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不着。”
面对赫连皌,景逸是一贯的简洁明了,干脆直接走出了雅间,吩咐长青出去寻人,找到之后寸之后步不离的守着他,免得被一些不相干的人觊觎上了。
赫连皌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冷笑一声,向身后招手道,“将楼下那两个管不住嘴的处理了。”
“是。”来人作揖离开。
赫连皌静坐看向还未关上的窗,扬起嘴角轻轻的笑出了声,这小傻子,还是没变,总是那么好骗。
不好好守着,真是不行呐。
而此时的韶伶久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才脱狼穴又入虎口,虽然是夸张了一点,他只是单纯的躲着景逸而已,但是这也就表示着,这回没人保护他了啊!
韶伶久皱眉看着站在眼前挤满了小巷的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短剑,硬着声音问道,“诸位不知哪里的英雄好汉,在天城这种地方截人,不怕被查到吗?”
无人回答,一群人直接上前将他围在中间,似乎随时会扑上来。
对方有备而来,自然是要将他抓回去,只是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功夫再好,也抵不过人那么多,该怎么办?硬拼个你死我活?
“韶公子不必惊慌,我家主上请你去小坐片刻,你只要跟我们走,保证不会伤着你?”
韶伶久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当他是傻的?进去了还出得来吗?真当他是养在深宫不知人间世事的小公子?
想着他干脆主动出击,反正这帮人铁定不敢杀他,握着月辉突地向前,短剑划过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一剑毙命。
见他不肯就范,十几个暗卫一起上,他握着短剑在中间翻转着攻击格挡,却抵不过人多势众。
一柄长剑从他右臂上划过,鲜血瞬间涌出,韶伶久吃痛一声,右手反应不及时,眼前的人挥洒出一包粉末,接着眼前便模糊起来,没了力气直接坐到了地上,后颈猛地一痛,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依旧是熟悉的黑暗环境,不过这回的似乎更加高大上了些,牢内点着火把,对面的人也没有戴面具,这张脸他也不认识。
韶伶久艰难的转了转还有些酸疼的脖子,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还有的甚至还淌着血,看起来更加骇人了些。
“韶公子不必惊慌,那些东西,都不是给你用的。”
韶伶久转头看向面前的人,“你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主上?”
面前的人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是,我只是主上派来拷问你的人,你可以叫我小药师。”
“小药师?”韶伶久抬头看着他嗤笑了一声,“名字听起来那么仁义,怎么净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小药师轻笑一声,转而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道,“主上有言,韶公子这张脸生得得天独厚,不能损毁,至于其他的……”
韶伶久心中一紧。
“□□皇帝十分的看重你,也不知道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如今既然把你抓进来了,就不能轻易的放你出去,你说或者不说,都得在这个地方呆着。”
虽然沦为阶下囚,但是该有的气势还是不能输,即便是被迫仰头,韶伶久依然面不改色,“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抓我来干什么啊?”
小药师放开了捏着的下巴,转身回到椅子上坐着,“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你爹韶远程留下的花名册吧?”
果不其然,韶伶久心里已经暗自有了打算,“花名册?怎么又是这个东西,上一次也有人找过,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小药师点了点头,有些不以为然,“蒋明华那种蠢货,这么明显的陷阱也往里面跳,怪不得这么些年了才是个右相的位置。”
这人是个什么身份?竟然完全瞧不起右相这个一人之下的位置,看来是大有来头!
韶伶久眯着眼睛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人,满头白发,相貌清秀,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十四五的小少年,对方明明是比自己还小的人,这一身的阴暗气质,当真是……
小药师静坐了一会,突然又站起身来,“至于你说的你不知道,没事,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韶伶久顿时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他活了快二十年了,一直都被保护得好好的,对于那些对待阶下囚的凶残手段,多是在那些话本里看到的,如今他自个身处危险的境地,才突然后悔起来,早知道跑出来会这样,他躲什么啊?
