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就接着独居吧,我估计得沉尸河底,为金仙河畔的物种多样性做贡献了。
在制造了连环喷嚏惨案后,李藏风居然从竹篓里取出了一块儿品质上好的丝帕,擦了脸上一切破坏帅气的东西,将那帕一扔,他又冷漠又稳重,显出种狗血天雷砸于前而不动如山的王者气质。
我看得目瞪口呆,合着他一路带着丝帕,是早有准备了?
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鼻炎战士啊。
李藏风问:“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这个我知道,刚刚我把自己的脸丢掉了,现在我想帮你丢掉你的脸,咱们给脸们埋一处,立个碑,让后人知道我们两个帅男曾埋脸于此。
李藏风:“我的鼻症鲜为人知,这是你致胜的良机。”
我点头:“这个我知道。”
李藏风:“你把这机会在我面前一一摆出,又全部毁掉。”
我承认:“不错。”
李藏风:“我不瞎,看得出你在干什么。”
他全看出来了!七哥你的脸就埋在这儿了!
李藏风正色道:“你不屑用鬼蜮伎俩,证明我没看错人。”
……
这可真是个好人啊,刚刚是哪个吃了柠檬的路人说他罪孽深重来着。
李藏风严肃道:“与君一战,我之大幸。”
这绝对是个好人了!他顶多剃我的发,不至于要我的命。
我心中惭愧,正经言说:“你言重了。”
李藏风斩钉截铁道:“杀你,我定全力以赴!绝不拿剃头来羞辱你!“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脚底和污泥混成一团的柳絮:“我的确打算用这些东西对付你。”
我还年轻!请一定要和我的发际线过不去(而不是命)!
对老七这样的英雄豪杰,那是宁可断头,也不可秃头。
轮到方即云怎么办?把上面一句话倒过来。
我正酝酿着一种秃头的梦想,结果李藏风无情地指出:“即便你有过此心,你也很快就扔了。”
他给了我一个“事实胜于雄辩”的眼神,感慨道:“清者立于浊世,何苦自污?”
……
冤啊!
天大的冤情啊!
我本就这么污,谁洗白谁就冤了我。
李藏风,你这就造成了天大的冤案了,你在传闻中那是眼高于顶,咋到我这儿就把眼光放低了?你该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比如我,我就从你高不可攀的外表看出了你热爱发型打理的本质,那你也该学我,从我污泥般的外貌看出我污泥样的内心。我这个人我最清楚,从上到下没一处白的,我还想着拿香包暗算你呢,真是黑心黑肠黑脑袋,墨缸都没我黑透。
你行行好,把我毛剃了算了,上面下面都剃掉我也没意见。
我这还没感慨完呢,忽听到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侧头一看,发现前几天被我吓跑的那两个流氓又回来了,他俩还带了一群新的打手。一群人乌泱泱地挤到河岸边,一个流氓指着我说:“就是这个黑泥巴脸!他捏碎了老子的翡翠原石!你们给我打他一顿!”
翡翠原石?我捏碎的?
我回想了一下,这两个流氓先抢了别人,碰上我,打算再抢一笔。我当时逛街傻乐傻乐的,也不想打架,就从他们背包里抢了块儿石头,当着面捏成一条一条,把他们吓跑就完了。
谁能想到那是原石啊?早知道我就拿去卖钱了。
那流氓对着我吼:“爷爷请了十二好汉来对付你!你赶紧给爷爷磕三个响头!”
李藏风看我:“你认识?”
我否认:“只是两个流氓地痞。”
李藏风:“我说的是他们身后的人。”
这两个流氓随便打发,他们的打手可不。
这十二个打手个个体魄强健,一身黑到底,手上刀刃闪白光冒寒气,瞧装备就知道不是一般地痞。李藏风渴望一场不含杂质的决斗,他希望闲杂人等滚远点,我也是。
我就冲那帮打手问:“他们花了多少钱请你们?”
一个高个子站出来答:“他们没付一分钱。”
我问:“赊账了?”
俩流氓怒道:“你瞧不起流氓么!我们从不付账!”
高个子说:“我们出力不为钱,只为主子的恩情。”
我问:“你主子从不付账?”
高个子阴沉沉道:“我主子早死了。”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死在谁手上?”
高个子恶狠狠说:“他就是尹教主!你杀了他!老七!”
这家伙终于图穷匕见,一脚踢开俩流氓,十二人分成四股队伍,每股三个,包饺子似的向我冲过来。
那高个子还对李藏风喊:“老七的命我要了!你若识相便闪开!”
