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看着楼下已经离开的马车,眼中的流光暗了下去,他嗤笑一声,随即将一封信递给了暮楚:“江北的信,他已经开始查长月的身份了,而就在你登基前几日,长月和李响有见过面。”
“在这些皇子中,绝对有着长月的踪迹。”既然佩戴着东岳皇室的玉佩,那么长月的身份肯定就会很快揭开,他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但是映月至今还没有下落,暗卫和亲信都派了人去寻找,就算把南陵翻了一个顶儿朝天,他还是没有映月的消息。
无论是生还是死,他都要见到人。
映月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将军和副将的关系,更多却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历经生死的兄弟。
入夜的时候,一辆马车飞快的行驶进城,身后跟着一大批托运货物的的车队,为首的正是晏沉带领的商队,暗处埋伏在一旁的暗卫紧紧的注视着街道上的一举一动。
原本急速行驶的马车突然停留在了街道中央,晏沉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年,眉头微皱:“阿南,你到这儿作甚?”
“侄儿来接三叔的啊。”他笑了笑,眼角余光瞥到了暗处埋伏着的杀手,他自然是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今晚上他就是为的这一幕。
晏沉本来就是以前家主的争夺人之一,要不然也不会在晏城坐上家主之位后和晏回等人报团取暖,对于现在掌家的毛头小子,他自然是看不起。
现在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也绝对是没有安什么好心,而且最近传出府中有人像晏南这小子传递什么消息,难不成他今日是知道了什么?
“你想干什么?”
“三叔,这么警惕我作甚,我只是想找三叔叙叙旧而已。”晏南脸上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看向三叔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的算计,他笑了笑,也没有下马的意思,却是靠近了他,两人远远这么看着就像是在商讨着什么。
暗处,晏回冷着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大街上的情况,今日是运送私盐进府的日子,而南方那边的生意一直是三哥处理的,只不过今日倒是真如暗卫看见的那般,三哥和晏南勾结在了一起。
原本他是不相信三哥会如此,但是眼见为实,他不得不动手了。
“弓箭手准备,除了晏南和他的人外,其余一个不留。”
一个暗卫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只动晏沉,如果这一次他们把晏南动了,那不就是一箭双雕吗?
“主人,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将晏南一起解决了吧。”
晏回一巴掌打在了那个暗卫头上,怒骂道:“你蠢吗,晏南现在是什么身份,他要是出事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
“记住了,不能伤了他,否则你们的小命谁也留不住。”
他微微抬起手,就在晏南和晏沉看似在说什么事□□,手一落下,暗处的弓箭手已经搭好了箭,瞄准了晏沉,“嗖”的一声,羽箭从弓上射出,像一颗流星一般飞快的闪过。
“嘭”的一声,只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原本还在和晏南谈话的人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还没有闭上,显然是死不瞑目。
“有刺客,快保护将军!”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连着晏回手下的人都站到了晏南这边,抽出长剑围成了一个圈儿,将晏南团团的保护住。
他微微抬头,阴冷的目光看向了暗处,脸上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那些人吼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袭击将军府的人?”
晏回没有回答他,朝着一边的弓箭手使了一个眼神,准备撤离,但就在他们一转身的时候,一支羽箭直接朝着晏南所在的方向射去。
“谁射的?”
“属下不知,咱们的人已经退了啊。”
晏回也不是傻子,他回想起了晏南刚才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将这几天的前因后果一起串联起来,大概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也许,他真的做错了一件事情。
“撤,赶紧撤。”这有可能是一个晏南故意设计的陷阱,为的就是让他们怀疑三哥,铁三角中只有三哥和大哥争过家主之位,而这晏南就是利用大哥对三哥的防备之心来了一个离间计。
他们都上当了,今天的伏击根本就是杀了自己的人。
晏回大惊失色,刚走没几步,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看着隐藏在黑夜里的男人,他握紧的手中的长剑,问道:“你是何人?”
