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伶久偏头摸了摸鼻子,怪他了?他的寝殿本来就没有镜子,他更是没注意到。
两人并肩慢慢的走到了御花园,近冬的花园里有些凋零败落的感觉,一点装饰的颜色都没有,白玧沨静静的看了一会,突然道,“话说,咱们都相识了快十年了。”
“嗯。”景逸点点头。
他们三个人是少年时候就认识的,白玧沨是御药房请来的医师,因为比他们都大,自然凡事都会照顾他们。虽然景逸贵为皇子,但由于有韶伶久这个爱玩爱闹的,三个人经常走在一起,关系好到韶伶久三天两头都要提一次结拜这件大事。
三个人一个很理智,一个习惯性宠溺,一个有恃无恐总是瞎闹闹,最后倒是真的结拜了。自此,身为三弟的韶伶久更浪了,只要一见到白玧沨,立刻一下子扑了上去,害他直接摔到地上,还得给他当肉垫。
这种时候三个人就会上演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韶伶久只管跑,白玧沨在后面追,景逸刚开始还会劝一下,看两个人玩得开开心心的,最后干脆淡定坐着看书了。
反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明明都快要抓到了还悄悄后退了一步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白玧沨轻笑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等景逸问他,便转头道,“你想问我什么?”
景逸定定的看着他道,“三蛊聚于一体会怎样?”
白玧沨闻言依旧淡笑着摇了摇头,“你倒是记得清楚。”
这样说着,他却没有急着回答他,“你要是不当这皇帝,说不定我还能收你作关门弟子。”
景逸一双眼睛看着路旁呈凋零状态的枯枝,没有抬头,“只有做了皇帝,才能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玧沨又笑了,“你想要的,不过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景逸也轻笑出声,“你倒是也看得清楚。”
白玧沨点点头,“我也不是傻的。”
景逸抬头看他,正想说话,冷不防白玧沨又道,“我现在问你有没有后悔还有意义吗?如果有一天你没守好他,让他全部都想了起来……”
景逸登时捏紧了拳头。既然是孤注一掷的举动,自然要做好一切准备,“我会守好他的。”
“嗯。”白玧沨不予置评,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景逸挥了挥衣袖,一瞬间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权之王,“走吧,去看看。”
白玧沨作为御药房的一品药师,各种配置都十分的奢侈,当然这都是景逸派发的,白玧沨也惯常的来者不拒,赏赐的各种宝物都收藏在自己的书阁,这些东西其中就有景逸曾得到的一本奇蛊物语。
他收到之后就丢给了白玧沨叫他好好钻研,白玧沨自然是对这些很好奇,废寝忘食的研究了好几个月,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第一次使用就是拿自己的三弟做实验。
白玧沨翻开最后一页将注意事项指给他看,景逸一眼便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那一行字。
“三蛊一体,会有明显的超负荷状态,心血无力供给喂食,通常表现为心悸痛现象,其痛难忍。”
景逸立刻看他,“没有办法解决吗?”
白玧沨郑重的摇了摇头,“没有。”
末了他又道,“现在只得再等一个月了,痛过一次,自然是要长点记性。还有你,自己种的蛊,你看着心疼也能长长记性。”
“喂,你别瞎揉我的书啊!”才刚刚语重心长的表达了自己暗戳戳的幸灾乐祸之意,白玧沨一看景逸那明显没控制住的攥书动作,顿时啥也不管了,抓住书的一角就要往外拉,“你快松手,松手啊!好好的一本书,可别像小久一样白白的被你糟蹋了。”
景逸登时转眼看他,眼睛里满是危险之意,“你觉得朕是糟蹋了阿久?”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有独占欲不错,偏偏这人还是皇上,独占欲自然是到了变态的地步,再加上自己心仪之人之前还差点嫁出去了,这占有欲更是明明白白的深不可测。被这样的目光所凝视,白玧沨只觉得自己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差点忘记了伴君如伴虎啊!
白玧沨心里赶紧想办法措辞,怎样才能让这个皇帝放宽心?最主要是放下他的书!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盼望韶伶久出现过。
景逸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
白玧沨偏着头斜看他,悄悄的观察他目前的状态,只见景逸松开了手,还将自己刚才揉出的褶皱细细的理平,递还给了他,“你好好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吧,我回去了。”
白玧沨连忙将书揣进了怀里,目送着景逸出了门,轻轻的也叹了口气,“这怎么保护得好啊?阿嫣,你这不简直是要人老命吗?”
