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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夜雪 完结+番外 (芳菲袭予)


  遇上女子诧异的眸光,邵景珩抚了抚那团毛绒,一哂见讪:“这猫怯生,还恐伤了你。”
  女子掩下赧色:“这猫是兄长所养,自然与主亲近。”短暂犹豫后,语出恳求:“不瞒兄长,小妹对这猫实是喜爱得紧,不知来日待兄长外出时,小妹可否代为喂养?”
  邵景珩额角一跳,轻咳了声,语焉含糊:“这猫乃吾替一友人照看,偶尔前来,不到晚间便要送还回去。”稍沉吟:“你若果真喜爱猫狗,教人抱养一只便是。”
  顾怜幽闻此才是复展笑颜,又寒暄两句,便告辞出门。
  送了女子离去,又将李老汉打发去前院,邵景珩抱着猫驻足院中。少顷,厢房门自内开启,一袭紫袍之人缓缓踱出。
  相对静默好片刻,还是来人先开口:“朕看这狮猫在宫中形单影只甚无趣,想当日既在此捡到它,便将之带回看看能否寻到些玩伴。”
  闻此,邵景珩倒露无奈:“陛下不知,近时照看这院子的李老汉酒喝得少了,清醒的时候多,那些闯入院中的猫狗,不是成了他锅中炖物,便是教追打怕了远远遁逃,如今着实难再觅得踪迹。”
  穆昀祈不甘心:“然你府中总也喂养一两只猫狗罢?”
  那人想了想:“前院倒是有条黄狗,只非他族类,二者不知可能玩到一处。”
  穆昀祈上前接过猫,显还扫兴:“这般,朕便回去了。”话是这般,人却未动,倒是低头任幼猫细软的舌头将手背舔得微红。
  嘴角微微一动,见者似觉心尖也教舔了一口般,忽而一把将猫抢回,抱在怀中抚弄:“虽说非他族类,然皆是畜生,不置于一处怎知不相投?我这便命人将黄狗牵来试试。”
  午后的日光懒散零落檐下,晒得人昏昏欲睡。
  穆昀祈托腮望着窗外追逐黄狗尾巴往来撒欢的狮猫,面露欣慰。耳中纳入一声轻微的声响,回眸,面前已多一盏清茶。无言向那人投去感激一瞥,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味清淡,却也应景。
  “臣那日因净妃之事冒犯陛下,还望恕罪。”那人开口。
  穆昀祈笑笑,目光依旧低垂:“朕知你是无心,自不当真。”
  “陛下……”言者听音犹豫,顿了片刻:“我只有几分好奇,陛下这些年……对净妃……果真未生过一丝情意么?”
  面上的讶色短暂停留后转为释然,穆昀祈摇头:“未曾!朕对净妃,唯有同情与怜悯,除此再无其他。”
  “然净妃对陛下,却是真心仰慕……”挨他坐下,那人口气三分惋惜,七分自愧:“我听婶母说,净妃自打十三岁那年入宫初遇陛下便已芳心暗许,就此心心念念,却可惜……”
  “景珩……”穆昀祈呢喃了声,不知如何言下。
  “吾知此乃净妃一厢情愿,陛下本是无可奈何。”那人絮絮,“只是我每想到净妃望着陛下时那欣喜与失落交杂的眼神,心中便五味杂陈……”嘴角的苦色逐渐向面上移聚,“有时夜半梦回,见她斥我夺人所爱,着实百口莫辩……”
  “景珩,你过虑了!”一手覆上那只似乎无处安放的手,穆昀祈声轻,却不再彷徨,“你在西北那些年,我即便对邵后一再屈从忍让,凡事装傻作痴,处处随她摆布,却唯独于□□上不曾苟且。净妃若是清醒,于此也当心知,我于她难成眷属,于你绝无半点干系!”
  四目相对,穆昀祈清晰见得彼者眼中飞闪过的那一丝庆幸。倏自一哂,雨霁云开:“你且安心,我前番承诺过要令净妃安然此生,便定不食言。”
  窗外一猫一狗已暂停追逐,凑近伏在树荫下交头接耳。观者回眸,目光似无意掠过那片舒展的眉心:“景珩,这狗有名字么?”
  身侧人回想片刻:“似叫旺福。”
  “旺福?”穆昀祈皱皱眉,“这也太……改改罢。”
  彼者轻哂:“请陛下赐名!”
  修长的手指划过下巴,穆昀祈眸光一亮:“‘不争’如何?”
  那人点头:“臣代不争谢过陛下。”
  “对了,”穆昀祈眨眨眼:“方才那顾怜幽来做甚?”
  “她?”邵景珩摇头一叹,便将陈怀礼上门提亲以及顾怜幽如何回拒之一应如实相告。
  穆昀祈如意料不悦:“朕总觉得,这顾怜幽是不欲离开邵府。”看那人急欲出言,勉强一哂:“朕无他意,只此事着实不合情理,自然,若她终究想开,愿与陈怀礼共结连理,自还皆大欢喜。”啜了口茶,便又问:“你近时可见过寅澈?”
  “嘉王?”邵景珩有些诧异:“自那日山中狩猎归来,便未再见。”目光在对面人面上稍作停留,“陛下何有此问?”