“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他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一身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龙型图纹,他朝着晏回笑了笑,但笑容却不达眼底,就好像是一条催命的毒蛇一般朝着他吐着信子。
“东岳陛下?”晏回猛的往后面退了几步,拿着剑的手都还在颤抖着,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在笑,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强大的内力!
现在他也是被晏南的人团团包围,这次恐怕是栽了。
晏回叹了一口气,扔掉了手中的长剑,他此刻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对着暮楚说道:“还请阁下告知在下,我那侄儿是为何要杀我等人?”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暮楚满不在意的说道,他连正眼都没有给过晏回一次,根本不在意他究竟是死是活,只不过今天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些事情他还是要问清楚。
他刚要开口,就看见晏回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块玉佩,那上面的图案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玉佩,而且凤凰这种图纹也只有皇族之人才能拥有,暮楚拿过玉佩,仔细摸着这上面的纹路,瞧着也不像是赝品。
“这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第55章 身世13
晏回冷笑一声,仰头看向了头顶的夜空:“这是他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时间很久,要从二十六年前说起…”
…………
回去的时候,晏南看着大厅之中跪着的妇人,他怀中还抱了一个小孩子,想来就是三叔的家属,他对这些人的关系不怎么熟悉,小时候也不怎么熟络,至于现在…
高座上坐着的是晏家的几个族中长辈,为首的那个他是认识,模样看起来比二十多年前是要苍老不少,但是他的眉目间那一股杀气怎么也掩藏不住。
以前他只是认为这几个长辈高高在上惯了,有点儿威严也是正常,却没有想到这些人人是害死他娘亲的凶手之一。
“阿南回来了?”那人看见晏南只是轻微的问上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把家主的威严放在眼里。
晏南轻笑一声,也自然是明白族中的长辈们前来是所谓何事,夜半三惊,消息却传得如此之快,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他沉着眸子,走到了家主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随即刚才抱着孩子的那个妇人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哭丧着脸说道:“我公公死得冤屈,还请将军替公公做主,别让那群凶手逍遥法外。”
晏南注视着这个妇人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管家俯身在他耳旁解释道:“这是三老爷的儿媳妇儿,刚生下小少爷不久,三老爷的事情传回府里不久族中长老们就带着她来了。”
果然…
他猜的不错的话,这群人早就料到了三叔会命丧今晚,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来到府里,看来今晚上是有好戏看了。
“各位长老,这件事我定会查清楚,给三叔一家一个交代。”
“我说阿南啊,好歹你也是一个家主,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毕竟听闻是你去接你三叔的时候才出了事情。”坐在左边位置上的白发老人摸着下颚的胡子,似乎是话里有话,一字一句听着倒是维和,但话语之间却把责任推着到了晏南这边。
堂中只有四个长老,都是晏家的长辈,其中有三个都是参与过二十年前他娘亲那件事的人,晏南瞥了一眼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个人,也是掌管刑罚的人,眼中闪过几丝寒光。
“是我去接的三叔没错,但是半路上我们遇见了埋伏,我的人损失一大半,这是我的过失,但是他们今日的目标好像不是我,刺杀完三叔也就撤退了,也不知道三叔平日里惹了什么大人物没有,居然遭受此祸端,真是…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布满着忧伤的神情,却是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论演戏,晏南自认为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他一副惋惜的模样,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妇人,随即对着下人们吩咐道:“还不快把三少夫人扶起来,找个凳子坐下?”
“是!”下人搬上来了椅子,妇人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她现在哭得也是满脸泪痕,夫君在外做生意,婆婆又不管事,而公公现在也是被人刺杀身亡,整个府里仅仅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样子,身为少夫人的她自然得崩溃了。
晏南看着她怀中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估摸着孩子应该还不足百日,大人的事情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
他目光暗了一下,说道:“嫂子请节哀,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将军,我公公平日里无冤无仇,广交好友,也不会遇见什么仇家寻仇,除非…除非…”她垂下了眸子,神情有些异样,看样子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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