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何意?”白濯的脚蠢蠢欲动,若不是打不过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茶凉了。”乔央离道。
白濯只当是乔王爷娇气,喝不得冷茶,假笑道:“殿下不喝冷茶?那我让他们重新送一盏进来。”
“不必了。”白濯莫名其妙,接过乔央离还回来的茶杯,发现原本冰凉的杯盏变得温热,里面的茶水冒着缕缕烟雾。乔央离竟用内力来温茶!
白濯不得不怀疑乔央离拿他茶杯的动机,莫不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功高?
可怜乔王爷一腔爱意错付了对象。
白濯不咸不淡道了声谢后,放下茶杯没再喝茶,神情比刚刚又淡漠了几分。
乔央离不疑有他,自己感动得不得了,缓和了语气道:“你今日怎么有兴致跟他们饮酒?”
“肖辞刚回京,大家给他接风洗尘,平日都是那几个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谁找来的尚公子。”
白濯说着,想起来刚刚手碰到了尚小舅子的脸,至今手上还有些油腻,不免嫌弃,藏在袖下擦了擦。
乔央离道:“白姑娘真见怪,也不叫上本王,好歹本王跟肖公子相识一场。”
白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两人见面不过两次,说话也不过寥寥两句,这也算是相识?
为了不让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王爷难堪,白濯善解人意地替肖辞结交了这么个友人,“是,白濯以为殿下忙,故而没敢派人去问一问,还请王爷见谅。”
“嗯,下不为例。”乔央离点点头,很是满意。
白濯揪着袖子,不知如何接腔,正犹豫不决时,忽然有人推门而入,两人齐齐看去,正是被白妈妈教育过的肖辞。
两人面对面坐着,既没有牵手也没有拥抱,肖辞松了口气,道:“王爷,白妈妈备了一桌好菜要答谢您,还请移步楼上雅间。”
喝了一整晚茶的白濯肚子十分及时地叫唤了声,总算结束了跟乔王爷独处的时间。
白濯原想推辞,不想肚子不争气,只好踩着莲步,扭扭捏捏跟着上楼,平生第一次觉得假扮女子一点儿也不好,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吃个饭都要注意形象。
白妈妈还幸灾乐祸,阻止肖辞给他夹菜,让他伸筷也不是不伸筷也不是,特别是眼前还是他爱吃的烤鸡。
还是童子鸡,烤得外焦里嫩,外头撒着白芝麻,泛着油光。闻着味道便知道是蜀地来的大厨做的。
白濯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一心只想双手抓起来大快朵颐。
他迟迟没有动筷,不免引来乔央离的注意,“白儿怎么不吃?”
“我……”
“王爷不必理他,他喝露水长大的。”白妈妈抢话道。
乔央离一时没反应过来,细细打量着白濯,眼前女子身穿月牙色衣裙,外头罩着一件薄纱,这么看来确实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不过被腰带束着的部分清瘦得很。
他不悦蹙眉,夹了块肉放到了白濯碗中,“喝露水怎么行,多吃点肉,不会长胖的。”
白濯头一次这么喜欢乔央离,险些泪洒饭桌,却仍要端庄大气点头,:“多谢王爷。娘亲是在说笑呢,露水只是用来煮茶罢了。”
乔央离也没当真,只是心疼白濯过分消瘦罢了,他没多解释,一味给白濯夹菜,还不让白濯推辞。
一个夹得起劲,一个吃得开心,白妈妈看了看,站在肖辞后面,不动声色碰了他一下,试图让他打破那两人旁若无人的状态。
肖辞在江南时整天食素,几乎快成和尚了,这会儿吃得比白濯还欢快,被白妈妈这么一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许久,恍然大悟。
他冲白妈妈点点头,在她希冀的注视下起身,拿着酒杯走到二人之间,拍拍白濯的肩膀,道:“白儿坐旁边去,我不在京中的日子全靠殿下照拂你,今日必要好好感谢殿下。”
桌是四方桌,椅子也有空的,白濯哪晓得他跟白妈妈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搭,指着乔央离另外一边道:“坐另外一边也不影响你敬酒的。”
“白儿,怎么说话的!快给肖公子让座!”白妈妈想掐死白濯的心都有了。
女扮男装绝非坏事,但心学不到女子那般细腻,还是一样大大咧咧,那可就坏事了。别的纨绔子弟若看上白濯,还能拿肖辞的名号来压一压,可身为当今圣上爱子,白妈妈想压都压不住。
退一万步讲,看乔央离这副模样,分明是动了真心,若知道心心念念的女子是男的,白濯有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恨只恨,这厮还不知收敛!
