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刚从外面进来,已经打探清楚了,却不敢说。
“还不快说!”谢氏又拍桌子一下,力道却比上一次轻了,到底手痛了,不敢再作死。牡丹跪地道:“听说夫人让人误以为小屋里苟合的男人是三少爷,结果却……却发现是二少爷,丞相一怒之下要杖责二少爷八十杖,三少爷和大少爷求饶,表示愿意和二少爷一同受罚,于是三个少爷每人被杖责二十,而二少爷则被太子和丞相革除功名,终生不得入仕。”
“革除功名,终生不得入仕?!”谢氏捂住胸口,险些透不过气来。
牡丹连忙安抚:“老夫人,革除功名的只是二少爷,我们府的大少爷和三少爷也是有出息的。”照她看来,就算太子和丞相没有指明这样说,二少爷的名声毁了,也别想走仕途了,注定是废棋,倒不如把赌注全压在大少爷和三少爷身上。
她只怕二少爷名声毁了,会连累大少爷和三少爷罢了。
049、再想休
牡丹提醒了谢氏,谢氏挺直了身体,着急问:“三少爷呢?”对了,她最有出息的孙子是南宫祁,南宫泰权废了也就废了。
“三少爷被杖责二十,我来的时候三少爷已经被打了十几下,现在应该打完了,被送回松苑了吧。”
“快,随我去松苑!”谢氏抬手让人扶着。
谢氏带人赶到松苑的时候,南宫祁果真已经被抬回来了,现在就趴在床上。
谢氏看着南宫祁满头大汗,心疼道:“大夫,快叫大夫来!”
奶娘凑过来道:“老夫人请放心,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放心,我放什么心,我的寿辰好端端的,却被人打乱了,三个孙子都被太子和丞相罚了,我的面子往哪搁了?!”
感情谢氏就在乎自己没面子?南宫祁心里讽笑,南宫府今日发生的事就要被传得人尽皆知了,还面子,脸上的皮都要被人笑掉了。
奶娘被谢氏的话噎住了,把目光移到碧青身上,向她求救。
碧青现在哪还有心思应付谢氏,她满心都是恐惧和担忧,身败名裂的人本该是三少爷,结果变成了二少爷,她们没有办好事,还害得二少爷……天晓得夫人对怎样对待她们?总该不会好事就是了!
“夫人呢?”谢氏现在才想起黄氏。
“夫人现在在大少爷、二少爷处。”奶娘还傻傻地看不清现状,竟还认真回答谢氏的话。
“二少爷?好呀,这个不肖子孙打死作罢,还有心思管他做啥,黄氏竟还心疼他?!”
谢氏想起牡丹说的话,黄氏原是误导众人以为屋里与人苟且的男人是南宫祁,心想,黄氏生的儿子不要脸不要皮敢在她的寿辰上与人苟合被太子等人撞见,竟还要毁了她最有出息的孙子?!
谢氏气得恨不得让南宫洪仁休了她,也亏得南宫洪仁现在不在,否则她就要逼儿子写休书了。
南宫祁看出谢氏想让儿子休儿媳妇的念头,劝说道:“母亲如此不过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一片慈爱,不管二哥做了什么,到底是母亲的儿子,母亲心疼二哥也是应该的。当然,二哥做错事,祖母恼怒二哥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大哥是无辜的,二哥做错事连累大哥也就罢了,祖母千万不可再为难母亲,否则大哥在将军府就毫无地位了,又哪来心思考究学问、在仕途上拼搏呢。”
为难尚且不可,会让南宫泰重无心思学学问影响仕途,休了黄氏自然更不可了。
谢氏听出南宫祁话里的意思,为了南宫泰重的仕途着想,为了将军府的未来和她的面子着想,她不得不暂且把休妻的事放下,何况儿子现今还在边疆,就算她有心让儿子休妻,一时半会也是办不到的。
大夫先去看了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后来才来松苑的,为此,谢氏又发了一顿脾气,还是南宫祁哄好她的。
谢氏出门让人给南宫祁上药后,又进房里安慰南宫祁好一会,直到实在没精神了,才离开
谢氏走后,南宫祁以精心养伤为由把人遣走了。
待房里只剩下南宫祁一人,牛二从梁上跳下来,“少爷若把这事告诉将军,将军肯定得休了夫人,少爷在府里的日子就好过了。”
单是夫人有心让人误以为与人苟且的人是三少爷以此来毁了三少爷的名声就足以让将军休妻了,若是知道这场阴谋实则是为少爷所准备的,将军气得立马从边疆赶回来砍人都有可能。
“我若有心让父亲休妻,只要把夫人这几年来对我的事告诉父亲,就算没有证据,父亲也会休妻的,我瞒着他不说,自然是不想他休妻。我保南宫泰权一命也是有原因的,你听我吩咐就行了,别的不需想太多,我自有打算。”他要的是黄氏留在这里看着她的两个儿子如何被毁、惨死。
牛二想到南宫祁一直以来做事都有计划,便不再多说了,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05CK心生杀意
“儿啊,怎么就变成了你呀!”
