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福儿可是女子,你也是,你不怕世人的眼光,不怕你娘亲的责备,不怕那些诋毁的言语?”
妙远问出这话,倒像是问自己一般。
潘玉茹拿出衣袖中的一方绢儿拭泪,抽抽搭搭道:“怕,想起这些我也怕,但我更怕看不见她,怕这一世错过她。姑姑,实与你说了罢,离了她我也不想活了……”
妙远闻言忙去握住她手道:“你这孩子,怎的恁傻?你年纪还小,不许说这话。”
潘玉茹却说:“可我才将那话却是肺腑之言……”
“不管你是肺腑之言还是别的,姑姑都不许你说出那些傻话。”妙远截断她的话道。
潘玉茹顿了顿又说:“姑姑,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否照实回答我?”
妙远看她一眼,不知她要说甚么话,但还是答道:“你只管说来,姑姑不哄你。”
“姑姑,你和表姐,和她可是有……有情?”潘玉茹直视着妙远的眼问。
妙远一听便低下头,好半天抬起头来看着潘玉茹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潘玉茹默然,好半天才说:“难怪,她从台州回来大病一场,病中也是在叫姑姑,初八日那一天她从宫里回来知道了赐婚的消息,瞒着我,喝醉了也是在叫姑姑。看来,她对你用情极深,心中念念不忘的便是姑姑。”
妙远不语,唯有感动。
房中一时寂静无比,小道姑敬修端茶进来,将茶盏一一放到两人跟前,方又退了出去。两人自然端起茶吃了几口,潘玉茹将手中茶盏放下便说:“姑姑,既然你也喜欢表姐,又岂能看她陷入那罗网之中,我这一趟来寻你,便是想姑姑想个法子帮表姐逃出官家的赐婚,随她一起去海外过自在逍遥的日子。”
妙远端起茶继续吃着,心中转过好几个主意,但都觉不可行,因此也没有答复潘玉茹。
而潘玉茹见妙远在想事,也没有打扰她,只在一旁静静吃茶等待。良久,忽见妙远将手中茶盏一妨,唇角微弯道:“有了……”
潘玉茹忙凑过去问:“姑姑,你有甚么好主意了?”
妙远轻笑:“附耳过来……”话毕,便在潘玉茹的耳边如此如此一说。
待她说完后,潘玉茹细想一想也觉可行,便开心笑道:“那就按姑姑所说得办。”
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潘玉茹便告辞而去。回去后立刻去缠着娘亲吴国长公主,要她去求见官家,说表姐就要出嫁了,如今又禁足,在宅中甚是孤单,自己想去瞧瞧她。
吴国长公主听后本来不允,但潘玉茹说若是娘亲不去,自己便要亲自进宫去见皇伯父。被她闹得无法,最后吴国长公主只得进宫去求见皇帝赵构,将自己女儿的意思说了。赵构听了意外的竟准了,只是叫在出嫁前只许去瞧一次她。
得了皇帝的旨意,吴国长公主出了宫回宅时已过了酉时,一到家便把官家下的旨给潘玉茹看了,潘玉茹拿了那圣旨晚饭也顾不得吃,便往外走,只说今儿个去瞧表姐,明日便回来。
进到乐平县主宅中时,便见到赵天福只是数日不见,便已然清减了许多。心中一霎时难过得想哭。过去拉了她手,两人往她寝殿中去。
一路走赵天福便含笑问:“表妹这个时辰来可曾吃饭了不曾?”
潘玉茹看她一眼老老实实回答:“还不曾吃饭,我求娘亲进宫得了官家的旨意,连夜便来瞧你了。”
“哦,那便让厨役做些你*吃的菜来如何?”
潘玉茹摇头,“我这会儿不饿,让底下人去泡茶时端些糕点来吃便好。”
于是赵天福便依言叫服侍的侍女去泡茶,顺带着端些糕点来。不一时,两位侍女进来奉上茶摆上糕点后,赵天福令跟前服侍的人都下去,转脸看向潘玉茹却见她红了眼圈,还未等赵天福说话,便听潘玉茹说道:“你为何那一日要瞒着我,遇到事了也不与我说,可是嫌弃我年纪小,说了也无用?”
赵天福忙伸手去握了她手道:“我是怕你伤心难过。”
“可是,你不与我说我更是伤心难过,我且问你,难道你真的要舍弃我去出嫁么?”
