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砚点头:“对。”不管之前那所谓的婚约是真是假,此刻这婚约却一定是真的!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秦韵握住玉佩又问。
不过一句话,问的连砚啼笑皆非,凑过去将吻落在她的唇角,才说道:“傻姑娘,我不喜欢你喜欢谁?我喜欢的这么明显,你才看出来吗?”
秦韵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脸,她不是才看出来,她早就觉得连砚对她是不同的,只是当那种苗头冒出来的时候,又会被她强自按下去,可按下去了连砚的却按不下去自己的。
“我也喜欢你的,子衿,是喜欢的那种喜欢。”秦韵回想昨夜连砚吻她时的心跳,那种血液喷薄着翻涌的感觉让她无法反驳自己的情感,那是喜欢,是喜欢的喜欢。
“我知道。”连砚嘴角带笑,搂紧了怀里的人:“我想找个最合适的机会,最合适的地点来挑明,想给你最美好的回忆。可惜,韵儿,虽然眼下不是最好的时候,但足够了。”
“我们有婚约的。”秦韵将连砚的那枚玉佩解下来,跟自己的那枚放在一起:“你是我的人,不能再许给别家,知道吗?”
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连砚除了一个劲儿的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本该是是由自己说的话,全让她一个人给说完了,她此刻只能配合秦韵,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我要给我爹守孝三年,暂时不能跟你成婚,子衿,你要等我,不能变心。”秦韵说完把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玉佩给连砚挂在了脖子上,将原本连砚的那枚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我们互换玉佩,以后你都带着我的那个,要时刻记住我们的婚约,严于律己。”
连砚看着小姑娘板着脸如此认真的模样,低声叹了口气,将秦韵手里的玉佩拿过来替她戴好,承诺道:“我等你,等你跟我完婚。严于律己只想着你,别说是三年,就是十三年,三十年我也等你。”
连砚想的却不是秦韵所谓的守孝期三年,这丫头是承嘉在最尊贵的昭阳小公主,想要与她成婚又谈何容易?别说嘉晋帝会不会松口,就是朝中那一班的老古董,怕是没一个会赞成这门婚事,大抵又要日日以死进谏,连砚觉得自己大概是跟这些人结下梁子了,她入朝为官本就让他们极为不满,现如今还打算娶了他们的公主,估计又是戳了大窟窿,一时半刻的消停不了,有濮安的前车之鉴,她才更要小心应对!
所以,这成婚之路怕是漫漫无期了。
“怎么了?”秦韵见连砚脸上有些悲怆的表情,晃着她的胳膊:“才说要等我的,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我怎么会反悔。”连砚啼笑皆非:“只是想到了些别的问题。走吧,回去了,又是一夜没睡,看这眼睛,都肿了。”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说呢!”解决了私人问题,秦韵又想起自己之前问连砚为什么不能直接办了欧阳陆的事儿,有些愤愤的说道:“你好歹也是朝廷来的京官,我们是匪不与官斗,才弱他两分,现在你是官他才是匪,怎么反倒你被他整的这么惨,还受伤了,实在是太过分!”
连砚拉着人往回走,看着小丫头一脸的义愤填膺,解释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欧阳陆的地盘,我手里也就千把人,跟他硬碰硬,就很吃亏。在沧澜,欧阳陆的势力你比我清楚了解,他根本就不惧朝廷,毕竟天高皇帝远,他在此地的所作所为,加以粉饰陛下如何能知?不然沧澜匪患何至于猖獗到此等地步?他既然敢派人刺杀我,就没打算让我活着走出这里。”
“单凭我们,怕是难以跟欧阳陆抗衡。”秦韵眉间带着愁色:“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用利益分化他们,可欧阳陆不会坐以待毙。”
“傻姑娘,他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坚不可摧,因为利益勾结在一起,自然也能因为利益自相残杀。原本欧阳陆就是仗着自己官家的身份才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可这也是他最大的弊端,悍匪是不会全然信赖朝廷的人。谁也不能保证,欧阳陆攻下掩翠山之后,不会去收拾别的山寨,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我们只要稍加运作,说不定能化敌为友,共同对付欧阳陆,毕竟掩翠山跟他们一样,都是沧澜的悍匪,且掩翠山的地位非同一般。”
“那你怎么办?你跟我在一起,你是朝廷的人,他们不会信我们的。”秦韵问道:“如何才能瞒的过去?”
连砚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就要感谢欧阳陆了,亏的他足智多谋,我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天大寒,手指不可曲伸,需要媳妇儿吹吹
作者君:呵呵,老子才是手指不可曲伸的那个!再秀恩爱小黑屋伺候!
