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见了什么都好奇。
不多时就见路边一糕点店前摆着长椅,支着红色的大伞,伞下坐着不少穿着浴衣的姑娘,笑声清脆悦耳。见了这一行人,她们有些害羞又新鲜地打量,但见了池云非脸上的伤,又往后躲了躲。
但也有胆子大的,主动过来同温信阳打招呼。
见几人似乎没有危险,小姑娘们渐渐放开了。
“卡哇伊——”她们围住炀炀,要请他吃羊羹。
炀炀扬着小脸蛋学她们,夸道:“卡哇伊——内桑卡哇伊——”
有一位姑娘会说英语,惊奇地同温信阳道:“你们会说日语?”
温信阳摇头:“只会简单的。这是我儿子。”
“啊……”那姑娘捂住嘴,不好意思道,“原来你结婚了。抱歉。”
池云非微微侧身,不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疤,拿手肘撞了温信阳一下:“说什么呢?”
温信阳道:“告诉她们我结婚了。”
池云非满意点头,又指着炀炀嘚瑟道:“木司括!俺!”
箫棠悄咪咪道:“你说啥呢?”
“这是我儿子!”池云非扬起下巴。
于是刚得知小孩儿是温信阳儿子的姑娘,目瞪口呆看着池云非,有些转不过弯来。
温信阳勾起嘴角,没有解释。
在伞下吃完羊羹,箫棠和池云非又试了店里的抹茶。
淡淡的清新香味里带着苦涩,箫棠品了半天,道:“唔,还是我们的茶叶好喝。”
箫棠自从来了这里,十句里有八句不离“还是我们的……更好”。
池云非拿筷子沾了点抹茶给炀炀尝,炀炀刚吃了甜甜的羊羹,顿时皱脸:“苦!”
老板娘包着头巾,穿着浴衣,在柜台后悄悄打量池云非,嘀嘀咕咕说了一长串。
那会英语的姑娘翻译道:“大婶说他……”她示意池云非,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他长得就一脸福相,一定会否极泰来。”
温信阳点头,冲老板娘用日语说了一声谢谢。
池云非得知后,有些不好意思,便多买了几盒糕点,当做感谢。
几人玩够了回旅馆,用过晚餐便想去泡温泉。
箫棠问:“这和我们的公共澡堂有什么不一样?”
熊烈瞪眼道:“肯定不一样吧?这家旅馆很多年历史了,就靠着这天然泉眼为生呢。据说冬天还会有猴子来。”
“当真?那我岂不是和猴子泡过同一个池子了?”箫棠转头看好友,喊,“云非……”
温信阳正帮池云非贴纱布,免得一会儿水溅上去。池云非微微仰脸,两人离得很近,在更衣室门前显出暧昧的姿势。温信阳的手指滑过池云非的脸颊,两人几乎贴到一处去了,气氛正好,那头箫棠却一直喊,池云非怒道:“叫魂啊!”
“我说池天宝……”箫棠又换了叫法,调侃道,“宝爷,这大庭广众的,你们好歹收敛点吧?”
池云非比了个鬼脸,箫棠摇头进更衣室换衣服,熊烈大喇喇道:“反正谁也不认识谁,我倒觉得无所谓。你啊……”
他跟着箫棠进门,道:“白日要浪上天,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池云非和温信阳被留在门外,炀炀早就光着屁股冲进门去了。
两个有情人互看一眼,禁不住笑出声,温信阳拉了池云非的手,低头在他嘴角吻了一下,舌尖描摹过那柔软唇瓣的形状,仿佛还能尝到羊羹的甜味,还有……
温信阳低笑:“怎么有芥末味儿?”
池云非登时脸红,捂住嘴。晚上吃得蘸料里有不少芥末,他还挺喜欢那味道的。
待泡过一会儿后,之前还说着“和公共澡堂有什么不一样”的箫棠,已浑身酥软趴在池边不愿动弹了。
他头上顶着毛巾,水面上飘着个小桶,里面放着梅子酒——据说是老板娘亲自酿的,是每年夏季特饮。
熊烈坐在池边,敞着腿,温信阳挡着池云非的眼睛不让看。
炀炀则在水面扑腾,脸蛋通红,浑身软白细嫩,像只无辜的小羔羊。
箫棠几乎泡晕过去,被熊烈揽着腰一把捞起回房去了,他还特意要给那夫夫二人创造二人世界,于是顺手将炀炀也提溜走了——主要是怕哪天又被弄晕了丢在外头一夜。
熊烈似个奶爸,腋下夹一个,手里提一个,池云非看得嘎嘎笑。
旅馆里人不多,那两大一小走了后,除了隔壁还有女孩子说笑的声音,男汤这边就没人了。
烟雾蒙蒙,顺着假山往外看,四下植被丰茂,虫鸣声带来岁月静好的安逸。
墙边的石灯笼亮着柔和的光晕,将池云非没有伤痕的侧脸照得分外好看。那双大大的猫儿眼湿漉漉的,嘴唇越发柔软滋润。温信阳像是被蛊惑,搂着对方腰身吻过去,没有遮拦的肌肤相贴,带出令人心动的快-感。
他们许久没做了,一来是温将军腿伤未愈,二来是怕池云非情绪大起大落,也怕对方没那个心思。
顶多也就是用手安慰一下。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顺其自然,两人脸上带着红晕回了房间,门刚一关上,池云非便被打横抱起,放在了铺好的床铺上。
老实的日式旅馆,被褥铺在榻榻米上。池云非的浴衣被拉开,露出里面一丝不挂的柔嫩肌肤。
温信阳眼底带着火,声音嘶哑:“怎的没穿内裤?”
