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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武林第三美人 完结+番外 (湘池)


  秦桑桑一滞,云九韶悠悠道:“老朽以为,你们之间还不曾了断。沿路皆有盯梢,意在你处吧?你们三人明明都察觉了却若无其事,这皇帝同你的纠葛倒是不浅。”
  秦桑桑跺了跺脚:“我同他再无干系!”
  云九韶见状点点头:“好。那你说我这印记遮是不遮?若他们去报秉主人,惹怒了你的赵毓,以为你同什么旁人有了情愫,该如何是好?”
  “与他何干!”秦桑桑断然道,“再者赵毓见了您这副天人之貌,只怕羞得要找地洞,正该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云九韶缓缓道:“如此说来,你当初也是看上此人一张俏脸?”
  秦桑桑攥了攥拳头埋头道:“才不是。”
  “那你叫我同他比什么?我都八十多了,你们这些孩子可饶过我。”云九韶要往远处支了一排帷帽的摊子去,便对秦桑桑道,“他在不在此处?若在的话你待会儿过去喊我,我还不曾见过本朝皇帝,想看一看生的说明模样。”
  秦桑桑见他虽神情平淡,话里的意思却不似开玩笑,暗想我师门还真是一脉相承,从师祖到师兄都爱看赵毓的热闹。
  见小徒孙半晌不语,云九韶便笑道:“你若不舍得便罢,改日或还有机会。当然你不乐意便不见,我瞧着我们桑桑是极好的性子,惹你这般不悦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再者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实无必要陷自己于其中。”
  秦桑桑闻言笑开了:“师祖说得正是。”
  这时岑折叶和崔拂雪也赶了上来,云九韶抚抚岑折叶的肩轻叹了一声:“你们还都年轻,人生百味,活得越久便越淡。情爱一途更应如是。你师父年近古稀,心境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凄凉。我不醒,他执念炽盛。我醒了,执念燃尽便渐如灰飞了。你们都是青春红颜,尚未体会这老境况味,以后自会明白。你同他相伴二十年,我与他则更久。我疼他绝不比他疼你少,甚至更胜。不论我做什么,总是想着为他好的。他一时悟不透,你从旁更有不忿,都是正常的。这才是师徒间的情谊。见你们师门相亲,我心深慰。”
  岑折叶忽然开口道:“我与拂雪相亲,师祖不以为离经叛道。何以同师父之间,定要以天地纲常论理?”
  云九韶微微蹙眉,而后冷冷道:“你并非是我教养,乃袖霭规行不到位,既木已成舟,崔家小儿亦是稳重人才,那便算了。可他自六岁到我身边,是我一手调教。我视他如亲子,亦是传人。他却早在我不察之时便生异心,还行差踏错惹得自己走火入魔。如此不自爱不自重,叫我如何不气?我难道还能答应了他不成?”
  岑折叶还要辩,崔拂雪暗暗示意他噤声,面上却带着一丝笑意,叫岑折叶知道他必有话要说,便喃喃地应了一句是。
  云九韶放松了神情,回身便往远处的摊子走。
  崔拂雪侧过身低声道:“你不曾听出师祖话里的意思?分明怜惜得很。诚如他老人家所说,他二人皆是年高长者,有些事看得远比你这局外的小辈清楚。你心疼师父,他难道不心疼自己的徒弟?只怕确实比之你更胜。你无须再同师祖多言,他心中自有论断,以免白白惹他不悦连累师父。”
  “有理有理,正是此理。”秦桑桑插了一句,“师兄且先宽心。师祖对你我都这般宽厚慈爱,对师伯那更不用说。”
  经他们这么宽解岑折叶也觉得有理,便舒了一口气。
  而前面云九韶忽然放慢了脚步,面色亦渐渐冷凝,凝视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晃了几晃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云九韶不急着去追,先问帷帽摊的老板:“方才离你摊子的客人买了什么?”
