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老三家儿媳妇儿现在太过于激动,不如让她…”
“让她如何啊?”晏南侧过身,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长老,清冷的眸子充斥着一股冷意,久经沙场留下来的杀伐之气震慑得这群文雅老顽固有些不敢说话,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面前:“几位长老不是想要真相吗,也许三堂嫂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们可不能错过。”
终于,哪一位不说话的长老哼了一声,他看向了晏南,厉声说道:“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妇人,知道些什么?”
“长老这话就说错了,养在深院里的妇人怎么就不知道了,况且,长老难道不是女人生出来的吗?”
“你满口胡言!”对方显然是没想到晏南会说这些有辱斯文的话,顿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是这些话对于晏南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这些长老脸皮薄不代表他就是脸皮薄的人,他笑了笑,满不在意的说道:“我怎么就胡言了,长老不是女人生的难不成是男人,莫非您在龙阳这方面有研究?”
他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脸上关上了一副惊恐的模样,目光在几位长老身上来回流连着:“原来诸位还有这种嗜好啊。”
“你…”长老似乎是被气得不轻,还好旁边有人提醒了他不要轻易动怒,这才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晏南嗤笑一声,不再去管那几个老顽童,他重新将目光放回了妇人身上,问道:“嫂子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她抬头看了一眼晏南,嘴巴张了张,但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立马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话来。
“嫂子,你知道什么大可说出来,没有人敢在将军府动手,放心,我会替你做主。”
他虽然想要替娘亲报仇,但毕竟上一辈的事情牵扯到小辈不好,堂嫂已经有了孩子,他也不能让一个不足百日的孩子从此失去了双亲。但显然,堂嫂刚才的举动是知道了什么,而且消息很关键,只不过这堂上有一些人在威胁她而已。
“嫂子,想想你的孩子,他们既然对三叔动手了,那么你和孩子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如果我们不早日将凶手抓住,那么后果会很严重。”
“谁也不允许伤害我的孩子!”她猛的站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襁褓中的婴儿,作为母亲,谁都会义无反顾的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惊恐的看着堂中的人,浑身颤抖着,似乎还在害怕什么。
“不如…”其中一个家眷想要开口,晏南一记眼刀射向了他,厉声道:
“闭嘴!”他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泛着寒光的剑身映射出他清冷的容颜:“谁再出声打扰,格杀勿论。”
四周一片静谧,连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妇人还低着头,颤抖着身体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孩子,她呜咽出声,一滴滴泪水落在了襁褓之上。
接着,她缓缓抬起头,红着的眼眶让人看着不禁感到心疼:“那天我去大伯家里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大伯和人在谈论些事情,我想无非是一些生意上的琐事,但是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居然想……居然想抢夺我公公的生意。”
“公公和大伯以前本来就发生过争执,我怕孩子遭受到他们的伤害,所以就不敢说。”
晏南冷着脸问道:“那你明知道凶手是谁,为何还要到将军府来,不就是自投罗网?”
“是…是…”她看向了旁边的几位长老,最后咬咬牙,说:“是几位长老逼迫我来的,他们说不来的话我全家上下可能就…可能就…”说着,她又哭了起来,连着襁褓里的孩子也跟着娘亲哇哇大哭。
“你这个疯女人胡说些什么!”离她最近的一个长老作势要拿着手里的拐杖去打她,晏南使了一个眼色,暗处闪过一道身影,直接挡在了他们中间。
“长老这是作甚?堂嫂家刚刚经历过这种事情,您这么动手打人恐怕说不过去吧。”晏南走到了妇人身前,伸手将他手里的拐杖拿在了自己手里,虎头拐,做工精细,还是上好的紫檀木,手一握,几十年没有裂开一道缝的拐杖居然在此刻四分五裂,落在了地上。
跟在他身后的暗卫递上来一块手帕,晏南擦了擦自己的手,嫌恶的将它扔在了一旁:“既然大伯有嫌疑,那么我也不是那么偏袒之人,来人,从即日起,晏殊府一干人等没有本将军的命令禁止踏出家门半步。”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位神色各异的长老,脸上扬起一抹邪笑:“如若有人硬闯出去或者违背命令者,格杀勿论。”
“晏南,你这么做是想你大伯死吗?”
