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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 (绯瑟)


  我说:“好得很。”
  李藏风似把这话记心里了:“我上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是老七,又不像是老七。”
  我笑了:“那现在呢?”
  李藏风:“我还是觉得你的不像多过像。”
  他顿了一顿,眼神难得地显出了点儿心虚,说:“但你受伤之后的表现,确实担得起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
  这数学傻子把这伤说得多严重似的,那我就笑了:“一点小伤,何须忍耐?”
  我早感觉不到疼了,我什么都没了。
  刚刚我被他勾倒,是屁股先落的地。
  有些东西碎了,黏是黏不回去的,即便勉强黏回去,它也一直碎在你的心里。你若想起它,也只会想起破碎时的它。
  这就是为什么,如果我们把东西打碎了,比如一段两瓣的友谊,一只真挚的铁臀,我们就要学会忘记它,这样它从外表上是碎的,但它在我们的内心是完整的。
  李藏风:“你还在闭气,香味散去了没?”
  我闻了闻:“散的差不多了。”
  李藏风:“这香味你闻过?”
  “不曾。”
  “那你怎能确定它有毒?”
  “刚刚我猜的,现在我确定了。”
  李藏风奇了:“如何确定?”
  我双目如炬:“你。”
  李藏风疑惑:“我?”
  我高深莫测:“你中毒了。”
  李藏风似乎在想我这个眼是什么构造,用一种古古怪怪的目光瞅我:“你能隔空探脉?”
  我说:“是你嘴唇变紫了。”
  我拿出匕首给他一照,他这嘴唇就和十斤桑果和山竹里泡出来似的,正宗的基佬紫啊。
  李藏风这就不言语了,他似乎对这种中毒妆很不习惯,摸了摸嘴唇,那动作让我很担心他会直接把嘴皮给撕了。幸好他没有,就一言不发的坐下,直接盘了腿运功。这个人临危如常,丝毫不显慌乱,反倒看得我一股忧心冲愁肠。
  那我就问他了:“你可感觉到了疼?”
  李藏风摇头。
  我又问:“你可有四肢发麻?”
  李藏风摇头。
  我又问:“你可有心愿未了?”
  李藏风不摇头了,他转盯我咽喉了。
  ……我觉得你还是盯我胸口的时候比较可爱。
  为了防止他想不开与我同归于尽,我马上进行了补救。
  “是我把你拉下来,这趟浑水本不该你淌。你中的毒,便该我救。”
  话说得是正气凛然,显得老气不像个杀手而更像个国际主义救援战士。李藏风纹丝不动,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从眉眼间看出这话的可信度。那我就单膝跪在他身后,两手欲去搭他肩,他却不肯让我搭,侧个身躲了,拒绝说:“我自可运功,不必你出手。”
  我瞪他说:“你是怕我暗算?”
  李藏风摇了摇头:“你若是想暗算,刚刚就能做。”
  “既然不是怕,那为何不愿我帮你?”
  李藏风道:“那你当初为何不愿我救你?”
  你咋还想着这岔子,咱们不都掏心掏肺地聊过了吗?你现在提这档子事儿,是因为好奇心作祟,想探究我的内心世界,还是纯粹地听我说一声谢?
  我这左思右想着就不说话了,李藏风也不讲。他这个人最不晓得“怕”字,表情、姿势,以及话语都是拒绝三连,我知道他不想我救他,他认为被人救是欠了大人情。
  这是个成熟的决斗佬了,把尊严看得比天上的云还高。
  我是个熟透的方即云了,我臀裂了也会把良心顶头上。
  结论就是一句话——我得对他负责。
  所以我将匕首递给了他。
  李藏风皱了皱眉:“这是你的。”
  我:“现在它是你的了。”
  这话挺耳熟的,好像他刚刚才对我说过。
  李藏风盯了盯匕首,又盯了盯我的眼睛。
  “你的匕首太短,我一向是喜长不喜短。”
  他信我不肯暗算,但他好像比较喜欢让我欠着他,而不是他欠着我。
  我把匕首丢在他身侧,只当丢了片干垃圾,然后我把自己胸口的衣服一撕,露出里头的黄色垃圾,从容慷慨曰:“大好胸膛在我,匕首在你,我若居心不良,在给你运功时行不轨之举,你一匕首朝这儿刺下去,如何?”
  李藏风这回总算不盯着咽喉了,他盯了我的胸口挺久,那眼神总算是透出了点儿七情六欲。
  他问:“你明知我想要你的命,还是想救我?”
