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直接黑了脸,他在家里还是有些地位,说话的底气也是足了些:“阿南,你这是做什么?换衣服小叔我大可回去换,这里还有这么多女眷成何体统?”
“体统?”一道疑问的声音传了进来,说话的正是现在晏南身边的暮楚,他把玩儿着桌子上的茶盖,眼中闪烁着戏谑的流光。
“先不说你私自穿家主所用的衣服是何居心,就说你一个旁系带着一群小妾来接见家主,而妻子却不见踪影,是觉得朕的师父不配吗还是看不起呢?”
他虽然笑着,但是浑身散发着了寒气不禁让人打了一个寒战,众人低着头尽力和四房的人保持好距离,生怕引火上身威胁到自己。
这个将军府就是如此,强推众人倒,晏南也是拿捏到了这群人的性子才好下手。
接着,就听见暮楚又说道:“宠妾灭妻,也是味违背了晏家族规的一条,这两条加起来那一条都可以把你逐出家门,师父我说的是吧。”
他的身份对于晏家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既然晏南有了这么一座靠山,风光自然是胜过以前,晏回皱了皱眉头,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扔在了一边。
“许久不见,阿南倒是有几分家主的气度了。”
晏南朝着他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小叔知道什么叫做尊卑就好,我既然贵为家主,那么晏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应该归我管,当然,外人要是敢伤我晏家人一根汗毛,我也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你说是吗,小叔?”他冷着眼睛,明显的话里有话,不过这句话让晏回皱了皱眉头,以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怎么一回来就变了个样子,难不成…是知道了那件事情?
不可能,他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当时晏南还小,不可能记起来当年的那些事情,况且在场的除了他们几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是,家主说的自然是对的。”心下的震惊还是抑制不下来,他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万一他们当中有人泄露的话,凭着晏南现在的势力,随便弄死他们没人敢管。
现在的将军府,的确是处于风口浪尖,却还是没人敢动。
离了席,晏南在府里重新安排好了人手,连着几房的开销账目先生都换了一个遍,他看着手里的账目,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弧度,随手扔给了管家:“查,好好的查查,我倒是要看看大伯这几年管家到底为我将军府节省了多少银子?”
“公子,要是查出来了不对怎么办?”
他沉着眸子,账目查出不对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凭着晏家这些豺狼虎豹,不贪点儿东西就不是他们了,至于现在他们手上的这几本账目不一定也是真的。
“师父,前些日子不是有人给您写了一封密信,说是他有一件重要的东西给您吗,还说关乎到晏家的重大问题。”暮楚看着他,说话时突然提高了音量,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
晏南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人不是将东西送过来了吗?”
“师父,对方说你只要给他在府里一些权利,他就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还说明天就在月春楼见面呢。”
“给他回话吧,我回过去。”晏南瞥了一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之人,看见那人偷听到消息后,他紧紧的注视着那一个人影。
“眼熟吗?”
暮楚微微一愣,对于晏家他待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刚才偷听的暗卫他能肯定不是晏家之人,晏家的暗卫都经过家主的严格训练,所用的武功招式几乎是别无二致,刚才那个人用的轻功绝对不适应晏家的。
“丞相派来的?”他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晏南收回了视线,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摘了一朵花盆里开得正鲜艳的花,又将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来,眼中顿时迸发出几道寒光:“那就照你的意思,咱们来一个反间计,让他们还没有结盟就死在了起点上。”
暮楚刚才说的话无非是让府里的叔叔伯伯们互相猜忌,分明是没有的事情,却因为一个人的话,他们的就会互相猜忌,为了利益必须得揪出那个叛徒。
既然丞相那个老东西想要得到大伯家的势力,那么他就让这颗种子连芽都发不出来。
入夜的时候,晏南去了一趟后院的小花园,没了白日里的喧闹,后院现在甚是安静。他蹲在了开得最旺盛的梅花树之下,鼻翼间传来阵阵的幽香,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的前来,梅花树动了动树叶,像是知道他一般。
这是兄长亲自替他种下的,那时的他还没有出生,兄长就觉得他是个女孩儿,喜欢花,所以他亲手去种下这一树梅花。
如今花开了,兄长却不在了,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徘徊。他冷笑一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原本该死的人还活在世上,而不该死的人却长眠于黄土之中。
这是什么?老天爷对他的报应吗?
