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顾不上询问了,立刻上前拉着南宫祁起床,把他带走,却没想过南宫祁已经醒来了,就算她们把人带过去也无法强迫南宫祁和那戏子做什么。
奶娘和碧青远远看见前面的小屋门口站了一群人就知道坏事了,大少爷带人来了,夫人也来了,但是本应该和小屋里的戏子发生点什么的南宫祁可还在她们这里啊!
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喊:“让我看看谁这么不要脸!”
说着,便听见有人打开房门的声音,房里传出来的呻吟声便听得更清楚了。
奶娘和碧青本来急红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三少爷还在这里,房里的人又是谁?
奶娘和碧青原先还不知房里和戏子有染的人是谁,待进去的女人走出来,表示只是两个龌龊的下人污了众人的耳时,两人隐约想到了什么。
黄氏身边的大丫头针叶不知黄氏为何改了口,顿了一下,被人群中的南宫泰重打了一个眼色,她咬咬牙,无视黄氏的话,按照计划中的说道:“怎么不见三少爷?”
另一个丫头跟着道:“瞧你傻得,三少爷喝醉被人带回去歇息了。”
两人一唱一和指出南宫祁早离席又不在场的事,让人不禁想到早早离席的南宫祁是不是去做了点什么,才不在这里。
又见黄氏的表现,便有人装作不在意道:“三少爷不在这里,该不会在里面吧?夫人,做了这种事,你也别维护他了,就让他这个不要脸的出来给我们解释,解释。”
里面的人可不是好东西,刚才他们都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淫声荡语。
说话的人显然是看不得南宫祁好,说也是,年纪轻轻就考了解元,哪个还没功名的少爷不嫉妒的,何况南宫祁之前在门口讽刺太子,说不准点出南宫祁还能在太子面前卖个好呢。
针叶这回总算知道黄氏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中说话了,这样似乎掩盖真相的话才更能勾起人的好奇心。
黄氏的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道:“真不是祁哥儿。”她恨不得是,可惜不是。
她这回倒是没有说谎,只可惜在众人看来就是欲盖弥彰。
刚才说话的人继续道:“是或不是,让里面的人出来给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又有一人道:“就是,让里面的人出来,瞧瞧是哪个不要脸的。”在众人怀疑里面的男人是南宫祁的时候,他这话的意思摆明就是在说南宫祁不要脸。
“就是就是,让他出来!”
就连丞相也皱了眉头,道:“换成是下人杖毙了也就是了,如果是南宫解元,还请夫人不要包庇,本相不希望这样的人以后和本相同朝为官!”明显是不满南宫祁的作风,暗示就算南宫祁有本事能考得功名,就这样的人品,也是不能为官的。
丞相都说话了,太子不好继续保持沉默,便跟着道:“他今日在本宫和大家面前丢人也就罢了,断不能让如此污秽的人进了殿堂,污了父皇的眼!”
今日丞相和太子都如此说道,里面的人也别想再去考科举了,就算他是个有本事的,能厚着脸皮去考试,考官得知今日的事也不会让他通过的。
后续发展一直在黄氏的计划中,若房里的人真是南宫祁,她早让下人进去把人扒拉出来了,只可惜不是南宫祁,而且还是她的爱子!
黄氏发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看见在场的人想把里面的人叫出来,心里慌张极了。幸好他们误会里面的是南宫祁,那她只要让他们肯定这个猜测就是了。
“既然太子和各大人公子心中已有想法,就给他留点脸面吧。”
在众人身后看着的南宫祁不禁挑挑眉头,这是让人往他身上泼脏水的意思?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母亲这话我可不认同,没听到太子和丞相都让你叫里面的人出来吗,您帮里面的人骗着大伙可不好,太子若是想歪了,把错误的想法告诉皇上,这就是欺君之罪,因你之错让皇上和太子父子之间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南宫祁先是点出黄氏刚才故意引导众人误会是在欺骗他们,后又说到欺君之罪和离间皇上与太子的父子之情,把问题提高到最大的层次,黄氏再想骗人也不成了,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南宫祁的出现让众人一愣,他……不是在里面吗?
率先回过神来的太子和丞相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竟然敢骗他们,黄氏好大的胆子!
