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晏南翻了个身准备再睡睡,但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猛的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酒坛还在地上放着,屋子里的酒气还没有消散,而坐在桌子边的男人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着他。
晏南瞧着暮楚的模样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尴尬的捂嘴咳嗽了几声,说道:“那个,早啊。”
暮楚朝着他笑了笑,但是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勾起了师父的长发:“不早了,师父,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是…是吗…”晏南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昨儿他肯定是喝醉了,想着喝一点儿,就喝一点儿,谁知道许久没碰胭脂醉,这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嘴。
所谓一醉解千愁,喝多了也不能怪他是不。有可能是自己烦心事太多了,但最主要的还是这酒太好喝了,大半年没碰酒,这着实是一种无形的诱惑。
晏南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一百种洗白的方法,正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借口时,看见小阿楚递过来一颗药丸,同体碧绿,看着模样不怎么好看。
“这是?”他疑惑的问道。
“楚衡留下的,怕你贪嘴。”暮楚如实的说道,他取来了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了师父:“这次没有带蜜饯,师父就将就将就。”
“我觉得我现在还行,不需要吃药。”楚衡的药他是见识过,还见识了一年多,那味道简直就是苦得要命,生性怕苦的他没有蜜饯可能真的会被苦死。
晏南将药丸放回了暮楚手上,他准备下床的时候,一只手快速的搂住了他的腰,一个重心不稳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你…”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就被堵住了,晏南猛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容颜,脑子里顿时如同浆糊一般,怎么着也没了思绪。
心跳声逐渐加快,“噗通噗通”快得好像要跳出来一般,两个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得尤为的清楚。
直到喉咙传来一阵苦涩,晏南的思绪猛的被拉了回来,他伸手去推开身上之人,可这人如同一座山一般压根儿就推不动。很显然暮楚是用上了内力,任由自己师父怎么推也无济于事。
晏南深刻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药的苦味儿瞬间充斥着全身,他被苦得身体抖了一抖,心里一横,抬起腿朝着暮楚的就是一腿下去。
动作快,准,狠,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心上人而心慈手软。
暮楚瞬间从他身上滑落了下去,脸色狠是不好,他捂着下面狠狠的瞪着自家师父:“你…真敢下手啊…”
还定准了这儿踢,万一踢出个毛病咋办?
“有何不敢?”晏南得到了逃脱的机会赶紧从床上下去,看到茶壶直接掀开盖子喝了下去。
当茶喝进嘴里时,他的脸色猛的一变,一口吐了出来,他看了看茶壶里的茶水,问道:“这里面什么玩意儿?”怎么喝着的味道比药丸还要苦,还有一股淡淡的药材味道,难不成边塞的人这几年都流行养身了吗?
暮楚看他被苦得皱了皱眉头的模样,又想了想自己如果把这茶壶里其实是药汤的事情告诉师父的话,那么不被打的机会会是多少?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面,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看来还是不要了吧,师父他惹不起。
“师父,我们该启程了。”他撇开了话题,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连着地上放着的酒坛也不管了:“可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晏南点了点头,索性也不去计较自己到底喝了一个什么玩意儿,收拾收拾了包袱就离开了驿站,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驿站的名字,心里默默的记住了它的名字,要是有机会还会来这里,他可不能再到这里留宿。
和陈叔叔简单的告别后,晏南去了军营一趟,好在军中有不少以前一起上过战场的老将,他的威信也重了些,看着校场上正在操练的将士们,他沉下了眸子。
已经到了严冬时分,百姓们身上都裹着厚厚的一层衣服,边塞本就寒冷,要是遇上了大风暴之类的灾害,那么这些将士们过冬还是一个问题。
