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几年陪在王爷身边,王爷的饮食起居再熟悉不过,什么时候见他这么能吃?一天的饭量能顶以前的三天!都快赶上安徒王和花千依了,他本身就欣长挺拔的身材更丰逸。
幸好在他生病的日子,车前国的七王子也安份守己了几天,七天之内连失十七座城池,这是别人做梦也不敢想的。
要知道当初车前国七王子攻占这十七座城池时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以势不可挡之速长驱直入赤乌国。
赤乌国的战神的确与众不同,用奇兵出奇招,以势如破竹之姿快、狠、准地收腹所有失地。
车前七王子心有不甘,轮番在两国边界骚扰,拭图找到突破口卷土重来。安徒柳青带着花千依坚守战场,始终攻克不了七王子的设下的关卡,两军徘徊在两国的边界,彼此难以寸进。
司琴德胜御剑离去之后,七王子在边卡处继续轮番叫阵,派出副将风波芒前去应战,之前司琴伯野领兵出征时吃了败仗,当他领着五千兵将出现在车前七王子面前时,得到的是一番嘲笑和讽刺。
风波芒不战而败、颜面扫地回到战营,带去的士兵也因此变得垂头丧气,毫无斗志。
再派花千依前去应战,车前七王子使了阴招。按阵前一对一的对垒规则,车前七王子派出三名王子不断消耗花千依的体力,从而达到活抓对方前锋的目的。幸好花千依剑术了得,在与三位王子拉据力战的时候,百顺剑为他争光不少。
在阵中观战的安徒柳青一看就知道七王子存心搞事,怕花千依有个闪失,忙鸣锣收兵,招回前锋将军,担心车前七王子搞突袭,连夜让人放狼烟催促司琴德胜尽快回来,自己则单枪匹马夜闯七王子大营,决定给他们个下马威。
安徒柳青平时虽吊儿郎当,但办起事来却从不含糊,他的长/枪耍得出神入化,加上他天生神力,在黑夜中如同天神降临,把车前七王子的大营搅得天翻地覆,七王子这才老实了几天。
“怎么办,车前国他们死守着不退兵,我们攻不过去,不能就这样耗着。”安徒柳青有点发愁。
元帅帐营,司琴德胜带着安徒柳青一众人将士在商议对策。
“这天寒地冻,再不结束战事,后方物资补给不上,我们的将士吃不消。眼看就到年底,大家思乡心切,对我军来说是不利的。”花千依补充着。
“本王休息了几天,众将士也没闲着,即然大家归家心切,那就速战速决,凯旋而归。”王爷低沉的声线提高了八度,气色极好。
“怎么速战,车前国占了天时地利,我们不好攻。”安徒王问。
王爷没有回话,在心里却盘旋着一个思索了几天的决策。
他想要一场大的战斗,一举歼灭敌军,以保两国永世安宁。怎样才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几经思量,终于有了主意。
第二天王爷把25万将士聚集在帐前进行了几句简短、却极为有效的训话。
“将士们,你们愿意呆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吗?”王爷高声问。
“不愿意。”将士们高声回应。
“你们想回家过年吗?”王爷又问。
“想!”
“你们想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吗?”
“做梦都想。”
“好,从今天开始,全军放假三天,全部将士给我吃饱喝足回营睡觉,睡它三天三夜,三天之后就是我们归家的日子。”
王爷此言一出,台下25万将士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睡三天就打道回府,我们好不容易连夺回十七座城池,不乘胜追击?