  穆昀祈坦率:“那日春狩,寅澈私下与郭偕会面,二人谈论了一阵。”
  “哦!”闻者眉心微缩:“说了些什么?”
  穆昀祈摇头:“并无关紧要之事,只我忧心却是,寅澈如今宁愿与外人亲近,却偏生疏远你我,岂非令人沮丧?”
  舒了口气,邵景珩转作耐心:“于寅澈而言,陛下虽是兄长,却也是君上,他对陛下心存敬畏是使然,况且心知陛下日理万机,又怎敢因些小事常来相扰?至于我这表兄,”苦笑,“虽自小一处,然我离京至今已有十多年未曾与之亲近,加之历了寒食之变,他心下多少当有所猜,就此与我疏远也是意料中。倒是郭偕当初于他有救命之恩,况且受宗规约束,他身侧可亲近者屈指可数,除了其人实也别无选择!”
  穆昀祈忖了忖:“你此言虽不无道理,然郭偕毕竟一介武人,寅澈与他一处难得受益,朕忖来,或还当另择博学文士以为王友翊善(1),常在侧为之指点才好。”
  “与其这般……”那人一笑露黠:“嘉王将至弱冠,陛下何不替之觅一佳人知己在侧,或能令之收下心来?”
  穆昀祈叹了气:“朕自忖过,然一则他尚在孝期,二来,他不甚情愿,若我替之做全主张,万一所择非人,岂非适得其反?”
  那人不赞同:“即便所择非人,也较之与郭偕这厮常相为伍而落得粗莽鲁钝要好!”
  “阿嚏!”骑在马上的郭偕鼻子一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孰人说我?揉揉鼻子,郭偕左思右想了圈,又回到先前正忖着那事上:想必嘉王当下也已受过讯问,方才自己当着赵虞德,只道嘉王当日似乎瞧见了秦柳直,对邵景珩却只字未提,乃因一则嘉王也承认当日并未看真切,二来他与邵景珩存有夙愿人尽皆知,没有实据下道出此情还存侮蔑之嫌,且说以嘉王对邵景珩之维护,当也未必会如实上禀,即便退一步,自己所言与嘉王略存出入,上自也以为此是他谨慎之故,当不至过多追究。
  如此一忖,心绪顿然安稳,正欲策马快行,忽闻身后狂躁的犬声由远及近,纳闷回头,入眼那狂奔而来的人影竟是熟稔!
  “阿渺?”郭偕一怔,将已奔到眼前之人急拉上马,又挥鞭驱走那几条毛色不一的狗,语出带怒:“我早与你说过,手中拿着吃食见狗要绕开走,你偏生不听!”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张大嘴喘息了半日,才带恼:“你……你但怪我之前先瞧仔细,我……手上,哪来的吃食?”
  郭偕嗤了声:“无故那狗为甚不追旁人,单只追你?”
  “我……”那人脑袋搁在他肩上,看去筋疲力竭,语出嘀咕:“我不就认错狗了么……方才在路上见到一条黑狗背影极似喜福,正与一群野狗耍戏,所谓物以类聚,我自不能容它学坏,便追上欲将之带回,孰料追了两条街那狗一回头,却见额上有块灰斑,我才知认错,然那畜生却不罢休,竟领着一众野狗反追我两条街,若不是在此遇到你,今日此命休矣!”
  郭偕啼笑皆非:“莫说一条狗,纵然是人,单凭背影也难辨别,你却……”言至此一顿,脑中一念闪过,当即蹙眉陷入沉思。
  背影……凌乱的幕景跳跃着浮过眼前:夜色中熟稔的背影……乍回头,全然陌生的面庞……
  “阿偕?阿偕!”耳边人声急促。
  郭偕却充耳不闻,但自锁眉:若如此,倒着实耐人寻味了……

  第五十三章

  日薄崦嵫。
  南熏门外,一骑带尘匆匆驰来。
  上元当日,宫中大宴。按例,群臣当在申正入宫,酉正开席。
  一早陪同老母贺大娘子出城往福泉寺礼佛,郭偕原以为大半日足以往返,却岂料大娘子游赏山寺后的梅园耗去个把时辰,归途又因乏累多歇了两回,入城日已偏西。当下命侍从们护送老母先行归家,郭偕自则调转马头向新门驰去——荀渺一早往彼处会友,说好晚间搭他车马一道归宅。
  上元佳节,一众闲人或也早早归家以聚天伦,入城一路并不似寻常拥堵。由南熏门北行,进朱雀门往西,不多时便望见金梁桥,由此郭偕正要北拐,却教下桥的一行十来人吸引去目光:看人群正中那锦袍貂冠的清隽青年,不是嘉王又是何人?
  嘉王自也是入宫赴宴。二人近前见礼寒暄过,便同路北去。
  “官家那日,召小王入见询问了狩猎当日你我私见之事。”嘉王策马目不斜视,一面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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