秦韵:子衿,罢工,我带你去赤道几内亚吃冰激凌
☆、劝说
第36章劝说
掩翠山在秦简多年的经营之下, 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攻下的, 不然欧阳陆也不会将掩翠山视为心头之大患, 这个大患虽然失去了秦简这个掌舵人, 并不意味着就此成了一团散沙,任由欧阳陆捏扁搓圆。
相反, 在连砚的加盟之下,掩翠山要比之前更加的系统规范, 饶是欧阳陆带着日夜不停歇的想要找到突破口, 也只是一场徒劳, 更不要说,王大牙那边已经将山寨上下重新整顿一番, 夺回了主动权, 公开站在掩翠山这边与欧阳陆为敌。
而夏青山也命人四处散播消息,什么欧阳陆想要自己独吞掩翠山的财富,欧阳陆有自己的小金库, 欧阳陆不过是借着他们的势力打压掩翠山此种流言层出不穷,再加上王大牙的公开反水, 也让许多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只是发毛归发毛, 态度却依旧是观望的, 在不得罪欧阳陆,又不毁及自身的情况下,对掩翠山不痛不痒的打着骚扰。
欧阳陆久攻掩翠山不下,心里早就团着一把火,见这些人又有些动摇, 心里更是恨的牙龈痒痒,看着面前被掩翠山那些山匪打的灰头土脸的小兵,是有火撒不出来,望着绵延的山脉,欧阳陆握紧了拳头,嘴角扯了又扯,才对手下的人说道:“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必须给我进山!”
欧阳陆明显是急了眼,但凭着他手里的那些人,想跟掩翠山拼,他根本就没那个本事,更何况还有连砚带的人,连砚手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守个山门根本就是绰绰有余,再加上还有随时提防着反水倒戈的王大牙时不时的偷袭,如果没有援助,他很被动!若是被连砚重现掌握主动权,别说是掩翠山拿不下来,恐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偏偏这时候,山下还流出了那些对他不利的流言,让欧阳陆慌了神,他确实惦记掩翠山上的财宝,可这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铲除了掩翠山,让沧澜彻底的成为他欧阳陆的地盘,只要掩翠山还在一日,他便一日忌惮着这个根本就不买他帐的地方,软硬不吃,他所有的手段在掩翠山这里都行不通,才让他不得不除了掩翠山。
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更加坚定了欧阳陆的决心,能在这种劣势的情况下,还想着绝地反击,瓦解他跟这些山匪的达成的共识,可见他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必要的。幸亏,有一点他们估计错了,他欧阳陆是有野心,可他也是真的不在乎那些身为外之物。
夏青山一身的伪装,亲自下山去动员其他的山寨,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救助,不希望他们能站在掩翠山这边,但起码也不要跟欧阳陆站在一起,只是此行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尤其是当他亲眼看见欧阳陆送上来的那一大箱子的金银财宝之后,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有些苍白。
“夏二,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跟着欧阳大人有肉吃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吧?”说话的是离掩翠山近一些的寨子的寨主:“别的不说,欧阳大人送了钱来,就是要我们的人手去帮他一点小忙,你们山寨防守的那么严密,我就是派了人去他也不见得能攻进去,可我就拿到钱了呀?要我说,你们也别抵抗了,你跟我说的那些,有什么意思?道理大家都懂,可你看,如果我们不跟欧阳大人站在一起,他早晚的派兵过来剿什么匪,大家有什么好日子过?就现在这样多好,我手里有的时候,给他进贡一点,他保我们平安,他有事的时候,我帮他一点,我收点银子,都是金钱交易,何必那么麻烦?”
“麻烦?”夏青山哼的一声,把那个箱子拍住了:“你以为这银子是从哪儿来的?都是你手里的钱而已,他换个法子给你送过来,只是寄存在你这里。别忘了欧阳陆是官,我们是匪,自古官匪不两立,你以为你们的这种平衡能一直继续下去?今日的掩翠山就是明日的你们,我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不求你能站在掩翠山这边去抵抗欧阳陆,袖手旁观总能做到吧?”
“你们呀,就是傻!”那位寨主看着夏青山:“胳膊拧不过大腿,跟朝廷对着干,能有你什么好处?欧阳陆那是朝廷的官,我们也就是占个山头想吃个饱饭,真跟朝廷干起来,那能有好?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点,如今秦老大也不在了,我要是你就领着你们那干人直接投了欧阳陆,随了他的心愿,何必苦苦支撑,惹急了朝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