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非不忍直视,默默吃碗里的饭,温信阳以茶代酒找着理由敬熊烈,最终将人放翻在了桌子底下。
温信阳放下茶杯,难得生出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思,找了根领带缠在熊烈额头上,又将人扶到院子里去,在胸口前挂了一个写着日文“我失恋了”的牌子,脚下给他堆了几瓶空酒瓶,腿上盖了薄毯,就这么把人丢下不管了。
池云非看了全程,笑得打嗝:“你干嘛呀!”
“已经很便宜他了。”温信阳无辜道,“怎么?你心疼他?”
池云非秒变正经脸:“我心疼你,腿伤还没好呢,扶他那么大个个头,压坏你怎么办?”
温信阳很满意,刮了下媳妇儿的鼻尖:“算你机灵。”
池云非扶住自家将军,两人边小声聊天边回房了。院子里安安静静,箫棠牵着炀炀远远地参观熊烈那尊“人形雕塑”,正在心里啧啧直叹,就见炀炀拿着筷子戳泥土,翻起几只蚯蚓,吓得箫棠“嗷”一声竖起兰花指:“快扔了它——!”
熊烈毫无所觉,在春夜里打着呼噜,脑袋歪来歪去。不远处的池面上浮起几尾锦鲤,张口吐出泡泡,一摆尾又不见了。
惊鹿打出“咚”的响声,春泥之下,小小的种子接连发芽,到处都是勃勃生机。
第78章 泡温泉啦
入夏。
天气渐热,池云非脸上的纱布已全部摘除。因为他不想总被人陪着,显得自己好像很没用似的,所以温信阳、熊烈和箫棠便等在医院门外。
三个性格不一,长相迥异的男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前,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
温信阳穿着衬衫西裤,衣领敞开,挽着袖子,露出小麦色的结实手臂,骨骼线条流畅好看,他宽肩窄腰,随便一站就像是电影海报上的男演员。
大团的日光光晕斑驳在他冷漠的面庞上,明明看上去冷酷禁-欲,一手却提着一盒草莓大福,另一手捏着两根牛奶冰棒,包装袋上笑容灿烂的卡通娃娃同温将军的面无表情截然相反,衬托出令人心动的反差萌。
熊烈则蹲在他身旁,双膝朝两侧打开,微微垫脚,显得十分有浪人气质。他胡子未刮,身高体健,穿着一身藏蓝色浴衣,衣襟松垮垮地敞露出大片鼓起的肌肉,他叼着一根棒棒糖,双目锐利,浓眉大眼,看着真似头黑熊般吓人。
再旁边的箫棠就和这两人格格不入了。他戴着新买的墨镜,小辫散开,遮眼的刘海用发夹随意别在头顶,露出饱满的额头,美人尖显露无疑。他勾着嘴角,穿着T恤短裤,露出修长的双腿,踩着人字拖,正慢条斯理吮着牛奶冰棒。不一会儿嘴唇边缘就染了一圈淡淡的奶白色,舌尖舔过,勾得路过的男医生频频朝他看去。
熊烈不忍直视道:“你就不能收敛点吗?光天化日……放荡。”
箫棠毫不在意,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喜滋滋道:“你看见刚才那个医生没?眼睛都直了,他一定在猜我是男人还是女人。长得倒是好看,不过个头还没我高呢,啧啧……”
熊烈翻了个白眼,朝旁边挪开几步,生怕被当做同箫棠是一伙的。
“难得出门,这段时间总待在疗养院真是憋坏我了。”箫棠道,“咱们定好的车什么时候来?”
熊烈看了眼表:“应该快到了。”
温信阳手指在裤腿上轻敲,很是等不住,频频回头朝医院大门里看,说:“我还是进去找他吧……”
熊烈嗐了一声:“他能行,又不是三岁小娃娃。况且还有小少爷陪着呢。”
“可他听不懂医生说话。”温信阳皱眉,“我不该答应让他一个人去的。”
“……”熊烈道,“复查而已,会有报告单的。他就算听不懂,拿出来你一看也就知道了。”
温信阳沉默不言,又等了一会儿,转身往里走:“我去找他。”
熊烈跟着站起来,挠了挠脖子:“好家伙……这护得跟老母鸡抱窝似的。”
箫棠噗地一声,牛奶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
只是温信阳刚到门前,大厅里池云非已牵着炀炀出来了。
他摘了纱布的左脸显出狰狞立体的疤痕,像只多脚蜈蚣趴在脸上,伤疤硬且鼓起,周围的皮肤颜色不一:有的显深,有的则显出新长的粉色皮肤,还有的则微微发白。
从大厅一路走来,路过的人总忍不住去看他,池云非垂眸盯着地板,心不在焉。
温信阳忙几步迎了上去,抬手揽住肩膀,将他人的目光挡住。
“怎么样?”他问。
池云非回神,笑了一下,左脸的伤疤便如同活了般,随着动作微微拉扯扭曲。
“应该没什么。”池云非将报告递过去,“医生一直在点头,说得什么我也听不懂。这是新开的药,下面有英文提示。”
温信阳接过来匆匆看过:“外敷的药减少了,其余的和之前差不多。报告上说伤口恢复得很好……”
他顿了顿,安慰道:“再过一段时间,这部分硬得伤疤会软下去。咱们慢慢来,别着急。”
“嗯。”池云非点头,“下回什么时候复查?”