李藏风动也不动,他像与板凳合二为一,谁若把板凳从他屁股下抽走,他就与谁有剃头之仇。
那高个子一挥手,三个黑衣人先冲我砍来,我一把跳出来,手掌裹着一把短刃。
这是老七的武器,看上去像一片蝉衣裹了铁片,拿在手里都没分量,切割人体时像把一方丝帕塞进你的眼珠。
这个是苏未白的评价,他这么评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疼了,如今拿在手上倒觉得好多了,确实轻盈无分量,好似握了一片薄薄的寒冰。
这时三把刀一齐向我胸膛砍来。先是“当”地一声,这是我正面挡刀。
接着“丁”地一声,我一把刃转了三把刀,刃与刀之间互相扭捏撕扯,那声音像两个高中女生在扯头花。
这时高个子决定冲过来砍我。
我向内旋腕,手托刃,刃压着刀,力道一节节抖震传动,卸了三把刀内劲儿,使它们和短刃转起圈来。
这时对方才想收刀,迟了。
我上身往前狠狠一顶,手中短刃前推,三把刀被我反向推压,直接震破三人虎口,刀背一直压到了他们胸口。
这时高个子快要冲到我面前。
又有三刀朝我背上呼啸,我沉腰,右手反撩,五指转刃,削了一个倒霉蛋的腕关节。对方杀猪般惨叫,手脱刀,被我抬脚一踢刀柄,那刀蹿至半空,撞上另两人刀刃,叮叮当当滚成一团,三把刀都乱套了,如老牛抬蹄狂踩古琴。
我往上一个斜飞蹬,蹬中一人头部,借右脚下落的惯性把他的脑袋压到地上,再原地起跃,借着身体重心弯了膝关节,酝酿出一个百里飞踢,把另一人从竖的踹成横的。
这时高个子过来了,一刀砍来。
我躲开刀,一个刺蹬将他的老脸蹬飞,他直接滚到李藏风脚边,脸被蹬歪了,他气愤羞恼,起身就一脚踹向李藏风。
这个人一生可能做过很多蠢蠢的决定,但这一定是最蠢的一个。
李藏风没站起,好像也没抬手,只是有三道残影在他手边噼啪闪过。
说是残影,但我还勉强看得清,李藏风是甩了三下刀鞘。
这人连刀都没出,动作已经快到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三次甩鞘像三个巨大掌掴,把高个子的歪脸都打正了,他怂身垮骨地倒飞出去,滚到我脚边,手上还攥着刀。
我瞅李藏风,有你这么踢的吗?
太不像话了。
这个时候高个子低空一砍,我躲开,一记飞踹,又又又把他踹到了李藏风的小板凳旁。
这才是正确的踢法嘛。
第10章 板凳君决斗佬与潜水员
我叫方即云,我没想到高个子如此有毅力,他被踢了几个来回,居然还有力气砍我。我最后那一踹,这家伙才老实趴在小板凳旁。
李藏风看看这个人滚来滚去,最后还是滚到了他脚下,他就抬头瞅我一眼,那眉和眼都透出疑惑的峰度,像无言无声地在问: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盯着逃生,他非盯着我的命,咱俩明明猎人与猎物,结果鼓捣起什么默契。这玩意儿几句话又说不清,只有他知道,我明白。
我不说,他又懂了,剩下的黑衣人也不动了。
李藏风去看那高个子,问:“你叫什么?”
高个子挣扎着抬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焦……焦寿光。”
我想了想,发现我好像听说过他。
焦寿光,尹教主的一名堂主,他从前是一个山寨头目,没作过大恶,但是脑子不好,偶像是晁盖,认为官府讨厌的全是梁山好汉,日常爱好是收容通缉犯。
后来这人也遭了通缉,罪名比天还大。他收容的好兄弟一个个都说不怕不怕,嚷嚷要留下来助他。焦寿光一感动,与兄弟们彻夜拼酒吃肉。第二天酒醒了,他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山寨的银钱粮食武器全被搬空了。
好兄弟们搬的。
焦寿光大哭一场,带着几个亲信弃寨而逃,投了尹教主。
李藏风对此评价:“肯为旧主复仇,倒是重义之人。”
这家伙听起来也不差,那我就问:“放他一回?”
李藏风点头:“可。”
他这个人不知受过什么童年刺激,脸么永远冷飕飕,说话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这个“可”字一出口,焦寿光就晕了,晕之前他还在看我的脚。
我的脚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在你的身上点了好几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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