景逸慢慢的走了一会儿,想着应该是因为准备富冬日的祭拜典礼,连来几日没睡好觉,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个时候应该叫荀德的,可惜,被他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想了想,他还是去了昭阳殿,还没走到,就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这下,他所有的疲倦不堪瞬间烟消云散,韶伶久还拖着有些迟钝的身子在逗殿门的长青,长青一脸忍无可忍却又不能出手打他,闭着眼睛不看他。韶伶久更是高兴得转来转去,一点也不嫌无聊。
景逸静静的站着看了会儿,也跟着他轻轻的笑了,有此一人,夫复何求!
第10章 败家皇后
“阿景,你就放我出去好不好?”
韶伶久已经换了第六个姿势了,不管是托着下巴眨眼睛卖萌还是苦着脸用头去拱他正在写字的手,说话的语气从绵软无力到铿锵掷地,总得来了无数次。可惜,眼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他忍不住在铺着华丽地毯的地上滚了几圈,安静了一会儿又抬头去看还在尽职尽责批阅奏折的景逸,瘪了瘪嘴,终于坐起身来,委屈道,“阿景,你对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好了!”
景逸摇了摇头,抬眼看他,“阿久,你身子还没养好。”
韶伶久赶紧站起身在他面前跳了几下,证明他说的都是假的,“大白给我的药真的好得不行,你看看……”
韶伶久将身子往前探了探,拉开衣襟示意他看,“我脖子上的痕迹全都没了,皮肤养得特别好!”
他兀自美滋滋的感慨,景逸看着那露在外面白晃晃的皮肤眼神暗了暗。
“阿景,我都好久没有出去了,你都关了我快半个月了,富冬日都快到了,我还没能出去看看,你忍心看我在宫里无聊到日渐消瘦…还唔……”
韶伶久被人猛地一拉,登时没稳住直接扑到人身上,一双还在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唇被人狠狠地吻住,一点气都不给他透出来。
景逸嘴上越吻越狠,韶伶久呜呜咽咽的越来越招架不住,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却被另一双手用力的按住了腰肢,动弹不得。
天地良心,他以前真的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人生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皇帝。
御书房的氛围被熏染得越来越旖旎,韶伶久一开始心里有些放不开之前将这个人当做自己哥哥的事实,偏偏被景逸带着带着,便一不小心迷了进去,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人的脖子,静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了低沉的喘息声和偶尔没被关住的啧啧水声。
风月无边之时一只手开始摸索着伸向韶伶久的腰带,韶伶久还昏昏沉沉的大脑登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红着脸往后滚开,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完好无损,顿时松了一口气。
景逸微红着眼睛看他,低沉着声音唤他,“阿久。”
韶伶久一个激灵,一边说话一边往外退,“阿景,我觉得你……要不你还是先冷静一下,我……我想起来我有些事,你要是不愿意带我出去……”
终于挪到了门边,韶伶久丢了一句那我就去找长青,干脆利索的落荒而逃。
景逸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重新拿起笔开始批阅奏折。心里还是没忍住叹气,这都是那几天照顾他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奏折,旧的还没去新的又来了,富冬日快要到了,事情只会更多,哪来的时间陪人出去啊?
只能多花些时间赶紧赶完了!
韶伶久一路落荒而逃,直到奔回了殿里,依然有些心绪跳动手忙脚乱。他也不确定他是在逃些什么?按理来说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他内心里也基本上已经接受了他和景逸之间这道关系的事实,只是……
韶伶久忍不住伸手捂脸,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逃啊!
这下撒娇不成皇宫也出不去了,韶伶久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现在一个人是断然不敢出去的,实在是难以保证又有谁会突然跳出去就要抓他。
可是他是真的在皇宫里闷久了啊,万恶的皇帝陛下以养伤为借口,不许他出去吹冷风,不许他出门不披上斗篷,连功力卓越的长青都不得不在自家主子的安排下,从殿外门童直接升级成了殿内近侍。
韶伶久自然是高兴有人陪他在宫内耍,天天围着长青这个大好青年悠闲得像乡村里嗑瓜子的各大媒婆。明明脑子不太好使,偏偏还把自己所有见过的姑娘都想了一遍,说是要为他寻一门亲事,长青往往是一语不发看着他兀自说得眉飞色舞喜形于色,表面依旧高冷心里早已苦逼到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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