“应该不用来了。”温信阳道,“报告上没写,这些药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池云非自然地和温信阳牵住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等药用完,我再陪你来一趟,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能回国了。”温信阳的腿倒是复建得不错,已经不用拐杖了,只是不能做激烈运动,也不能承受太大压力。
温信阳将冰棒递过去:“刚给你们买的,快吃,一会儿化了。”
“出来再买呀,傻不傻啊你。”池云非笑起来,同炀炀一人分了一个,浓香的奶味满溢在嘴里让他想起了混合奶油味的亲吻。
他偷偷看了眼温信阳,温信阳同他视线对上,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不用明说他们就产生了一致的默契,那亲昵的感觉胶着在视线里,光天化日地缠绕彼此,眼神似带了钩子,带了温度,要将冰棒都烫化了。
“别看了嘿!”箫棠受不了地道,“咱们的车来啦!”
池云非耳朵尖发红,小跑过去踹了箫棠一脚,两人打闹着坐进了车里。
来日本这么久,池云非没怎么出过门,好不容易最近情绪不错,心理治疗也有了很大进展,温信阳已经不用戴面具了。
于是一群人便商量着来个周边游。
他们定了一辆车,目的地是一家老牌的温泉旅馆,来接人的司机是个从小长在日本的华人,中文说得不太流利,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他为客人开车门时躬身行礼,言行举止几乎看不出是个华人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后几人到了旅馆,老板娘早早在门口等着,穿着粉蓝色的和服,鞠躬行90度礼,带着人往旅馆内走。
这家旅馆历史悠久,房屋结构形成一个井字,中庭里有设计精巧的小型园林,后院里围着温泉,边缘堆着假山石,男女汤池用厚厚的木板隔开,隐约能听到说话的人声。
换了拖鞋从长廊走过,路上的服务生纷纷让路行礼。女人们穿着统一的浅米色和服,男人们则是深色的简单浴衣,均用襷系于背后结成十字,以免妨碍劳作。
他们走路轻且快,动作利落,丝毫不会发出大动静,打招呼的声音也很轻柔,给人舒服的感觉。
房间分别是熊烈和箫棠一间,温信阳夫夫加炀炀一间。
老板娘带人到了房间门口,司机作为翻译在旁道:“请诸位好好休息,午饭和晚饭会送到房间来。早餐在一楼用餐。如果需要泡澡,从这里出去直走左拐,在更衣室可以借用准备好的浴衣毛巾。请一定清洗干净身体再去泡澡。”
温信阳点头,用英语说了谢谢。
老板娘躬身行礼,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多看池云非的左脸一眼,十分有礼貌。在那和服之下,穿着白袜的双脚走得十分斯文快速,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箫棠叹道:“乖乖,他们是练了什么轻功吗?”
司机从口袋里摸出几份小册子,递过去道:“这里有周边的旅游景点介绍,旅馆的联系方式,还有一些注意事项。那我这就告辞了。”
“多谢。”温信阳摸出小费递过去,“劳烦你后天还是这个时间来接我们。”
“明白了。”司机戴着白手套双手接过,微微俯身行礼,双手贴于裤缝,“请好好休息。告辞。”
放好行李,几人便迫不及待拿着小册子出门参观。
这家旅馆周边的景点挺多,好些都有十分古老的历史。四下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植被丰富繁茂,宽大的枫树遮天蔽日。白墙灰瓦的民居院内探出竹叶,野猫攀于墙头,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小路上杂草丛生,带着湿润的泥土香,这里几乎是一步一景,拐过小巷大片绣球花开在无人处,紫色、粉色、白色大团簇拥在一起,美不胜收。
小城里有一座小小的神社,石梯很高,神社里还卖平安符和姻缘符。
池云非买了几只平安符,又给余大头和白煌求了姻缘符。温信阳在旁边看着,见他是给白煌求得姻缘符,心情莫名美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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