现实没有给他太多后悔的时间,小药师招了招手,身后的人立刻取出了一个盒子,看起来是……早有准备。
小药师拿着那个盒子走到他身边,韶伶久更加紧张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无人应答,小药师似乎已经不想跟他废话太多,示意来人在他的右腕上割了一个口子,鲜血流出,小药师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通体黑的虫子,赫然是一只精心养出来的蛊虫。
所以说这是要把虫子放进他的身体里面去?这样难看的虫子居然要放进他的身体里?
“喂喂喂,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花名册,你放虫子干什么?”
韶伶久忍不住想要往后躲,手腕开始剧烈的挣扎,却被制住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蛊虫慢慢的爬进了他的体内。
甫一进入,虫子在血肉里爬动的感觉登时刺激得韶伶久头皮发麻,他难耐的动了动,感觉到虫子已经爬到了他的肩膀处,抬头看向小药师,“你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小药师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感觉到虫子已经爬到了他的胸膛处,才道,“这虫子的名字很简单,就叫黑体虫,至于他的功效……你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本来莫名其妙的被人抓来这种地方,关起来不说,还割他的手,放虫子进他的体内,他已经是很气了,还对他做什么也不说,韶伶久就算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发起怒来,“知道知道知道,你们这些人,说话都要那么……啊……”
心脏猛地传来一阵刺痛感,韶伶久忍不住叫出了声,额间开始冒起了冷汗,绷直了身子忍不往后仰着脖子想要缓和一下这种刺痛,这些人,是打算用这虫子疼死他来逼供吗?
小药师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伸手在他还完好的左手上把了一下脉,又示意人送上了银针,分别在韶伶久的头部和胸前插了几枚,静候了一会,待韶伶久疼痛感消下去,才继续把脉查探,他脸上表情晦暗不明,用眼神示意给他包扎伤口,再轻轻的道,“能惹来那么多人给你下蛊,看来你的价值,不止将军府韶三公子那么简单,也行,那就再等一天。”
韶伶久缓和了一会,看着人要收拾东西出去,赶紧问道“你就要走了?不接着问了?”
小药师颇有礼貌的转身向他点了点头,“你体内寄生的蛊虫已经不下两种,要是不等他们先打好架争好地盘就强行催动蛊虫,我怕你没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主上说了,你的命,得留着。”
说完人离开了地牢,韶伶久看还留了人在外面守着,也就悄悄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怕自己一个人呆着。
尤其这里的环境氛围如此的诡异。
既来之则安之是不可能的,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景逸肯定会发现,现在只需要等着他找到这里来,虽然自己也不确定这个地方有多隐蔽,但希望好歹还是有的。
想着这些韶伶久又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千万要来快点啊,别等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才找过来,那个小药师只是说了不要他的命,其他的活罪,实在是不敢保证啊!且不说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是花名册,就算他知道,父母留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样交出去?这回要是能被救出去,他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果然,景逸的怀抱才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没有之一。
韶伶久坐在那里低着脑袋想个不停,这边的景逸更是急得不行。
他满脸阴骘的盯着眼前这面墙,墙上独属于月辉的剑痕明显是不久前才留下的,竟是……
忍不住一拳打在墙上,整个墙面直接被捶出一个拳形,赫连皌站在一旁静看,虽是一早就派了人出去找,对方却极其有经验,竟是像人间蒸发一般,根本查不到一点线索。
看了半晌,赫连皌忍不住开口道,“阿久为什么要躲着你?”
闻言,景逸动了动,却并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巷子,赫连皌在身后又问道,“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景逸:“干你何事?”
听到这个回答,赫连皌反而被气笑了,“干我何事?我是阿久的未婚夫!”
景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你现在去问他,看他认不认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
“呵呵。”赫连皌冷着脸,嘲讽意味十足道“能当上□□的皇帝果然是得有些本事,净耍些好手段,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多谢夸奖。”景逸不愿再跟他废话,干脆转身走了。
赫连皌站在原地狠狠地盯着景逸的身影,恨不得将他吃了,早的时候就应该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早的时候就不应该离开□□,给景逸钻了那么大的空子,这样会耍心机手段的人,就算是真的将韶伶久留在他身边,也绝对放不下心,当务之急是找到蚀忆蛊的解法,断不能,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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