太子沉着脸,本想说什么却被丞相阻止了。
丞相朝太子打个眼色,表示自己会处理这件事,随之对黄氏道:“好大的胆子,还不让里面的人滚出来!”却一个字也不提欺骗太子的事,他们被骗只是丟脸,若是传出太子被骗,这么容易就能被骗,太子储君的地位就不稳了。
南宫祁冷眼看着丞相和太子“眉来眼去”,心知他们已经站在同一阵线了,想来太子应该许诺了丞相什么,比如丞相之女许给太子当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丞相之女就是皇后,否则已经是百官之首的丞相还不至于为别的对太子谄媚,还事事维护太子。
未等黄氏说话,丞相带来的人冲进房里,把里面的一对狗男女拉出来,男的,赫然是黄氏亲子南宫泰权。
原来这对狗男女中的狗男是黄氏的二子,众人懂了,怪不得黄氏要让他们误以为是南宫祁,是想南宫祁给南宫泰权顶罪来着。
南宫泰重对南宫泰权金刚怒目道:“怎么是你?!”他顾不得周边人怎么看待他,只恨南宫祁怎么变成了自己的亲弟弟,心中一阵阵抽痛。
南宫祁洋装惊讶:“怎么是二哥?”又看着他身边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子,“这不是府上的下人,这是……是母亲请来的戏子?”
后面的话带着些许不确定,但是在众人看来,黄氏没有反驳,那便是真的了。
南宫泰权在祖母的寿辰上和请来祝寿的戏子苟合,还被众人发现,被太子和丞相指骂没有上殿堂、在皇帝面前站着的资格,这笑话可闹大了!
048、兄弟“情深”,一同受罚
原先只是恼怒黄氏“无心”误导他们,当得知黄氏是为了维护南宫泰权的面子才欺骗他们的,柳丞相更怒了,南宫泰权的面子重要,难道身为一朝大臣的他和身为储君的太子的面子就不重要了?把他们当傻子耍了吧?!
“南宫夫人,本来这是南宫家的家事,本相是不该管的,可偏偏这事闹到本相和各位的面前,为了不让人其他人有样学样,本相就略施惩戒吧,就……杖责八十杖好了。”
略施惩戒,杖责八十杖好了?如果这里不是人多,南宫祁就笑出来了,八十杖,就算是身体健康的南宫泰权,可到底没吃过苦,这是要人命啊!
黄氏一听,惊愣了,眼见黄氏靠不住,南宫祁跪在地上道:“家兄有错,理应受罚,然家父说过让我们三兄弟同心,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愿与家兄一同受罚,只求丞相能让家兄受罚减半,饶我等一命。”
要人死还不简单,南宫祁可以让人暗杀嫡母嫡兄,可他没有这样,还不是为了让他们陷入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又岂会让南宫泰权死得太轻松。
见状,南宫泰重也跟着跪下来:“我也愿同两弟一同受罚。”
南宫泰重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南宫祁刚说完他就接着跪下来,可到底落在南宫祁后,有种跟风的而非自愿的感觉,自然不如南宫祁显得仁爱。
南宫祁话中提到南宫将军,又指明让他饶南宫泰权一命,柳丞相就算不怕南宫泰重和南宫祁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得顾忌目前还手握重兵的南宫将军。
刚才柳丞相也是一气之下才道出要杖责八十,后来听了南宫祁的话,不得不改变主意了,道:“尔等兄弟同心,本相心感欣慰,如此,就每人杖责二十罢了,只南宫二公子所为实在让人痛心,得有另惩,南宫二公子得行缺失,本相决定剥夺其已有功名,终生不得入仕,这事本相自会自行稟告陛下。”
下令杖责八十夺南宫二公子一命的确太过了,难免会引起南宫将军的愤恨,如今南宫家另两位公子给了他下的台阶,他就顺着下来了,只是这样容易让人觉得他谄媚南宫将军,便下令让南宫二公子不得入仕,也算是给自己挽回了面子。反正此事一出,南宫二公子也别想进仕途了,就算南宫将军知道这事也说不了他什么。
“南宫二公子终生不得入仕,该是如此,丞相不必为此担下先斩后奏的罪名,本宫自会向父皇请罪。”意思是他会亲自把这件事告诉皇帝,若是有罪也是他担着,算是在众人面前卖给丞相一个面子。
“如此一来,便如太子所言,臣感恩太子怜惜。”丞相不介意太子跟他抢功劳,何况这种功劳也没多讨好,反倒是他们在这些臣子面前一唱一和,才能显出太子的仁爱臣子,为太子造个好名声。
太子点点头,也没跟南宫夫人道别,直接甩袖离去。
丞相让人看着南宫三位公子受罚,自己则随太子之后离开。
太子和丞相如此,其他臣子脸上神情一凝,派人去把还在宴席上的夫人小姐叫来,便也离
去。
老夫人看着原先热闹的宴席变得鸦雀无声,再眼睁睁望着这些难得一见的夫人小姐一个接
一个离去,既愤怒又痛心。
等宾客都走了,她往桌子上一拍,“到底怎么了?!”大孙子说要带人游园,结果带着太子等人撞见府里有人苟合,儿媳妇说要去解决问题,问题不知解决了没有,各府的夫人小姐却一个接一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