王爷不说,众将士也不敢多问,军令如山,25万将士各自回营睡觉。第四天,王爷下令全军撤退,在100里之外安营扎寨。
车前国七王子见对方多日没有动静,又忽然撤出主战场,派人探打听,对方竟然不战而退,班师回朝。七王子私下商量,认为赤乌国满足于收复了十七座城池,不想再战,无形中放松了警戒。
半夜,王爷派出的暗探回报说车前国那边的军营欢欣鼓舞庆贺胜利,守卫比平时松懈。
“好。”王爷就是要这样的效果,立马命他的五万汉家军轻装上阵,全部戴上司琴德胜的面罩,穿上王爷的盔甲,黑夜奇袭,直攻车前七王子总部。
王爷的5万汉家军在这三天里吃了睡,睡了吃,卯足了劲。听到战鼓声声,奋勇当先,长/枪短矛狠命杀敌。
毫无防范的七王子猛然闻报说有5万长胜将军从天而降,惊慌失措。七王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忙着商量对策。
王爷下令20万兵将连夜击鼓呐喊“汉、汉、汉”,制造出冲锋陷阵的假象。七王子吓得魂飞魄散、无心恋战,率着残部逃出了两国边界,一夜之间王爷这边大获全胜。
……
太阳缓缓升起,赤乌国的将士将一面红色的战旗高高扬起,图腾上画着一只青色三足鸟分外耀眼。王爷下令犒赏三军,大肆庆祝,三天后凯旋而归。
“胜王威武,王爷千岁……”
众将士抬着司琴德胜向上抛起又接住,现场一片欢呼,众人狂舞。
安徒柳青和花千依也失态了,各自抱着大大的酒坛,一路喝一路笑、一路醉一路疯,逢人就喝,逢人就干。
“你说的不错,胜者无疆,长胜无敌,你的确是胜王。”
圣王和司琴德胜坐在高处,看着太阳冉冉升起。
“不是剩王吗,只剩下我一人了,我是剩王。”司琴德胜低沉的声音难得好心情地调侃着他。
圣王双眼久久地盯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心里深处:“哦,是胜王,不是剩王。说到底还是胜王厉害。”他恭维着。
“你看我作甚?”王爷垂下双目:“没见过长胜将军吗?”他一本正经地。
“哈,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第二帅的男子。”圣王笑着说。
“嗯?第一是……”王爷侧脸看他。
“是一个叫江夏小伙子。”圣王看着那一轮红日,并没有留意他脸上的表情。
“江夏?”王爷皱了皱眉。
他自认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认识圣王后,心里甘愿第二。这忽然间,第一成了江夏,这个名次是谁排的,没个水准。
“是吗?”王爷淡淡地说了句,抬头看天,那面画着三足鸟图腾的红色战旗在红日下更显得耀眼。
“你看那三足鸟,代表的生生息息、生命不止,几千年的传承延续。在我赤乌国,同时又是九天玄鸟的象征,表的是君临天下,万民归心。”
“哦?还有这说法?”圣王问。
“嗯,在我们赤乌国,尊九天玄鸟为圣鸟,以它的图腾为军旗代表国家。据说它来自九天之上,是百鸟之祖。我们这些臣民都在它的护佑之下才得以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在佛门,三足鸟表的是凶猛、愤怒,表的是绝杀。你看它面目睁狞,是要摧毁一切的意思。”圣王也看着三足鸟的图腾。
“对,是要摧毁一切邪恶,不然我军哪有这么快凯旋而归。说不定这会,我们还躲在哪个洞里呢?”王爷若有所思,嘴角又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线。
“你是巧安名目。”圣王也笑着:“完全不同的背景嘛。”
“是吗?”王爷神思恍惚着,那我们两个,一个是世俗家的王爷,一个是方外之王,这个完全不同的组合算什么呢?
“你想什么?”圣王看他心不在焉,不在状态。
“嗯。没什么?”王爷不觉耳边一红,轻咳一声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又喘?”圣王反手就探他脉搏。静静地感觉了一会,又道:“没喘啊,你咳什么?”
“咦,你耳朵怎么红了?”圣王心细如尘,眼尖的他一下发现了问题。
“痒吗?不是有虫子咬吧?”圣王喃喃自语,心生疑惑。
“回去吧。”战无不胜的王爷此时不知为何却逃命般快速离开。
“怎么啦?”身后的圣王一脸懵懂,不明所以。
……
回到帐营,见安泰闷闷不乐又极其无聊地逗着地上的蚂蚁。
“安泰,你在干嘛?”圣王远远地问。
“没啥。”安泰懒洋洋地应着。
“肯定有事,你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快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做主。”圣王逗笑着他。
平时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还轮不到他吃亏。
“就是那个司琴安咯,后山的梅花开得正盛,说好早上一起去采。莫王你在圣宫后堂的梅花也开了吧,可惜看不到,安泰就约他一起去采,说好清晨太阳升起就出发,哪知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你现在是在等他还是想干什么呢?”圣王问。
“我才不等他,放我鸽子,见到他还想打他一顿。我自己去。”
司琴安说着扔了手上的小木条,向后山走去。
“安泰,等等我……”远处,司琴安神色焦虑地跑了过来。
“哼。”安泰转过脸去不理他。
“别生气嘛。对不起,我不该睡得这么晚,可是事出有因,我不是故意的。”司琴安好言好语。
原来安泰和司琴安在前一天就商量好,第二天去后山采梅,一是圣王喜欢梅花。二是要回去了,带一束花回去做个念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