“怎么会?”他注视着手里的长剑,眼中流露出莫明的流光:“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大伯所造下了孽自然由他来承担,好了,我累了,管家送客吧。”
“你…”脾气最暴躁的那个长老还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一个人给拦住了,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出府时,管家匆匆赶了上来,朝着几人拱手道:“几位长老,我家家主有几句话让我带给各位。”
为首的那个皱了皱眉头:“说。”
“我家家主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各位欠下的债他会一点一点儿讨回来,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你们对待夫人一样。”
第56章 身世14
几个人听见这句话神色各异,心里却还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晏南知道了二十多年前所发生的事情,这是来寻仇来了。
“大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也…”当年的事情他们也参与了,而且还是主谋,一个老三和一个老大都栽下去了,剩下的只有老二和小的了。
晏家五个孩子里也只有晏城最聪明能干,年纪轻轻便考取了武状元入朝为官,这家主之位也只有晏城能够担任。但是他后来却娶了一个来历不明又怀有身孕的女子进府,刚开始他们有排斥,可到了后来还是释然了,毕竟认为这孩子还是晏家的种。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肚子的孩子并不是晏城的,女人死活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最后他们动用了私刑,以至于后来晏家的洗牌,他们这才见识到晏城的手段。
现在的晏南,他们惹不起,却偏偏惹上了。
还真是报应,报应啊。
晏南回到小院后,看见小厨房里面的灯火还是亮着的,隔着窗户就能看见一个人影在灶台前忙活着,他缓缓走近,推开小厨房的门时,暮楚似乎也是吓了一大跳,连着手里的铲子都差点儿给扔掉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刚回不久,看见你在忙活,索性就来看看。”晏南看着他锅里放着的小菜,食材是最普通的,做出来也是最普通的菜,但是偏偏越是最普通,越是有着家的味道。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兄长总会为他留一盏灯,等他回来了才一起吃饭,而现在,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时刻关心着他。
暮楚将最后一盘小菜盛在了盘子里,煮了一壶茶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试试,味道合口味吗?”
小桌子就摆在灶台的不远处,他们也懒得回房间,免得又沾染上一屋子的烟尘味儿,晏南找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旁边,夹上一块肉放进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味道,他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做了一国之主这一手厨艺还是没有改变啊。”
“会做饭的男人不少,会做饭的皇上倒是没见过。”皇族中人都是天之骄子,别说煮饭炒菜,恐怕这辈子连着厨房都没进过几次,楚衡拓跋皓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好在他家小阿楚会,做饭炒菜洗衣服看奏折什么都会,晏南满意的又夹起一夹青菜,清爽的味道不比酒楼那些大厨差,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孩子,还真是传承了他的优点。
“师父,喝酒吗?”暮楚突然问道。
他坐在对面,身前的菜肴一点儿都没有动,一双墨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晏南,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一年来阿楚主动提出喝酒这倒是很稀奇的一件事,以往都是强烈反对喝酒,现在倒是....想开了?
晏南看着他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般:“怎么了,是不是皇宫遇到了什么事情?”
“无碍,就是突然有点儿感慨想找个人陪着喝酒而已。”他笑了笑,笑容却是有一股苍白无力的感觉,晏南更加确定了他心中有什么事情,这孩子从小有什么都憋在心里,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接着又说道:“师父还是不要喝了,就算胭脂醉是药酒也不能多饮。”暮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一坛胭脂醉,酒盖一掀开,酒香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材味道,他也是今日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酒里有重要,师父喝了也不会怎么样。
仰头一杯下肚,他眼中闪过几丝冷笑,垂目又是一杯下肚,辛辣的味道在喉咙里肆意着,最终留入胃里。
一杯接着一杯,知道酒坛见底,暮楚脸上浮现出几丝红晕,他这才把酒杯往身后一扔,直接摔在了地上,晏南被他这么一个举动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只见暮楚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重心有点儿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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