池云非偏过头,脖颈都红了:“反正都要……脱……”
后面的话被温信阳克制不住的吻堵了回去,池云非喘道:“等……关灯……”
温信阳叼住他耳朵:“不关。乖,让我看。”
这一夜,隔壁熊烈、箫棠、炀炀睡得横七竖八。炀炀脑袋横在熊烈肚子上,箫棠则一个人睡到了被褥之外,卷成一团,熊烈呼噜声震天响。
而一墙之隔的隔壁,被褥凌乱,压抑的喘息声久久不绝,温信阳背部被抓出道道指痕,是甜蜜的惩罚。
第79章 正文完
正式踏上回国的行程时已到了秋天,岳城满城桂花香,无论是景致还是人群都是熟悉的模样。
望悦楼依旧人山人海,金福班门前挂着牌子,上书近期新排的故事,茶馆里还在讲着半年多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打赏的人络绎不绝,瓜子花生绿豆糕卖得特别好。
车辆随着人流缓缓挪动,街边杂耍的,卖冰糖葫芦的,卖糖水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好——!”杂耍前的人群鼓掌大喊,小孩子被扛在大人肩膀上,也跟着欢快拍手。
“好热闹……”池云非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风景笑道,“一下飞机就觉得整颗心都踏实下来了。还是自己家待着舒服。”
他回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一双猫儿眼在日光下斑驳出漂亮的琥珀色:“深哥,你当年回国也有这种感觉吗?”
“嗯。”温信阳带着浅笑,握着媳妇儿的手道,“不管在外面待多久都不会习惯。还是回家好。”
“嗯!”池云非点头,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深哥,当真要先回池家吗?司令他们也许久没见你了,等急了吧?”
“爹现在忙着呢,已经很久没回岳城了。”温信阳道,“等新首都的搬迁工作完成,他就要带着娘离开这里了。如今娘应该就在池家,去池家见她正好。”
池云非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事:“什么?要走?那我们呢?”
“我们当然是待在岳城。”温信阳好笑,“明日一早我就得去西南军区销假,军区总部就在岳城。你还想去哪儿?”
“……”池云非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确定,“我不用跟着司令他们走吗?我得照顾他们吧?”
“我就不需要人照顾吗?”温信阳刮了他的鼻尖一下,“这才刚回来,就急着离我而去了?炀炀呢?你也要带走?剩我一个孤家寡人……”
他想起什么,噢了一声:“子清也在呢,你想留下我和她二人朝夕相处?”
池云非大惊,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行!”
温信阳吻了吻他的手心,眼带笑意,一挑眉示意——这不就得了?
负责接人的司机忍不住频频往后视镜里看,见池云非不好意思地看过来,忙摆正了视线,笑道:“将军和宝爷感情可真好。”
池云非手指搔了搔脸,蓦然回神:“你叫我什么?”
“宝爷啊。”司机道,“大家都这么叫,我……叫得不对?”
“啊?不是……”池云非有点茫然,心说:我还没及冠呢,这称呼外人是如何知道的?
温信阳显然也很意外,便替他问道:“大家都这么叫?大家是谁?”
“大家就是……所有人。”司机不解道,“都说半年前封城那件事,宝爷隐姓埋名,佯作‘天宝’,将那姓郑的耍得团团转,最后虽然遇险却是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彻底改变了南北的僵持局势,立了头功。”
司机说起这事就两眼放光,显然佩服得很:“这三省十一城都传遍了!宝爷力擒贼子,以命换命把将军您救了出来,啧啧……谁能想到呢?宝爷平时在岳城豪横,出了岳城,那也一样的豪横!把那贼子横进了土里!哈哈哈哈,下辈子那姓郑的见了您都得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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