信鸽从天而降。
他们取下信:带上货物速速出城!
黑衣人立即更换衣装易容,把三个女子塞上一辆满是白菜的车。
江阳城的大门开始徐徐合上,一个车夫推着一车的白菜出城。守城的官吏并没有拦下,他们在这城门守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白菜下,两三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迷药还没有过去,什么意识都没有。
*
“柳轻烟的死您查到多少了?”易朝冷不防地问道。
后堂里,三个人坐在一起喝茶,许祝忙得焦头烂额,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查到,查到的都走尽量死胡同。他叹了口气:“唉!没查到多少。恐怕还没有易大人你查到的多。”
他现在是不得不低头,对易朝这样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如果他能来帮他破案的话。“易大人,要不您来看看这个案子?下官实在是没辙了!”
“许大人不必谦虚,我等只是路过江阳县,如果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易朝淡淡地说道,没有怨恨,也没有不满。
岑暮终于知道小七看着他家公子做好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郁闷无奈。
在城里搜索的人回来了,都是一脸的沮丧。“你们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许祝问道。
“没有!城里的破院落都是没人的。”一个捕头站出来回话。
许县令刚想发火,冲他们喊道:“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时一个年轻捕快从门外冲进来:“大人!大人!有发现!”
“快说!什么发现?”
“在城北的一个破落院子里发现了一个锦囊,经确认是张敏的。还有周围的住户说前几天有五六个神秘的人住进了院子里,但是他们没敢上前去查看。”捕快语速颇快,短短几句话便将前后收集到的线索说清楚。
许祝拧着眉目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棘手,而这些棘手的案件背后,似乎正有一张大网在牵制着每个人。他叹了口气道:“易大人,事先说好了,柳轻烟一案我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你们查不到凶手,那我只好拿小七归案了。”
许祝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显然是因为这几天的事情闹得寝食难安。
“行,不过,许大人我们应当约法三章,你们的人都可以让我差遣。”易朝趁机提出自己的条件。
“易朝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还要人去查失踪案呢。”许祝左手一拍桌子,厉声反驳道。
“许大人消消气,我只不过是借两三个而已,并非要走全部。”易朝喝了一口茶水,眉头舒展了许多,只要在这里接到几个熟悉民情的官差,其实查起来并不难。
“罢罢罢,借你几个差吏也无妨。张正!”许祝朝门口喊了一声,一个年轻的官吏应声而入,颇为恭敬地问道:“大人,什么事?”
“你这段时间带个人跟着易朝易大人协助他查案。”张正听后,抬起眼睛瞄了一下坐在县令左侧的易朝,随后立即拱手谢道:“是,大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看着差吏走后,他又转身对易朝道,“易大人还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的,尽管开口!”这一句话许祝说的那是一个心不甘情不愿。
“暂时没有。易朝先在这儿谢过县令大人。”
“谢我太早也没什么用,尽快查明真相才是。”许祝拂袖而去。
“易大人,你今天可真让我长见识啊!”岑暮凑过来揶揄道。易朝根本没打算理他,谁知这厮颇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味,继续说道:“易晓天,你这只狐狸!”
“我可没骗过你。”易朝淡定地回答。
“没有吗?某人从京城出来,对外说是被贬,其实是……”岑暮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
“够了!你不也是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徐州人?”
“好吧!前言戏之耳。咱们互相扯平,先查案子要紧。”岑暮拉上易朝往大牢里面跑。
“你要去干什么?”
“逼供。不使点手段,他哪会招?”
之前易朝来审问王成君,没有实权也奈何不了对方,这次有了许祝的授权,自然是不同。
大牢里王成君被逼到一个黑暗角落,昏暗的光照亮他半张脸,脸上是痛苦不堪的表情:“……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王公子你都沦为阶下囚了,为什么还不赶快招供?”岑暮的声音有点幽冷。
“我……我没杀柳轻烟。”王成君连想都不想,直接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我有说是你杀他么?我听你的下人说见到柳氏两姐妹从你房间里哭着离开,请问这段时间他们在你屋子里面干了什么?你是否威胁恐吓过她们或者是做了什么出格之事?”易朝站在逆光处,大半张脸都沉在黑暗里面,阴冷的环境加上冷峻的语气,没人会把他跟之前温润可人的谦谦君子放在一块儿。
“我……我什……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没资格审我,许县令呢?我要找许县令!”王成君有点歇斯底里,倚着墙,声音有些嘶哑。
易朝根本没打算理他这种落魄的状态,向岑暮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领会上前准备使用手段威胁:“王成君,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让它在你身上给你松松筋骨,如何?”他从怀里拿出装毒虫的瓶子,里面装了一只长着绒毛的黑色蜘蛛,它正尝试着爬出来。
王成军只看了一眼,便脸色惨白:“不不不,不要!离我远点,远点!”
“王公子,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失礼地冒犯您。”易朝与岑暮一个□□脸一个唱黑脸,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终于,这个富家公子哥承受不住了。
“我说,我说!昨天我是想留下柳轻烟的,但是她不愿意。她们歌女大多卖艺不卖身,即使沦落风尘,也还是有点节操和该死的骨气。后来柳絮进来撞破了事情,我只好放出了俩人,让她们走。后来监视小七的家丁告诉我,他看见中秋夜那晚小七一个人去了小巷里,一伙儿蒙面人抓住柳絮。柳轻烟向小七求救,结果被蒙面人杀死。小七则是被那伙儿人迷晕了神智。”
“就这些?还有没有遗漏的?”
“没……没有!没有了,都说完了。”王成君惊魂未定。
“那你可认得这个?”岑暮拿出玉簪让他辨认,“这玉簪可是柳絮的?”
王成君接过看了两眼,摇摇头:“柳絮只是个小歌女,她带不起这么贵重的玉簪子。而且那天她来的时候头上也没戴簪子。”
“那你可认得这是谁的?”
“这……好像……好像是胡彩蝶的吧。”
“你知道多少关于胡彩蝶的事情?”
“胡彩蝶跟柳轻烟是姐妹,后来因为一个男子反目成仇。胡彩蝶跟一个书生,好像那个书生叫张生。对,胡彩蝶想跟张生私奔,结果柳轻烟抢走了那个男子。后来胡彩蝶跟老鸨告发,说是柳轻烟想跟张生私奔,结果柳轻烟被关了好久,张生也离开了江阳县。”
“就这些?”
“就这些,真的没有欺瞒两位大人,你们放过我吧。”王成君完全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的气势。
柳轻烟与胡彩蝶之间的恩怨情仇似乎还挺复杂的,他们从王成君及众多歌女的口中拼出了个大概的事情,两个女子为争夺一个男子的真心,撕得头破血流,确实令人唏嘘。然而他们掌握的线索里,柳轻烟似乎对胡彩蝶一点怨恨都没有。胡彩蝶生病,她在一旁照顾;胡彩蝶不愿意去应付的宴会,她代替去应酬。
想到这儿,岑暮不仅满腹疑惑,问道:“易晓天,你不觉得胡彩蝶的嫌疑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