  老板指了指一顶薄绢垂网长至肩部的帷帽道:“买了这个。”
  云九韶从架子上拔出那顶帷帽戴上,扔下银子便走了。
  他想到袖霭曾经是多么老实乖顺的一个徒弟。初初被他捡上浮黎山,长得是玉雪可爱,虽不大会说官话,但是呢呢喃喃很惹人疼爱。云九韶虽不曾亲手带大这个徒弟,反倒在徒弟长大后受了他不少照顾,但自问文采武功立身处世之道都教得极为认真。后来这徒弟偷取禁术,也要练就与他一样的不老之躯而走火入魔,他可是半分不曾犹豫便舍己相救。云九韶不曾想过自己还能活转,知道这其中费了袖霭多少心思和精力,亦承载了这痴儿多少祈盼。可他们之间,是师徒如父子,实不该亦不能做情人。
  云九韶生长于三山之外,气韵如仙人,却是前朝遗族云氏之后。故国不再,先辈自逐尘世外,后人在天地立心无非两法,一则放浪形骸五常不论,二则蹈距规行自有执着,云九韶便是后者,是君子。这也是当年秦惟之父见秦惟为祖母宠溺恐其不肖,特送到浮黎山他门下教养的缘故。
  而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用心栽培袖霭,自己却变成了袖霭的心魔同执念。
  这命运无常,饶是他活得够久还是觉得玄妙。
  一路这么想着,很快将人逼到了一处三面围墙的拐角。
  背着身就是不回头的人越发单薄的后背微微起伏着,想是情绪激动。
  云九韶也不催他,摘了帷帽背手等他自己转过身来。
  两人僵持许久,日影渐斜,云九韶望着晴昏碎金散落在前面那人的帷帽和肩上,忽然凝了脸色,大步向前去摘他头顶的帷帽。
  那人伸手按住不允,云九韶沉声道:“越发不听话。”
  话音刚落那人颤了颤,放下手臂,任凭云九韶摘下了他的帷帽,只见鹊尾冠下白发如雪。


第19章 番外 part6
  云九韶微怔,而后寒声道:“怎么回事?”说着便去捞徒弟的手把脉。
  袖霭避过他的手,云九韶蹙眉道:“不论如何我都是你师父,难道就不管你了吗?”
  袖霭听了他的话方抬眼对上他的眼神,涩声道:“我没事。”
  云九韶捉过他的手:“你这个做徒弟的倒要叫师父来担心。”
  袖霭在两人肌肤相触的时候颤了颤,微微扬了扬唇角:“多谢师父还认我这个徒弟。”
  云九韶看他脉象无碍,想是反渡功力回自己身上,损耗太大,竟叫一头青丝退为霜雪。云九韶也不知道该同他说什么,只能搬出岑折叶:“你既跟来这里,自己的宝贝徒弟见是不见?”
  说到岑折叶,袖霭眼神亮了亮:“我方才见他同崔拂雪很好。我……”他眼神掠去他处,低下声道,“小惟将云驹赠与他了,师父可介意?”
  云九韶随意道:“小叶子是我传人,剑亦是你亲手打造,给便给了。他们应当在寻我,要不要出去见见他们几个晚辈?”
  袖霭见他身动,下意识去拽他的衣袖,而后又松开,嗫嚅道:“他从前在昆仑见过你,还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如今该是什么都明白的。”
  “怎么?你在徒弟面前害臊了?为何在师父面前倒大胆的很?”云九韶不假思索质问道。
  袖霭被他一击即中,面色霎时煞白。身后正是人潮如织喧嚣不已的街市,他立在这方静隅,身沐暖阳,却觉得周身发冷,唯一处滚烫翻涌,正是起伏的心潮。他抬头望着云九韶,忽然笑了,沉声道:“因为我不只当你是我的师父。这些话你不许我说,你不愿意听,那我便不说,你也当不知道。可我真的无法若无其事,像师父您一样一笑而过,让这份纠葛弹指间尽成齑粉。”
  “我早已不能回头,可这份执念害了你。上天眷顾得你复苏,我原只想以师徒情分守着你伴着你,昆仑终年冰雪不化,年月难计,或我们还是会有步入轮回的时候,能随你一道便是福分。你既已无亲人故旧,我是你最亲的人了,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呢?”袖霭叹息着笑了笑,“我并非有意骗你。”
  当初云九韶的身躯被他封在千年寒冰中,每年要渡内力运转其体内周天,无非是在用体外人天之气推动云九韶体内周天气血运行,将他师徒当年练的先天神功不断用外力演化,以期唤醒云九韶。这不过是袖霭无望中的一丝奢望。三十年不辍,袖霭亦不知这是不是无用功。直到三年前他频频渡内力运至气海即化无形,便如行舟江上渺渺无回音。他以为此功已废,便下了死志要与云九韶同去,欲自封于寒冰中。因此才别了岑折叶,更烧了栈道以断尘世联系,将身后事尽数交代给了师弟秦惟。
  这般心灰意冷之下,他躺入了寒彻入骨的冰棺,等着同师父一道长眠于万古寂寞的昆仑山中,也算有所终。却不成想师父醒了,还醒在自己怀里。
  他已封了五感,在师父醒来以后才被师父通五感明神识,两人正对坐在碎裂了一半的冰棺上,他以为正在梦中,竟一把拥住梦中人亲吻。
  触到冰凉的唇瓣后他先是愣了愣,随即被猛地推开,师父伸出手给他看掌心上躺着的玉蝉:“我醒来差点咽下去,你弄这有什么用?等等,你刚才是要作甚?”
  袖霭俯身上前,按下师父的手紧紧攥在手里,沉声道:“师父,你是真的醒来了吗?”
  云九韶见他眼神定定,先掠过心中疑惑不表,点了点头道:“我体内内力充盈,竟似数十年功力又回来了?”说到这儿云九韶顿了顿,急道,“怎么回事?你将内力又渡还给我了?那你不是白费我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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