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一双眼睛看不出什么想法,只是定定的盯着对面桌的那几个人,韶伶久正准备再问他一句,立刻被一道女声打破。
“你们这些只会在背后说小话的臭男人,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们怎么那么恶心?”
那几个男人说得正高兴却突然被打断,一脸不高兴转头看是谁,却一下子被吓住了,居然遇到了皇宫里的人。
西瑶公主到这里和亲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选定了阐扬司的主司木堔,虽然她还未嫁去,但是两人的关系,那已经是天城人皆知了的。
他们顿时被吓到了,说话只是逞逞嘴上威风,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宫里的人知道,那是真的死几回都不知道。
三个大男人当即跪下来求饶,西瑶却不见得想要放过他们,她对皇帝陛下的印象很不错,连带着也觉得皇帝喜欢的人肯定也不错,最近听到的风言风语实在太多,常常是气得她只想捏着拳头出去揍人。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她拢起衣袖正要动手,却一下被木堔拦住了,“瑶瑶,让我来吧,这种人,我不想让他们碰到你。”
西瑶红着脸应了,于是韶伶久有幸得见堂堂阐扬司的主司大人居然动手打人,还打得很带劲啊!
那些人哭得那叫一个惨!
景逸冷着脸看那几个男人被打得鬼哭狼嚎,瞥了一眼另一边用屏风隔起来的桌案,淡淡的哼了一声。
待到几个男人落荒而逃,西瑶小鸟依人的扑上去抱着他的手臂摇着撒娇,才转了个头,顿时愣住了。
“景悦?景公子?”
韶伶久笑得开心的脸登时僵住,糟糕,光记得看好戏了!
第11章 高抬贵手
空气中似乎有那么一刻的凝固。
西瑶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木堔倒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敢情,这位就是那个冒充皇室的大胆之人。
两人先是行了个礼,碍于景逸在,不敢多说话。木堔悄悄的拉她一下,使了个眼神,西瑶顿时反应过来。
木堔曾经义正言辞的告诉过她,景姓只有皇室才是,那天他遇到的那个人,是个胆敢冒充皇室的无耻之徒,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把那个人抓住。
现下,倒是真的抓住了。
景逸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木主司,带着公主出来玩吗?”
木堔道,“回皇上,瑶瑶闷得慌,臣带她出来走走。”
西瑶悄悄的看向韶伶久,韶伶久有些面显尴尬,“西瑶公主,你好啊。”
西瑶赶紧道,“好,我挺好的。倒是这位公子……你,娘子好些了吗?”
韶伶久一口甜酒差点被呛出来,强噎了下去,支着桌子咳嗽。景逸拿出一张帕子为他擦嘴角,木堔赶紧趁此机会在西瑶耳边道,“瑶瑶,这位公子就是韶三公子,没有娘子,只有皇上,别说错话了。”
原来名字当真是编的,只是为了躲她远点?
她有那么讨人厌吗?
等等,所以说她当初是想跟皇帝抢人?
韶伶久咳了两下,支起身子向西瑶道歉,“公主殿下,对不住啊,那日只是一时编个名字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信了。”
景逸又补道,“没有娘子,只有夫君,公主莫要被他骗了。”
“……”
“……”
“咳咳咳咳……”
韶伶久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呛了两下,忍不住咳出了泪花。景逸抬手轻拍他的背,韶伶久揪住他道,“哪里是夫君,没有的事。”
景逸配合他点头,看向他们两个道,“还未举行婚典,是准夫君。”
西瑶赶紧点头附和,木堔审时度势道,“皇上,臣与公主先行退下了。”
景逸点头,木堔赶紧拉着西瑶离开,直到两人跑出去了,西瑶还在想,“阿木,你们□□民风都是如此的吗?”
木堔摇头道,“不是,只是皇上偏爱韶公子罢了。”
西瑶认可道,“韶公子确实是很可爱,跟我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一样。”
木堔闻言,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你觉得我与他相比如何?”
“如何?”西瑶立刻想出了其中的道理,捂着嘴笑道,“当然是有个自以为是冒出来说要我配合他抓住冒充皇室的无耻小人,结果小人没抓住,倒是迎了个公主回家的小傻子更可爱啊。”
木堔顿时红了脸,拉住西瑶的手都被染红了些许,脚步走得更快,西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半披在身后的长发,接着道,“话说,要不是因为韶公子牵线搭桥,我肯定被别人拐走了,你不感激人家还在这瞎吃醋呢?”
