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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 (公路飞行)


  “十三爷这是在想什么呢?”常清河问道。
  梁玄琛淡淡地答道:“我在想若是没瞎,现在大概在做什么?”
  常清河酒到唇边,顿了顿,“想到了吗?”
  梁玄琛道:“想到了,大概也是像现在这样,和什么人在勾栏瓦肆醉生梦死。”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常清河也跟着笑,简直要笑出泪来,“好一个醉生梦死,干杯!”
  几杯黄汤下肚,梁玄琛开始嗓门大起来,“你说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以前眼睛好的时候,找的相好尚且要弃我而去,现在落下这样的残疾,还有谁能喜欢我?还有谁?”
  阿雪见他醉成这个样子,忙掏出手绢替他擦拭嘴角的残酒,边笑道:“醉了竟是更有意思了。”
  常清河道:“以前用眼识人,以后用心识人,怎会寻不到?都说心上人,心上人,可见这心上人是要用心去找的。或者你过去太看中皮囊了也未必。”
  梁玄琛拍拍胸脯,“你三爷这样的,必然要配一个翩翩公子!难不成让我跟李逵张飞这样的过一辈子?”
  常清河促狭道:“李逵张飞都是真汉子,配三爷还委屈了你不成?”
  梁玄琛用手指戳他鼻子,然而戳错了地方,常清河捉住他的手,引他戳自己,“这儿呢,这儿呢!”
  “你这安的什么心?我跟你说,李逵张飞绝对不行,关云长这样的都不行,除非是赤壁周郎,要不然宁缺毋滥!”
  常清河被他逗乐了,把酒杯塞到他手里,再与他碰杯,“宁缺毋滥,宁缺毋滥,为宁缺毋滥干杯!”
  两人对饮一番,拍下酒盏,常清河道:“我看哪,十三爷过去就是太多烂桃花了!”
  梁玄琛一听这话就伤心起来,这么尴尬的事实被戳破,他更是无地自容。
  “心上人,需用心识人,若是目盲又心盲,这人生真是没救了。你过去是目不盲而心盲,以后反着来,不就好了?”
  梁玄琛连连点头,“为了目盲心不盲,干杯!”
  这干了一杯又一杯,到后半夜的时候,两人终于决定打道回府,然而已经喝得勾肩搭背起来。
  常清河身体有些不听使唤,然而头脑很清醒,梁玄琛搭着他肩膀的手臂传递过来不小的份量,他不知道梁玄琛醉到什么程度了,只感觉他的脖子已经支不住脑袋,那脑袋便靠在他肩膀上,一呼一吸之间,热气喷在脖子里,使人燥热难安。
  “十三爷,你喝醉了。”常清河扭头看他,梁玄琛喝多了除了话多,其他毛病倒是没有,此时他眼睛都要睁不开,浓黑的睫毛便跟着脑袋一起垂下来。
  “的确是喝多了。”梁玄琛点点头。
  常清河心道,看来也是清醒着。
  马车已经等在外头,阿雪一脸惆怅地看着常清河,怕他也要挤上来,毕竟车里坐两个人宽敞,三个人就拥挤了。结果常清河大手一挥,“你先坐车回去吧,我与十三爷再走走,醒醒酒气。”
  阿雪道:“喝成这样他只想找个地方躺躺,还醒什么酒气?”
  常清河不说话,瞪了她一眼,嫌她不识趣。
  然而阿雪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她瞪了回来,边摇晃梁玄琛:“十三爷,天色不早,咱们回家了,啊?”
  梁玄琛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看,因为什么也看不清,所以晕头转向,“不回去,我与承望再走走。”
  常清河微微一笑,不过并未露出小人得志的模样,倒是阿雪年纪小,喜怒还不知道隐藏,悻悻上马车径自走了。谁让梁玄琛是个见到美男子就走不动路的呢?如今虽然瞎了,也不耽误他处处留情。
  “你可有什么好去处?”常清河问。
  梁玄琛对着街角胡乱一指,前方是一堵墙,常清河忍着笑,越发觉得他有趣。
  “那儿走不通!”
  “去城门口逛逛,当年我和伯涵星夜赶路奔向扬州,还与扬州守将蔡昆明一起打秦王,我想去那里看看。”
  常清河心道原来你又想起顾长风来了,他一把推开他,颇想在屁股上踢一脚。
  梁玄琛重心不稳,“哎哟”一声摔了出去,虽然没有屁股上的一脚,也摔了个大马趴。
  常清河无奈,只能把他扶起来,这会儿梁玄琛彻底成了软脚虾,赖着他不肯走了。
  “走不动了,你背我!”梁玄琛哼哼唧唧。
  常清河哭笑不得,背过去身子一矮等梁玄琛上来,结果梁玄琛扑错了方向,又摔到地上去了。他趴在那里大叫:“哎呀,我的鼻子没了!破相了,破相了!”