白妈妈莫名而来的怒气让白濯愣了下,端着碗筷规规矩矩给肖辞让位,不敢顶嘴。
肖辞笑道:“殿下,这段时间可多谢您照顾白濯了。他这人性子不大好,上次宫格公子的事我也听说了,若不是您,白濯肯定讨不到好,这杯酒,我替白濯敬您。”
“好说,你是白濯的大哥,本王自然看重。”乔央离跟他碰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不曾想,这杯酒只是个开头。
肖辞走南闯北多年,为了谈生意经常宴请四方,看似文文弱弱,嘴皮子伶俐得很,酒量更是无人能及。只要他想,没有他喝不倒的人。
敬完一杯,他又以各种理由给乔央离续上,不忍拒绝大舅子盛情的乔王爷只好闷声饮下,他也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总之是好几年没有醉过了,恍惚间似乎看到白濯在手撕烤鸡。
乔央离拍桌而起,走过去一把领起白濯的袖子,“白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濯抓着一只鸡翅啃得正欢,被他这么一拎,险些还以为他没醉,听到白昼这个名,他才反应过来,这王爷醉得不清。
白濯清了清嗓子,用男声道:“这里是含烟楼,我在这里不为过吧,王爷管得未免太宽了。”
“放肆!白姑娘呢,她怎么不喝酒?”
白濯:“我怕我撒起酒疯来你担待不住。”说着,他一把推开乔央离,继续吃鸡翅。
肖辞已染了醉意,不再同他们玩闹,在白妈妈叫来的下人陪同下,先行回肖府了。
白妈妈送走人回来,乔央离正躺在地上,抱着酒坛碎碎念,一只手还抓着白濯的脚,而脚的主盘腿坐在旁边,端着那只烤鸡啃个没停。
好不容易歇了心的白妈妈顿时头皮发麻,只想走过去踹白濯一脚,她赶紧走入雅间,将门关好,怒道:“你就不怕他身边有暗卫,一发怒把你杀了!”
“没有暗卫。”白濯道。
“你怎么知道!”
乔央离猛地坐起来,像讨要糖果的孩子抢着喊道:“我说的我说的,跟白儿在一起……没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白濯:我是喝露水长大的小仙男
离王:我是吃小仙男的王爷
肖辞:我是吃狗粮的single dog
白妈妈:我是专业拆CP户
白濯、离王:……
第22章 情迷
白妈妈突然有些可怜这位天子骄子了,她抬手拍拍乔央离的脑袋,心疼道:“可怜的孩子。”
“娘,他怎么办?”白濯问道。
白妈妈瞪了他一眼,“你去换身衣服,把他送回去。”
“啊?你不是不乐意我跟他在一起么?”白濯十分拒绝,“万一他撒酒疯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他。”
“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撒起酒疯来比他狂。赶紧去,我去找两人跟你一同前去。”白妈妈道。
看出她心情不好,已经吃饱的白濯只好点点头,爬回房间换上原本打算扔掉的男装。
撒酒疯一号换好装后,回到雅间里,一把将人扛到了背上,无奈他低估了娇生惯养的离王的体重,险些没被压倒。
赶来的下人见状,急忙扶住两人,一双眼直勾勾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白姑娘哥哥的人。
都说两人如模子刻出来一样,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连脖上的痣位置都分毫不差,若不是行为举止粗鲁,他们几乎要以为这就是白姑娘了。
白妈妈一巴掌将看呆的人扇醒,“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他送回去。”
“是是是。”
白濯:“娘,我走啦。”
“路上小心点。”
几人闹至半夜,路上行人寥寥,离王府在苍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必他指路,下人们也知道该如何走,他便一声不吭跟着,扇着扇子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但好景不长,方才还陷入沉睡的离王殿下突然撒起酒疯,一把推开那两个人,喊道:“白姑娘呢,白姑娘呢,本王不用你们送。”
白濯:“……”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乔央离一巴掌,“喊什么喊,还不快回去。”
“去……去哪?”离王殿下脑子不大灵光。
白濯:“回您老人家府上,快走,我还要睡觉的。”
乔央离懵懵地消化着他的话,突然扑上去缠在他的身上,“好,我们走吧。”
白濯:“……殿下,你这样我要如何走?”
乔央离窝在他的肩上,喃喃道:“可以走的,可以走的。”
“不可以,快滚下来。”白濯十分冷漠。
两个被无视的下人面面相觑,走过去要扶乔央离,谁知还没碰到,乔央离就指着他们,恶狠狠道:“不许靠近本王,再近一步本王将尔等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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