黄氏哭得撕心裂肺,一想到南宫泰权的名声毁了,而且终生不能入仕途,她痛心得几次哭着晕过去,醒来又哭。
如果按计划是南宫秋多好,她担心的事不用再担心了,可是不是南宫祁,还偏偏是她的二儿,她的一个儿子就这样毁了啊!!
“母亲,怎么办,我以后要怎么办?!哇哇!!”南宫泰权跟着一起哭,他和黄氏的哭声此起彼伏。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时候南宫泰权可没管这个,而且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有后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现在可是伤心至极了,因此并不觉得哭有多丢人,何况房里就他们母子三人,别人也看不见。至于是否因为外面有人听见他的哭声而丢了脸,现在的他连名声和仕途都毁了,又何来面子之说了。
“母亲,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泰重被打了二十后没有让人送回梅苑而是让人送来竹苑,就是担心南宫泰权和黄氏,要在这里坐镇,否则让黄氏和南宫泰权单独相处,他们两人只怕要哭崩天了。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应该是那贱人生的儿子,结果……呜啊!!”黄氏边哭边道,说到后面就只听到她的哭声而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呜哇哇!!”南宫泰权怕南宫泰重责怪他,先发制人,哭了再说,兴许南宫泰重能看在他哭得这么伤心的份上不要再骂他了。
南宫泰重的脸色很难看,既因为身上被打的痛也是被气的,“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好好说话!”
南宫泰重一吼,黄氏顿了一下,可脸上还是不停的落泪,哭声也没停,只是压低了,由嚎哭变成嘤嘤哭泣。
南宫泰权的小心肝缩成一团,被南宫泰重吓得不敢出声。
黄氏用手帕擦着眼泪,哽咽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耳朵清净多了,知道从黄氏那里问不到什么,南宫泰重便问趴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弟弟:“你怎么去了那里?”
南宫泰权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设计,但是南宫泰重在昨日明明就告诉过他,让他在今日不许靠近那间小屋,他怎么就不听人说话了!
“我、我不知道,我……喝醉了。”说着,南宫泰权又想大哭,但是看南宫泰重的脸色变得更阴暗,他倒是识趣地忍下来了。
“喝醉?好个喝醉!就因为你喝醉了,本应该是南宫祁受着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可高兴了?!”南宫泰重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坏事的家伙。
“我只喝了一杯酒而已,谁知那酒是什么酒,喝起来酒劲不大,却让我喝一杯就倒,后来发生的事更是完全不记得了。”南宫祁抱怨道。
其实最无辜的是他,这件事是黄氏和南宫泰重策划的,他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件事而已,没想到设计南宫祁不成,倒是让他身败名裂了。
往深里,他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黄氏和南宫泰重,若不是他们设计南宫祁,也不会害他毁了名声还被革除功名。
这么一想,南宫泰权觉得自己有底气了,也不怎么怕南宫泰重。
南宫泰重看南宫泰权的神色改变便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只怕要怪罪他和黄氏的,心想,这个不知死活的,别以为就这样了,以后有他苦头吃的!
“以你的酒量,宴席上没有让你一杯就醉倒的酒,我看这件事有古怪,母亲,你让人再去把大夫叫来,看看弟弟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药。还有,叫人私底下把那个女戏子叫来问话。”
南宫泰重安排道,他一点点解析其中的古怪,这倒不是为了南宫泰权,就算弄清楚怎么回事也无法解救南宫泰权了,但是弄清楚却可以让他解了心中的疑惑,也能明白是闹了乌龙还是被南宫祁反设计了。
若是南宫祁真有本事利用他们的阴谋反过来设计他们,看来他们以前还是小看他了。
虽让人再去请大夫,南宫泰重却觉得应该查不出什么,否则大夫刚才给南宫泰权看病的时候就会说他曾经被人下药,可大夫刚才没说,估计就是查不出来,于是他让人去把黄大夫请过来,黄大夫手里有很多不干净的药,想来查这种事会比一般大夫多些能耐。
可就算是黄大夫来了,两个大夫都表示南宫泰权只是喝醉了,并没有在他身上查出刚被下过药的痕迹。
南宫泰权只是喝醉酒了,并没有被下药,也就是没有中春药,一向酒后安分的南宫泰权却还是和女戏子发生关系了,怎么想知道是女戏子挑逗南宫泰权的结果,黄氏大怒道:“把她拉出打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