木堔立刻停住了脚步,眼神有些弱弱的委屈之意,“瑶瑶,你是我的。”
“哈哈哈哈。”西瑶大笑道,“你看,就说你最可爱啊。”
韶伶久坐在窗边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一脸高兴的看向景逸,“阿景,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当媒婆的天赋,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凑成了这么一对呢。”
景逸点了点头,“确实很有天赋,也凑成了我们这一对。”
韶伶久默默的选择略过这句话,又道,“我给长青说了好多姑娘,他居然一个都瞧不上,好浪费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那就不给他说媒了。”景逸放下手中的茶,拉起他,“阿久,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韶伶久一脸不舍,赶紧将碗中的甜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浪费。景逸好笑的看他喝完,牵着人扬长而去。
深冬的天气,街上做生意的小贩卖不了多久早早的就回了家,各家各户开始为富冬日和春节做准备,忙得不亦乐乎。两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最后慢悠悠的游回了皇城。
牵着手走在早就已经看腻了的皇宫里,韶伶久身上披着斗篷,有寒风吹过,倒是不怎么冷,只是那张脸还是免不了冻红了,手也是冰的。
景逸牵着捂了一会儿,突然看着他道,“阿久,待到富冬日过后,就举行婚典好吗?”
“什么?”韶伶久立刻停了脚步。
景逸又道,“举行婚典以及……封后大典。”
韶伶久吓得有些站不稳了,“婚…婚典?封后?阿景,我……”
“阿久,你不愿意吗?”景逸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恍惚闪着光芒,仿佛只要韶伶久一声应下,所有的一切都会开始准备起来,两个人将会一辈子绑在一起,不会分开。
可是……
韶伶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才道,“我觉得我还小。”
景逸揉了揉他的脑袋,认同道,“阿久确实还小,未及弱冠。”
揉了一会他放开了手,“那等你想好了再说这件事吧,阿久,下次再提的时候可别拒绝我。”
韶伶久点点头,任由景逸拉着他继续走下去。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心里除了震惊,剩下的就全是高兴了。只是他想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他又不想惹了景逸不高兴,真是复杂得不行。他暗自思考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突然脖颈间一凉,下意识的缩了缩。韶伶久抬头一看,雾茫茫的天空开始往下飘着越来越多的白雪,从天而降,真是圣洁得美丽。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天,景逸拉起他斗篷后的毛领盖住他的头,一双长睫上落下了一片雪花,将落不落的样子,衬得他那张脸更加的好看了。
雪越下越大,簌簌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对视片刻,景逸突然笑道,“阿久,我好想就这样跟你一直呆下去。”
韶伶久愣了一下,脑袋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的脱口而出道,“阿景,我想多看会儿雪。”
景逸点头应了,“好,阿久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捂手的来。”
韶伶久静静的站着,脑袋里昏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耳朵边似乎有声音在狂乱的叫嚣着叫他快些,再快些。他捂着脑袋走了两步路,一阵刺痛感逼得他想要一手将自己敲死算了,景逸也不知道去了多久,韶伶久想要去找他,挪了两步路脚一下子踩空,周身顿时陷入了刺骨的冰凉。
冬天的池水寒冷得要命,甫一掉入,韶伶久受到刺激瞬间恢复了些许意识。感受到自己置身于一片冰冷的水中,他下意识的扑腾起来,脑袋里昏沉的感觉再度袭来,韶伶久一个不注意,嘴里灌入了一口水,呼吸不畅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他的思绪,他想开口叫人,却不可避免的又进了一口水。
眼前开始模糊一片,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初被两个哥哥丢进水里的自己,小小的一个人在水里连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跟现在的感觉一样,绝望,想要光明,想要希望,想要谁来救救自己。
“阿久。”
迷茫之中仿佛有光出现,将他从水里拉了出去。韶伶久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的身体,一件充满暖意的斗篷盖在他的身上,有人用温暖的手不停的搓着他的身体,韶伶久伸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袖,浑身哆哆嗦嗦的,嘴唇冻得发白,弱弱的呢喃道,“阿景。”
景逸抱着他急急忙忙的奔回了昭阳殿,吩咐长青以最快的速度将白玧沨给带过来,再转身将他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将他塞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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