赵天福低头叹气:“自然是不想,可如今又有甚法子能躲过这一劫?我那时想,能陪你欢喜一日也是好的。”
“法子总是人想出来的,你瞧,外头兵士把守那么严丝合缝,我还是想出法子进来瞧你的,虽说官家说只能在你下月婚期前瞧你一次,但我到底进来了不是。”
赵天福抬起头来笑着赞她:“表妹年纪虽小,倒十分聪明。”
潘玉茹笑笑,端起茶来吃了几口,又吃了两块糕点方压低声音说:“表姐,我此番连夜来找你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哦,甚么好消息?”赵天福忙问。
潘玉茹卖起了关子:“等一下我每洗漱歇下后,你讲一个故事与我听,我便告诉你。”
“你今晚不回去么?”赵天福接话问道。
潘玉茹将袖中圣旨拿出递给赵天福看,嘴中道:“你瞧这是官家的圣旨,说只能来瞧你一次,那这一次也没说是白日还是夜晚。”
赵天福略看了看便说:“那你便留下来罢,过了今夜还不知甚时候能见面哩。”
潘玉茹听出她话语里的悲音,即刻安慰她道:“表姐,切勿如此沮丧,等下我说了主意与你,你定会高兴的。”
听表妹这么说,赵天福心中倒起了好奇心,便依她的意思叫外头侍女进来服侍两人洗漱了,上床去躺着,又给她将了个民间故事,逗得她笑个不止,最后方说:“表妹,你那法子如今可以说了罢。”
潘玉茹含羞一笑,“表姐,你先闭上眼。”
赵天福看她一眼奇道:“要闭上眼才能说,你那法子也太奇怪了罢。”话虽如此,她还是将眼闭上了。耳中似是听到潘玉茹动了几下,然后便觉得她依偎进了自己怀里,两手来圈自己的脖颈。
“好了……”潘玉茹在她耳边有些羞涩的轻轻说道。
赵天福睁眼,只见得表妹两只白花花的膀子露出锦被搂住自己颈项,头也紧紧靠在自己脸颊。
“表妹,你这是?”赵天福嘴中一边说,一边用在锦被中的手去推她一下,不曾想那手却是按在了一团滑腻丰盈之上。
潘玉茹却被她这一按口中轻轻“嗯”了一声,身子抖了一下,脸也一霎时变得滚烫。
赵天福蓦地收回手,心“砰砰”乱跳起来。刚才那一下,她自然是知道按住了甚么。只是她万万不曾想到表妹会脱了衣衫来搂自己。
☆、第一百二十一回(正文完)
“表妹,不可……”赵天福急急脱口而出,随即便欲往后退。谁料潘玉茹却环紧她的脖颈,抬脚勾住她的腰肢,紧紧的缠住了她,嘴中娇声问她:“为何不可?”
“前路未知,我怕害了你……”
“正因前路未知,我才想和表姐……这一世我也再不想和别人……”潘玉茹仰起头来看着赵天福痴痴说道。
赵天福在灯下看她,粉腮绯红,眸中含情,樱唇红艳欲滴,那少女的清甜气息直扑到自己鼻中来。一瞬间,只觉身子中腾起一股火焰,那看向表妹的眸子里染上些热意,心也跳得更快起来。
“你……”赵天福还欲说甚么,潘玉茹却已然凑唇过去封住她薄唇,将小舌递入她口中,与她纠缠起来,鼻中不时逸出阵阵娇声。
被她勾逗得火起,赵天福翻身而上,一面与她舌尖勾缠舔舐,一面将手覆盖了在她胸前丰盈之上……
潘玉茹情动不已,将一双手也探入了赵天福里衣之内,在她背脊上游走抚摸。不一时,两人便已裸裎相对。
彼此痴缠间,情火节节攀高,赵天福一只手游走到表妹腿间,轻轻一碰,满手丝滑。潘玉茹被她那一碰,却是身子一僵,但却并未闭上双腿,反而是气息更加火热的吻她。
从她的火热里赵天福感觉到了某种渴望,不再犹豫,就着那丝滑手指抵入,温柔的动作起来……
潘玉茹在她进入的一刹那颤栗着“嗯”了一声,只觉那痛中含着无比的满足和欢愉,初初的疼痛之后,快感似涨潮的水越漫越高。不由自主张开两腿,由得她攻城掠地。
喘息阵阵,娇吟声声。几番缠绵,几番欢愉。直到三更尽,两人的交欢方才停下来。
赵天福将她搂在怀中,拂开她额间被香汗濡湿的发丝,爱怜的在她额头一吻问她:“这会儿可觉着累么?”
潘玉茹软软的枕在她臂上,轻声道:“有一些儿累……那一处还有些儿疼……”
“哦,那且让我瞧一瞧。”赵天福一面说便欲起来揭开锦被。
潘玉茹却羞得忙将她拉住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必看……”
赵天福看她一眼微微一笑:“这有甚好羞的,看看又何妨。难不成这一世你都不许我看么?”
“可这会儿我不想你看……”潘玉茹含羞道。
赵天福软声道:“好好好,你说不看便不看。”话毕,看着帐顶又想起此刻的处境,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