  我道:“是你先救了我,我只是还你个人情。”
  这个杠杆精是没法和我抬杠了,那我就心满意足,把那手往他肩上一搭,他低头,唇角像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可转瞬即逝,比流星还快上百倍,我都不知道那算不算笑。
  可这时我忽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好像不会传功唉。
  要不先摸摸?兴许摸着摸着就有“熟悉的记忆浮上心头”?我回忆起被推拿师父打得鬼哭狼嚎的那些年,我手从他肩上下去,从背上某个点开始,一路往下揉,到一个较硬的节点,我就拧了拧,我还戳了戳,嗯,还挺有劲儿的,这是个重要穴道了吧。
  李藏风忽轻声:“老七。”
  我惊了,他头一次这么轻声轻气地说话吧。
  这是毒发了吧!?这是虚弱得不能重声了!?
  我就心里难受了,李藏风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飘忽地问了一句话。
  “你果然还是恨着我的吧?”
  胡说!你看不出我在给你传功吗?你以为我还因为落水那件事恨着你!?是在故意折磨你吗?
  唉等下,我好像捏那个腰上的节点是有点用力了,我这功还没开始传呢。
  我赶紧把手掌贴他穴道上,我觉得这个传功啊,就是把身体内部最精华的那股热,传给另外一个人。所以李藏风马上就热了,没过多久他就是李暖气了,再过会儿他就是李微波炉,再再会儿就是李烤箱。
  李烤箱大概是热得受不了,低头就热吐了,把一大口血喷出来。我吓呆懵僵,扶了他问:“你感觉怎样?”
  李微波炉擦了血,看我说:“毒已逼出,多谢。”
  我心喜啊,却发现他盯我的眼神不寻常,这气氛整个就很绿江啊。那我就警惕了,我用冷酷武装起每一寸面肌,问他:“你在看什么?”
  李暖气一动不动地盯我的脸:“你也有段时间没闭气。”
  我说:“但我闭得比你久。”
  李藏风面色凝重道:“你见我嘴唇发紫,才确认我中了毒。”
  我说:“不错。”
  李藏风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那你现在嘴唇发黑,这代表什么?”
  我惊了:“我嘴唇发黑?是什么时候……”
  这还没问完呢,我忽然眼前一黑,身上一软,就直冲冲地朝他的怀里倒下去了。


第21章 吃
  我叫方即云,我感觉我好像在做梦。
  这次的梦特邪乎,我觉得我在做梦的,可我就是醒不过来。
  我上秒在冰窖打滚,下秒像在炉子里烤着呢,走几步是冰刀戳脚,躺地上是油锅烫背,骨头被人一棒打碎,进搅拌机里搅着呢,血被人抽干,还放汤水里使劲儿煮。
  我忽冷忽热,在温度的两极来回跳,疼倒一直跟着我,这梦太难熬了,我想着啥时候能醒,想啊,想啊,我终于睁开眼了。
  李藏风就在我身边,他正抱着我。
  ……我这是还没醒吧。
  是梦就随便了。他抱我,我就回抱他,我脑袋往他怀里缩,想和他挨得紧紧的。
  我冷死了,他就变热了,我烫着呢,他就变凉快了,他的体温随我而变,我虽疼得糊里糊涂的,但我更加肯定这个是梦,李藏风又不是真的暖气,谁能变来变去的?
  他体温变了,后来他连味道都变了。
  我一饿,他就闻着香,像奶茶,像炒饭,像火锅,像我上辈子吃过的一切咸的甜的辣的。你说他一个大活人怎么闻着像是吃的?
  这不是人吧?这就是吃的吧?
  我往他肩头钻,我只想咬一口,一口也不过分,结果我才咬了浅浅一口就被他打了。他一掌拍我脖子上,好像夹怒带叱地说了什么,我听不清啊,我只觉得脖子老疼了。
  他又说了什么,字句夹着什么“中毒”,我听不清就不听了,只往他怀里钻,他身上那味儿勾着我的食欲,我闻着饿极了,饿得像坟口里爬出来的野狗。
  他能吃吗?
  能啊。
  肉能咬,骨头可以啃,皮毛是香的。
  我越想越饿,我是饿了十多年没进食了,我眼前就有块儿活肉呢,它等着我啃呢。我要从脖子啃起,去啃胸口,啃手,啃脚。
  头骨,内脏,脚趾,所有部件。
  全吞了!
  “老七!”
  谁是老七?
  我就很疑惑了,你说我明明是方即云,他叫我什么老七?
  我又想去啃他,他就拿手卡着我脑袋,他叫了我一遍又一遍的老七,调子是我从未听过的急,嗓子也哑了,含沙吞刀似的。
  “老七,老七!”
  我叫方即云啊。
  “你中毒了!”
  我只想吃了他,结果他卡着我脑袋,压着我的膝盖,还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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