  “鼻子还在,鼻子还在!”常清河赶紧摸摸,发现鼻子好好的,也没流鼻血。
  梁玄琛摸着自己的脸,“鼻子没有了,真没有了!”
  常清河便抓了他的手,引他去摸鼻子,“诺,鼻子不在吗?”
  梁玄琛摸到了自己的鼻子,终于笑逐颜开。
  这下常清河不敢再大意,小心地引他站好,然后将人背到身上,梁玄琛歪着脖子,脑袋一晃一晃,显是醒酒不成,就快要睡着的样子。
  “伯涵是信武将军顾长风的小字吧?他如今在何处高就?”
  “不清楚,没想过去找他。”
  常清河听了这话,又不想踢他了,“为何?只因双目失明,觉得配不上人家了?”
  梁玄琛摇头,“我便是双目不失明,他也不想同我好,他只想睡我,那个人……不提也罢!”
  两个人在深夜的街巷里摇摇摆摆地走着,月影在树间穿梭,没一会儿便落下去了,灯盏寥落,整个扬州都沉沉睡去。在这样的夜里行走,总让常清河幻想,双目失明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自然,失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即使在最深的夜里总有稀薄的星光让人看见周遭的轮廓,而梁玄琛的世界里只有微弱的光明与黑暗之分,此外空无一物。
  “三爷……”常清河忍不住又把“十”字去掉了,“你喜欢过的人里面,最忘不掉的是谁?”
  梁玄琛咕哝了两个字,常清河没听清,“谁?”
  “仇人。”半晌,常清河听清了那两个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他害我双目失明,所以我最忘不掉的便是他。”
  常清河停下脚步,前方是一座石桥,他问道:“你喜欢过他吗?”
  话音刚落,有暗器破空之声袭来,常清河本能地退避,然而背上是梁玄琛,那人自身后袭击,他脑袋里“嗡”地一下,赶紧就地一滚,把梁玄琛压在身下。“叮叮叮”数下,飞镖悉数落在身侧寸许的地方,根根钉入石板寸许。
  常清河拉起梁玄琛躲到临街的铺面墙根下,然后飞身上房顶,袭击他的人原躲在桥堍下,此时早已转移至铺面另一头,也是飞身一跃。
  两人在房顶撞了个正着,瞬间过起招来。
  常清河刀不离身,然而今天是来跟梁玄琛喝酒的,他没带刀。
  对方有备而来,除了暗器,还有一对明晃晃的大弯刀,即使在这样黑的深夜里,弯刀仍然散发出寒光。寻常刀剑无论身长多少,剑身刀身笔直,来去章法有道,便是挑出眼花缭乱的剑招,总有破解之法。弯刀路数诡异,环绕周身,若非训练有素,稍有不慎还能伤到使刀者自己,然而这种弯刀也是最最致命。
  弯刀双面开刃,两刀四刃,触之便可致血肉横飞,常清河瞬间被划出几道血口子,对阵这等双刀除了避,毫无破解之法。他下盘不稳,闷哼一声,一下跌入身后的巷子,来人跟着跳下,双刀再一使方知上当,这样窄小的巷子只容一人通过,两人错身都困难,双刀如何施展。果然两招反弹之下,使刀之人身上自己被划破了小口子,常清河眼疾手快,缠斗上去,瞬间卸了地方一把弯刀。
  “十七,你这是来寻仇?”他冷冷地问道。
  “对,杀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恩义?”常清河冷笑,“他以家母和舍弟性命相胁,逼我去杀人放火,这叫恩义?”
  “狡辩!”
  两人也不废话,瞬间双刀相击,过起招来,黑暗的巷子里火花四溅,常清河并不惯使弯刀,尤其在这样窄小的巷子里,他仅是平举当盾使。来人却是立刻适应了,弯刀前后相切,避免碰撞墙根。
  常清河且战且退,马上要跌出巷子,却是身后被人揪住背心猛地一拉。
  “当心!”
  梁玄琛一声低喝,白玉紫竹杖挥出,十多下眼花缭乱地前点,几乎全部戳中对方,从脑门眼睛到喉间前胸,那人瞬间往后疾退十多步。
  弯刀适合近身,长度却不及三尺九寸的白玉紫竹杖,刀才挥向前,紫竹杖一弹一抽一挑,弯刀脱手,当啷掉在地上。
  常清河扑上去要抢,来人瞬间从腰间抽出软剑,剑身一弹,他手背遭到狠狠一拍。
  双方各自退开几步,吐纳运气稍事休息。
  “你酒醒了?”常清河问道。
  “刚刚摔那好几下,瞌睡虫都摔醒了。”梁玄琛抱怨,口吻中带点儿痞气,那是常清河最喜欢的梁三公子。
  “你在旁边歇歇吧,刀剑无眼。”常清河本想他作壁上观就好。
  然而梁玄琛打得兴起,“刀剑无眼,我也跟没有眼睛差不多。你若不想我帮你,那我就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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