“朝廷如果下个月要是再不加送物资,这些将士们恐怕得风寒的可能就会翻上几倍了。”陈峰叹了一口气说道。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副将直接将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大声呵斥道:“那腌臜丞相,说什么勤俭,故意克扣将士们的工钱和物资,上次我进京,看到那些腌臜玩意儿都肥得流油了。”
“要不是参了军,真想去劫富济贫,搞一搞那些贪官污吏。”
另一个将军点点头,附和道:“少主,咱们这几个老骨头是不要紧,反正就是要行将就木之人,但是外面那群新兵蛋子可不行,虽然说训练是严格了些,但家里还有人等着军饷吃饭,最起码这冬天身上得穿厚实一点儿吧。”
“看看,这现在都成了什么玩意儿,现在一听说朝廷招兵,直接摇头就走了。”
新皇登基,推崇的是新的治国之策,勤俭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但贫富两分化那就不是什么勤俭之策了。
晏南冷着脸,如今之计是要将军中所需要的物资备足,万一开战的话,将士们还没有上战场就被饿死冻死。
“这里离柳州最近,我下一道军令,让柳州那边的储备库调一些物资过来,你们先用着,皇上那边我会亲自面圣。”
“老祖宗还没有留下宠文灭武的规矩。”两碗水怎么着也要端平了,他倒要看看王城中究竟那些人在作妖,如果皇上真要削弱军队,那么只能实行那个计划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亮出最后的的底牌,朝中丞相那群老家伙至于怎么去对付,他自然是有办法。
回到王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晏家提前得知了消息,早早的便在门口迎接,为首的就是管家,其次站着的就是各房的叔叔叔母。家主回家,理应全宗亲都该出来迎接,要是借故不来视为不敬,这是晏家祖上传来的规矩,以前晏南倒是觉得这些繁文缛节太过于迂腐,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存在于族规之中不难免是一件好事。
他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去,管家随即接过他的包袱,手好没有捂热,一只手就将包袱给抢了过来,暮楚就像是一个护食的孩子一般,生怕自己师父的东西被别人抢了,晏南瞧见他这一副幼稚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扫视了一圈儿,站在门口的宗亲并没有大伯一家,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大伯一家呢?”
“大房那边出了些风寒,他们也就没来。”管家将听到的事情如实汇报上来,大房那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最近和丞相那边走得近,明知道公子和丞相等人不合,不知道安了个什么样子的心。
第51章 身世9
“公子,老奴说句实在的,大房这几年也着实有些越界,最近和那边的人走得也是比较近。”
晏南皱了皱眉头,往日府中有兄长镇着那群人不敢造次,况且晏家背后还有皇上这一尊大佛,大伯那家子自然是夹着尾巴做人,但是现在,他们这么巴结丞相一党,是觉得晏家无权无势没有依靠了吗?
“师父,先进去,没必要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去伤神。”这时,站在门口的一群人才察觉到了晏南身边站着的男人,锦衣华服,头上戴着的龙冠彰显了尊贵的身份。
能戴龙冠之人又唤晏南师父,那只能是东岳的那一位新皇了。
暮楚的这一出现无非是江将人群里还在动歪心思想要巴结他人的人当头一棒,是在说明晏家背后的势力不止的南陵,还有东岳。
进了房间,下人早就沏好了茶,晏南看着大厅中坐着的几个叔叔伯伯们,其中几个就是在他娘亲事件中的罪魁祸首,当年只是大伯受了些苦,腿断了也是杀鸡儆猴。
而眼前这群人,依旧完好无损。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对自己的仇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怜悯。
“下次大伯若是不来,他府上的开支也没必要记在将军府的账上了。”
“难不成,大伯府上的人都感染了风寒,连一个人都派不出来了吗?”
晏南低着头,手里端着茶杯,轻轻泯了一口,抬头看向了自家小叔,眼中闪过几丝寒意:“小叔今日,怎么穿主家的衣服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所用的布料正是皇宫供给的云锦,除了皇室中人,就只有将军府的主家才能用。旁人看着这布料都不敢去肖想,更何况一个旁系。
“我…”晏回脸色变了变,他也是没想到晏南会突然问起这个,这种布料他自然是知道是云锦,放在库房里没人拿,他索性就拿了几匹布料来做衣裳,穿着也是体面。
却没有想到今天晏南纠结这个东西了,往日他不是不在意吗?
“毕竟是皇室的东西,别让脏乱玩意儿玷污了他它的本质,来人,给小叔拿一件衣服重新换上。”
众人微愣,尤其是小叔一边的人都对晏南这副模样更是震惊不已,要知道当众脱衣下来无疑是直接打脸,晏南这么做无非是想撕破脸皮,六亲不认了。
相似小说推荐
-
风雪夜归人 (四方豆腐) 晋江2020-05-15完结十年前王府一见,白澜石便被还是小娃娃的齐桓黏上了。十年后京中再见,意气少年变成孺弱门客...
-
侍君难为 (月佩环) 米国度2018-7-22完结祖训要商蓝两家结为道侣,才可保逍遥城城池不灭。若作为小红陪在墨阳身边,哪怕以侍君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