他记得,兄长在小时候就经常带着他出府,然后去各种小摊边买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一次他喜欢上了一个拨浪鼓,硬是拉着兄长要买,结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拨浪鼓被外人给买走了,因为这件事情他还和兄长大吵了一架。
想想那个时候他还真是幼稚。
只不过后来,因为云镜的事情,他们兄弟离心,可以说的是只是他一个人在逃避着,从始至终兄长都是他这一边的人。
保护他,爱护他,凡事都是以他为先,从小到大都未曾改变过什么。
晏南拿过旁边浇花的水壶,他能想象到自己离家的几年里兄长每天都会细心的去浇灌这些花,分明人已经不在了他还是日复一日的摘下一朵最鲜艳的花放进房间里,期待着自己的弟弟有朝一日回来可以看见。
他嗤笑一声,朝着花丛中躺了下去,冬日的夜幕没有什么月亮之类的东西,寂寥的天幕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就像他现在一样,形影单只。
暮楚提着夜宵回来的时候在房间并没有发现师父的身影,想着他也不会走远,于是就将夜宵放在了桌子上。他环顾着内屋的布置,和一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放在桌子上的一株花早就枯萎了,想必是没有人换水或者从师父离开后再也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
房中燃着师父最喜欢的檀香,淡淡的香味儿让人不自觉的扫除了一天的疲劳,他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是一副山水图,画的是南陵的一山一水,上面还题着一个大大的静字,和师父身上带着的折扇一模一样的字。
第52章 身世10
难不成这玩意儿也是护国寺那个老和尚送的?
暮楚倒是不信佛,觉得那群老秃驴说话太聒噪,所以东岳也没有设立什么护国寺,甚至连庙会都很少,师父房间里也只有这么一幅画,想来也是极其的看重。
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等着师父回来一边熟悉着房间里的摆设,想着要是以后师父到东岳定居了,他还是得亲自来布置这些。等了半天也不见晏南的踪迹,连影子都没看见一个,暮楚是没耐心等待下去了,直接推开了们出去寻找。
刚一踏脚出门,花丛中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似乎有人在哪里做什么,小院是家主居住之所,一般没有家主的命令下人们都不敢进来,暮楚瞧见了露在外面白色布料的一角,也知道了蹲在哪里之人是谁。
“师父,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阿楚?”晏南似乎在做着什么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前来,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上还拎着个什么东西,呈长条形状,看起来倒是有点儿像绳子之类的东西。
“哎,你别过来,这里有...还活着。”他手里的东西动了一下,暮楚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盯着那不断扭动着身体的东西,似乎是知道了这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他下意识的后腿好几步,咽了咽口水,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师父..你..你手上的..是.是什么?”
晏南看了看自己手上拎着的东西,朝着暮楚的位置全方位朝着他展示了一圈儿:“蛇啊,我寻思着花园里怎么还多出这么些蛇之类的玩意儿。”
“小时候在军营吃过蛇羹,不知道这玩意儿能够做个啥。”他看着手里蜷缩在一团的蛇,脑海里顿时闪过一本本食谱的内容,虽然说着这蛇还不确定有没有毒,但看着倒是挺好看的。
倒是像赤练蛇。
“师父,你,你别过来,我,我..”暮楚看着那红黑相间的一条小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生来就是怕蛇的主,小时候也被蛇吓过就更加怕蛇了,管他有没有毒,反正就是害怕。
现在晏南拿着毒蛇反倒是像拿着一根绳子一般,丝毫没有畏惧的感觉,还想把蛇给吃了,他瞳孔微缩,咽了咽口水。
“你怕蛇?”晏南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将蛇拿远了一些,他靠近一步,暮楚就往后退一步,惊恐的神色明显是对什么的恐惧。
他眼中顿时闪过几丝玩味的笑意,趁着暮楚后退的时候直接将蛇摆在了他的面前:“我觉得它挺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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